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年華 — 第 56 章 ☆、簫簫然也

周淩見她還是不願,便索性直接抱起她來,就像塞寵物一般塞入轎中。

“我……三皇子。”她剛想從轎中起身出來,就被随後進入轎中的周淩給壓了回去,被他一攬入懷,捂住她的嘴巴。

“別動,現在你不想去也得去了,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誰信?

江婳哭喪着臉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身子也是一動不動的,可惡。

她幾乎是被押着進簫然宮的,周淩把她妥妥的放在庭院裏的花兒堆裏,自己亦坐在她身邊,說:“這些年來,我一個人住,太安靜了,也沒人說話,就養了些花。”

“你……一個人?”江婳不信的問着,“不還有宮女侍衛和太監陪着嗎,怎麽會悶,這些花兒有那些活物解悶不可?”

剛說完這話,她就後悔了,一想起曾在這兒死過的宮女們,就全身犯寒,此地不宜久留。

周淩笑笑,未經她的同意就捏了捏她的臉頰,說:“宮女太監怎能和你比,他們再活生,也不會聽我講心裏話呀!”

“你現在是在同我講心裏話?”她對他有太多疑問,太多恐懼,恨不能分毫不和他沾邊,豈知他還想同朋友般和她說起心裏話來了。

“嗯。”周淩點頭,問道:“我可以喜歡你嗎?”

江婳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般快,“我不喜歡你。”

“那我偏偏要你呢?”周淩還未說完,就吻上她的頸,緊緊抱住了她,說:“我可是皇子,若是不遵從皇子的命令,可是要誅九族的。”

他剛吻上她,她便感到全身不輕松了起來,用力推開他的身子,起身往後退着,“皇子請珍重。”

趁着這個機會,提起裙角蹬蹬蹬的就跑了。

周淩看着她難看的跑步姿勢,就像兔子一般可愛,由心淺笑,就暫且放她一次。

萱夜坐在亭子外看着若兒一遍又一遍的往同一盆花中灑水,便搶過花盆,看着長得還算不錯的小花骨朵,憐憫的說:“別再給花澆水了,它都快被你給澆死了,真可憐。”

若兒癟了癟嘴,放下水勺,徑直坐了下來,嘆了嘆氣,說:“自從老爺下葬後,就算是小王爺每天都來看小姐,可小姐依然悶悶不樂,我家小姐不會想不開吧!”

“怎麽會,有小王爺在,不會的。”萱夜把花盆放好,坐在她身邊,看着天邊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小姐最近無精打采的,我們都沒什麽事情可做,诶,若兒你跟着小姐的時間最長,你說說,小姐平時最歡喜的是什麽。”

“最歡喜的?”若兒搓着眉頭,想了一想,恍悟着看向萱夜,說:“風筝,小姐從前很愛放風筝的。”

“那我們就去弄個風筝來給小姐,興許能讓小姐開心起來。”

兩人達成一致,便雙雙去尋風筝去了。

江府前堂,站滿了丫鬟下人。

江婳拿出一部分銀子,分給了丫鬟下人們,“你們拿着這些回去吧!如今府裏也算是空了,也都沒必要留在江府。”

待丫鬟下人們拿着銀子從江府離去後,她又拿了一大袋銀子送到管家手裏,“管家,這是你的,這些日子勞煩你了,就與他們一同離開吧!”

“小姐,你看我這老骨頭,還有何家可回,江府就是我的家,小姐就讓我留在江府吧!哪怕是掃掃庭院也好。”管家掏心的說着。

江婳也知道管家的處境,便說:“管家若是想繼續住在江府,就留下來吧,反正諾大的江府,這麽多人走了,總歸是空落落的,但這些銀子管家務必手下,且不說管家為江府勞心勞累,就當是今後養老所需吧!”

“多些小姐。”管家一把淚一把淚的說着,拿着銀子走出了前堂。

除了這些,江婳還為若兒和萱夜各自準備了一份銀兩,正穿過前廊,想去找這兩個丫頭,正巧在半路上遇上了她們。

她們各自手裏拿着一個蝴蝶風筝,見到江婳便上前便将風筝給江婳看。

萱夜說:“小姐我們去放風筝吧!”

若兒緊接道:“對呀,小姐,你平時是最喜歡風筝的,我們去放風筝吧!”

“若兒,萱夜。”江婳一臉嚴肅樣,說:“江府如今就是一個空府,我為你們各自準備了一份銀子,足夠你們今後生活貼己用的了,出了江府,盡早找個好人嫁了,好好的過着日子。”

說着,江婳便從身上抽出兩袋銀兩來,分別遞給她們,“來。”

“我們不要。”她們異口同聲的說着,同時伸出手來将銀袋子推回江婳身上。

“若兒從小跟随小姐,小姐怎麽能這麽狠心就把若兒給打發了,要走,也是萱夜走,我不走,我走了去哪兒呀,無親無故的。”

她這樣說,萱夜可不高興了,嘟起小嘴,說:“小姐,我也不走,雖然我跟小姐的時日不多,但也是小姐給了我一口飯吃,江府如今正落難,我怎麽可能要了錢就走呢,我也不走,就讓我留下來侍候小姐吧!我不要銀子,今後,小姐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江婳感動得落下了幾滴淚,看着被推回來的兩袋銀子,說:“你們當真不要?”

若兒和萱夜同時搖了搖頭。

江婳伸出雙手環抱着她們,“那好……這些銀子我給你們留着,等你們出嫁的時候為你們準備嫁妝,那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

這時,周堇剛巧進來,就見這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着,便緊張了起來,忙問道:“怎麽了,怎麽都哭起來了。”

江婳擦擦眼淚,“沒事。”

“還說沒事,眼睛都哭腫了。”周堇看着她的臉,臉上頗有不悅,說:“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府裏的下人們都出府了,若是江府長期空着,就去王府住吧!”

江婳搖搖頭,“不用了,暫且這樣吧,我也累了。”

周堇點頭,心疼的看着她,扶住她的手臂,摸着她冰涼的手,“怎麽這麽冰,我先扶你進去。”

“嗯。”她點點頭。

……

如今皇上已經出宮,太子幫着處理朝政,太後死了,皇後亦然是一個不容小看之人,來皇後這兒閑坐的人也不少。

周海和周淩剛從皇後宮中出來,周淩便同他說上了話。

“皇兄最近可好。”

周海答道:“很好。”

“我看皇兄最近氣色不怎麽樣,是不是沒睡好?”

周海答:“沒有。”

周淩大笑之,“皇兄還真是惜字如金,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沒關系,看皇兄來探望皇後娘娘确實有心,不過皇弟還是要提醒皇兄一句,父皇雖說出去了,皇兄也不能趁着這個節骨眼有非心才是!”

聽他說這些,他才有了微弱的表情,停下步子,看着他,不悅的問:“那皇弟認為,我會有何非心?”

“沒有,我只是說說而已。”周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莫要介懷。”

“哼。”周海拂袖而去。

宮外,江南西湖河畔,龍舟之上。

“皇上,這江南水鄉可真是有看不完的美景,臣妾很喜歡這裏,以後臣妾每天都為皇上跳舞。”江婧剛為皇上跳完一支舞,便跪在木桌前,為皇上斟酒。

皇上捋了捋胡子,笑得惬意,雙手接過江婧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哈哈笑着,說:“愛妃真美,都說江南美女如雲,但在愛妃面前,就都不值得一提,來,愛妃也累了,吃點東西。”

“皇上怎麽這麽快就喝了,不等臣妾,不行,得罰酒三杯,臣妾都還沒給皇上敬酒呢!”江婧嬌聲嬌氣的說着,又翻了幾個杯子給倒滿了酒水,“皇上,一定要喝完,不然,臣妾可不依。”

“好好好,愛妃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個皇上啊,天下人都怕,就只有你這個小狐媚不怕,喝幾杯又何妨,只要愛妃高興,喝多少都沒問題。”皇上邊說着邊撫摸江婧白晢如雪的肌膚,笑得淫蕩。

“來,皇上再喝!”

當喝到第三杯時,皇上便突然吐血,一瞬,就倒在桌上不起,江婧邪魅的笑着,用手指試了試他鼻尖,确定沒了氣息才大聲把在門外候着的劉公公喊進來。

“娘娘。”劉公公見皇上倒在桌上,地上還有一些血漬,心中便知,婧妃已經得手了。

江婧嗯了一句,說:“去拿紙筆來,我要撰寫聖旨,劉公公,我的字與皇上的字跡相像,沒人會注意到的,再說,我們有皇上的尚方寶劍,這個老東西,出宮還帶尚方寶劍,也是助了我一力,本宮來把這兒清理幹淨。”

劉公公應道:“是,婧妃娘娘放心。”便退了下去。

待江婧撰寫好聖旨再在上面印下皇印後,劉公公便出來宣布皇上死去的消息,太醫是江婧的人,看過後便斷定,是死于心悸。

皇上駕崩的消息一出,江婧便派人快馬先行告知皇宮,并随着後行隊伍,拿着那一紙聖書亦日夜不分趕往皇宮。

“皇後娘娘,湯來了。”宮女們把湯藥端了進來,邊說:“皇後娘娘近日來不是總說頭有些暈嗎,這是禦膳房親手為皇後娘娘做的。”

“嗯。”皇後點點頭,接過湯藥,吹了吹,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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