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95 章 一并拖下水

花千樹不動聲色,側耳聽着身後的風聲,手中已經有了動作。

黑影靠近她的身後,突然出手如電,向着她肩膀上抓過去。

與此同時,花千樹一個側身,早就抻長了彈弓,一粒石子反彈而起,直奔對方面門之處。

對方若是繼續進行攻擊,這石子就肯定會擊中他的臉。

黑影不知道飛來的是什麽利器,身形一滞,将頭一側,石子便擦着他的眉心過去,帶着水汽。

花千樹蹲在湖邊,并不好起身。而黑影反應又十分迅速,側身讓過之後,改爪為掌,就向着她右肩拍過去。

一切發生都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花千樹甚至于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身後偷襲自己的人是誰,單手已經揚起,準備捉住對方手腕,借力使力,将他拽入湖面。

可就在這一起身,她聞到一股熟悉的龍涎香的氣息。

這味道太過于熟悉,所以花千樹不加思索地就停頓了手上的動作。

是夜放。

他在身後突然偷襲自己,花千樹可并不認為,他是想暗算她。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他如今想要她花千樹的性命,不費吹灰之力,不過是一聲令下就可以,至于自己親自動手嗎?

他應當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細。

自己徒手斬殺巨蟒,又暗算晴雨,令他心裏已然起疑,懷疑自己的身手。

她這一招下去,雖然不能立即扭轉自己的頹勢,更不是他夜放的對手,但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夜放立即就能看出來她的深淺。

自己還手就會洩露底細,不還手就要繼續挨打。

夜放肯定不會對着自己手下留情。

一招一式不過是在彈指之間,花千樹反應靈敏,已經猜度出來來人的身份與目的,并且做出了應變。

夜放一掌拍向花千樹的右肩,裹夾着淩厲的攻勢。她順勢向前撲倒,化解了部分掌力。

前面是湖,雖然不大,但是足夠淹沒一個人。

花千樹整個人撲倒下去,濺起一陣水花,“撲騰”兩下就沒有了人影。

她原本并不會游水。

前世裏她被夜放囚禁在四面環水的青玉閣之後,曾經想過偷偷潛水逃離他的魔掌。

因為,花家的獨門內功心法不僅可以斂氣,還可以斂息。

她自信可以在水底憋住盞茶時間不用呼吸。

她尋機奮不顧身地跳入湖水之中。

結果兩次都失敗了,身邊不僅有伺候她的下人,還有暗中監視她的侍衛。

夜放以為,她是一時想不開或者賭氣自殺,勃然大怒之後,加強了對她的警戒,用一根金子打制的金燦燦的鏈子,将她囚禁了起來。

鏈子一頭鎖在水榭的廊柱之上,一頭拴在腳踝上。只要夜放離開青玉閣,就會将她鎖好。

那鎖後來換了孔明鎖,她研究了兩年,都沒能打開。

她活動的範圍只在水榭裏,出不得門。

旁人只道是她被夜放囚禁,她重生一世才明白,是夜放對她的愛太霸道與。

她落入湖中之後,假作驚慌地掙紮,不谙水性,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夜放心中一驚,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一躍而起,情急之中仍舊不忘自懷裏摸出一樣東西,丢在岸上,人已經跳進湖裏,潛入水中。游近她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千樹有那麽片刻的猶豫,然後擡起奮力一腳踹中了夜放的心口。借着彈力,掙脫開他的手,向後退了丈餘。

夜放應當是沒有想到,花千樹竟然不識好歹,拒絕自己相救。過後方才醒悟過來,她應當是驚慌之中,并未識出自己,将自己當成了刺客。

可是在水底又無法解釋,他看着她身子又開始下沉,不得不再次近身。

因為水的阻力,身手明顯慢了許多,花千樹不斷拼命掙紮,拽住他的衣領,使勁拖住他不讓他浮出水面,想要喂他喝幾口髒水解氣再說,大有同歸于盡的勢頭。

只是,好像有點不自量力?

夜放輕而易舉地制服了她,攬住她的後腰,将她救上岸。她幹脆雙目緊閉,就像一條鹹魚一般。

“起來!”夜放地爬上岸,緊咬着牙關,恨聲命令:“你那樣大的本事,恨不能上天入地,怎麽可能輕易就昏迷了呢?”

花千樹緊閉着眼睛,原本是不知道上岸之後,如何面對夜放,便索性假裝昏迷,想蒙混過關,給自己一點思慮的時間;二來,也要看看夜放究竟是什麽居心。

所以,仍然專心裝死。

夜放甚至用鞋尖踢了踢她,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別裝死!”

這個仇我記住了。我就是不動。

夜放終于舍得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臉。

“你個蠢女人!是又想尋死嗎?動不動就往水裏跳!”

又想尋死?動不動就往水裏跳?

花千樹心裏一動,心跳開始加速,重如擂鼓。

這絕對不是三年前的夜放,應當對自己說的話。

三年前,花家出事之前,自己與他也不過只是兩面之緣,她花千樹活得放肆而又張揚,恨不能像貓一樣有九條命,哪裏來的“又想尋死”之說?

夜放對待自己,兩世截然不同的态度,對自己極為明顯的厭憎之意,還有這一句話,令花千樹幾乎可以确定,他果真如自己猜測的一般,真的重生了!帶着前世裏的記憶。

自己重生,是為了複仇,贖罪。

而他重生,絕對只想複仇。

柳江權與夜幕青的殺身之仇,還有自己對他的背叛之恨。

若是他知道,自己與他一樣,尚且帶着前世的記憶,一定會擔心自己再次向着柳江權出賣他,毫不猶豫地殺人滅口!

因為,他應當并不知道,自己前世裏是怎樣被二人蒙騙算計,又是怎樣慘死在夜幕青的三十六根透骨釘之下。

甚至于,自己背叛他的理由他都不知道,只會認為,是自己舊情難忘,勾結了柳江權!

他也絕對不可能再相信自己的解釋。

一瞬間,她的腦子裏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想法,可是也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地亂響。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就這樣昏迷過去,那樣,就不用面對。

可偏生,她很清醒,只能努力讓自己不會露出什麽破綻,依舊假作昏迷,側着耳朵聽夜放說話,唯恐錯過任何一個字。

夜放終于沉不住氣,單膝跪在她的身邊,将她抱起,擱在自己膝蓋之上,使力拍打後心。

手下是真的沒有留情,五髒六腑都快要被他蒲扇一般的大手給拍出嗓子眼。

花千樹再也裝不下去,她快要吐血了,難受地嘔了兩聲,勉強吐出兩口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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