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掉入狼口的小羔羊
晚晴連忙擺手。
“不不不,二爺您不必這麽客氣,我們各取所需,互利互惠。”
祁宴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互利互惠?你确定?”
“50億,放在我的家族信托基金項下能讓我的血脈傳承人,我的女兒,我女兒的女兒,一代一代享受無盡收益,直接躺平十八輩子,而在我這兒,我半個月就能讓它翻倍。”
晚晴努力地維持着嘴角的弧度。
好吧,在這種叱咤風雲的金融天才面前,她真的沒資格談錢。
祁宴就這麽看着,剛才還在眉飛色舞自賣自誇的女人,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變僵。
一張巴掌小臉也因為尴尬而呈現出淡淡的淺粉,仿佛一只飽滿多汁的水蜜桃,脆嫩清澈,讓人迫切想咬上一口。
他喉嚨滾了兩下,長腿大跨幾步走到一排深色的櫥窗前。
随手拿出一瓶價值昂貴的法國路易十三,琥珀色的酒液緩緩倒入精雕的奧地利水晶酒杯中。
緊接着,冷白的手扣上領口,扯開了領帶。
“晚老師,怎麽辦?我覺得自己虧大了。”
男人扯領帶,就像撕開了僞裝的斯文面具,在人前暴露出男人侵略的本性。
那只扯領帶的手臂膚色呈冷調的白,筋脈微浮。
讓她想起不久前,也是這只手将她貼在臉頰的潮濕碎發撥開,不疾不徐地掠過溢出細細薄汗的頸部、蝴蝶骨、腰窩。
而且,她總感覺他此刻看她的眼神也不怎麽正經。
自己就像一個掉入狼口的小羔羊,不管說什麽,都好像是在發出邀請。
快來吃我!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問了一句:“那你要不要換一個合作對象,及時止損?”
坐在窗邊的男人聽到她的話後,捏着酒杯的力道加重。
水晶酒杯裏芳香馥郁的酒液搖搖晃晃,欲灑不灑。
讓人心髒忍不住也跟着縮緊。
“不換。”
男人抿了一口酒,指腹慢慢摩挲着杯口的平滑邊緣,眼眸劃過一抹意味深長。
“我很忙,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經營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我是一個商人,不會讓自己陷入沉沒成本的內耗中,但我也是一個成年人,我有世俗的欲望,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找一個賞心悅目的……”
他說着,随意将兩條長腿擱在腳凳上,懶懶的看着她,像是在釣魚一般。
“晚老師,你就很讓我賞心悅目。”
晚晴:“……”
這人,怎麽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話。
就當他是拐彎抹角地誇她好看吧。
晚晴咽了咽口水,又往牆那邊縮了縮。
“二爺,您請自重啊。”
祁宴笑了,尾音都帶着調笑的意味,“你都到了我家了,還想我自重?晚老師,你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一時之間,晚晴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調戲她,還是真的有了世俗的欲望?
兩個人這樣面對面探讨這種問題,總讓她有種難以名狀的羞恥感。
正當她想開口解釋點什麽的時候,祁宴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立刻閉嘴。
祁宴接起電話,又恢複了一派嚴肅正經的正人君子模樣。
“嗯,那個提案我看過了,不太符合預期,操作流程風險性太高。”
聽到祁宴在電話裏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安安靜靜玩了會手機,還順便發了條微博。
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麽,猛地扔下手機雙手抱頭,整個人生無可戀地窩進寬大的椅子裏。
啊啊啊啊啊!
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保镖捧着一個包裝嚴實的箱子送到她面前,戴上隔絕手套。
“晚小姐,山腳下有位姓蘇的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需要為你打開檢查一下嗎?”
“不——!”
晚晴不顧三七二十一,從沙發上跳下來奪過箱子。
“給我就行!”
她牢牢抱住箱子,生怕被人看到裏面裝着的那些不可言說的東西,臉上的緋紅已經從柔嫩的耳垂蔓延到了白皙的後頸。
內心開始崩潰。
這下沒臉見人了哦。
不得不說,蘇斯理在某些方面還真是“深谙人事”,在娛樂圈這麽多年,什麽都沒學到,淨學到了這些。
突然想起某人對這種玩意兒嗤之以鼻的神情以及評價。
低俗!
她下意識望向窗邊,優雅斯文的男人眼神清明,還開起了電話會議,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雖然打斷別人的電話很沒禮貌,但她明日還有戲要拍,太晚睡的話容易臉腫,耽誤拍攝進度就不好了。
她在手機裏打出兩行字,拿到他面前。
「二爺,我想洗澡了,但我的行李箱還在你車上,能不能把你車鑰匙給我,我自己下去拿?」
好辦法,趁機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
祁宴掀了掀眼皮,視線掠過她的手機屏幕,臉上沒有任何神情波動。
“去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