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87 章 憋死你!

假山外面,腳步雜沓,全都被包圍了。

花千樹一擡手:“唐公子,請吧,晴雨姨娘和七皇叔都在外面等着你。”

假山口上垂着的藤蔓全部被扯落,陽光照射進來。

他擡起臉,對面的花千樹将臉用帕子抹了兩把,那張酷似晴雨眉眼的臉就變了,依稀恢複了一點她原本的樣貌。

他苦笑一聲,整張臉都灰敗起來。

即便是出去,也斷然沒有活路,只怕是生不如死。

“色字頭上一把刀,怪我自己,當初沒有抵禦得了晴雨姨娘的美色,一失足成千古恨,一錯再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毀了淺月姨娘,令她香消玉殒,為了掩蓋罪行,又一次次不擇手段,接近你,算計你,玷污了我這唐公子的一身白衣。

我恨她,我也更不想出去面對她,更無話可說。我罪該萬死,只能以死謝罪!”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直愣愣地沖過去,奮力往花千樹身後假山壁上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撞上去。

花千樹完全沒有提防,措手不及,想要攔阻已經是晚了一步。

而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如煙,向着假山山洞直撲進來,不管不顧地擋在了花千樹的面前,同時也擋住了花千樹向前施救的去路,更擋住了花千樹的視線。

是七皇叔夜放。

唐修展崩裂,血濺白衣。

只是這樣慘烈的一幕,花千樹并未看見,只看見夜放寬展的肩,和勁瘦的腰身。

夜放轉過身來,不客氣地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悅出聲诘問:“這種人死有餘辜,你還想救他不成?”

難道你奮不顧身地沖進來,就是為了阻止我救他?

花千樹敢想卻不敢問,睫毛無辜眨動,剮蹭着夜放的掌心。

“自然反應罷了。”

假山山洞狹窄,夜放的衣襟上好像也濺落了血跡。

他厭憎地皺眉,不耐催促:“這樣腌臜的地方,你還待不夠嗎?還不快點出去?不怕夜裏噩夢?”

拽着她一步當先,先出了假山。

花千樹聳聳肩,也乖乖地任他牽着出去。見到陽光,聞到新鮮幹燥的空氣,方才從适才的狼藉裏緩過神來。

夜放一刻也不逗留,應當是急着換衣服去了。

晴雨就被兩個侍衛押着,愣怔在一旁,雙目裏都是空洞的灰敗色彩,臉色比頭上包裹的白布還要蒼白。

适才假山裏發生的事情,她守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聽得清楚,但是唐修展最後一句話,語氣激動,聲音也有些大,她應當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女人可以心狠手辣,可以不擇手段,但是對待感情,總是要比男人傻一點。

她對于唐修展,究竟是否是真情,花千樹不知道,但是看她現在的神色,一定是心灰意冷的。

她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冒着性命危險,私通的男人,在危難面前,這情分竟然變得一文不值,他會毫不猶豫地向着自己痛下殺手。

而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兩人穿越了生死的私情,在他的眼裏竟然是一文不值的“美色”。大難臨頭,他寧死也不肯見自己一面,這是在恨自己嗎?

這場感情裏,自己所付出的,難道比他少?

直到花千樹也轉身離開,才聽到晴雨在身後歇斯底裏地大喊一聲:“唐修展!你該死!”

花千樹聳聳肩,這情愛真的是人世間最靠不住的東西啊,前一刻還卿卿我我,轉眼便相愛相殺,兩人全都将對方恨得咬牙切齒。

一個覺得,自己中了別人的美人計,方才步步錯,落得這樣凄慘下場,卻不去反思自己的責任。

另一個,覺得自己猶如飛蛾撲火,為愛奮不顧身,沒想到卻是癡心錯付,一腔真情付諸流水,便因愛生恨。

這一輩子,自己一定要躲得遠遠的,獨善其身,誰也不愛。

她感慨着回了霓裳館,不顧別人詫異與探尋的目光,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也十分好奇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迫切地想知道,淺月自缢的真正原因,看看是否能印證自己的猜想。但是,她有點不想靠近夜放,算作逃避。

剩下的事情,與自己就沒有什麽關系了。

核桃正中規中矩地站在院子牆根下,老實得都不像是她。

“今天怎麽這樣一本正經的?比府上那尊大佛還要嚴肅。”

核桃沒開口說話,只眼角抽搐,一個勁兒地向着她使眼色。

“怎麽了?迷眼睛了?”她漫不經心地問。

核桃又撅嘴,有點着急,表情滑稽而又好笑。

“塞牙了?是不是又偷吃肉了?真沒良心,你家姨娘我早飯還沒吃呢,就不知道給我留點,只顧吃獨食兒,白疼你了。”

花千樹一邊牢騷,一邊推開門,悶頭闖進去。

一聲驚叫,院子裏的核桃先捂了臉,然後才捂了耳朵。

夜放着上身,冷冷地轉過身來,不耐煩地訓斥一聲:“閉嘴!”

花千樹立即閉上了嘴巴。

夜放将手裏帕子丢進水盆裏,沖着她皺皺眉:“看夠了沒有?還不快點進來伺候本王更衣?”

在自己房間見到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男人,而且精赤着上身,花千樹除了最初的驚訝,并沒有絲毫的羞澀。

畢竟,他的身體肌肉曲線就算是再完美無缺,再令人血脈噴張,兩人勉強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所以,她并沒有感覺到,自己目不轉睛地盯着夜放精赤的上身有什麽不妥之處。

她只是隐隐發怒,他為什麽要在自己的房間裏更衣?還是用的自己的帕子!

你夜放不是毛病多,嫌棄我不幹淨嗎?那你跑去其他幾位姨娘院子裏,擔保好幾個人圍着伺候你!還用得着你老自己動手嗎?

而且,你換個衣服,就不知道找個看門的?随便誰都可以推開門看是不是?要長針眼啊!

核桃也是,嘴歪眼斜地抽搐半天,就不能明明白白地說一句話嗎?讓自己沒頭蒼蠅一樣闖進來,兩人全都尴尬。

夜放愈加不耐煩地輕咳一聲表示催促。

花千樹方才醍醐灌頂一般醒悟過來,瞬間手足無措:“我,我不會。”

這是大實話,夜放對于她的衣服穿脫都是得心應手,但是她從來沒有為夜放穿過一次衣裳。

夜放隐約有怒氣:“是不會,還是不願?”

非要扣個大帽子!上綱上線。

花千樹心底暗自腹诽,不情願地走過去,從一旁拿過幹淨的小衣,笨手笨腳地展開,學着婢女們伺候更衣的架勢。

夜放站着不動,一副衣來伸手的架勢,挑剔道:“太矮了,想讓本王沖你彎腰?”

花千樹又暗自嘀咕一聲“傻大個”,自己踮起腳尖。

這套絲綢裏衣乃是雪白的蠶絲制作,輕柔貼身,腰間加了系帶。花千樹心裏有些緊張,笨拙地将細帶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死結。

等你迫不急待想嗯哼的時候,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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