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妻入懷 — 第 16 章 你壞死了

你壞死了

顏悠悠羞惱至極,摸索着從床上下來,點亮了油燈後,站在桌邊滿眼怒火看着捂着臉的滕霁。

卻見他眼神怔怔的,似乎沒想到會挨打一般,清隽的面容上,那雙眼望着她的時候,更是有種……無辜?

她狠狠咬牙,他還無辜!

若說第一次碰到是不小心,也勉強可以說的過去,可是第二次呢!

他居然捏了一下!

一想到那一刻的感覺,她氣的要死又臉頰滾燙,他怎麽會無辜,他分明是無恥刻意!

滕霁坐在床邊,一手捂着臉,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千萬不要漏出一絲的暗喜之情。

他眼神虛虛的看着那邊,顏悠悠滿面通紅又咬牙切齒的模樣,喉頭滾了滾,又默了片刻才道:“我……”

“你什麽?”顏悠悠卻咬牙切齒瞪着他:“你又要說你不是故意的是嗎?”

“我……”滕霁看着她的眼睛,遲疑了一下,才輕咳一聲,解釋道:“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麽,就……确認一下……”

“……”

顏悠悠頓時無言。

因為沒碰過,所以不懂,所以就再多碰一次……

一時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冷靜下來的顏悠悠,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同他共處一室了,太危險了。

但一想到,他方才講的那個故事,頓時,一股寒意便從後背竄上來……

可讓他走,她又有點害怕了……

滕霁也正在思考,他很開心挨了打,但更不想因此就失去了和她同榻而眠的機會。

可該用什麽辦法呢……正想着,目光不經意掠過她疊放在床頭的外衣,他眸光一個幽閃,扯出了其中的衣帶,咳了聲:“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是真不放心你一個人,但眼下……相比起別人,我知道你更覺我危險。”

說着,他晃晃手中的衣帶,“你把我雙手綁起來,這樣我既能在一旁看着你,你也能對我放心。”

顏悠悠望着他,覺得這也算是個折中的方法,咬唇猶豫了下,起身走回床前,拿起衣帶的同時,狠狠瞪他一眼:“還有,你若是再多話,我就連同你的嘴一起堵起來!”

滕霁眯眼一笑,這才了然,難怪她放才那般氣惱都未曾趕她出去,原來是怕鬼……

顏悠悠給他綁手時,掌握的很好,既不會勒緊他難受,也不會讓他輕易掙脫,弄完一切再次躺下,已經覺得累了,不多時便沉沉睡去了。

而她身後相隔在兩人中間的枕頭,也在夜半某一刻被挪開,細腰也在她渾然不覺時,再次被攬住。

一早出發,馬車裏暖融融的,顏悠悠靠在一角,挑開一絲簾子向外看着風景。

滕霁正翻着一本書,時而擡眸看看她,過了片刻忽然問她:“這一路回去,你有什麽打算,便是一直呆在這車裏麽?”

顏悠悠聞言回眸看着他,怔了片刻反問道:“不然呢?”

滕霁合上書,勾唇一笑,輕挑眉梢:“這一路回去,經過不少名勝貴地,你就不想借此機會去看看麽?畢竟,若等回京你再想來,可就難了。”

顏悠悠輕眨了眨眼,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可我想早些回去,他們早一日見到我,便能早一日安心。”

滕霁笑笑,繼續游說她:“我們又不是每一個名地都要去走一走,只是路過哪兒便去哪兒,也耽擱不了幾日時間。”

顏悠悠聞言,看着他眸中笑意,思慮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文公子不惜耗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送她回京,如今不過是陪他去幾處名地走一走,她又何必不近人情,便當是報他恩罷。

見她應了,滕霁一笑,便翻出一本地理志,同她商議起來。

寒春已逝,萬物複蘇。

兩個月的時間,顏悠悠算不出他們究竟趕了多遠的路,只記得同他去了許多地方。

臺山的千年古寺,他們去上過香,寺中的千年銀杏樹上,她和他一起挂上了祈願的紅箋。

朔州的仙雲湖,他們在明淨如鏡,浮雲萬千的湖面上泛過舟,釣過魚。

客城的金陽樓,他帶着她在高高的城樓上守了半夜,在明光微熹的那一刻,見到了拔地而起的金陽盛景。

比起當初前去邊關時,枯坐馬車的每一日,此番回京,她竟絲毫不覺得累。

昏昏欲睡着,馬車緩緩停下,她揉揉眼睛問他:“到了?”

滕霁點點頭,先一步下車去了。

顏悠悠挑開車簾望向外頭,黃昏晚霞中,一處幽靜雅致的山莊立在不遠處,這便是他們回京路程上,商議好的最後一個游玩的地點。

而此處距京城,已不遠了。

永歲山莊,地處懷城,以環山溫泉聞名,曾是嘉盛帝獨女溫玉公主的封地,只可惜公主早逝,幾年後懷城便歸于太子秦承所屬。

清幽雅致的山莊內,一應房屋都是小院小樓,各自坐落在山莊各處,每處小院內都有引下的溫泉池。

春夏相接的時節,山莊的客人不是很多,天一黑,四處更是幽靜。

顏悠悠坐在小樓的窗口,一手支着下颌,望着外頭點點燈籠在夜風中輕搖,眼睛微微眯着,神情輕松閑适。

滕霁換好了一身輕薄的單衣,緩步走到她身側,望着她無奈凝眉:“這麽好的溫泉,你真不泡麽?”

顏悠悠回眸對上他雙眼,堅定的搖了搖頭。

就一個溫泉池子,她瘋了才會同他一起泡。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麽,滕霁深眸一眯,又道:“那麽大的池子,你若不去,我一人豈不無趣?”

一個人無趣,兩個人就有趣了?

怕他所說的有趣,又是想法子戲弄她……

想着,顏悠悠更是堅定本心,沖他擺了擺手:“你去吧,再不去,天都要亮了。”

滕霁見說不動她,無奈便自己去了。

隔着大開的窗子,顏悠悠見他走到溫泉池子旁,緩緩泡了進去。

池子邊,放着早已準備好的果點茶酒,滕霁目光幽幽在上頭一掃,勾唇便勾了一絲狡然的笑,回頭喚仍在窗邊的她:“你不下水便也罷了,好歹出來坐坐,與我一同賞賞月喝喝茶,閑聊幾句,否則我一人實在是無趣。”

顏悠悠倚着窗口看了看天上的彎月,想了下沒再拒絕,披上了外衣向外走去,坐在了他不遠處。

剛坐下,便見他長指撚起了酒盞,一飲而盡,眸中笑意悠然。

顏悠悠微微擰眉,想提醒他喝茶比較好,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他開心就好。

“若是這裏的宅子,能得一處,便是長居此地也無不可。”

顏悠悠正賞月,忽聽他說了這麽一句,搖頭一笑:“這永歲山莊,是當今太子殿下的東西。”

滕霁卻淡然一笑,又飲下一杯後,回眸笑看着她:“今夜我心甚悅,你道為何?”

顏悠悠猜他又要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胡話,淡淡瞥他一眼,卻不湊話,只仰頭看星月。

滕霁瞧她不上當,低聲一笑道:“清月美酒,佳人在畔,當真是人生之樂事。”

“……”顏悠悠深吸一口氣,狠狠閉了閉眼,才将胸中那股想動粗的念頭壓下去,片刻後,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副浪蕩子的模樣,涼涼道:“我好像有點困了。”

“別,我不說了還不行麽?”

滕霁立即讨饒,幽幽笑着,又飲下了兩杯酒。

瞧他這般喝了許多,顏悠悠細眉微擰,他酒量很好麽……

又坐了一會兒,顏悠悠覺得有些涼,便起身同他道:“我回去睡了,你別泡太久。”

滕霁也不回頭,只靠在池子上,輕嗯了一聲:“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去。”

顏悠悠看他模樣不像是喝多了,便回屋去了,可躺下許久,都沒聽見他從水中起來的動靜,頓時有些擔心,便又起身下床走到窗口,正想喚他時,卻見池子邊只見他半個腦袋,她頓覺不對,急忙喚他:“文公子?”

沒有回應。

她心猛然一跳,也顧不得披上衣裳,急忙便跑了出去,到池邊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他竟不知何時醉倒了,整個人都快滑進去!

她立即蹲下,去拍他的臉,急急喊着他:“文公子,你快醒醒……”

可下一刻,她手腕便被他攥緊,她心頭猛然一跳,怔大雙眸去看他。

只見他那張俊如谪仙的面容之上,那雙漆黑深寂的眼裏,竟滿是肆意得逞的灼灼笑意。

“你——!”

驚呼之下,池中水花四濺。

溫熱的泉水瞬間将她包裹住,無處可依的慌亂感覺,令她下意識的掙紮。

但轉瞬之間,便有一雙灼熱的大手環住了她的腰背,将她從水中撈起。

水聲叮叮瀝瀝,她身子無措的依在他懷裏,雙手環着他的肩氣息急喘,可當下一刻她目光掠過眼前的一片健碩胸膛時,那雙沾滿了水珠的長睫,頓時狠顫了下。

他沒穿衣裳……

而她……更是坐在他懷裏!

驚醒過來的顏悠悠,滿身的血瞬間沸騰,面頰燒紅的那一瞬,狠狠推了他一把,從他的懷中退出,直到遠遠的靠在了另一側的池子邊時,她才咬牙切齒的瞪向他那壞笑的雙眼:“你壞死了!”

滕霁聞言,狡然一笑,幽幽邪肆:“你信不信,我還可以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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