不懂,真是一點都聽不懂。
崔景行掐了掐太陽穴,對那狗孫淼道:“前面商城停一下,有點事。”
孫淼絲毫沒有當人司機的覺悟,人在屋檐下,仍舊不低頭,很是不屑地罵了一聲:“傻逼。”
“……”
“剛剛說過的,誰跟我說話誰傻逼。”
崔景行覺得自己有必要把換司機的想法提上日程了,這種時候,總是分外想念許淵。
深夜,早已過了商城的營業時間,一到四層已是大門緊閉,黑燈瞎火,唯獨頂樓的影院燈火通明。
車子一路開到電梯,崔景行給許朝歌穿好衣服,這才摟着她肩膀走下車子。
許朝歌起初還有點懵,問:“幹嘛帶我來這兒?”
孫淼正從車子裏探出頭來,不耐煩道:“尿完就趕緊回來,我都困了,不能光看你們摟着親熱啊,我也要回家抱老婆。”
許朝歌臉上又是一熱,不好意思地往崔景行懷裏鑽了鑽。
崔景行一臉無奈地帶她走進電梯,關門剎那,朝氣氛粉碎機孫淼做了個殺的動作。
影院經理沒料到崔景行這時候會來,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好就急匆匆跑出大堂迎接,又是鞠躬又是點頭,最後禮貌地伸出一只手來。
崔景行忙着摟許朝歌,涼涼看過去一眼,直接忽略。
經理只好讪讪收回手,說:“崔總,不好意思,許助今天沒提前跟我說你要來,清場的話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崔景行挺體貼民情,說:“臨時起意,清場什麽太誇張了,就這麽着吧。”
他拍拍許朝歌屁股,說:“用我帶你過去嗎?”
許朝歌一怔,兔子似的往前蹦了下,手悄悄摸了摸屁股,消除那觸感:“用不着,我自己跟着指示牌走就好。”
他點頭:“那我在這兒等你。”
進到衛生間照見鏡子,許朝歌這才知道自己臉有多紅。連忙用水洗了一遍又一遍,露出臉上原本幹淨的底色,卻更襯得那抹駝紅如霞。
磨磨蹭蹭出來的時候正趕上電影散場,人群一窩蜂地湧出來,将她帶到東來帶到西。暈頭轉向的時候,一只手抓住她,稍一用力就把她圈進自己的世界。
崔景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沒用。”
明明是深夜,電影院裏依舊人頭攢動。
許朝歌十分納悶,崔景行解釋:“今天有個新電影上映,卡司挺強大的,特別裏面還有幾個流量小生。現在來的都是鐵杆粉,別看是零點檔,上座率很高。”
他覺得不可思議:“現在不看故事,不看導演,光找幾個鮮肉就能撐起半邊天了,粉絲錢真好騙。”
低頭去看許朝歌,她居然也是滿眼含春的樣子,崔景行啧啧:“怎麽,你不會也是其中一員吧?”
許朝歌急匆匆去看影院中央的巨幅海報,方才急着尿尿沒注意,這時候才找回了那雙發現美的眼睛。
“原來今天都二十號了,我還以為要過幾天才能看呢!”她興奮地指着這大手筆的宣傳,說:“預告片我都嚼爛了,終于能一睹芳容了。”
崔景行還挺耿耿于懷:“你喜歡裏面的哪位小鮮肉?”
許朝歌說:“我是喜歡這位導演,鬼才老樹,技術狂,賣得起情懷,也拿得出質量,特別是他拍的武俠片,簡直是華語影壇的标杆式力作。”
崔景行連連點頭,表示滿意:“挺有眼光嘛,我對這位導演也很看好,不然也不會給他排這麽多場次了。”
“當然了。”許朝歌忽地漾起一臉陶醉,說:“我也挺喜歡這些小鮮肉的,畢竟……顏即是正義嘛。”
半晌沒人搭腔,許朝歌弱弱去看一邊黑臉的男人,崔景行斜瞄着她,一本正經道:“以後誇別的男人前,麻煩先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哦。”她小聲,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崔景行撥撥她劉海,問:“想不想看這部電影?”
許朝歌不敢相信的:“現在?可以嗎?”
崔景行拉過她的手:“你想的話就可以。”
臨時停止售票的vip廳外聚集了不少迷妹,大家穿着應援的統一裝束紛紛抱怨:“明明看到有位子的,剛要下手就沒了。”
“就是說嘛,還有的明明都買到票了,影院說關閉就關閉了,大家約好了來給哥哥加油的,這下可怎麽辦?”
“咦,怎麽裏面好像有人啊,我看到一對狗男女捧着爆米花從小門進去啦!哪兒來的渣渣,敢搶寶寶們的位置!”
狗男女中的狗男這時候出現門口,在衆目睽睽裏将大門一阖,從裏關上了門鎖。許朝歌緊張地在後面拽他衣角,說:“沒事吧?”
崔景行拍手:“搞定。”
許朝歌馬後炮:“其實我覺得人多一點看……有氣氛。”
崔景行擰着眉頭看了她一會:“那我把人放進來?”
“……行啊。”
“想得美。”
他一手抓着她肩膀見她按牢在門上,一手抓了捧爆米花:“張嘴。”
她便張嘴,爆米花塞了一滿嘴,她瞪着眼睛,眼淚汪汪。
崔景行低聲的笑,說:“哪個原始森林出來的傻狍子,我手裏要是拿着槍,要你站着別動,你也會站着不動的是不是?”
許朝歌艱難的咽口唾沫:“嗚嗚嗚嗚嗚——”
“說的什麽鬼東西。”他抱怨,傾身下來湊到她嘴邊,将塞得滿滿的爆米花勾出來吃,兩個人耗子似地嚼的嘎巴嘎巴響。
許朝歌終于有嘴說話:“我聰明着呢!”
崔景行将耳朵湊近過來:“說的什麽?”
“我——唔——”
又是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裏,崔景行笑得不行:“今天給你上一課,永遠別再同一個問題上栽倒兩次。”
許朝歌真是要哭了,崔景行軟乎乎、濕漉漉的嘴唇忽地印上她眼睛,聲音柔軟地自喉間傳來:“別鬧啊,不逗你了。”
越是餍足越是貪婪,他厮磨輾轉着恨不得把她眼珠子吃下去,再順着淺淺的淚溝親`吻至挺直的鼻梁,銜過尖窄的鼻頭……終于輪上嘴唇。
又是一人一半的爆米花,他最後收割最甜蜜的那一口——輕輕扼住她的尖下巴,讓自己的舌頭渡進去,她越是生澀,他越是動情。
清甜的涎液順着她張開的嘴角流下來,他小口的啜進,手勾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越過分明的脖頸、鎖骨,他解開那排他親手挑的盤扣。
燈光忽滅,貼片廣告如約而至。
震撼的重低音讓牆壁木門都在顫抖,許朝歌亦是控制不住地瑟瑟而動,深深呼出的一口氣,讓胸脯挺動,正好方便他手撥開內衣,握上柔軟的乳`房。
她自喉間逸出短暫的低吟,被他輕易捕捉。隔着爆米花桶,他輕輕蹭着她的身體,讓她知道他堅定的存在。
“把爆米花扔了。”他邊喘邊說。
許朝歌卻搖頭哼哼。
“乖。”這桶太礙事了。
許朝歌往旁邊側了側臉,喂進幾粒,牙齒早就酸倒了,只能拿唾液一點點的化:“我……餓。”
崔景行貪戀地将唇落在她胸上,含糊道:“我也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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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開始挺久,許朝歌才面紅耳赤地跟着崔景行坐到了位置上。
不過剛剛等到面癱小鮮肉假模假樣地拿着毛筆耍帥,便有人長臂一撈,很是親昵地攬她入懷,随即的,下巴被熱乎乎的一扣。
他人高馬大,手長腳長,張手便能将她半張臉包進去。指腹是軟綿綿的,深深吸一口氣,還帶着方才爆米花的甜香。
許朝歌起初還覺得不錯,心想怪不得有個詞叫舐犢情深,這麽毫無阻隔的皮膚熨帖皮膚,舒服得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
那就由着他吧,摸過來,摸過去。
十分鐘後,摸過來,摸過去。
二十分鐘後,摸過來,摸過去。
……
許朝歌終于有點不耐煩了,按着他左右忙活的一只手,問:“累不累?我這要是個假下巴,現在假體都挪脖子上去了。”
崔景行立馬把手拿開,湊近她臉,很仔細地上下掃了幾遍——他很快把下一站選在了她挺翹的小鼻子上。
許朝歌癢得直笑,越笑就越癢,說:“你故意的,老這麽摸來摸去,就是為了檢驗下我身上哪兒是真的,哪兒是假的吧?”
崔景行拿指甲在她鼻尖刮了刮,說:“嗯,到現在為止,都還是原裝的。”視線漫不經心落到她前胸。
許朝歌登時臉熱,小聲呢哝:“喂!”
他眼裏正火星亂蹦,勾着她的一只手同時收力,剛擰上不久的盤扣又一一被解開來。她吃了一驚,連忙推開,他一臉不滿地擰眉看她。
許朝歌好心提醒:“這個角度……監控能看得見的吧?”
迎着電影白亮的光,人臉跟瓷盤似的,經過攝像頭的放大,畫面完全不敢想象。一旦流出去,封面上寫新映總裁x華戲女生,再來兩個日本字,準保被宅女瘋搶。
崔景行也想到這點,十分不舍地在她頸上啄了啄,這才恹恹地将她松開。吃不上肉,沾點油星也是好的,一只手仍賴在她下巴不走,按搓揉捏——
摸着玩。
許朝歌整理好衣服,輕輕倚着他,嘀咕:“你是不是覺得這部電影沒意思?”
崔景行想也沒想:“嗯。”
旁邊立時沒了聲音。
崔景行斜眼去瞄,她正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又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部電影?”
“……”崔景行納悶,到底該說是還是不是?
許朝歌扁扁嘴,替他人打抱不平:“這電影挺好看的。”
知道标準答案了,崔景行莞爾:“還行,就是女配角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騙人。”
“又來了。”
“人家可是第一美女。”
“這年頭,但凡給點錢,第一美女的通稿就滿天飛。”
崔景行的小刻薄勁又上來:“開過眼角吧,做了鼻綜合,下颌骨也磨了,一臉的玻尿酸,光打過去,臉上繃得要裂開一樣。”
許朝歌忍俊不禁:“你懂得挺多啊。”
崔景行說:“看多了就知道了。”
許朝歌睨他,剛一開始琢磨他是在哪閱的這無數人,就被他用力掐了下下巴。
他挑眉笑:“又亂想什麽呢,在商言商,這些事不說摸得門清,該了解的總要了解。而且我只喜歡——”
他視線又往下走,許朝歌捂住胸口:“……你別說話。”
熱乎乎的呼吸噴在她臉頰,那股好聞的甜香味更濃。他柔軟的嘴唇蹭着皮膚一路往下逶迤,話音若有似無的。
“好啊,你來堵上我嘴。”
一百分鐘的電影,他們看完一半,一半接`吻。
回去的路上,許朝歌怎麽也串不起前後劇情,只能依稀記得美豔女配刀劈似的側臉,壽星一樣的腦門,快裂開的臉。
想都不用想,全是崔景行那些話鬧的。
孫淼一路打了十來個哈欠,抱怨:“說好就去尿個尿,怎麽一下車就沒影了呢?找不到地方還是怎麽着,不至于啊,有這功夫,現蓋個廁所都來得及!”
崔景行一聲冷哼哼。
孫淼仍舊喋喋不休:“早知道要去那麽久,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我回去睡會兒再來接你們。或者你倆就在上面開個房,反正你小子也把持不住了。”
脖子上忽的一涼,孫淼心驚肉跳:“你幹嘛呢,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崔景行拿手機敲了敲他腦後油皮,說:“這次就算了,你再話多,下次我就換個銀色帶刃,見血封喉的。”
孫淼咬牙:“為了個女人,兄弟情都不要了,你現在就弄死我吧,反正我也沒什麽活下去的意義了。”
崔景行笑罵:“閉嘴吧你,她睡着了,動靜小點。”
孫淼翻後視鏡去看,說:“真的唉,睡得還挺香,口水都流了半截了。我說你這次眼光不錯,這小妞長得挺水靈的。”
崔景行正要給她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将她挪到懷裏,胳膊墊去頭下,抱孩子一樣地抱住她,得意道:“那當然。”
孫淼由衷點頭:“不光光是你,這次的我也喜歡。”
“……”崔景行說:“我刀子呢。”
折騰一天,許朝歌精疲力盡,回來途中沒撐得住,上眼皮一旦粘着下眼皮,就怎麽也睜不開來。
迷迷糊糊裏醒過來一次,有人抱着自己在走。
身體随着步伐上下顫悠,像回到被哄着睡覺的小時候,她笑着喊了一聲什麽。
那人立馬樂得不行,說:“不知道做什麽夢呢,怎麽逢人就喊媽。”
再醒過來,已到早上,陽光随着自動開啓的窗簾傾瀉而來。她眯着眼睛坐起來,看到kingsize的大床,灰白牆面,深色地板。
奢侈的銀制蠟燭臺擺在鬥櫃上,旁邊還有一溜奇形怪狀的小玩意兒。
床頭,她的手機聲音響亮。
許朝歌拼命揉着沉重的腦袋,邊回想昨晚發生的事,邊将電話接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夢夢,你找我?”
胡夢一聲如釋重負的驚呼,呼朋喚友地說:“哎哎,接電話了,還活着!”
許朝歌莫名其妙:“夢夢?”
回到話筒邊的胡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死哪兒去了,把我們簡直吓死了。看你沒出晨功去你宿舍找你,這才發現你居然一晚上都沒回來!”
許朝歌支吾:“喔,那個嘛……”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各種“你別罵她”、“容易出事”、“喊她回來”的撺掇。胡夢只好語氣一轉,明顯委曲求全。
“雖然咱們班這次沒拿第一,但你也不要太有心理壓力嘛,那麽大的場面,又是嘉賓又是校領導,緊張是在所難免的,大家都沒怪你。”
傷心往事,許朝歌擡不起頭:“真抱歉。”
“別,集體成果,搞砸了大家都有責任。千萬別埋怨自己,認真算起來你也就是個比龍套多不了幾句臺詞的大龍套,不影響大局。”
“……”許朝歌扁扁嘴:“真謝謝你。”
“嘿嘿,用不着。不過話說回來,盡管你這次只發揮了七成的功力,臺下被你迷倒的還是大有人在,我聽說來的好幾個導演都對你有興趣呢。”
“真的?我耳朵沒出問題吧?”
“唉,生活就是這樣啦,雖然你醜,但保不齊有人瞎呢!”
互相擠兌一陣,許朝歌方才笑着把電話挂了,一看時間還沒到八點,心裏計劃着先去洗個澡,抓緊點時間的話,說不定能準時趕去上課。
往浴室跑的時候,有人敲門,穿制服的阿姨推輛小車進來向她打招呼,說一會兒給她送早飯,先将一堆折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床尾。
依舊是從內到外準備了一整套,跟上次不同的是,這一回的內衣只備了一個尺碼——許朝歌想到在影院的那一幕,身體裏騰地躍起一簇火苗。
感覺,奇奇怪怪的。
她在浴室洗了把戰鬥澡,将換下來的內衣褲用香皂搓了,肩上搭一塊白毛巾,濕着頭發就往外走。
走近才看到,鬥櫃上擺着的是一排相框,裏頭裝着一個男孩自小到大的照片,坐都坐不穩歪在沙發上的,穿着開裆褲爬在石頭上的……
最可愛的是一張戴雷鋒帽的,他一手拿個玩具小槍指鏡頭,一手老成的叉腰,腦袋高高地仰到天上,滿臉的小傲嬌。
自小就想保家衛國,長大成人終于得償所願,最後一個相框裏他穿軍裝,戴軍帽,英姿飒爽,眼神堅定,身後的門框上貼着大紅的“光榮家庭”。
身後響起腳步,許朝歌以為又是那個阿姨,頭也不回地說:“早餐擱桌上就行了,我一會兒來吃,謝謝你了。”
“阿姨”卻沒說話,腳步聲明顯越來越近,一股無形的壓迫也越來越強,直到這人在她身後站定,她回頭說:“阿——”
話音停住,因為看到另一個人,許朝歌來回打量,相片裏的稚氣未脫到最近這張成熟俊朗的臉,其實都是他,卻又不全是他。
他那麽高大,手臂稍微一展,就将她整個都包裹起來,寬厚的手像獸類的掌,她手被襯得又小又短,這時候被拉過握進手心,摩挲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暖烘烘的身子跟她嚴絲合縫地貼上,濕潤熾熱的呼吸就噴在她耳後。他拿鼻尖頂了頂她脖子,舒服地嘆口氣:“真香,洗過澡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螳臂當車地推了一推他:“會濕的。”
“哪兒?”他帶着濃得化不開的促狹,說:“濕就濕了吧。”說完自己先笑起來,很滿意地看着她由脖子紅到臉,整個人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崔景行承認在這時候動了點別的心思,哪怕許朝歌穿着保守捂得好好,可在此情此景封閉的空間,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動這樣的心思。
不過思忖再三,還是暫時決定放一放,何況許朝歌還特別有心眼地跟他提了下:“我今天全天都滿課,我過一會兒就得走。”
崔景行把她那點小心思全看在眼裏,将她往後一轉,抽了毛巾給她擦頭發,問:“一天的課?排得滿滿的?”
“嗯,語文,體育,一下午的聲樂。”
“晚上呢,晚上總能有空了吧?”
“中國話劇。”
“你們還有這種課?”
“當然有,話劇也是表演的重頭戲。”
“最近排的哪一出?”
“《駱駝祥子》。”
“你演駱駝?”
許朝歌又好氣又好笑,扭頭瞪了他一眼:“……你才是駱駝!”
崔景行特別自信:“我參加的話肯定就是祥子了,我想想你該配合演個什麽呢?那戲寫的是什麽來着,麻煩問下高材生,祥子老婆是哪位?”
許朝歌不知道他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祥子是個看到過希望又被狠狠按進水裏的人,他老婆虎妞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生孩子的時候直接一命嗚呼了。
她抓着鬥櫃,咕哝:“誰要演你老婆啊。”一點好下場都沒有。
崔景行手下動作忽的一停,按着她小腦袋撥轉過來,擰着眉問:“剛剛在說什麽呢?”
許朝歌不知道現在在裝糊塗還來不來得及,崔景行便很快讓她知道掙紮和狡辯是沒有用的,他扣着她後腦勺往她唇上一堵:“膽子真大。”
崔景行愛做的事有挺多,去大山滑雪,下大海深潛,愛喝年份特定的葡萄酒,抽同個牌子的香煙,最新的喜好是:親`吻面前的姑娘。
方才進來的時候,她正拿起相框,一個個仔仔細細地看。
穿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淺灰的襪子,身材高挑,側臉清秀,笑起來的時候帶着眼睛彎出美好的弧度。
美得不像話。
毛巾從頭上滑落,掉在身後的鬥櫃上,碰倒一排相片。許朝歌着急去扶,臉不過剛剛一側,他吻移到纖細的脖頸,便是用力吸吮。
門被敲響,許淵的聲音響在門外,說:“先生。”
崔景行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帶着喘地松了松領帶,悶悶不樂道:“早上有個會,我現在要走,你吃過東西,讓小許送你?”
許朝歌呼吸也是亂的,說:“我能自己回去。”
崔景行看着她:“別鬧,聽話啊,不然那個驚喜就不給你準備了。”
許朝歌眼睛一亮:“什麽驚喜?”
崔景行賣關子:“都告訴你了,還叫什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