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170 章

京城也有水靖的暗衛和探子活動, 不過水靖事先都跟水钰請示過, 即使水钰說不需要這麽麻煩, 但水靖仍是一板一眼的按規矩辦事。

畢竟水钰才是天下之主,水靖又不蠢, 才不會對水钰說我是你叔爺爺你該怎麽怎麽樣, 或是你是我養大的合該聽我的,甚至是如果沒有我你根本當不成皇帝之類的話來, 然後就不把水钰放在眼裏。歷史證明, 這些用輩分和恩德脅迫皇帝、行事放縱我行我素的人通常都沒什麽好下場。其實別說皇帝, 就是普通人也受不了。有時候,人不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這世上少了誰都不是個事兒。

因此, 水靖只讓在京城的暗衛和探子在很小的範圍內活動, 并打算等解決警幻後就把他們撤回來,然後跟太上皇執政時一樣,繼續做個萬事皆不管的逍遙王爺。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 直到接到沐清的信,水靖才知道水钰出了事。和性命無關, 依照沐清所說,水钰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做了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情——臨幸後宮, 是真的,不是假的。

要知道後宮的女人除了沐清這個皇後以外全都是些擺設, 水钰從來沒有碰過她們。而且這些女人也不是普通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暗衛, 打起架來比宮裏的侍衛還要厲害。未免這些女人的青春都耗在皇宮裏,也為了讓大臣投鼠忌器,這才有了水钰的妃子絕對活不過三年的說法。

水钰經常會去‘臨幸’這些假妃子,等到屋門一關,他就施展輕功偷偷跑去沐清那兒,獨留妃子一人在屋裏做戲。但如今情況卻發生了變異,水钰竟真的想要對這些假妃子欲行不軌。

沐清信上寫道,水钰和往常一樣去新寵陸貴人的寝宮歇息,陸貴人也同往常一樣讓太監宮女下去,把門一關,然後等待水钰離開。誰想水钰突然對陸貴人動手動腳起來。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陸貴人怔愣間被水钰抓住了手。不過陸貴人很快回過神來,在快被水钰親到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給劈暈了過去——暗衛的行事就是這麽不拖泥帶水,能動手的絕不動口。

陸貴人将水钰劈暈後,像抗麻袋一樣将水钰抗進沐清的寝宮,随手往地上一扔,然後就向沐清彙報了剛才的事情,最後得出結論,此人絕對不可能是水钰。

沐清立刻如臨大敵。水钰本身武功就不弱,皇宮裏明面上的暗衛和隐藏起來的暗衛也有不少,在這種情況下,水钰竟然還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而且更重要的是,水钰現在在哪,這個假水钰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沐清頭一個想到的是易容術,但是摸了半天臉也沒發現上面有假臉的痕跡。百思不得其解下,沐清突然想到了水闌。

沐清雖然沒有見過水闌,但卻知道不少他的事情。本是性格溫雅對太子妃一心一意的人,卻突然變得性情殘暴風流成性。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被那一僧一道迷惑了心智。沐清很懷疑水钰也被迷了心智。一僧一道雖然死了,但他們的主子警幻可還在為禍人間。

沐清在确定想要對陸貴人欲行不軌的就是水钰本人後更堅定了這一想法。她和水钰自小一起長大,對他很是信任,絕對不相信水钰會做出這種事情。

水靖和沐清的想法一樣,也認為水钰是被迷惑了心智。算算事情發生的時間,恰巧是在他将遣香庵一窩端的不久之後,也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系。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警幻一定在背地裏計劃着什麽。

可惜當年那一劍沒有将警幻捅死,如果水沐當時能多捅幾下就好了。

古人雲要痛打落水狗趕盡殺絕,果然誠不欺我。

“事情發生有好一陣子了,也不知道聖上目前的情況如何?”信是沐清一發現不對勁就叫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根本不知道水钰後來有沒有又鬧出了什麽幺蛾子來,文東延很是擔心,“不過好在有皇後娘娘,聖上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不知道又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水靖正在命人備船,聽到文東延如此說,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有她在,爺估計現在得心急死。至于出格的事情……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人活着,就有機會彌補。人若是死了,做什麽也都無用。”

說到這,水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心煩起來,“你說警幻是不是有病,非揪着爺的侄孫不放。都已經被她害死一個了,她竟然還想害另一個?”

“……許是不只是警幻的緣故。”文東延道。

“什麽意思?”水靖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轉動了一下他的扳指,“你認為這其中還有人在掀風浪?”

警幻與別人聯手……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只是一個猜想。”文東延的聲音罕見的不确定,“按照以往的經驗,誰從這件事裏獲得的利益最大,誰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不過也不一定。”文東延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當年義忠親王之事,得益的人就與整件事情沒有關系。”

“但最後卻是他們害死的。”水靖的聲音很冷。癞頭和尚與跛足道士只是讓水闌移了性情,并沒有要他的命。而觊觎皇位的人也許只是想将水闌拉下馬,但未曾想幾方人馬各幹各的,最後卻是害死了水闌。如果不是太上皇和水泰真的沒想過要水闌的命,他也不會容忍他們到現在。

不過,當初各幹各的,都将水闌害死了,若警幻與他們結成了同盟,這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水靖頓時頭疼起來。也不知道這天上都歸誰管,怎麽由着警幻胡作非為。還有警幻那些人也是,不好好修煉天天盯着人間這一畝三分地做什麽,就不想爬到更高的地方?也許是想了,但是修煉太辛苦,于是想走捷徑輕松一下。

“不管如何,太上皇和泰皇子肯定會趁這個機會渾水摸魚,需要提早防範才是。”文東延說道。

“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被打壓的不成樣子了。”水钰如果變得性格殘暴,怕是不會再容忍太上皇和水泰。水靖覺得這樣也不錯,不讓他們死了就行。

“也有這個可能。”文東延點了點頭。

不在京城,掌握不了具體情況,只能從沐清的信上寫的判斷如今的局勢。許多都只能靠猜,猜來猜去的,一切皆有可能,根本毫無意義。

“現在不是管他們的時候。你說,如果聖上真的被迷了心智,怎麽樣才幫他恢複性情?”這是水靖最頭疼的事情。

“屬下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而且如果是警幻親自出手,那就必須找個比警幻厲害的人幫忙。不過這個恐怕行不通,警幻怎麽說也是仙姑,這世上比她厲害的人估計沒有幾個。至于仙人,怕也不是這麽好找的。萬一都住離恨天之上,我們根本沒法尋求幫助。”文東延頓了頓,瞅了水靖一眼,“不過屬下倒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時候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水靖沒好氣道,“趕快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

“主子還記得保齡侯史瞿嗎?”文東延勾起嘴角。

水靖臉皮抽了抽。

文東延笑道:“保齡侯當初病情兇險,但只要主子您一在他的病情就會好上許多。說不定,聖上也是這種狀況。主子您一去,聖上就能恢複心智。”

“你當爺是救命良藥啊?往那一坐,聖上就好了。”水靖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說正經的。”

“屬下說的很正經。本來警幻那些人就不可以用常理來解釋。”天氣寒冷,文東延依舊鵝毛扇搖個不停歇,“容屬下提醒一下,主子您不是救命良藥,而是身具王霸之氣,一切妖魔鬼怪在你面前無所遁形。”

“……滾!”

話雖是這樣說,但水靖認為到時可以試上一試。現在這種情況,無論什麽方法都不能放棄。不過,還是要做兩手準備才行。

因此上船前,水靖又發了緊急命令,讓各地的探子和暗衛尋找能人異士,然後将這些能人異士送到京城來。即使到時候水钰已經恢複神智,也可以讓這些人幫忙對付警幻。警幻再厲害,蟻多也能咬死象。

水沐沒有跟衆人一起上船,而是先行一步回了京城。船開的再快,也比不上他的輕功。等他回了京城,可以協助沐清管束水钰的行為,盡量讓他不要鬧出人命。而且以水沐的身份,也能鎮住一些宵小之徒。

妙玉和蘇皓玉則随衆人一起前往京城。妙玉有可能是警幻冊子上的人物,水靖自然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妙玉去哪,蘇皓玉自然跟着去哪。還有有可能同是冊子上的李紋,據消息回報,她的寡母和妹妹已經來到姑蘇,準備将她帶往京城散心。估計很快就能在京城見到他們。

船只停靠補給的時候,又陸陸續續有消息傳過來。

水靖整個人都不好了。

水泰竟被冊封為親王,并主理兵部。太上皇也不像先前一般安居一隅,與大臣活動頻繁。還有那賈政,竟一下從工部主簿升任為正三品的工部侍郎,驚掉了一群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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