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盛世王妃 — 第 97 章 節:(1)

這件事情處處透着一絲詭異,楚淡墨知道為今之計,最先要做的便是晉王鳳清溟,于是她與鳳清瀾

也沒有在王府多做逗留,而是一起跟着雪耳,因為一切都只有找到鳳清溟才會清明。(天才只需3秒就能

記住)

然而,雪耳卻從南湘街繞過了大半個紫霞區,這個遍及官宦府邸的富人區後,蹿入了西軒街,直逼

忠永侯南宮啓的府邸。

楚淡墨和鳳清瀾站在忠永侯府的後面,看着雪耳一個飛躍蹿進府門,都有些詫異于疑惑。

“啊——”就在楚淡墨和鳳清瀾遲疑要不要立刻跟進去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侯府,一

瞬間,不僅本來已經歸于暗沉的忠永侯府立刻點亮了一盞盞的燈,剎那間亮如白晝。而且就連與忠永侯

府相近的官邸都似被驚醒了。

不一會兒,幾座官邸便有人急沖沖的走了出來,紛紛往忠永侯府聚攏。鳳清瀾與楚淡墨見此,對視

了一眼便轉身繞道侯府大門,等到二人到達時,出現在忠永侯府的便有刑部侍郎——傅員,提刑按察使

司——慕容華,以及令楚淡墨詫異的盛京巡撫——君嚴桁。

“下官參見睿親王,王爺千歲;見過十四皇子,見過容華郡主!”三人也是極其的詫異,在此時此

地見到鳳清瀾三人,但是還是立刻反應過來,躬身行禮。

“王爺?”鳳清瀾還沒有叫起,忠永侯府的們被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長相與南宮啓眉宇間有着幾

分神似的男人,楚淡墨一眼便可以斷定這個便是南宮啓的胞弟——南宮浩。

顯然,南宮浩見到鳳清瀾也很詫異,但是也立刻回過神來行禮:“微臣參見睿親王殿下,殿下千歲

,見過十四皇子,見過容華郡主!”

鳳清瀾抿着薄唇,沒有說一句話,而是一拂袖,轉身越過南宮浩,跨進大門。楚淡墨自然是跟上,

只不過她在越過南宮浩時,腳步停了停,看了南宮浩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六……郡主,怎麽了?”跟在楚淡墨身後的十四皇子,看到楚淡墨驀然停下,不由的好奇的問道

楚淡墨偏了偏頭,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提步快速追上鳳清瀾。鳳清潾也沒有介意,而是濃

眉一挑,也緊跟而上。

“啊——啊啊啊啊——”

“月兒,月兒——”

鳳清瀾剛剛走進大院,便聽到西北院一陣陣應該是婢女的尖叫之聲,而後是南宮啓悲痛欲絕的慘叫

之聲緊接着響起。

鳳清瀾轉身,長臂一伸,勾住楚淡墨柔軟的腰肢,足尖一點,便朝着西北院,那燈火通明的人影憧

憧飛躍而起。

等到鳳清瀾擁着楚淡墨飄然落在高聳玄月的閣樓上時,整個閣樓都是一片嘤嘤泣哭之聲,以及兩個

扶欄嘔出,臉色煞白的侍婢。站在閣樓小角,楚淡墨輕而易舉的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一種分外不安的感覺彌漫而起。她立即掙脫鳳清瀾的懷抱,奔上前,可是被猛然發現的侍衛攔下:

“站住,你……”

侍衛還未把話說完,鳳清瀾上前一步,漆黑幽深的鳳目沒有溫度的一瞥,便讓攔下的侍衛手一抖,

甚至忘記了要說的話。

鳳清瀾一把牽住楚淡墨的手走過長廊,轉身看了看被踢爛的雕花門,頓了頓繞進屋內。鼻間濃濃的

血腥味拂過,楚淡墨還未看到,雪色的衣袖在眼前一晃,鳳清瀾寬大如玉的手掌擋住了她的視線。

“清瀾。”楚淡墨作為一個醫術高超的醫者,她已經可以從那濃濃的血腥味中想象出場面的慘烈,

所以她伸手拉住鳳清瀾遮擋她視線的手,示意他讓她看。

鳳清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收回了手,當楚淡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時,幾欲作嘔。錦塌前是一片血海

,南宮絕月渾身赤【和諧】裸的躺在地上,胸口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甚至看得見白骨,滿身都是被男

人蹂躏過後的青紫痕跡,胸口和下體都在滲着血,雙目吐出,臉色蒼白如同鬼魅。而錦塌上竟然躺在手

握長劍,同樣不着寸縷的鳳清溟。

鳳清瀾足尖一旋,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等到鳳清瀾在回到楚淡墨的身邊時,一張錦被已經裹

在鳳清溟被他抱了過來放在了另一邊的涼榻上。

楚淡墨快速走過去,為鳳清溟把脈:“只是昏迷,但是他脈搏狂亂,之前必然受過刺激!”楚淡墨

對鳳清瀾确診道。

“睿王,睿王,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替月兒做主啊!”早已經進入房間的南宮啓,身子癱軟在桌

邊,此時看到鳳清瀾,似乎才從驚吓中回過神,裏忙失聲痛苦的跪倒在鳳清瀾的身邊,抱着鳳清瀾的腿

苦求道。

“你放心,這件事本王管定了!”鳳清瀾冷冷的看了南宮啓一眼,微微的一個挪步,雙腿便從南宮

啓死死的環抱中抽了出來。

“所有人,都給本王退出去!”鳳清瀾目光一掃,頓時所有人心中一懔,立刻被他的威嚴所懾,被

他目光掃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一步步的後退,最後将腳步挪房門,深不可測的目光落在剛剛趕來的十四

皇子鳳清潾以及君嚴桁三人身上,溫潤的聲音帶着冰冷的寒意,“宣刑部尚書阮天華,提刑司宋岑,順

天府府尹于緒速速來此!調動九門禦林軍包圍忠永侯府,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進這座小樓一

步!”

“是,六哥!”鳳清潾立刻點頭,轉身往外走。

“王……王爺……”南宮啓有些錯愕的看着鳳清瀾。

“怎麽?本王着三司會審,忠永侯還不放心?”鳳清瀾唇角掀起冰冷的淺笑,看着南宮啓,“看來

忠永侯是受驚過度,來人,帶忠永侯下去休息!”

侯府立刻有侍衛走進來,将南宮啓帶下去。南宮絕月的閨房外也立刻被清理的幹幹緊緊,就連南宮

絕月的屍體也被帶走。

“住手!”就在有下人要清理血跡時,楚淡墨出言阻止。

下人們立刻看向鳳清瀾,在鳳清瀾的默許下,靜靜的退下了去。整個兇案現場,就只剩下了鳳清瀾

和楚淡墨。

“清瀾,放心,晉王不會有事!”楚淡墨握住鳳清瀾的手,這雙原本在寒冬淩冽時,都溫暖如陽的

手,此刻卻冰冷的如同冰塊,讓她的心也跟着在冰涼中煎熬。

“墨兒,我無事!”鳳清瀾輕輕的對她笑意,希望她安心,而後目光細細的檢查起房間。

楚淡墨也随着他一起慢慢的看着,踏過被踢壞的雕花門,而後走到窗戶上,手指在門窗上輕輕的拂

過,目光看着指尖上一些細絲,斟酌後開口道:“房間是由內反鎖,門窗都是如此!”

“這個是什麽?”鳳清瀾蹲敏銳的視線落在血泊旁的的一塊圓圓黑點上。

“清瀾,不要動!”楚淡墨側頭看着鳳清瀾,目光掃過空落落的桌面看到那一點,立刻出聲喝止。

鳳清瀾即将觸及到那東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楚淡墨忙提步上前,掏出懷中的絲絹,将硬硬的一點

隔着絲絹拿起來,目光凝在絲絹上的東西,而後在自己鼻尖一晃,對鳳清瀾沉色道:“是紫鱗草!”

“紫鱗草?”鳳清瀾眼帶疑惑的看着楚淡墨。

“紫鱗草是一種極其稀有的草藥,極少人知道它的作用甚至是存在。”楚淡墨将手中的黑點順向從

窗外的射入進來的光線,“它還要一個名字叫做幽冥草,它一經提煉,便可以換起每一個心中最為恐懼

的往事。”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可惜,更少有人知道,這東西一經點燃,便會消散成煙霧,若是煙霧

沒有消散前,就遇到了冷光便會凝結成黑物。”

“如此說來,有人設局九哥?”甫一進門的十二皇子鳳清淵聽了楚淡墨的話後,便冷聲問道。

“他們要設計的應該是清瀾。”楚淡墨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你莫要忘了,今日南宮絕月求見的是

清瀾,跪求的也是清瀾。”

“背後的人是沖着六哥來的?”鳳清淵眸光殺氣頓起。

“回纥剛降,南宮絕月便被大靖親王奸【河蟹】污,而已手段殘忍的殺害,怕不僅僅是沖着某位皇

子而來!”楚淡墨聲音冰冷睿智的分析道。

“他們是想……”

“聖谕到!”突然間,王成那獨有尖銳的聲音響起。

楚淡墨看着鳳清瀾,對他輕聲道:“清瀾,等我回來!”而後轉身從小樓內的樓梯而下,恰好與王

成錯過。

如此大的事情,自然瞞不過盛澤帝,當然經過鳳清瀾的封鎖,盛澤帝在接到消息時,已經是寅時(

早上三點到早上五點)剛過,而且不僅僅是盛澤帝,整個盛京也在一夜之間知道了此事,傳播的速度比

之不久前寒月宮人肉事件更快。

當鳳清瀾踏着晨露微曦,被盛澤帝宣召進宮,進入勤政殿時,便聽到四皇子慶郡王鳳清淮的高聲:

“父皇,消息必然很快傳入北原,若此事父皇不秉公處理,怕是北原即将兵變。”

回纥被收複,盛澤帝将回纥改為北原,正如梁都改為梁郡!

“哼,這消息當真快!父皇這才接到消息,北原便也知道了!”十四皇子諷刺道,“合着北原離帝

都,也就忠永侯距皇宮這麽點距離?四哥所謂的秉公處理,十四弟倒是要問問,怎麽個秉公處理法?”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鳳清淮沒有看鳳清潾,而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殺人,自是要償命!”

“好一個殺人要償命!”站在勤政殿門口,鳳清瀾唇邊揚起他慣有的淺笑,緩緩的走進去,停在殿

中央和十二皇子鳳清淵一同對着盛澤帝躬身,“兒臣見過父皇。”

“起吧!”盛澤帝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

“父皇,此事有人設局九哥!九哥是無辜的!”十二皇子一起身,就立刻為鳳清溟辯解。

“十二弟這話說得真是好笑,德林郡主的閨房,門從內而鎖,屋內也就只有九弟一個外人,而且據

我所知,兩人都是身無寸縷,九弟可是還拿着那殺人的劍呢!整個忠永侯府有目共睹,父皇若不主持公

道,怕難堵幽幽衆口。”五皇子成郡王鳳清河譏笑道。

“就憑這些就證明人是九哥殺得了?”鳳清潾瞪着鳳清河。

“認證物證齊全,還不能證明麽?”鳳清河嗤笑道,“更何況,九哥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

了,當年大哥……”

“啪!”龍案一震,盛澤帝一掌狠狠的拍下去,冰冷的目光看向鳳清河,“來人,将成郡王拉下去

,杖責四十!”

“父皇!兒臣是無心的,兒臣……”

“拉下去!”盛澤帝咬牙徹齒道,“朕說過,當年的事,誰在提及,朕必将嚴懲!”

“陛下,陛下,陛下求求您……”

“娘娘,娘娘您不能進去!”

“陛下,陛下,求求您為月兒做主!求求您為月兒的姐姐做主!”鳳清河剛剛被侍衛架下去,門外

便傳來了月妃的哭泣之聲。

“讓她進來!”盛澤帝揉了揉額頭,沉聲道。

很快,一襲白衣,青絲未挽的南宮雪月便跑了進來,依然是輕靈如仙,一進大殿,便匍匐在地,梨

花帶雨的看着盛澤帝:“陛下,陛下,姐姐死的好慘,求求您為姐姐做主!”

“來人,給月妃賜座!”盛澤帝對着王成使了一個眼色,王成立刻走下殿,去攙扶月妃,可是月妃

卻執拗的跪在那兒。

盛澤帝無奈,只好親自走下來,将月妃拉起來。

“陛下,嗚嗚嗚……您要為臣妾的姐姐做主!”月妃一下子便撲進盛澤帝的懷中,眼淚撲簌簌的滾

落。

“朕自然會将此事查明,還德林一個公道,你先到一旁等着。”盛澤帝輕聲安慰道。

“陛下……”

“去吧!”南宮雪月擡眼想再度祈求,盛澤帝語調微沉,帶着命令的口吻。

南宮雪月最終還是哽咽着,有着王成将她攙扶到一邊。

“皇上,晉王府人來報,晉王殿下醒了!”

南宮雪月被安排坐下,就有人前來通報。

“把她給朕帶上殿來了!”盛澤帝從新回到龍案之後,命令道。

“父皇,不管此事是否另有隐情,為安撫民心,兒臣都請父皇将九弟拘押宗人府!”二皇子骁王鳳

清漠站出來說道。

“兒臣贊同二哥的說法。”三皇子懷王鳳清澤也站出來說道。

“啓禀陛下,忠永侯攜全府上下六十八人跪在宮門口,求陛下主持公道。”還沒有等盛澤帝對骁王

的建議作出回道,殿外又一個內侍匆匆趕來禀報。

“南宮啓這是要逼宮麽!”盛澤帝聞言怒喝道。

“陛下息怒!”淚水盈盈的南宮雪月聽了盛澤帝的話,驚若兔子一般,起身跪下,抽泣着解釋道,

“叔叔……叔叔一定是……”

“月妃娘娘,這兒事勤政殿!”月妃的話被鳳清瀾清淡無情的聲音打斷,“除去正宮皇後,沒有任

何一個後宮女人有資格在這兒發言!月妃娘娘注意分寸!”

南宮雪月聽到鳳清瀾的話,明明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卻莫名的讓她的身子一顫。看着鳳清瀾,淚

水依然在滾落,可就是不敢在說出半個字。

“月妃,你在一旁候着。”盛澤帝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鳳清瀾,而後對月妃命令道。

南宮雪月委屈的看了盛澤帝一眼,乖乖的起身坐回原位。

“陛下,提刑司宋岑大人求見!”殿外又是通報聲響起。

“宣!”盛澤帝道。

話音一落,一個身着正二品大員官服,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低着頭緩緩走進大殿:“微臣宋岑拜見

陛下,陛下萬歲……”

“行了,宋岑你起來,告訴朕結果!”盛澤帝不耐的打斷宋岑行禮,直入主題的問道。

“回陛下,晉王手中的那把軟劍,确然是殺死德林郡主的劍,而且微臣經過晉王貼身侍衛口供,那

劍是晉王的随身兵器!”宋岑不敢怠慢快速的回道。

“父皇事實如此,九弟的兵器除了他自己,有幾人能動的了?”四皇子鳳清淮立刻站出來說道。

“四哥,縱然我們非一母所生,可畢竟是手足,弟弟怎麽就覺得四哥你巴不得九哥就是真兇,好被

父皇就地正法!”十四皇子冷笑的看着鳳清淮。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幫理不幫親!”鳳清淮義正言辭道。

“四哥怎麽不說是大義滅親呢?”鳳清淵譏笑道。

“夠了!”盛澤帝看到幾人又杠上了,沉聲喝止。

“晉王殿下求見!”緊接着門外高喊聲響起。

“讓他進來。”盛澤帝道。

鳳清溟進入大殿時,是被人攙扶着,腳步很是虛浮,臉色蒼白的吓人,目光也極為渙散。

“逆子,你可知你做了什麽?”盛澤帝也不指望這樣狀态下的鳳清溟能夠給他見禮,高聲質問!

然而,盛澤帝的話一出口,鳳清溟眼中便閃過一道詭異的紅芒,一改剛剛的羸弱之态,震開了攙扶

他的護衛,猛然一個縱身便朝着盛澤帝飛掠而去,眼中殺氣凜凜。

這一瞬間來的太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盛澤帝,等到盛澤帝回過神來時,鳳清溟的掌風

已經逼近!

就在鳳清溟一掌就要劈到盛澤帝時,殿上灰白色的身影一閃,恰是強勁的旋風一閃而過,直擊向鳳

清溟。

“阿九!”鳳清瀾一聲低呼,而後身形一閃。

禦案前雪白的光暈如同煙火般炸開,一聲吃痛的悶哼,一抹灰白色的身影被踢飛出來,狠狠的撞在

了紅柱之上,而鳳清瀾卻是扶着已經被他打暈了的鳳清溟飄然回到原處。

“好,好,好!當真是朕的好兒子!”這一幕發生就好似一瞬間,第一個回神的自然是盛澤帝,盛

澤帝怒極反笑道。

所有人都以為盛澤帝是被鳳清溟激怒了,而沒有看到盛澤帝目光看着的不是意圖刺殺他的鳳清溟,

而是抱着鳳清溟的鳳清瀾。盛澤帝确實是怒了,但是這怒火卻是因為鳳清瀾而起,因為鳳清瀾可以從他

暗衛下救下鳳清溟,自然能夠阻止鳳清溟行刺他,可是當鳳清溟動手時,鳳清瀾卻絲毫沒有動。

“父皇,九弟必然是被人下了蠱!”鳳清瀾似乎沒有看出盛澤帝眼中的冷意,而依然面不改色的說

道,“兒臣請父皇恩準,讓兒臣徹查此事!”

“父皇,九哥意圖行刺父皇,父皇不可姑息!”這一次站出來的是八皇子鳳清濟。

“父皇,不能僅憑六弟一面之詞。”鳳清淮見到終于有人站在出來和他同一陣線,于是立刻再接再

厲道。

“若我執意帶着阿九,你們又能如何?”鳳清瀾不急不緩的說道,那樣目中無人的态度,絲毫不将

所有人放在眼中的桀骜。

“六哥你太猖狂了!”鳳清河怒道。

“老六!”就連盛澤帝也被鳳清瀾的态度激怒了,“你要造反麽?”

“要不要,就在父皇一句話!”鳳清瀾唇角一綻,輕描淡寫的将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口。

“你——”

“父皇,九弟向來與六哥親厚,六哥定然是護弟情切,才會說混話,父皇息怒!”七皇子安王鳳清

淇頂着盛澤帝的盛怒,站出來維護鳳清瀾道。

“晉王并非殺人兇手!”就在此時,殿外一聲清淡的聲音響起,“臣女容華求見陛下!”

卻說楚淡墨從忠永侯府出來後,便和綠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将軍府,吩咐紅袖去君家旗下藥鋪,

一最快的速度找來幾株紫鱗草,自己便埋頭進了自己的書房,憑着記憶尋找着所要的書,想要證實自己

的推測。

将一切都理清楚後,楚淡墨便火速趕往皇宮,利用聶嘯的職權,可謂一路暢通無阻!

“宣!”盛澤帝平複情緒後,冷漠的吐出一個字。

“容華參見陛下!”楚淡墨幾乎是小跑進入大殿,對着盛澤帝福身。

“容華郡主難道不知,勤政殿女子不得闖入麽?”楚淡墨還沒有開口,倒是鳳清濟先一步冷聲的質

問。

楚淡墨目光淡淡的掃過一旁的月妃,詫異的看向鳳清濟:“難道是容華的幻覺?月妃娘娘竟然不在

此麽?”

“你——”鳳清濟被楚淡墨的話噎住了。

“容華,你剛剛是不是說老九不是兇手?”盛澤帝冷聲質問。

“是!”楚淡墨毫不遲疑的回答。

“可有證據?”盛澤帝繼續問道。

“回陛下,容華有!”楚淡墨将一本翻開的書籍遞上。

王成在盛澤帝的示意下,去将楚淡墨手上的書接過,而後恭敬的遞給盛澤帝,盛澤帝翻開,竟是一

本藥材手劄。

“陛下,晉王是被紫鱗草所惑!”楚淡墨如實說道

“紫鱗草?”盛澤帝顯然也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回陛下,紫鱗草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草藥,它足可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喪失理智!”

“既然如此,殺人不是更加正常麽?”楚淡墨的話沒有說完,鳳清濟便打斷道。

“在容華還未禀奏完畢,還請和郡王稍安勿躁!”楚淡墨冷冷的看了鳳清濟一眼。

“老八,你安分點!”盛澤帝瞥了鳳清濟一眼,而後對着楚淡墨道,“繼續。”

“紫鱗草會讓人看到心中最為恐懼的往事,兇手便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晉王醒來,也會懷疑自己可

能在那時殺過人。但是真兇顯然是不知,被紫鱗草迷惑的人會陷入最為脆弱的時候,在那個時候可謂任

人宰割,絕沒有絲毫反擊之力,更遑論是提劍殺人!”楚淡墨從容道來。

“紫鱗草,本王聞所未聞。”三皇子懷王鳳清澤蹙眉道。

楚淡墨淡然一笑:“懷王殿下沒有聽說過,實屬正常。”楚淡墨也不在乎自己的冷嘲暗諷讓鳳清澤

不舒服,而是把目光移向南宮雪月,“在北原長大的月妃娘娘定然聽說過吧?”

“月妃?”盛澤帝看向南宮雪月。

“北原确然有紫鱗草。”月妃臉上尤帶着淚水,目光坦然的看着盛澤帝,“但極為稀少,它長在巨

蟒窟,所以極少有人接觸,月兒也不知道它的藥性。”

“即是如此,容華又如何得知,書中記載屬實?又如何證明老九被紫鱗草所惑?”盛澤帝看着楚淡

墨問道。

“陛下,這個是容華和睿王在德林郡主的房間找到!”楚淡墨拿出懷中的絲絹,将那黑色的一點展

開,“這個便是紫鱗草被燒後才會留下的東西。”

王成再一次将東西傳個盛澤帝,楚淡墨又道:“将它點燃,會有三重火焰。”

盛澤帝對王成點了點頭,王成會意命人拿來一盞燈,将那東西扔進去,“轟”的一聲,黃紅藍三重

火焰高高的升起。

“與書中記載符合。”盛澤帝點點頭道。

“郡主如何證明這就是紫鱗草燃後之物?”三皇子鳳清澤再次問道,眼中帶着一絲渴望的驚奇。

“月妃娘娘,你可見過紫鱗草?”楚淡墨沒有回答鳳清澤的話,而是轉頭問南宮雪月。目光咄咄,

唇邊淡笑清雅。

“本宮見過。”南宮雪月回答,

“綠撫!”楚淡墨笑了笑出聲喚道,一直跟着楚淡墨的綠撫立刻将手中捧着的一株幹了的草遞給楚

淡墨,楚淡墨接過走向南宮雪月,“月妃娘娘,這可是紫鱗草?”

“你……”南宮雪月一看到楚淡墨手中的那株草,驚愕不已。

紫鱗草,傳說中是紫麒麟的産物,它不知為何卻只生在巨蟒巢穴。然而只有深谙蠱毒之道的回纥皇

室才知道,紫鱗草便是萬蠱還魂丹最主要的一味藥材,它的珍貴程度千金難求,沒有想到楚淡墨的手中

會有。

“月妃娘娘怕是還不知道吧!”十四皇子鳳清潾輕笑道,“容華郡主便是名動天下的素顏醫仙。”

“你就是……”南宮雪月更加吃驚!

因為楚淡墨的身份也就在梁國時曾經公諸于世,然而那時梁國正直多事之秋,回纥也亦然,家國即

将不保,又有幾人能關注那些傳言,回到盛京後,經過諸葛旭那麽一鬧,盛澤帝更是下了禁令,不許謠

傳楚淡墨的身世,所以,除非是暗地裏特意去打探過楚淡墨身世的人,否則都不會知道楚淡墨的另一個

身份,尤其是從回纥而來的人,然而楚淡墨的身世除了幾位皇子外,也沒幾個人會去關心。

“陛下,容華請陛下派一個人給容華!”楚淡墨沒有理會南宮雪月的驚訝,而是轉而對鳳清瀾溫柔

一笑,而後對着盛澤帝道。

“你要做什麽?”盛澤帝一時也看不透楚淡墨。

“容華要當面向陛下證實晉王無罪!”楚淡墨自信淡然而答。

“好!朕給你這個機會!”盛澤帝顯然也是很想知道,眼中泛着期待之光看着楚淡墨,而後在王成

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王成退出大殿,而後再進來時,手裏拿着一疊絲絹,身後已經帶了兩個侍衛統領打扮的人。幾個內

侍擡了一方紫檀木桌,桌上放了一個焚燒金盆。

“這二人已經按照朕的吩咐将幼時最恐懼的事情寫下,你可以用他二人!”盛澤帝對楚淡墨道。

“是!”楚淡墨見到殿內所有人都用蒙上了絲絹,掩住了口鼻點,而後對着綠撫點頭。

綠撫上前從楚淡墨手裏拿過紫鱗草,而後讓兩個士兵在紫檀木桌子前坐下,将紫鱗草放入金盆中,

取出火折子,扔了進去。

火盆內一重重火苗立刻燃起,與方才那殘留物點燃時有幾分像,但是又不全像,很快稀薄的煙霧飄

過端坐在桌前的兩名侍衛。

當輕煙拂過,兩個侍衛的眼神越來越渙散,臉色也開始蒼白,而後漸漸有了恐懼之色。

“火,火,大火……救命啊,有火……”其中一個立刻跳了起來,好似置身烈火中倉皇的逃竄起來

。嘴裏不斷叫着救火。

“蛇,蛇,好多蛇,不要,不要……救命啊……”而另一個則是掙紮着,空茫的眼中好似真的看到

無數的蛇纏着他,雙手胡亂抓着。

王成見此将之前兩個人記下的紙條交給盛澤帝,盛澤帝急忙展開,一張寫着幼時大火燒村,一張寫

着掉入蛇窟。

楚淡墨對着鳳清淵和鳳清潾點頭暗示,而是走進依然以為自己陷入火中或者蛇窟的兩個侍衛,兩個

侍衛依然呼救着,渾然不覺危險靠近,完全被環境所迷惑,直到被鳳清淵和鳳清潾打暈。

而後王成命人進來收拾大殿,親自在桌角拾起一塊圓圓的黑點交給盛澤帝。經過盛澤帝看後,再次

将它扔入燭燈之中,三重火焰一如方才。

“陛下親眼所見,晉王被紫鱗草所惑,更本不可能殺人,而且德林郡主是有武藝在身!”楚淡墨對

着盛澤帝道。

“老九方才要刺殺朕又是何故?”盛澤帝問道。

“陛下可以等到兩位侍衛醒後找一個人親身試驗!”楚淡墨淡淡的回答,“凡是吸入紫鱗草之人,

在神智尚未回歸前,都會對一切聲音産生敵意!”

“好,朕姑且信你所言!”盛澤帝點頭道,“可是就是你用這樣的方法證明老九沒有殺人,難道你

也要用這樣的方法證明給北原之人看麽?”

“陛下似乎忘記了,月妃娘娘就在此!”楚淡墨淡定自若的說道,“相信月妃娘娘的話,足以安撫

北原百姓!”

“本宮的姐姐死的不明不白……容華郡主……”

“月妃娘娘,說服北原百姓,并不是為了晉王,也不是為了容華,而是為了陛下,更是為了德林郡

主!”看着月妃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楚淡墨一陣心煩,她平生除了讨厭為男人争風吃醋的女人

外,更加讨厭沒有主見的女人,所以也沒有顧及身份,而是冷聲道,“相信月妃娘娘,也不喜歡親者痛

仇者快吧?”

“陛下,求您為月兒做主!”南宮雪月說不過楚淡墨,只好求助盛澤帝。

盛澤帝看到她那一雙凄楚的眼睛,不由的一陣恍然,猛然間想到當年那同樣的一雙眼睛,也是這樣

滿眼信任的看着他,而最終卻将期望化作了絕望,用那樣決絕的方式,讓他終身難忘他帶給她的傷。

“将晉王關押宗人府!”盛澤帝沉沉的命令道,“宋岑,朕給你十日的時間,你……”

“陛下,您不能将晉王關押!”楚淡墨出聲打斷盛澤帝的話。

“容華你放肆!”盛澤帝臉色陰沉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卻不懼,挺直脊梁,對着盛澤帝福身道:“陛下,晉王心脈狂亂,顯然是陷入幻境過深,亦

或者那段往事對晉王傷害太深,若不細心調養,必然會癡傻一生!”

“你說的可是實話!”盛澤帝聽了楚淡墨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急切。

“容華不敢有半句虛言!”楚淡墨坦然以對。

“好,将晉王帶回……”

“陛下,您如此做,月兒如何面對北原百姓!”就在盛澤帝要松開之時,南宮雪月撲通一聲跪下,

哀泣道。

“手下敗将,還想再興兵作亂?”鳳清潾不屑的說道。

“十四皇子則是排斥北原百姓麽?”月妃悲傷的看着鳳清潾。

“請父皇将九弟放回王府,兒臣願意以性命……”

“皇上給容華十日時間,十日之內容華必然找出真兇,容華只請陛下将晉王殿下交由睿王殿下照看

,以免多生事端!”在鳳清瀾的話沒有說出口前,楚淡墨先一步開口道。

“容華郡主可知,死的是德林郡主,縱容你證明九弟并沒有殺德林郡主的可能,然而天下人都在看

着,若是父皇就這樣将唯一疑兇放了,父皇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八皇子鳳清濟蹙眉道。

“三哥所言甚是,容華郡主你若十日後沒有找到真兇,父皇要如何面對北原百姓,我大靖皇室的顏

面何存,威儀何在?”四皇子鳳清淮緊接着道。

“難道在兩位殿下眼中,吾皇的顏面何威儀就是要親手殺子來成全!”楚淡墨被鳳清濟和鳳清淮沒

有絲毫人心親情的話徹底的激怒,冷冷的看着他們笑道。

“父皇,兒臣以性命擔保!”鳳清瀾漆黑的鳳目毫無波瀾,“十日之內必查出真兇。”

“清瀾……”楚淡墨心疼的看着鳳清瀾。

一直都在注意楚淡墨的鳳清淇,眼中閃過一道暗光。從她一出現在這兒,他就看着她大放異彩,她

似乎永遠都那樣的光芒四射,從容優雅。然而他一直不願相信她出現在這兒的理由。他了解她的性格,

對于這樣的事情她唯恐避之不及,卻又要攔在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出事的人與她心中的人緊密相

關。

“父皇,兒臣也以性命擔保九弟無罪!”鳳清淇掩飾下眼中的蒼涼,站出來說了他進殿後的第一句

話。

“父皇,兒臣也擔保,求父皇把九哥交給六哥!”十二、十三和十四皇子異口同聲道。

“陛下……”月妃見着情勢扭轉,心頭凄冷。

“容華,朕給你十日時間!”盛澤帝沒有看月妃,目光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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