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入宮
卞荊倒是沒什麽事兒,在一旁看着寧玉鳶跺腳,她此時凍的多了,臉上都蒼白至極,偏偏臉蛋兒處一簇微紅的顏色,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口口的呼出熱氣,愣是将卞荊看的呆了。
“看什麽呢?眼珠子都直了。”
卞荊微微一笑:“看太子妃。”
“嘁,有毛病。”
“太子妃好了嗎?好了我們便去和他們會和。”
寧玉鳶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一眼:“既然是使者觐見,那我們應該會住在宮中吧?”
“正是。”
她有些高興的笑了笑,若是能住在宮中,那便能去母親的祠堂祭奠了。
“成,走吧!”
兩人又趕了一天路,直接抄小道到了京城,寧玉鳶看着一路上熟悉的景色,心裏又是緊張又是期待,近鄉情怯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終于在兩天之後到達了寧國京城,面見皇帝這件事已經推後了很久,兩人一入京便和他們會和了。
進宮之前,卞荊和寧玉鳶詳細談了一番。
“這次進宮可能要待一月左右,你是我侍女,凡事都跟我一起,切不可擅自行動,寧齊将整個宮中都布置的森嚴,不然洛風和幕寒也不可能逃不出去。”
“要事先易容嗎?”
“正是,寧齊很容易認出你,你進宮之後少說話,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便好,等我查到了兩人的蹤跡再說。”
“可是我總是覺得很奇怪,京城好像冷清了很多。”
“寧齊好像在籌謀什麽大事,再怎麽說幕寒也是你舅舅,可寧齊竟然不顧情面,守衛森嚴,愣是怕兩人跑了,我派了很多人來查,都是有來無回。”
“奇怪……父皇到底在做什麽……”
卞荊眼神有些冷漠:“只有查到了才能知道。”
商談之後,卞荊趕緊給寧玉鳶裝扮,将一層薄薄的面皮附在她臉上,加上些細節,再換上了秘禾特制的服裝,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完全是兩個人。
“太子妃底子好,不論怎麽裝扮,都是一樣的好看。”
“……”
兩人弄好了之後,跟着安排的部隊就進京去了,本來三天前就應該進宮,但是奈何兩人一直沒入京,只能一拖再拖,借口不是黃道吉日拒絕入宮,寧齊早已經不耐煩。
這好不容易進宮了,寧齊雖然心裏不高興,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過去,本來想派個小太監前來慰問,可是宸妃勸說還是得接待一番,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設了宴席。
寧玉鳶坐在馬車上,一路上看着宮中的變化,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宮中的景象還是沒變,一如三年前那樣,但是她已經變了,完完全全的變了。
想當年,父皇忌憚外公勢力,愣是将自己送到了蕭國,留下外公一人在這寧國,父皇還時不時施壓,想必也是受盡了苦楚。
不知道父皇将舅舅抓起來這件事外公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會不會采取什麽行動?
得找個時間去看看外公。
“太子妃怎麽了?”
“無事,只是覺得物是人非了,都三年了。”
卞荊沉默不語,只是默默注視寧玉鳶。
“你看着我作甚?”
“太子妃很堅強。”
寧玉鳶突然笑了:“卞荊,你這一路上走一路上誇,想不到像你這麽厲害的人拍起馬屁來真是不含糊啊。”
“我也沒想到像太子妃這麽端莊娴靜之人也會爬樹鬧事,甚至還敢将人賣到青樓去。”
“你不知道的事兒多着呢。”
已經半個多月了,寧玉鳶一直強制自己不要想蕭笙,聽說這段時間宮裏鬧疫症,太子和皇後都重病不起,她心裏就跟揪着一樣。
她很想寫封信回去,但是卞荊不準,出來了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好在聽說這幾日政務還是跟從前一樣處理,她這才覺得蕭笙應該沒事兒,将一顆心放下。
終于,來到了恒運宮門外,寧玉鳶擡頭看了眼匾額,随後跟在卞荊身後進門。
一進門,頓時溫暖了不少,大殿升了好些暖爐,絲竹聲聲不絕如縷繞梁三日。
卞荊上前跪拜:“秘禾使者來見,恭請大王聖安。”
“起來吧,賜坐。”
說着一旁的侍女便來着卞荊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寧玉鳶跟在他後面不經意的看了父皇兩眼,頓時覺得他老了好些,身邊坐着宸妃,還是那麽意氣風發,三年了,宸妃可是一點沒變吶。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真是辛苦使者了。”
卞荊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能來京城一看,再怎麽辛苦都不足為惜,可惜在京城耽誤了好些日子,族人算了,今日才是黃道吉日,讓聖上等了這麽些日子,還請聖上見諒。”
“無事。”
此時宸妃說話了:“聽聞秘禾公主巫娜還未婚,若是能嫁到我們寧國便好了,這不是親上加親嗎?”
寧玉鳶聽了這話,冷笑了一聲,若是父皇真的想進攻蕭國,這秘禾算是很強的後備了,秘禾地處平原,水稻小麥種植極好,若是合作起來,定能武力大增。
這宸妃……不過是不想寧芷碧出嫁而已,這時候知道心疼自己女兒了?當初她嫁出去的時候恨不得嘴都裂開了,表面一套背裏一套。
卞荊端直身體:“雖然秘禾有心跟寧國聯姻,但是公主一向是體弱多病,嫁過來恐怕病情會加重,聽聞寧國有一公主名叫寧芷碧,乃是萬裏挑一的美人,若是能嫁到秘禾,那秘禾一定會竭盡全力給寧國做後備軍。”
“寧國可就這麽一位公主了,自然是得留下的。”
宸妃毫不留情的回怼,可她偏偏惹上了卞荊這麽個家夥:“聽聞當初要嫁給蕭國的乃是碧公主,是長公主自願為碧公主出嫁,這樣看來,碧公主得寵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以前還從沒有過這種先例,想來,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宸妃吃了癟子,有些不高興,正打算喝杯酒緩和一下,可此時好像是感受到了寧玉鳶的目光,便疑惑問道:“使者身後這女子是什麽來頭?看起來還算是端莊賢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