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前夫(再說一次我愛妳之三) — 第 8 章

夏寧覺得懊惱極了。

為了回避任晉之,她連星期日都特地回去公司工作,結果累極睡着,連被他帶回家也不曉得。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身處卧室中時,止不住的羞窘滿布心間。

隔天,她本想以工作忙碌為由留在公司,卻因為他一通電話而乖乖回去,與他裝作恩愛夫妻,晚上……甚至得跟他同床。

她該拒絕的,可是……經過那晚後,她發現自己再也沒法子對他擺出一副冷臉。即使嘴巴上堅持只是因為沙發不好睡,可是她心知肚明,自己已經不能像之前那般回絕他的要求。

他對她……要不是她知道內情的話,搞不好真的會以為他深深地愛着她,那些火熱的眼神,帶着眷戀的接觸,他總是優先詢問她的意願,對她關懷備至,讓她在明知全部都是虛僞的情況下,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為他悸動不已。

她就像被蜘蛛網纏住的小昆蟲,越是要拍翼離開,越是被絲線緊緊纏繞,任憑理智如何警戒她,還是沒有辦法不為他的舉動感到高興。

他一個小小的問候,再簡單不過的攙扶,都令她不由得有種自己被他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也使得心中早已産生裂縫的堡壘更加速崩坍……

那些她以為早已丢棄的感覺重新浮現,她想起初次見他時感受到的撼動,身邊所有事物一下子消失不見,她的世界自那一秒起只有他一人存在,可是她自以為美好的世界在沒多久之後,就因為得知他真正的目的而崩解。

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被他的花言巧語所朦騙,可是他的一句假戲真做,竟令她的心瘋狂顫動,她沒用地試圖回避他,卻忘記他早已在她身上系了無形的絲線,無論她如何恐懼承認自己對他的情感不曾改變,她還是得回到他身邊,與他裝作夫妻。

是的,她只是恐懼面對真實的感情,多年來反覆地自我催眠對他早已忘情,事實上正好相反。因為忘不了他,因為仍然深愛他,所以她逼迫自己剪去頭發,用繁重的工作填滿所有時間,不準自己有空暇記挂他,認定只要假以時日便能将他驅逐于生命之外,抹去對他所有的回億。

但,這些自欺欺人的舉動根本就沒有用,反而證明她将他放在心坎一隅,日夜反覆地提醒她:她到底有多愛他。

她緩緩地嘆一口氣,知道不可能無止境地以工作為藉口逃避他。現在每次面對他,心髒的顫動都越來越厲害,尤其是當他對她的關心越來越明顯。

像昨晚,在她洗澡後,他竟說她不該放任濕漉漉的發絲自行風幹,拿起吹風機要替她吹幹頭發……相似的場面害她想起那一夜也是由此開始的,所以她狼狽地奪過吹風機,躲在卧室的一角自行吹頭發,即使背對着他,還是感受到他盯着自己的火熱視線。

難道他說喜歡她是認真的?

不,挪不能這麽想。

可是明知如此,她仍管不住思緒,慢慢地變回那個随着他一舉一動而情緒起伏的自己。

整個上午,她的心思都沒有分給眼前的文件,反而飛向任晉之,記挂着他。當敲門聲響起,她回過神來,說了句請進後,擡眸看向入內的Gary。

“有什麽事?”她邊說邊拿過一份文件,佯裝忙得不可開交。

“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Gary說,看見她一臉迷茫的神情,他又補充道:“你忘了嗎?我們約好今天一起吃飯的。”

“呃……”夏寧停頓了數秒,猛地想起這是大前天的約定。“對、對喔,我真的忘了,不好意思,等我一下可以嗎?”

她拿過随身物品,準備離去。

“沒關系。”他一手插進褲袋內,摸上了一個小盒子,暗地調整呼吸。

就在兩人步出辦公室之際,律師事務所的入口處出現騷動。

“怎麽了?”夏寧微覺奇怪地問,卻在看到逐漸接近的身影時不禁睜大了雙眼,喃喃低呼:“怎麽又來了?”

覺得來人眼熟極了,Gary迅即認出是任晉之,上前招呼道:“任先生,請問有什麽事?”

任晉之沒有理會他,迳自越過他,一手拉住夏寧轉身往門口走去。

“喂!你做什麽?”夏寧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然而已經被他拉進電梯,電梯也正好關上了。

“跟我來就是了。”他沒有多作解釋,倒是想起剛才她與那名助理并肩同行的畫面,于是問道:“你打算跟那個人去哪兒?”

因為太過在意被他握住的手腕,以致沒有留神他的問題,夏寧傻愣愣地望着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她的心髒,可不可以跳慢一點?不過是被他握住手腕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犯不着評怦地跳個不停!

他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不佳,在看到她靜默的樣子,更是下意識地認定她要再一次背着他跟其他男人約會,就像上次一樣,她打算瞞着他與別人見面……

夏寧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跟Gary聊公事呀。”

她認定Gary的邀約是為了談公事,理所當然地回答。“我說過許多遍了,你別随便來公司找我好不好?”她都已數不清他忽然間現身的次數。

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連,她已經很努力管束自己的心,然而他一個微不足道的觸碰,便将她努力築起的心理建設摧毀殆盡。

她的回答讓他胸中急速膨脹的怒火一下子不見了,加上她最後那副又羞又怒的神藤,仿佛透露他的出現會令她心跳加速,令他覺得高興極了。

“為什麽?”他反問。“我來見老婆有什麽不妥?!”

問題是,我不是你老婆呀!夏寧在心底大吼,明知自己沒有這樣的福氣,她絕不能對他投以任何期盼,就算是一丁點也不可以,否則将來受傷的人只會是自己。

她深呼吸,勉強按捺住心中的煩亂。“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

電梯适時開啓,任晉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朝她微微一笑,随即牽着她步出電梯,駕車載着她離去。

對于自己沒能反抗他感到惱怒,一路上夏寧索性沉默不語。

直到被拉進高級中菜館的包廂內,她終于按捺不住地開口:“不是吧?你特地找我就是為了吃飯?”

“不然呢?!”他又一次反問。“你喜歡北京烤鴨,這兒的廚子做得很不錯,所以特地要你過來嘗嘗。”

可惡的任晉之!夏寧咬了咬牙,他們明明分開了這麽久,他為什麽還會記得她的喜好?

“我已經不喜歡了!”她惱羞成怒地回應。

“是嗎?”他拖長了尾音,顯示他并不相信。

“哼!”她別開臉,免得被他看見臉上羞赧的神情。對于他記得自己的喜好,她沒法子阻止內心的悸動,只能懦弱地回避,不想被他看出任何端倪。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側臉的輪廓,早已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我出去看一下。”他湊近她耳畔輕語,黑玉似的眸子在看見她嫣紅的臉蛋時布滿了笑意。

随着他離開包廂,夏寧再也支撐不住地癱靠在椅背上,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在意他了,情感正逐步蘇醒,她快要掩藏不了。

她不容許自己陷進去!

只是,想是這樣想,她卻做着完全違背想法的事。

包廂的門再度開啓,她迅速回首,準備跟他說清楚自己的立場,卻在看到他捧着蛋糕時嘴巴張開,發不出聲音來。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與他一邊走近她,一邊輕唱生日歌。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蠢,可是……可是她真的沒法子控制眼睛不因為他的行徑而剌痛,也沒能壓抑在心窩迸發的感動,鼻頭一酸,眼淚就這麽掉下來了。

不過是生日而已……她知道的,眼下這一切都很老掉牙,然而……在她都要忘記自己生日的時候,他竟然記得?特地帶她來這兒,就是為了幫她慶生?

蛋糕上搖曳的燭光是那樣明亮,把他笑意盈盈的俊美容顏照耀得更奪目,她的淚水像是決堤般滑過兩頰。

她的眼淚,總是讓他手足無措。

任晉之原以為她會高興地摟着他猛親,但她竟然哭了起來,令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麽。他放下蛋糕,捧住她的臉頰,拇指不斷抹去她的淚珠。

“你不喜歡巧克力蛋糕?”他記得她很愛巧克力,就連喝咖啡也會加點可可粉。

她搖頭,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麽堵住了,淚腺失控了似的,她完全管不住崩潰的情緒,雙眸像壞掉的水龍頭般,淚水源源不絕地流出來。

“你……唉……”任晉之都不曉得該如何哄她了。她并不是随便一個吻便可以打發的女人,更不會因為一些珠寶首飾便重現笑顏,因此他只能靜靜地替她拭去眼淚。

只是,滾燙的水珠灼痛了他的指尖,連心髒也慢慢地揪作一團,最後,他禁不住低下頭,吮去一顆顆晶瑩的淚滴,舌尖輕柔地舔舐她眼角。

“嗯……”她輕哼,緩緩地合上眼,承受他輕如棉絮的吻。

意外于她的柔順,他順從了渴望,薄唇吮上她微張的小嘴,品嘗蘊含的甜蜜,少了一貫的霸道,這次的親吻滿是柔情蜜意,像是要傳遞一些他隐藏已久的情感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不舍地放開她,拇指輕撫她微腫的嫩唇,鼻頭輕輕地磨蹭她的,低聲呢喃:“真的不喜歡嗎?”

望進他深邃的眼陣,她有種無所遁逃的感覺,心坎的顫動到達了一個極致的地步,她搖了搖頭,曝嚅地開口:“不,喜……喜歡……”

她沒法子控制自己不去幻想他一直都将她放在心中一隅,只要想到他并非徹底忘記她,心房便不由自主地鼓動,牽引出更多的情感。

“真的?”聞言,他笑逐顏開,樂得像得到全世界。“剛才給你吓死了,我以為你很讨厭。”

她身上好聞的香氣薰得他頭暈目眩,柔嫩的臉蛋透出一股粉色光澤,誘使他低頭上咬一口,舌頭順勢舔弄了幾下。

“不……”頰間癢得教她受不了,她兩手輕推他的胸膛,發出如同蚊蚋的抗議聲。“夠了……停……好癢……”

“是嗎?”他呵笑,長指沾上一點鮮奶油,快速地抹在她的臉頰上。

“嘻……”

他的舉動令她皺起眉頭,望着他得逞的神情,她不服氣地跟着做,而他來不及躲開,俊顏多了一片雪白。

“哈哈……”她笑望他此刻的樣貌,洋洋得意。

任晉之并不是避不開,只是為了換來她的笑靥,他故意讓她得逞,如他所料,她因為成功偷襲他輕笑,整張小臉都亮起來了。

“這樣子很高興?”他再度捧起她兩頰,舔去她臉上的鮮奶油,甜膩的味道自舌尖蔓延至心窩,将他整個人都浸沒了。

“唔……”他的舔舐讓怕癢的她縮了縮肩頭。“別……好癢!”

他停下動作,一手環上她的腰肢,另一手将蛋糕移至她面前。“噢,都變了樣呢……不過沒關系,來,快點許願吹燭。”

看着仍在搖曳的燭光,她偏首看他一眼,點點頭,合上眼數秒,之後睜眼吹熄燭。

“生日快樂!”他在她耳畔呢喃。

“謝謝……”她小聲地回應,心坎有些許脹痛,大概是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已經無法隐藏的情感全然迸發出來。“你……你怎麽會記得?”

“為什麽會不記得?”他反問,同時拿出一個絨布盒子。“打開來看看。”

夏寧還在消化他的回應,卻在看見多出來的盒子時頓住。“嗯?”

“生日禮物。”他笑道,見她仍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只好替她打開。

“喜歡嗎?”

這是一條以玫瑰白金制成的項鏈,配上一個玫瑰花造型的墜子,沒有耀眼的寶石,更甚的是,這款設計還是數年前的款式,以今時今日的審美角度來看,是有那麽一點點過時,偏偏……

讓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有一種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

為什麽他能一下子戳進她心中最脆弱的一角?

她記得這是他們結婚時,她曾經想用來搭配婚紗的項鏈,最後因為要佩戴任歷宏送上的項鏈,所以并沒有買下。

結果,在六年後的今天,她從他手中得到了這條項鏈。

剛停住的淚水再次潰堤,她發出啜泣聲。

“怎麽今天變得這麽愛哭?”他呵嘆一聲,将她摟得更緊,在她耳畔輕喃:“我記得當時你很喜歡它,可是爺爺都送了一條項鏈,你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放棄它。知道嗎?我可是花了好久才在拍賣網站找到它,所以說,你得給我好好珍惜它,不準拿下來!”

最後,他發出命令。

她不語,感到頸間一陣涼,低頭看着玫瑰花墜子,再也不能自欺對他早已亡心情。

“寧寧,”他柔柔地叫喚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心坎最柔軟的角落已經因他的舉動而融化,她不曉得堅持下去的意義,面對他此際的柔情蜜意,除了點頭以外,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回應的方法。偏首吻上他的嘴角,封鎖了六年的情感像花蕾般重新發芽,慢慢地綻放誘人的香氣。

任晉之吮住她的唇瓣,兩臂緊緊地環住她,胸口湧現一股滿足感。

包廂中,剎那間變得暖烘烘的,添上更多的春意盎然。

不久前,夏寧覺得回家是件苦差事,可是現在,她每天最期待的事便是回家了。

回去那個有任晉之的家。

他對她的寵溺如同對待一個小女孩,盡可能滿足她,哪怕是再孩子氣的要求,他都會笑咪咪的應允。像昨晚,也不管任歷宏在場,她竟要他喂自己吃飯,他笑着答應,反而是她羞澀得反口說不要,偏偏他不準許,堅持要喂她,一頓飯下來,她覺得快要羞死了。現在想來,她都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這被寵愛的感覺真的會令人上瘾。

每晚他都會為她拭幹頭發,他喜歡用手指代替梳子,為她梳理這一頭短發。他會給她輕柔的親吻,會在她耳畔呢喃許多動人的情話,她會因為他的欺近而心跳加速,瘋狂的鼓動。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墜入愛河--為了同一個男人。

無論當初他是出于什麽原因來找她,她已經決定不深究,既然選擇重新開始,便不要被過去絆住。

她只要相信他是真心便可以了。

他記住她的生日、她的喜好,他會逗她笑,不會因為她任性的要求而卻步……要是他心中沒有她,以他高傲的個性,哪可能做得來?

所以……他是愛她的。

這個想法,将她的心髒浸泡于蜜糖之中,令她漸漸變得愛笑,她重新在意自己的外表,開始為自己添置一些亮麗的衣物,希望在他眼內看到贊賞。

像今天早上,他才稱贊穿上碎花裙的她漂亮。

本來她還為自己的轉變感到不安,然而在他的贊美下,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并不愚蠢。可是當她看到鏡中短發的自己時,不禁有些許懊惱……如果她還是長發的話,應該會更好看,而且他似乎很喜歡她長發的樣子。

夏寧暗自決定,要為他再次留長頭發。

看一眼手表,還要一個小時才能下班……她快要按捺不住思念了,真想跷班回去。

不過……話說回來,任晉之好像不用上班呢,可是他要忙的事情不是很多嗎?他的家族企業遍布多個行業,時間應該不夠用才對,但他偏偏将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她身上……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地兩頰羞紅,以手捂住臉蛋,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六年前,動辄為他高興。

急速的敲門聲令她回到現實,她尴尬地輕咳一聲,示意可以入內。

“有什麽事嗎?”她望向Gary問。

“上次……那位任先生……是來委托我們嗎?”Gary頓了頓才說完一句。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麽她那天爽約了?明明是他約她在先,為什麽她最後會跟着別人離去?

“不是。”她搖頭。“就……這樣?”

看他剛才敲門的方式,她還以為他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向她彙報。

“你……”他停了數秒,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繼續道:“最近買了許多新衣服,遇到什麽好事嗎?”

“呃?”夏寧沒想到他會挑這個話題,明顯地有些困窘,好一會兒才回話。“春天嘛,所以想耳目一新,于是換春裝。對了,你之前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事要跟我說?”

不想再讨論自己的衣着,她轉變話題。三個多星期前的那頓飯,因為任晉之的前來而告吹,之後一直都在忙碌,所以沒有問清楚。

Gary緊握拳頭,深吸一口氣,想直截了當地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偏偏在他擡眸看向她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對不起。”夏寧迅速拿起手機,在看清是任晉之的來電後,嫩唇綻放一個美麗的弧度。“喂,有什麽事呀?”

“浪事不能打電話給你嗎?”另一端的他反問。“我只是想你而已,你又不喜歡我過來找你,我都乖乖的在家裏等,所以想聽聽你的聲音解相思之苦,到底還要多久你才回來?”

他帶有撒嬌意味的話語令她的心窩一甜,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還有一些文件要先處理好,總之我會準時下班,你滿意了沒有?”

“怎麽可能滿意?我不要跟你分開,你穿得那樣可愛,可是我只有早上匆匆看了幾眼,其他人都将你看光光了,這怎麽成?”

他越想越氣,明知她是為了他才一改以往黑沉沉的衣着,偏偏他沒有享受到這樣的福利。

“才沒有被看光啦。”夏寧為他的言論又羞又惱,可是聽得出他在吃醋,令她覺得很幸福。“哎,我不跟你聊了,再說下去,說不定要加班了。”

“不要,我還想聽聽你的聲音……”不知怎地,夏寧忽然間有種看到畫面的感覺,只見他拿着手機,像孩子般跺腳,薄唇微微地噘起,一副要她呵護的樣子。

她都不知道他是這麽黏人呢,可是她并不讨厭這種被需要的感覺。

誰規定男人得無時無刻都像個無敵鐵金剛?偶然的示弱,反而令她覺得他很可愛,很想什麽都依他。

不過只要反過來想,便會覺得他很狡猾,竟然用這樣的方法讓她對他如此在意……

“真的不行再說了,我答應你,一定會準時回家,可以嗎?”她跟他讨價還價。

“唔……我還要一個超……級……熱……情的吻,你答應的話,我就可以挂電話了。”他提出要求。

“喂!”他特意拖長的說話方式,令她羞怯得想摔手機。

“好嘛,算你答應了喔。”他不給她反對的餘地,迅速挂電話。

“無賴……”她喃喃自語,驀地想起Gary在場,當下狼狽萬分,卻在擡眸的瞬間發現他早已離開辦公室了。

咦?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也就是說,他沒有聽見剛才那些羞人的對話?

不過也對,Gary一直都很懂得禮儀,在她接電話的時候,一定會離開辦公室的,這一點……跟任晉之是完全相反。

任晉之是那種自我中心的人,只要他喜歡,才不理會旁人是怎麽想的,明知他這是霸道蠻橫,可是……她連這項缺點也喜歡上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拚命完成預定今天要解決的工作,還好總算在下班前處理完畢卩她收拾妥當後,匆匆跟同事們道別,沖進了電梯。

她也想快一點回去見他呢,不過她絕不像他那般輕易地将那些肉麻的話說出口,想起他剛才的情話,她難掩笑意,心坎滿是柔情。

下了車,她步進玄關,瞬間被拉進一個纏人的懷抱之中。

“呀……”盡管知道是任晉之,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驚呼。“任晉之!”她懊惱地拍了拍環在腰際的大手。

“嗯,我在呀。”他笑了笑,親昵地以鼻頭磨蹭她後頸細致的肌膚,墨黑的眸子在看到雪白肌膚染上一絲粉紅時,充斥着笑意。

“你明知我不是在叫你!”她嗔了一聲,嗓音中是拚命按捺的笑意。

“是嗎?”他輕呵。“難道你認識另一個任晉之?”

“不可以嗎?!”她故意擡杠。“你以為只有你一個嗎?”

“至少能讓你放在心上的應該只有我一個吧。”他自信滿滿地說。

她偏頭橫了他一眼。“自大。”雖然他說的一點也沒錯,可是聽見他語氣中的得意洋洋,她便心有不甘。

“嘻,你不正喜歡我這樣嗎?”他邊說邊伸出舌尖輕輕劃過她頸間嫩膚,笑看她哆嗦的姿态。

“別……這兒……”她不住地回避,奈何整個人都被他圈住,只能如同俎上肉任他宰割。

好不容易,終于給她稍微掙開他的箝制,不過也只是由背對轉變成面對面,她始終被他穩妥地摟在身前。他細碎的親吻像蝶舞般落在她的臉蛋上,就算她想避開也不得要領。

“喂,別這樣……”

“你忘記了嗎?你答應了我回來的時候,會給我一個超……級……熱……情的親吻……”他邊說邊作勢要親下去。

她及時捂住他欺近的薄唇。“我才沒有答應!”一直都是他自說自話。

“怎麽可以如此賴皮?”他貼着她的掌心輕語。

“不要啦……”她怕癢地想挪開手,卻又怕他會吻住自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晉之呀……”

“嘻嘻……”

仿佛很滿意她困窘的模樣,他伸出舌尖舔弄她的掌心,連眼陣也盛滿了笑意。

--然而,在這個春意處處的時節,一道夾帶着暴風雨的陰影正逐漸逼近,此際的他們全然沒有發現,只是沉醉于僅有兩人的甜蜜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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