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給宋士仁開/苞的恩客是此中老手, 剛一進入宋士仁的體/內就發現他還是第一次。那恩客很興奮, 萬沒想到那麽便宜的價錢就包下了一個‘雛兒’, 簡直是撿了個大便宜。有便宜不占是笨蛋,那恩客這般想着就更加賣力的動作起來,一個晚上要了好幾次, 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才提上褲子走人。而那個時候, 宋士仁早就痛的暈了過去。
小厮過來收拾的時候看到床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尖叫了一聲,趕忙将老鸨找了過來。因為宋士仁頭朝下, 頭發披散着,老鸨的注意力又放在血淋淋的部位上面,所以沒有人沒有人發現趴在床上的人其實不是這裏的小倌。
“殺千刀的!可真是造了孽了!”老鸨心痛不已,不是對人, 而是對即将花出去的銀子。
“怪不得慘叫了一晚上。我在隔壁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睡都沒睡好。”
閑來無事過來湊熱鬧的小倌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讨論起各自聽到的慘叫聲。
老鸨跺了下腳, 恨恨道:“銀子沒給我賺多少, 事情倒不少,也不知道這次請大夫得花多少銀子!”
老鸨嘴裏罵罵咧咧,最後不情不願派人請了大夫。不過因為心裏不爽,不許任何人給他蓋東西, 直到大夫來時都讓他繼續保持這個丢臉的樣子。
大夫珊珊而來, 診脈開藥,又急急離去。
老鸨心痛的付了銀子,這才讓人去收拾幹淨, 給他上藥,“藥多塗點,得讓他趕快好起來!要不我這銀子可就打了水漂了!”
“啊!”整理儀容的小厮發出一聲驚呼,“這不是青少爺!”
老鸨一聽忙走過去瞧,果然不是這裏的小倌,是個從沒見過的生面孔。
“這、這好像是宋家的那位舉人少爺……”小厮顫抖着聲音說道。
老鸨怔住了。
宋家少爺名叫宋士仁,在龍廟鎮也算小有名氣——
出自書香門第的宋家,長相俊俏又勤奮好學,年紀輕輕的就考中舉人,肯定前途無量。放眼整個龍廟鎮,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如他一般的人物。
除此之外,他與妻子感情深厚也為人津津樂道。雖說有個爬床上位的妾侍,但瑕不掩瑜,宋士仁仍然成為了龍廟鎮所有女人春心萌動的對象,後悔沒有先宋少夫人一步嫁給他。
如此一個備受推崇的人物,卻出現在小倌館裏,而且衣衫不整,渾身青一快紫一塊沒一處好的,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更是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還未離開的客人聞得消息全都跑去瞧了熱鬧,有人還趁機摸上幾把。等到宋家人匆匆趕到時,宋士仁已經不知道被揩了多少油。
宋家人因為焦急,去小倌館的時候并沒有遮掩行蹤,雖然後面警告小倌館的人不許出去亂說,但是早有客人已經出去漫天胡說了。
因此,整個龍廟鎮都轟動了!
“你是沒聽到,宋士仁叫了一個晚上,叫的可**了!”
“哎?真的?平時看不出來啊!”
“我也沒想到啊!當時光想着明天也去試試了!誰想到會是他啊!哎,現在看來是不能實現了……”
“宋家少爺怎麽會出現在那種地方,該不會得罪誰了吧?”
“我倒覺的他有可能是自己去的。”
“自己去的?去幹嘛?難不成還是他自己想……?”
“說不定是他想當一回嫖/客,結果走錯了房間,變成被嫖的了。”
“平時還真沒有看出來,宋士仁那皮膚比女人家的還嫩,跟羊脂玉似的,摸起來特別舒服,讓人都不舍得放手。”
“說的跟真的似的,你摸着了?”
“我也是聽人說的。你是不知道,宋家人來之前,宋士仁那身體不知被多少人摸過了。還有人感慨宋士仁若入這行肯定能成為頭牌!哎……可惜我當時走的太早,沒趁機摸上兩把。”
……
男人中少有同情,多是幸災樂禍。也不外乎他們是這種反應,任誰長年累月的被父母或妻子唠叨‘你看宋家少爺怎麽怎麽樣,你又是怎麽做的’心裏都會有些黑暗。和宋士仁比起來,他們就好像是一堆爛泥,完全是為了襯托宋士仁光輝形象而存在的。因此,宋士仁的事情一出,他們全都暗爽不已,趕忙回家告訴父母妻子,看他們以後還會不會說自己哪一點都比不上宋士仁。
女人們雖然對宋士仁的遭遇都充滿了同情,但對他的幻想卻整個破碎。本來男人和男人做那種事兒她們就有些接受不了,更遑論宋士仁還是壓的那一個。前一日她們還巴不得宋少夫人快點死自己好能嫁過去,現在便是宋少夫人真的死了,她們也不會看宋士仁第二眼。
女人中也有幸災樂禍的,不過幸災樂禍的對象卻是宋少夫人。宋少夫人夫妻和睦多年,她們卻要日日擔憂新人進門,心裏早就不平衡了。如今見他夫妻二人的感情好像和她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心裏自然是舒爽了許多,更有甚者暗道宋士仁多年沒有納妾是因為他喜歡男人的緣故。
重九一連幾日都在茶館裏聽關于宋士仁的各種傳聞。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多知情人,說的好像親眼見到似的,有眉有眼。什麽‘宋士仁和那個神秘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什麽“宋士仁心裏一直渴望做個女人’,什麽‘宋士仁其實是小倌館裏的頭牌,只接待重要貴客’……重九笑的肚子疼,臉皮直抽筋。
相比外面的熱火朝天,宋府內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也不知道是傷的太重還是受的刺激太大,宋士仁自小倌館回來就身體發熱,睡得昏沉不見醒來,嘴裏還總是呓語“不要、不要……”,聽得丫鬟面紅耳赤。
往常宋士仁生病時幽蓮都會親自照顧他,兩人你侬我侬的很快就能抱在一起。而如今,幽蓮只是看着就覺得糟心,一想到宋士仁被人那樣了以後更是惡心不已。除了每日問一下宋士仁有沒有醒來,其他時候都躲得遠遠的,連房間都不踏進半步。而更讓她煩心的是,宋家會不會就此敗落下去。若到那時,她和孩子又該何去何從。
宋府的下人也不好過。少爺出了這種事,他們也跟着沒臉,出門時頭都擡不起來。還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跑過來問他們,以前是‘伺候’過少爺還是被少爺‘伺候’過。雖然被他們罵了回去,但是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心虛的表現。一時間,尚未成婚的年輕奴才全都成了滞銷貨,就連宋府的丫鬟都不願意嫁給他們。
而最傷心的人當屬宋老爺。
他就只宋士仁一個獨子,費勁心力培養,眼看着宋家就要出個狀元,誰想竟發生這種事。兒子似錦的前程斷了不說,宋家幾輩子的老臉也丢了個精光,成了這個龍廟鎮的笑話。
每每想到這,宋老爺都要氣急攻心暈倒過去,恨不得将那罪魁禍首碎屍萬段。只是那人天剛亮就離開了龍廟鎮,根本尋不到蹤跡,宋老爺只能日日呵斥下人來發洩心中憤怒。
這日忽家人飛報:“老爺,李媽媽來了!”
依舊沉浸在悲憤中的宋老爺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想起來那是小倌館的老鸨,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讓她滾!”
老鸨當然不會灰頭土臉的離開。能開青樓小倌館的人,一般背後都有人撐腰,官員都不怕,還能怕一個家裏無人當家的宋家?因此開始扯着嗓子在宋府門前叫罵起來,什麽難聽罵什麽!那陣仗,好像宋家挖了她家祖墳一樣。
管家又苦着臉回報,宋老爺無法,只能将人請了進來。
老鸨是來要銀子的,就是之前誤以為宋士仁是她那裏的小倌而墊付的醫藥費。
宋老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家士仁可是在你那裏出了事,你非得我一個說法不可。”
老鸨冷笑連連,“跟我讨要說法?外面可都傳遍了,宋少爺其實是在我那裏和情夫幽會。我沒找你讨要房錢已經算便宜你了!”
宋老爺氣的兩眼發黑,“你、你混說!你等着,我非把你那店砸了不可!讓你們再害人!”
這可觸了老鸨的逆鱗,老鸨張着血盆大口沖着宋老爺一頓亂罵,臭老狗、王八羔子等詞時不時出現,唾沫星子全都飛濺到了宋老爺的臉上。
宋老爺氣的臉色發青,胸口大幅度的一起一伏,手顫抖指着老鸨半晌說不出話來。其實他就是能說話,也插不上嘴。
良久,老鸨才閉上了她那張血盆大口,此時宋老爺已經氣的翻白眼了。
“宋老爺,如果你想賴着銀子不還的話,我只能天天過來了,看誰能耗得過誰。”
宋老爺好不容易喘過氣,咬牙切齒道:“給,給你。”
老鸨瞬間成為宋老爺第二個想千刀萬剮的人。
不止如此,因老鸨上門讨要銀子的事情,使得宋老爺有賴銀子不還的嫌疑,讓宋家原本就已經壞了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一些和宋家有生意往來的人家也開始考慮是否和宋家繼續合作,萬一哪天宋家卷鋪蓋連夜搬走,他們哭都沒地方哭……
又過半個月,宋士仁才悠悠轉醒。一醒來,就拿起劍要去小倌館砍人。
宋老爺忙叫人把他攔了下來。如果能砸店他早就砸了,哪會等到現在。
宋士仁雙眼直冒火,吼道:“我要殺了他!一定要把他殺了不可!”
宋老爺氣道:“你要殺誰?那人早就已經離開了,誰知道去了哪裏?”
宋士仁扭曲着一張臉,恨恨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平白吃這個虧不成!?”
“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到那裏的嗎?”
宋士仁搖頭,他只記得自己被人打暈了,連打暈他的人都沒看到。
宋老爺嘆了口氣,“也不知是針對你,還是針對我們宋家。這事兒咱們只能暗中調查,不能去報官府,否則只會鬧的越大。我這些日子考慮好了,這龍廟鎮咱們是不能呆了,得搬到遠些的地方。過個幾年你再去考春闱。哎,可惜明年是不成了。”
宋士仁愣住,“我還能考嗎?”
“隔個十年八年的,應該就沒人記得了。到時再找你岳父幫幫忙。雖然可惜,但你三十多歲做官也不算晚。所以你這些日子就在家裏老實呆着,哪裏也不要去,省得也有其它事情發生。”
幽蓮聞得宋家暫時不會衰敗,強忍着心中惡心,又對宋士仁噓寒問暖起來。
宋家的氣氛開始回暖。
宋老爺說到做到,開始變賣家産。雖然價格被壓的低了些,但宋老爺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只想趕快離開龍廟鎮。
不想,待家産變賣的差不多時,柳家人找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麽噠!國慶節快樂!!!
為慶祝這個節日,國慶節期間會不定期掉落紅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