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前夫(再說一次我愛妳之三) — 第 9 章

身處花園中的夏寧望着一個個花蕾,想像着再過一段日子,這兒會變得如何的漂亮,心思飛往了身處書房中談一通重要電話的任晉之。

她覺得現在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夢幻來形容。

她的人生不再只剩下工作,雖說有時她會覺得任晉之的關心過剩,但她并不讨厭這種被捧在掌心呵護的感覺,反而有點上瘾了。

他珍視她的程度,令她不由得想以同樣的心情去回報他,這種愛與被愛的關系,讓她覺得生命不再孤單,因為有他的存在,她的世界終于變得圓滿。

也許他也是這麽想的,實在很難想像他們在六年前不過是陌生人,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現在卻将對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或許,分開六年讓他們都看清對方有多重要,太年輕的愛情往往是不懂珍惜的,她只想到自己被利用,只看到自己心裏的傷痕,從來沒有問清楚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有沒有任何地位。

如今他們得到再一次的機會,她不想再錯失生命中的最愛。

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幸運,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最愛的那一位,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福氣可以跟對方厮守終生。

因此她感謝上天讓她遇見任晉之。

“小寧。”在阿蔡的陪同下,任歷宏走近看着花蕾出神的她。

她回首,朝他微微一笑。“爺爺,精神很不錯喔。”

“當然。”任歷宏道。

“最近我比較有空,如果您要到醫院檢查的話,我可以一起去嗎?”最初因為抱着抗拒心理,加上工作是真的忙得不可開交,她對任歷宏的病情沒有過問太多,不過既然她跟任晉之已和好,作為孫媳婦,她應該對爺爺的病情多加看顧。“而且,我在網路上找到一些關于失智症的食療,可以試試看。”

“不用了,你要上班嘛,我讓阿蔡陪着就可以了。”任歷宏回應。他根本就沒病,哪需要去醫院檢查什麽?現在連撐拐杖也只是為了配合孫子而已。

夏寧不覺得為他騰出時間有什麽困難可言。“可是……食……”

“這個得問一下醫生的意見。”阿蔡先一步回答。

“嗯。”夏寧沒有多說什麽。“那……要不要一起外出逛逛?”

她也不知道任晉之的電話要談多久,所以向爺爺邀約。

“我跟朋友約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任歷宏笑了笑,随即旋身與阿蔡一道離去。

真是的,要他這個老頭子做戲,也不知要做到什麽時候?他得去說說那小子,要他動作快一點,盡快将夏寧娶回家。

爺爺的動作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敏捷?夏寧正奇怪他剛才轉身的時候,拐杖并沒有撐在地面上,對一個百病纏身的老人家來說,拐彎不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嗎?怎麽爺爺都不依賴拐杖?

她明白很多病人對于自己有病的這回事格外的忌諱,可是……她硬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沒有人不希望病情好轉,再說食療也不是件壞事,但從他們剛才的态度來看,似乎認為沒有這樣的需要。

但她明明記得,以前在北京的時候,他們都愛給她進補,他們不是很相信這一套嗎?

越想越覺得奇怪,她折返室內,走上樓梯,想問清楚任晉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惹任歷宏不高興。

身在書房的任晉之剛聽完秘書的報告,只覺得頭痛欲裂。

“我不是交代過別讓漢菲娜知道我在這兒嗎?”他揉了揉額角。

“對不起,晉少。”Gary在話筒另一端道歉。“我跟伯爵說您在美國忙于處理業務,她竟說要前去找您。我只能順着她,推說您忙得不可開交,真的騰不出時間見她,但她始終不肯死心,堅持要等您。結果她暗中調查您的行蹤,所以……真的很對不起!”

“算了,你也沒有那種閑功夫。”他明白Gary還得處理分公司業務,根本沒有時間日夜盯着女伯爵。“她要來便由她好了,我有辦法應付的。”既然她那麽想見他,他就跟她說個清楚,好讓她不要再追着自己跑。

挂斷電話以後,他重重地籲一口氣。他壓根兒忘了漢菲娜這號人物,想到她已知道他在這兒,并準備從美國飛過來……他便感到頭痛。

尤其,他并不希望夏寧誤會什麽。

雖說他跟漢菲娜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他真的不想節外生枝。

難得他們現在過得如此惬意,要是沒有那些礙事的家夥,他會更高興!

想起夏寧,他抿緊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她的轉變有點出乎意料,行為舉止漸漸地變得女性化,從心而發的妩媚摻雜了性感的氣息,讓他無時無刻都想将她拐上床。

她比以前更容易為他的接近而臉紅,說明她一天比一天更在意他,她嬌羞的樣子總是令他看得滿心歡喜。

他知道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六年前他認識的她便是如此,容易臉紅,有時會出現孩子氣的舉動,容易害羞……可愛得讓他想将她鎖在一個無人的地方,不讓其他人見到她的美麗。

她是屬于他的!

沉浸在思緒中的他,沒有留意到門外輕微的腳步聲。

漢菲娜?

這明顯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跟任晉之是什麽關系?

夏寧單手轉動鋼筆,思緒圍繞在幾天前聽見的寥寥數句。本來想向他問清楚任歷宏的病情,偏偏當她正要敲門進入書房時,隐約聽見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內容令她沒有勇氣入內。

為什麽不想讓那個漢菲娜知道他身在這兒?什麽叫做他有辦法應付?

難道……這個漢菲娜跟他交往過,在分手後仍舊對他苦苦糾纏,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解決?

她自動地将空白的地方接上了情節,擅自圓滿了不合理的劇情,理所當然地為他找來合理的解釋……盡管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合情合理,為什麽她還是感到不安?

因為這幾天他變得忙碌了?

她知道他的事業很龐大,加上他之前完全放下所有事務,現在忙不過來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他或許有別的事要先處理,才會縮減了與她相處的時間。

但……她始終在意漢菲娜這個名字。

他不想讓她知道的原因,其實很容易理解,就是不希望她胡思亂想,不希望她為了這種小事吃醋,在她決定和他重新開始的時候,也已經很清楚他這些年不會沒有女伴。

要是現在才來介懷這些小事,她也太沒度量了。

那麽……她是為了什麽而不安?

他們就像回到初認識的那段光陰,他寵她、疼她,事事遷就她,單是想念他已占去她大部分的心思了,哪有餘地去不安?可是他過多的呵護總讓她心裏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想要在雞蛋裏挑骨頭……她輕敲自己的腦袋一下,不容許自己亂想下去。與其有時間胡亂猜測,不如專心眼前的工作。

不過,話說回來,她真的要好好思考生孩子的問題,如果真的懷孕了,她也沒有自信能像現在一般投入工作,那麽……她是不是應該考慮結束律師事務所呢?或是轉讓給其他律師,這樣一來,她便能專注于家庭上。

或許,這是女人的本能,倘若必須在工作及家庭二選一的情況下,通常都以後者優先,就算她也不例外,因為她真的不想要與他分開。

經過與他前一次失敗的婚姻,她一直都以為自己能獨自生活,堅信自己早已與愛情絕緣,但實際上是她根本沒法子接受他以外的男人,她的心根本不曾離開名為任晉之的牢籠。

兜轉了這麽久,她最終還是回到這個甜蜜的牢籠之中,再也不願離開。

回到任家大宅,夏寧為室內過分的靜谧而蹙眉。

就算有蔡先生跟着,任歷宏始終是病人,這麽常往外跑實在不太恰當。她真的不能理解任晉之為什麽對此不聞不問?

還有,任晉之去了哪兒?

平常他都會在玄關等待她歸來,硬是纏着要她給他一個熱烈的親吻,可是最近他都沒有這麽做,也許就是這樣讓她胡思亂想了。

啧!都怪他不好!讓她習慣了他的索吻,現在沒做竟感到渾身不自在。

寂靜的室內驀地掠過一陣震動的聲響。

夏寧拿出手機,點選熒幕上的一個按鍵,眼眸霎時流轉不敢置信的光芒。

她咬了咬牙,沒能阻止自己的思緒,許多畫面在腦海浮現,她握緊了拳頭,呼吸變得急促,幾秒過後,她始終沒能說服自己不當作一回事,于是腳步一轉,往門扉跑去。

任晉之來到酒店的總統套房門前,猶豫着是否要入內。

本來他是沒打算跟漢菲娜見面的,明明已經在電話中說清楚了,可是她硬是要跟他見面,堅持要與他當面談談,否則她不會善罷幹休。他真的擔心性格剛烈的她找上夏寧,屆時只怕令事情更為複雜。而且,他得悉漢菲娜的家族要求她嫁予阿拉伯某個部落的王子,以換取巨額貸款,所以這次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他也沒必要讓她難堪,就讓她認定他們分開是情非得已,完全是無可奈何的,這樣一來,有利于将來跟她的家族在生意上繼續合作。

這只個無傷大雅的謊言,他們誰也沒有損失。

他擡手按了按門鈴,大門迅速地開啓,漢菲娜随即撲進他懷裏。

“我好想你!”她邊說邊準備給予他一個熱烈的吻。

他及時避開了。她熱情兼自以為是的個性,實在令他大感吃不消。他都不知道她是憑什麽認定他對她有好感,擅自幻想與他是命中注定的戀人,他之前對她客氣全然是因為她的家世背景,就算家道中落,她畢竟是個伯爵,哪知她越來越放肆,令他差不多要放棄與西班牙企業合作的事宜了。

她身上人工化的香水氣味如巨浪般撲向他,濃俗得教他差點忍不住打噴嚏,他不着痕跡地推靜她,讓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已經确定要嫁人,要是讓未來丈夫知道的話,會為你的家族帶來多少麻煩?”他勉強自己盡量用平和一點的語氣說。

“我不管!我只愛你一個!什麽阿拉伯王子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要錢的話,你也很富有,為什麽非得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漢菲娜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明明都是在哭泣,夏寧的淚眼對他的影響力到了一個極致的地步,單是回想已足以讓他心痛,而眼前這張淚顏,除了嫌惡外,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想快點解決她,早些回家。

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抱過夏寧,就算她睡在身邊,因為忙得不可開交的關系,他有點體力透支,現在可說是嚴重的“夏寧不足”,他好想快點回去,好好補充一下。

他想念她那副纖瘦的身軀,以及她身上香甜的氣味。

對了,他覺得她的頭發好像稍稍長了一些,想到她是明白他鐘情于長發而特地留長,心坎便滑過一道暖流。

“漢菲娜,怎麽說你都是個貴族,自然得跟門當戶對的人結婚,你應該明白的,對不對?”他說。

“我不要、我不要!”她哭鬧着。“爵位什麽的,我都可以放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們在西班牙的時候相處得很開心,對不對?難道你不懷念那時的日子嗎?你真的可以眼睜睜看着我嫁人嗎?”

哪有什麽開心的時光?任晉之幾乎如此反問她,他數度前往西班牙都是為了公事,而她像是趕不跑的蒼蠅,硬是要在他身邊打轉,他為了顧及她的顏面沒有明言,但不等同于他對她有好感。

他忽地想起跟夏寧在北京生活的那般時光,他最愛為她梳理一頭長及腰際的發絲,也愛牽着她走遍大街小巷,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平常看慣的事物都變得新鮮,簡單如街頭小吃都變得美味極了。

那段日子的确很開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負的責任,取舍是必然的。”他繼續勸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我明白……我怎麽可能不明白?”漢菲娜突然抹去眼淚。“你根本就是有了新歡忘記舊愛!那個姓夏的女人有什麽好?她既沒有美色,也沒有家世,我不明白你看上她什麽?是不是只要那個女人不在了,你便會和我在一起?”

原來真的有蠻不講理的人!任晉之臉色微變,聽見她對夏寧的眨抑,心坎升起一股怒氣,可是她後面的幾句話卻令他擔心起來,要是惹怒了她,她也許真的會拿夏寧洩恨。

“我不是說過每個人都有必須負的責任嗎?”見她一臉茫然,他接着說:“她就是我的責任,我是為了爺爺才會和她在一起。”

這當然是虛假的答案,不過為了令漢菲娜打消傷害夏寧的念頭,他只好如此回答。

“也就是說,你不是真心要和她在一起?”漢菲娜追問,碧綠色的眼眸掠過一絲得逞。

一心想打發她離去的任晉之沒有留意到她眼陣中一閃而過的壞心光芒,順着她的話說:“當然,我怎麽可能對那種女人有興趣?她根本就是個男人婆,我哪可能喜歡這樣的人?因為爺爺身體出了點狀況,我逼不得已才會找上她。事實上,她也清楚我找她的理由,這完全是一宗你情我願的交易,所以完事以後,我跟她便會各走各的路。”

他竭盡所能将夏寧的重要性淡化,總之就是不讓漢菲娜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否則以漢菲娜極端的個性,絕對會對夏寧不利,盡管他并不懷疑自己有保護她的能力,然而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的機會,他也不要她暴露在危機之下。

“很好。”漢菲娜換上了笑臉,視線落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電梯。“你都聽見了吧?他跟你只是交易而已,完事以後便會各不相幹。”

聞言,任晉之倏地旋身,看見夏寧一臉愕然。

她是什麽時候出現的?為什麽她會在這兒?該死的!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然而……他又不可以馬上向她解釋,臉上因而閃過一絲晦澀。

夏寧有一秒鐘的不明所以,何以他在說出如此殘酷的話以後,還可以一副不高興的神色?該生氣的是她才對!但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兩腳已自有意識的移動,轉身走進電梯,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兒。

在狹小的電梯內,他說的每句話在耳邊盤旋,告訴她:他由始至終都視她為工具,之前那些綿綿情話只是為了讓她自動地掉進陷阱之中,義無反顧地任他利用,待她的價值用完了,他便會無情地丢棄她。

再一次……對啊,她不像他,不曉得做戲的她,自然不能投入地演好老婆這個角色,所以為了令她投入,他不惜誘騙她,而愚不可及的她竟然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以為他心中有她,以為他們這一次可以地久天長。

原來從頭到尾,他對她好都是另有目的,她卻一再愚笨地相信他。

六年前,還可以用涉世未深解釋自己的天真,今天呢?她真的愚蠢得連當一個人的資格也沒有!

為什麽她那麽容易被感動?明知他的行徑有多惡劣,怎麽她還是栽進去了?為他小小的關心感動得無以複加,對他的甜言蜜語深信不疑,結果卻一如六年前。

電梯甫開啓,她幾乎是跑了出去,就在她要離開酒店大廳的剎那間,手臂被人拉住了,她本能地回頭看,木然地望着追上來的他。

任晉之不顧她的掙紮,将她拖至大廳一角清靜處。在她進入電梯的瞬間,他也不管漢菲娜怎麽想,迅速地甩開了她,沖進另一部電梯追夏寧。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他定定地抓住她的肩頭,逼她直視自已。“我知道我剛才說了很過分的話,可是這有原因的……”

“原因?呵,你說得很清楚啊,這是一宗你情我願的交易,你因為擔心爺爺的狀況,所以找上我這個不符合你喜好的前妻,事成以後我會得到報酬,這是說好的,不是嗎?”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半點笑意也沒有。

“不是這樣的。”

“不是?”她冷嗤。“你是知道我不會做戲,而爺爺只是記憶差了點,但不等于他是老糊塗,說不定會看出什麽端倪來,所以把心一橫,讓我真正喜歡上你,這樣一來,你便不用擔心我會壞事,對不對?”

她的唇角勾起,挂着滿是諷意的弧度。現在的她,可是拚命按捺爬滿全身的顫意,對于自己再一次相信他是真心的,她實在是無話可說。

為什麽她會這麽愚蠢?明知他是個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明知道他從以前便視她為工具,就連最初他找上她時也毫不掩飾他的目的,為什麽她會傻傻地再次為他傾倒?為什麽她就是學不會保護自己的心?反而雙手奉上心意,一再遭他無情踐踏?

她現在承受的痛,根本就是她自找的!

望見她蒼白的臉色,任晉之心疼得很。他能告訴她實情嗎?倘若現在讓她知道爺爺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生病,她對他的誤會是否更加深?

答案,他心中有數,她一定會恨死他了!

不,他不要這樣!他只想兩人的世界再度連接在一起,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為了留住她,無論什麽事他都能做出來。

對于漢菲娜忽然間出現來攪局,他感到憤怒,不過現在他得安撫夏寧的情緒,晚點再跟漢菲娜算帳。

“你聽我說好嗎?

“還有什麽好說?”她輕聲反問。“你想說剛才的一切是假的?你只是為了打發那個女人才胡言亂語?你是真心想和我重新開始?”

他該不會以為她是天真的小女孩吧?如此蹩腳的藉口她會相信?

就算任晉之想告訴她這是實情,然而看到她的神情,他很清楚她是不會相信的,反而認為他連想藉口也懶得去想,只是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他的沉默,等于承認了她的說法,分不清湧現于心坎的情緒到底是失望、傷心還是什麽,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跟他同處一個空間!

“算了吧,我不玩了。”她喃喃地說。

聽見她漠然的語氣,他頓時心慌意亂。“寧寧……”

“你別這麽叫我!”她提高了聲調。“不準你再這麽叫我!假的!所有都是假的……我沒辦法繼續下去,我沒有你的好演技,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笑痕早已凝結于嘴角,她拚命想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點,卻怎樣也難掩落寞。

他又氣又惱,懊惱自己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接近她,也為漢菲娜突如其來的出現生氣不已,而夏寧死灰一般的臉色更令他的心狠狠地抽緊,他驀地擡手,想撫上她的臉頰。

她卻避開了。

在他愕然之時,夏寧用盡全身的力氣格開他兩臂,然後頭也不回地遠去。

她真的覺得很累,有種被掏空的感覺,整個人仿佛什麽也不剩,不知何去何從,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面對任晉之。

以後也不要再見到他!

任晉之凝望着她的背影,有一刻不曉得如何是好,在理智終于重新運作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緊跟随着他而來的漢菲娜将他懊惱的神色看在眼裏,美麗的碧綠眸子霎時被妒恨占據。

沒有她得不到的人和物,就算是任晉之也不例外!她憤憤不平地想。那個叫夏寧的女人憑什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呵護?既沒有亮眼的外表,也沒有傲人的家世,偏偏就贏得了他的心?

好呀,任晉之竟敢瞧不起她?她已經不顧身份和面子倒追他了,他卻不把她放在眼裏,随便找個私人助理來打發她?她漢菲娜好歹是個伯爵,要調查他的事一點也不困難,所以當她知道他為了接近夏寧不惜和他的祖父合謀,佯裝患病,便随即趕過來。

現在!只是一個開端而已,要是給夏寧知道全部的真相,他以為還有機會和她重修舊好嗎?

她得不到的人,也不容許別人得到!

絕不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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