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刺客
蕭笙帶着驕陽江焱住在客棧中,準備等冰融了就過河,但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當天晚上,蕭笙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若不是累到了極致,他腦子中就會一直想着寧玉鳶,像是得了失心瘋。
今夜也一樣,蕭笙擡眼看着懸挂在一邊的窗簾,總是不能入睡,可就在此時,一陣風聲吹過,吱呀一聲,窗戶打開了。
他側耳聆聽,發現沒什麽可疑的聲音,便松了一口氣,可就在此時,身邊一個聲音響起:“太子殿下警惕性這麽差,就不怕出事兒嗎?”
蕭笙猛地坐起來,可屋內什麽人都沒有,他仔細聆聽半晌,還是什麽都聽不到,便淡淡回話:“什麽人?”
可就在此時,那人瞬間出手,從屋檐上方飛下來,将蕭笙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蕭笙也不是個吃素的,将枕頭下面的小刀一抽,擋住了這一招,那人借力翻了個身,狠狠朝他腿上攻去,蕭笙雖然武功極好,十二歲就已經跟着上戰場,十八歲就能夠統領三軍,但是奈何腿上有疾,好幾年沒練了,反應也慢了一拍。
于是被那刺客抓到漏點,愣是往腿上狠狠刺了一刀,蕭笙忍着痛将手中的小刀一把飛出去,唰的一聲,紮在了那刺客的胸前。
那人捂着胸口,看了蕭笙一眼便立即離去。
此時有一人趕緊從黑暗處走出來:“太子殿下沒事吧?要追嗎?”
“追!務必将人給我抓到!記住,千萬別暴漏蹤跡,你們今日做的很好,若沒有我的指令,便是死了也不準出來幫我。”
“是。”
說着便一個翻身出了窗戶。
蕭笙用金瘡藥給自己包紮了一番,剛弄好暗衛就回來了。
“殿下,那人已經死了。”
蕭笙眼神有些冷漠,聲音也冷到了極點:“怎麽死的?”
“是被人殺死的,一針封喉。”
蕭笙周圍立即冷了好幾度,連那暗衛都覺得涼飕飕的,雖然他臉上面無表情,但那暗衛能聽出來,蕭笙已經是咬牙在說話了。
“行了,退下吧。”
那暗衛趕緊退到一邊,誰知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門被一腳踢開,驕陽摻着江焱進來:“太子殿下沒事吧?”
“江焱怎麽了?”
“吓的!”
“怎麽回事?”
驕陽如實道來:“本來我睡得安安穩穩的,但是突然感覺身邊有人,在江湖上慣了,警惕性比較高,于是立馬就醒了,醒來之後看見一個人往窗戶外走了,我當時便覺得這是調虎離山之計,趕緊想來看看太子殿下,誰知一出門這江焱就倒我懷裏了,非說有什麽鬼魂!哪兒有什麽鬼魂?”
江焱吓得都快哭了,蒼白着臉色抱着驕陽的小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可不敢瞎說,真的有鬼,我剛才看見了,差點沒給我吓哭了。”
驕陽翻了個白眼兒:“就你這樣式兒的,鬼沒事兒吓唬你幹什麽?逗小孩兒玩兒嗎?”
說着,她又摸了摸下巴打量了江焱一眼:“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如今上門找你來了吧?”
“說,我那銀子是不是你拿的!”
“非也非也,真不是我拿的。”
“嘁。”
驕陽回頭一看,只見蕭笙腿上受傷了,立即喊道:“太子殿下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無事。”
“可是你本來就有腿疾,這一來還不得耽擱了?”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什麽?”
“今天這一出,就是為了拖住我們的腳步,說明很有可能,鳶兒就在我們不遠處。”
“原來如此……”
蕭笙眼神越來越冷,讓人看了忍不住背後一涼。
而卞荊這邊也沒閑着,寧玉鳶一大早起來就被面前的景象驚吓住了。
“這……這是作甚?”
卞荊雲淡風輕的說道:“太子妃,我們沒時間了,要趕緊去寧國。”
“你……你是要我……坐在上面?”
寧玉鳶驚恐的看着面前的幾條大狗,大有一種震驚世界的感覺:“正是。”
她有些讨好的笑了笑:“卞荊,咱們還是等冰化了再說吧……”
卞荊直勾勾的看向她:“我們沒時間了。”
寧玉鳶感覺一種壓迫感襲來,頓時軟了下來:“好吧。”
說着收拾了包袱便來到船前,這裏有八只大狗,個個看起來都雄壯不已,寧玉鳶甚至懷疑卞荊是怎麽搞到這些東西的?難不成真是什麽都能變出來?
八條大狗拉着同一條撬車,寧玉鳶有些膽怯的坐上這撬車,牢牢的拉好了扶手,随後便說道:“好了……”
卞荊一吹哨,八匹狗瞬間飛奔,寧玉鳶一個沒留神,差點人魂分離,只覺得臉上刺痛至極,面前的風呼呼的吹來,愣是将她頭發吹散了,整個人如同瘋婆子一般在冰上牢牢抓住扶手。
想她堂堂寧國長公主,蕭國太子妃,如今卻在冰上……跟瘋婆子一般。
想到這兒,寧玉鳶忍不住大喊:“卞荊!”
呼呼呼……
一口風灌進了嘴巴裏:“我……我饒不了你!”
誰知聲音居然出現在耳邊:“到了寧國,太子妃想怎麽處置我都可以。”
寧玉鳶眯着眼睛一看,只見卞荊就在她身旁,竟然走的跟狗差不多快,看起來還輕松至極,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
“卞荊!”
又是一口風。
“你……你跟狗差不多!厲害!”
卞荊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身體慢慢伏底,向寧玉鳶靠近了一些:“太子妃竟然連狗都不如了。”
寧玉鳶還準備回擊,但是風太大了,耳朵都凍紅了,偏偏手還抽不出來,要牢牢的抓着撬車,只能在心裏暗罵。
可突然之間,面前的風好像少了些,都從耳邊透過了,她眯縫着眼睛一看,卞荊左手擋在她臉前。
“你還真是有良心。”
“若是太子妃凍壞了,吃罪的還是我。”
“……”
經過了兩個時辰,兩人終于到了岸上,現在正結冰,岸邊沒什麽人。
寧玉鳶一下車便趕緊跺了跺腳,将耳朵牢牢捂住,可能是凍的太久了,甚至覺得腦仁兒有些疼,有些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