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盛世王妃 — 第 99 章 節:不堪回首

自從皇宮回來後,鳳清瀾就一直沉默。(最穩定,,)除了偶爾視線與楚淡墨相交時,他會勉強的蕩

開唇角外,對任何人任何事,他幾乎都是面無表。然而只要楚淡墨自己知道,他給她的笑容不過是為了

安撫她的心,知道他也有了心結,而這心結來源于鳳清溟的故事。

“六嫂,你答應父皇十日找出真兇,如今可有什麽線索?若是有需要我和十四弟的地方,我和十四

弟任憑差遣。六嫂,六嫂……”十二皇子鳳清淵坐在九曲長廊盡頭的小亭內,逗弄着懷裏不斷掙紮的雪

耳,這個他突然發現的新奇東西,對楚淡墨說着。半響沒有聽到楚淡墨的回複,便擡頭看向楚淡墨,看

着她在愣神。

“嗷嗷嗷……”雪耳趁着鳳清淵分心時,咬了他指尖一口,而後逃出魔爪,撲進楚淡墨的懷裏。

原本在愣神的楚淡墨被雪耳這一撲,便回過神來了,看着鳳清淵,低頭一邊撫着趴在她腿上撒嬌的

雪耳,一邊道:“這事兒疑點太多。”

“我知道,我知道!”十四皇子鳳清潾邀功似的搶着說,“九哥莫名其妙的在王府失蹤,書房裏有

噬魂香;南宮絕月被密室殘害,又有紫鱗草。這說明兇手是一個用藥高手!”

“切……”站在楚淡墨身後的緋惜不屑的冷嗤,“十四爺,你說的這些,只要有腦子的都知道好不

好?”

“爺說你這野丫頭什麽時候不刺爺,你是不是不舒坦?”十四皇子鳳清潾一雙鳳目惡狠狠的瞪着緋

惜,而後又似想到了什麽,對着緋惜挂上痞痞的笑容,“野丫頭,你這麽處處針對爺,莫不是對爺有意

吧?”

“哈哈哈哈……”緋惜聞言誇張的大笑起來,“十四爺,您可是金貴的皇子殿下,緋惜不過是小小

的一個侍婢,哪敢高攀您啊!還是說十四爺您吸了紫鱗草?得了妄想症?記憶起您幼年最悲苦的事情便

是沒有人愛您?”

“你個野丫頭,你在說什麽?”鳳清潾暴龍的脾氣,一遇到緋惜準能被刺激出來。

“好了,十四弟你要是閑得慌,不如去忠永侯府逛逛,指不定就讓你碰上真兇了!”鳳清淵正心煩

着,兩人的鬥嘴吵得他耳根子靜不下來,緋惜畢竟是楚淡墨的人,而楚淡墨在他們眼裏俨然就是他們六

哥的人,如此他只好對着鳳清潾不耐煩道。

“十二哥你……”

“嗯?”鳳清潾對于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自然要表示強烈的不滿,然而他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鳳清

淵便冷冷的一瞥,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不,早出生一年也壓死人。于是十四皇子只好悲哀的閉

上嘴,在心裏埋怨着自己為什麽出生的這麽晚。

鳳清淵才懶得理她,而是對着楚淡墨追問道:“六嫂,你繼續說,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不知道何時起,楚淡墨已經習慣了他們“六嫂”的稱呼,于是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後道:“晉王如何

出了書房,為何書房會有噬魂香?我檢查過晉王的身體,他并沒有吸食噬魂香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

噬魂香不是晉王自己點的。”

“等等六嫂,你說的噬魂香為什麽我沒有問道?”十四皇子鳳清潾插話問道。

原本擡起茶杯欲飲的楚淡墨,聽了鳳清潾這句話眼中精光一閃,茶杯也停在了唇邊:“你剛剛說什

麽?”

“我沒有問道噬魂香!”鳳清潾再重複一遍,“而且我也沒有在九哥的書房見到點燃這東西的痕跡

。”

“那十二皇子又是如何知道噬魂香的?”楚淡墨轉頭問道。

“六嫂你說的呀?”十二皇子鳳清淵驚異的說道,“六嫂您的能力我可是信任的很。”

楚淡墨沒有說話,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漸漸的泛起冷光。

鳳清淵和鳳清潾見楚淡墨突然如此,不由得納悶的對視一眼,正想出聲詢問時,緋惜驚叫一聲:“

我明白了,這噬魂香是為小姐點的!”

“為六騷點的?”鳳清潾和鳳清淵一頭霧水的看着緋惜。

“噬魂香無色無味,我們都聞不到它的問道,只有天生便對藥物及其敏感的小姐才能感覺出來!”

緋惜正色的解釋道,“整個盛京都知道九爺和六爺親厚,那幕後之人必然也只得六爺和小姐的光線,所

以這噬魂香是為小姐點的,目的不出其二:要麽誤導小姐,也誤導你們;要麽就是有什麽東西想要瞞過

小姐,用噬魂香來欲蓋彌彰。”

“這麽說來布局的人早就對我們了如指掌了?”鳳清淵看似清澈的鳳目也滌蕩起冷波。

“你們只需為我查四個人近月的行蹤!”楚淡墨看了看鳳清淵,而後從腰間取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

字卷遞給他。

鳳清淵有些疑惑的接過,看後遞給鳳清潾:“六嫂放心,這不是難事。”

楚淡墨點了點頭道:“南宮絕月的死也十分蹊跷。她死前被人奸【和諧】污,然而當時的晉王中了

紫鱗草,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那麽也就是說她的閨房并不是兇案發生的地方,而以時間來推測,

那地方必然離她的閨房不遠。”

“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定盡快查出兇案發生之處。”鳳清潾拍胸保證道。

“嗯。”楚淡墨又點了點頭,“南宮府的人好好的審問一番。南宮絕月的貼身侍婢,南宮府當時的

人都在何地,明日将審訊結果給我一份。”

“這……”鳳清淵有些為難的看着楚淡墨,“六嫂,這事兒可能要六哥親自去才成。”

楚淡墨疑惑的看着鳳清淵,鳳清淵解釋道:“刑部口供,都是要入案密封的,沒有聖谕我們都取不

到。而且此事父皇交給了宋岑處理,宋岑又是一個軟硬不吃的老頑固!定然也不會允許我們接觸南宮府

之人。若是硬來……宋岑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就是就是,當年老四就是因為對他出言要挾,他便一狀告到了父皇那兒,逼得父皇不得不降了老

四的親王爵!”鳳清潾也有些頭疼的說道。

楚淡墨微微有些詫異,她倒是一直好奇鳳清淮為何還是一個郡王,要說五皇子因為母妃拖累,可是

鳳清淮明明就是梅妃的獨子,而且慕容家的勢力也不容小窺,原來其中還有隐情。

看着鳳清淵頭疼的模樣,楚淡墨淡淡一笑,從腰間香囊內取出一塊白玉,遞給鳳清淵:“有了這個

可行?”

“六嫂,六哥把這個都給你了?”鳳清潾接過那一塊蒼龍麒麟踏雲雕镂白玉,不由瞪大眼睛,而後

樂呵呵的說道,“行,行!提刑司和刑部都由着六哥管着,宋岑再傲,見了六哥那次不是低頭認小?有

六哥的谕令,對于宋岑而言,可比父皇的聖谕管用。”

“可行便好,你們去吧!”楚淡墨颔首,對玉佩避而不言。

“六嫂,你要小心!”鳳清淵沉吟了片刻後肅容對楚淡墨道,“依我看來,這件事情分明就是沖着

六哥來的,如今九哥出事已經讓六哥這般難受,你若出事,六哥會瘋的。”

“你們可知道,當年晉王……”楚淡墨站起身,看向院子內,榕樹下負手而站的那一抹身影,言到

即止。

楚淡墨的話沒有說完,可是鳳清淵和鳳清潾卻是明白,鳳清潾蹙眉道:“六嫂,那事兒是盛澤七年

發生的事兒,我那時還未滿七歲,不太記事兒。後來也聽說了一些謠傳,可卻不知具體。”

“六嫂,這事兒你還是問六哥吧。”鳳清淵猶豫了片刻道,“這事兒……與母後娘娘有牽連。”

“盛澤七年……”那不就是皇後去世的那年?楚淡墨低聲呢喃,而後再次看向那背對她的一抹身影

那孤獨的身影,就那麽獨自站在那兒,仿若天地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那不是遺世獨立的飄然出世

,而是天地為我的孤寂與蒼涼。

“郡主,郡主……”楚淡墨邁出一步,正要走下白玉階時,一個丫鬟遠遠的從長廊的另一頭跑了,

氣喘籲籲地停在楚淡墨面前,慌慌張張的福身,而後焦急道:“郡主,晉王殿下不好了,綠撫姑娘要女

婢來請您過去。”

楚淡墨還沒有開口,眼角餘光內便有一抹身影一閃而過,等到她目光再望向院子內榕樹下時,已經

空空如也,沒有深想,楚淡墨便匆匆的跟上。

等到楚淡墨跑到鳳清溟的房間時,看到的便的一地狼藉,丫鬟下人都在整理打掃,鳳清溟已經昏到

,鳳清瀾站在床邊。綠撫在榻前照顧鳳清溟,腳踏上是一片穢物和一些被打翻的粥。

“小姐,晉王不知為何,醒了時只是體虛,可是一見到吃的就嘔吐不止,然後又突然入了魔似的,

見人就要殺!”綠撫見到楚淡墨,立刻上前禀報。綠撫的臉色有點蒼白,顯然是心有餘悸。

楚淡墨兩步上前,執起鳳清溟的手腕,猛然擡頭看向鳳清瀾:“他又受了刺激。”

鳳清瀾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緩緩提步走出去。

楚淡墨看着鳳清瀾一步步走出去,而後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藥方,交給緋惜後,遍提步去追鳳清

瀾。可是等到她追出去時,早已沒有了鳳清瀾的蹤影。

找遍了整個王府,楚淡墨都沒有找到鳳清瀾,心頭有些着急,可是這個時候鳳清溟随時都會有變故

,她也不好就這樣離開。便留在王府等,可是這一等,就等到了月初東升,鳳清瀾還沒有回來。

楚淡墨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家,不能甚遠滞留王府,等到酉時過後,楚淡墨便決定先回聶府,因為

她相信鳳清瀾不會出事。

然而,她的一只腳剛剛跨出王府大門,凄迷哀涼的笛音便随風飄來,那聲聲如泣的旋律,讓楚淡墨

心頭一顫,轉身便朝着王府跑回去。

一路追着凄凄迷迷的冷戚笛音,楚淡墨停在了睿王府臧樓,這座聞名盛京的五層高樓。站在外面,

擡眼望去。五層高樓之上,那人一襲白衣飄然,衣袂在輕風中飄揚,墨發在笛音中飛舞。

他側坐在檐角,如玉的俊雅容顏逆着月光,晶瑩如滴的白玉笛橫在他的唇邊,修長的十指在橫笛上

跳動,每一個音符都帶着沉甸甸的感傷,身後的那一輪好似伸手可觸的冷月更加的寒涼。

“紅袖!”

楚淡墨聲音一落,紅影一閃而過,眨眼間,她便落在了五層高樓之上。踏着琉璃瓦,看着近在眼前

卻有好似永遠觸摸不到的人,楚淡墨一步步的靠近他。

笛音,在她出現在樓頂上有着一瞬間的停頓。可是那細微的一頓就如昙花一現,轉瞬即逝。楚淡墨

的腳步卻沒有絲毫遲疑的走近鳳清瀾,慢慢的坐在他的身後。頭,緩緩的靠上他堅實的後背,雙手繞過

他緊窄的腰身,緊緊的将他環住。

她沒有打擾他,沒有對他說話,只是緊緊的靠近他,讓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感覺他的腰身有那麽

一瞬間的僵硬,而後又放松開來,她将她的耳貼近他的心跳,她想知道他的心,這一刻是不是也如他的

笛音那般蒼涼。

他們就這樣相擁無話,任憑輕風将他們的青絲吹亂,在飄揚中絞纏;任憑那不解風情的冷月高懸,

為他們見證,見證着他們兩顆心緊密相連。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笛音才停下。鳳清瀾垂下手,低頭看着環住自己的那一雙柔荑,纏的他很緊,

好似害怕他會随風飄走。

雙手搭上那一雙小說,他今日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墨兒,我無事。”

“我知道,清瀾無事。”她輕聲回答。

輕輕的拉開她的雙手,鳳清瀾轉過身,漆黑幽深的鳳目看着她,看着她眼角的晶瑩,伸手為她拭去

。月光下,凝在他指尖的那一滴淚,是那樣的刺目,刺傷了他的眼,鳳清瀾心疼的将她攬入懷中,緊緊

的抱着她。

“那曲太憂傷!”楚淡墨沒有掙紮,順勢依靠進他的懷中。

鳳清瀾将頭擱在他的肩上,他極愛這個動作,似是為了尋找一個舒适的姿勢而蹭了蹭,在楚淡墨因

為他的蹭動而感到不适時,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幽幽響起:“盛澤七年,我失去了母後,保住了弟弟。

楚淡墨身子一震,放棄了掙紮,靜靜的等待着他的故事。

“父皇再迎娶母後前,便已經有侍妾在身側,大慶例律,侯門貴府為保血脈純正,正室為進門前,

侍妾一律不得懷嗣。然而母後與父皇大婚一個月,便有一個侍妾懷孕。當時那侍妾懇請母後留下孩子,

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她便自盡謝罪!”

鳳清瀾頓了頓,将楚淡墨摟得更緊:“母後是一個仁善溫婉的女子,稚子無辜,于是父皇的第一個

兒子在母後嫁給父皇不及一年便降生了。那侍妾竟然真的自盡了,将我的大哥——鳳清源托付給了母後

。母後不過十六便已經為人母,也許是對父皇愛之情深,對鳳清源也視如己出。”

“墨兒知道雪妃今年年方何幾?”鳳清瀾突然間問道。

楚淡墨搖搖頭。

“雪妃今年三十又八,而鳳清源若未死,今年也三十有二。”

楚淡墨覺得有些怪異,不知道為何鳳清瀾要這樣告訴她,可是一陣冷風拂過,她的頭腦頓時一片清

明,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不可置信到了極點。

“如你所想,鳳清源他傾心于雪妃!”鳳清瀾好似知道楚淡墨此刻的震驚,淡淡的笑了笑,而後又

問道:“你說阿九與雪妃可相似?”

一段殘忍的宮闱秘史就在鳳清瀾的引導下,揭開在楚淡墨的眼前,讓她的心不由的一陣顫抖。

“鳳清源對雪妃愛而不得,産生了畸念!盛澤五年開始,于家做大,父皇開始盛寵雪妃,這也讓鳳

清源更受刺激,盛澤七年,一場宮宴鳳清源醉後亂行,他竟然企圖對阿九行不軌之事,最可悲的是,是

雪妃親手将阿九交給了鳳清源。”

鳳清瀾的清潤的嗓音一點點的凝冰:“九弟的素來與我親厚,所以他的貼身內侍第一個找的是我。

當我沖進房內時,看到便是鳳清源那畜生正在阿九身上發洩獸欲,當時我怒火攻心,便一劍刺傷了鳳清

源,而已經崩潰的阿九,卻在那時有了力氣,拔出我的劍,趁着鳳清源重傷時,瘋了一般的砍着鳳清源

,我永遠記得那夜,血液橫濺,鳳清源便在阿九的劍下成為了一灘血肉,最後阿九暈了過去,而就在此

時,我的好父皇帶着人恰好趕到。”

“清瀾……”楚淡墨眼中滾燙的淚滑落,抱着鳳清瀾的身子越發的緊。

鳳清瀾的劍殺了鳳清源,鳳清溟昏倒在地,這樣的一幕,任誰看了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鳳清瀾這個嫡

子,而那位原本就對夫君失望透頂的皇後,不等鳳清溟醒來,就以那樣慘烈的方式,來保住自己的兒子

,也用這樣的辦法,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記住他對她們母子的虧欠,記住他對她的薄情寡義!

------題外話------

寫的糾結……更新完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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