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惡作劇
“是我的夫人。”
寧玉鳶一驚,頓時看向卞荊,只見他臉不紅心不跳,說的極其自然。
“既然是夫人,那便坐下吧。”
“不可,若是讓可汗知道夫人随我一同出來,必然會收到懲罰。”
說着他看了眼寧玉鳶,眼中帶笑,情意綿綿,将寧玉鳶吓得渾身汗毛都起來了。
“可是夫人與我情誼太好,她舍不得離開我,于是便随我一同來了。”
“看不出來,你們感情如此之深。”
卞荊微微勾起嘴角,心滿意得的喝酒,只剩下寧玉鳶一人在原地咬牙罵娘。
宴會之後,兩人被安排到同一房間,寧玉鳶終于忍不住了:“說好的侍女,怎麽成夫人了?!”
“宸妃已經看出端倪來了,若不這麽說,她必然會查個仔細。”
“你怎麽這麽能扯啊,什麽事兒到你嘴裏都是對的。”
“太子妃莫生氣,我說的本來就是對的。”
卞荊一臉的無辜,看的寧玉鳶來氣又不知道怎麽發作。
“現在好了,我們怎麽睡?”
“我睡地上,太子妃睡床上,今夜我會出去查探一番,你好好待在這裏。”
“你要去找洛風和舅舅的下落?會不會太快了?”
“不快,這時候皇帝沒戒心,是最好的機會。”
寧玉鳶緊鎖眉頭:“我跟你一起去,我熟悉這皇宮。”
卞荊有些猶豫,可是看到寧玉鳶堅定的眼神之後,便回道:“行,今夜便行動。”
傍晚。
寧玉鳶一身夜行服,将全身綁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個眼睛和鼻子,若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且這時候已經打更,各宮都已經睡了,燈都熄滅了,這樣下來更是隐蔽。
卞荊綁好手帶出來,直接帶着寧玉鳶走出去,一點兒也不掩飾。
“喂……你就這麽帶我出來了?被人發現怎麽辦?”
她壓低了聲音佝偻着背問道。
“無事,發現有人來了之後躲起來便是。”
寧玉鳶有些崇拜的看了他一眼,這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說起話來就是有底氣啊。
“我們要先去哪裏?”
“宸妃宮中。”
寧玉鳶突然止住腳步:“宸妃?洛風和舅舅怎可能在宸妃宮中?”
卞荊有些好笑的說道:“先去看看,找宸妃……還有其它的事兒。”
寧玉鳶心裏慌了一瞬,卞荊不會是跟宸妃一夥的吧?但是一瞬間便打消了,宸妃哪有能力結識卞荊這樣的人物?
兩人繞過去繞過來,愣是将整個皇宮走了小一半才到,成功的躲避了夜巡侍衛沒驚動任何人。
卞荊站在側門聽了一會兒,寧玉鳶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誰知就在這時候,腰上一股大力,寧玉鳶頓時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随後穩穩的落到地上。
“你真厲害,這麽厲害的功夫在江湖上恐怕得前三。”
“江湖上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說着卞荊就拉着寧玉鳶的手往裏走,這時候只有門外守着的侍女,宸妃在屋子裏睡得正安穩呢。
卞荊拉着她直接往侍女那邊走,寧玉鳶想躲都來不及,那兩侍女看見了立馬想說話,誰知道一把迷魂散從卞荊手中灑出,兩人瞬間倒下,卞荊趕緊拖住兩人不發出聲響。
“你這是作甚?迷暈了明天想起來怎麽辦?”
“放心,她們想不起來,只會覺得今天是睡着了。”
寧玉鳶正想反駁,只見他在兩人手上紮了幾針,過了一盞茶功夫又抽出來:“成了,進去吧。”
“等等……”
寧玉鳶趕緊抓住他袖子:“你……我們是來找洛風和舅舅的,來宸妃屋子裏幹什麽?”
“進去了就知道了。”
“不……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卞荊直接拉着寧玉鳶就往裏走,愣是将她拽了進去。
宸妃睡得正香,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宸妃身邊,卞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剪刀交給了寧玉鳶。
“你……你這是作甚?”
“報仇啊。”
“什麽?!”
寧玉鳶吓得差點叫出來,卞荊帶着她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報仇?
“你想讓我怎麽報仇?”
她咬牙狠狠看了卞荊一眼,誰知卞荊奪過剪刀,面無表情的将宸妃頭上最亮滑的那束頭發剪了下來。
寧玉鳶看的當場呆了:“你就不怕她醒來?”
“無事,她醒不過來。”
寧玉鳶在宸妃眼前晃了晃,又戳了戳,還真是醒不過來,她頓時惡從心中起,罪向膽邊升,拿起剪刀便開始剪宸妃頭發:“讓你克扣我用度,讓你害我!這下遭報應了吧。”
半晌,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解氣,便将宸妃的眼睫毛也一根根剪下。
都說女子的容貌乃是最重要的,宸妃這一遭是吃了啞巴虧了,肯定不能向父皇打小報告,否則父皇肯定不喜。
兩人出來之後,寧玉鳶高興的快要跳起來,覺得刺激至極,她拉着卞荊有些恍惚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報仇?”
卞荊臉上倒是無甚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是個人都想報仇。”
“宸妃這下子是吃了啞巴虧了,這要是告訴父皇了,起碼半年不能侍寝。”
“宸妃在宮中是有些人手的,探查一事可能會受到些阻礙,但是無大礙。”
“她會不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肯定知道,我麽一入宮她就被人陷害,定會第一時間想到我們,但是宸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會在這裏,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我們這麽做的目的。”
“真是妙極了,若是明日能來宸妃這宮中看一看便好了,好好的嘲笑她一番。”
“怕是不可能了,她應該不會見客。”
在夜色下,寧玉鳶顯得格外小巧,月光柔和了她的面龐,像是精靈一般,她轉頭一看,只見卞荊默默注視她,像是托付了全部深情。
寧玉鳶覺得卞荊這男子很好,可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清醒了,有些讪讪的說道:“我們快回去吧,等下又有巡邏的。”
說着便獨自往前走,只剩下卞荊一人在身後默默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