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盛世王妃 — 第 185 章 :(2)

陽光,穿過翠綠的枝葉,流過壁峰細縫,傳進鳳清淇的耳裏,

讓他騎在馬背上的身子一陣。

他是精通音律之人,自然能夠聽出其中深意。頓時,他停了下來,細細的聆聽,時間好似就在這一

刻與他而言靜止了,他目光不知是喜還是悲的四處尋找,卻沒有一個着落點,因為那琴聲好似從深山之

中傳來,又好似自蒼穹之上傾瀉。

找不到,他只好放棄搜尋,凝神細聽。

楚淡墨在上面将鳳清淇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玉手徒然一轉,原本柔和似水的琴聲變得高低冥迷,

時起時伏,恰如金戈鐵馬之中,千萬大軍鐵踏山河而來。有一種整個山巒都在震動的雷霆氣勢。讓人聞

之,不由的一股豪情壯志盈滿胸腔。不止鳳清淇,就連随行的大軍也都個個為之精神抖擻,好似他們眼

前已經出現了他們如何揮軍西域,浴血奮戰最後凱旋得勝的畫面。全部沉醉與琴聲之中,就連琴聲何時

停了也不知。

“安王爺,我家王妃讓我将這個呈給您。”不知何時,桃雪已經走到了下去,甚至是在大軍毫無察

覺之下,走到了鳳清淇的面前。将一小卷白花花的紙卷遞給鳳清淇。

鳳清淇接過,展開,上面唯有四個字:知音,勝歌。

也許其他人看不懂那是什麽意思,但是鳳清淇知道。他知道楚淡墨的意思是,方才所彈的兩首曲子

,前者是叫做《知音》,借此來表達他之于她是何種地位。後者是叫做《勝歌》,告訴他她的期望,已

經祝願他大獲全勝。

“這一生能為知音也好。”鳳清淇目光再次投遠,似有所感的落在了綠樹濃蔭背後的小亭之中,清

爽的聲音不高,楚淡墨聽不到,卻能從他的唇形讀出。

凝望了片刻,鳳清淇依然轉身,大手一揮,縱馬緩步而行。與之前一般無二,然而楚淡墨卻是看到

了不同,這一次他的身上有了一股釋然與灑脫之氣。

楚淡墨欣慰的笑了,目送着鳳清淇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可及之處,才轉身而去。

然而,楚淡墨沒有看到是,鳳清淇走出上靈山之後,遙遙回首,望着這方兀自出了一會兒神,手中

緊握她的四個字,久久的才低聲自語道:“《勝歌》,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你是希望我平安歸來?阿

墨……”

朝廷之中在盛澤帝突然日益健朗的表面之下暫停了風雲湧動,安安靜靜的渡過了一個月的平靜日子

。但是,一切卻在那一日早朝之上,盛澤帝剛剛要命王成宣讀冊立鳳清瀾為太子的聖谕,卻莫名噴出一

口鮮血而再次暗潮湧動。

一個月來,君涵韻卻是沒有在宮中興風作浪,然而楚淡墨卻沒有因此對她松了防備。楚淡墨知道君

涵韻被她傷得不淺,自然需要時間去複原,如今的君涵韻就好似一條進入冬眠的毒蛇,一旦熬過了寒冬

,她必然會反擊。

随着日子的過去,楚淡墨的身子越發的重,已經開始行動不便。故而盛澤帝派王成來宣召她進宮問

診之時,楚淡墨讓宗政落雲代替她前去。

然而,楚淡墨卻萬萬沒有想到,宗政落雲才進宮一個時辰,宮裏便傳來消息說鳳清瀾串謀宗政落雲

造反,意圖謀害聖上。

楚淡墨聽到這個消息後大驚失色,唯有拖着近九個月的日子趕至宮中。雖然綠撫極力攔阻卻還是攔

不下楚淡墨。但是楚淡墨卻在途中遭到了刺殺。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皇城腳下,睿親王妃的官較被黑衣蒙面之人圍殺,這是多麽震驚人心的消息,

幾乎是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劍光四射,楚淡墨坐在轎子之中,手緊緊的貼在高聳的小腹之上。極力的保持着自己身子的平衡,

外面刀劍之聲不絕于耳,時不時的有鮮血飛濺而來,很快染紅了轎子的錦面,她努力的平複着自己心裏

的忐忑。

“小姐,快随紅袖走!”一身已經染血的紅袖掀開錦簾,一把抓住楚淡墨的手,還來不及運力将楚

淡墨拉走,一道寒光破空而來。好在紅袖眼疾手快,一掌打在轎柄上,轎子一轉,那飛來的鋼刀深深的

刺入轎子邊緣。

紅袖眼中寒芒一閃,身子一旋,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接下鋼刀,奮力一甩,鋼刀飛射而去,生

生的穿過兩個黑衣人的胸口,直直的插在第三個黑衣人身上。以此得出一絲空隙,拉走楚淡墨的手一轉

,力道使得極為巧妙,穩穩的将楚淡墨背在了背上,卻又不至于傷到楚淡墨。足尖一點,縱身而去。

刺殺的人見紅袖背着睿王妃殺出重圍逃離,立刻集體追殺而去。

緋惜正要飛身阻攔黑衣人,卻被綠撫橫臂擋下,綠撫沒有給緋惜任何解釋,而是極其嚴肅與冷漠的

命令:“不用追了。”

“可是王妃……”

“跟我走。”不待青魅将擔憂的話說完,綠撫便率步先行。

而此時的宮中卻是劍拔弩張,兩方勢力都對持在盛康宮。一方自然是君涵韻,而另一方便是鳳清瀾

。偌大的宮殿被兩方的人馬擠滿,一衆侍衛個個手持明晃晃的鋼刀,嚴陣以待,個個臉上視死如歸。

“睿親王你何苦如此心急,陛下已經下旨立你為太子,你為何還要謀害陛下?”君涵韻站在重重禁

軍守衛的之後,頤指氣昂的高聲質問。

鳳清瀾一襲銀白色的蟒袍,優雅的坐在鎏金檀木椅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白玉杯,輕輕的掀了

茶蓋,絲毫沒有理會君涵韻的話。

那一份悠然的處變不驚,讓君涵韻心中怒火中燒,因為他一直是這樣的忽略着她,一直是這樣的無

視着她!精美的宮裝下,那一雙塗着丹寇的手,緊緊的握着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鳳清瀾。

君涵韻正要發作,她身後,有人拉了拉的衣袖。君涵韻回頭,恰好對上了賀蘭幽不贊同的眸光,于

是立刻壓下心中的躁動,她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然而卻只要對着這個從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就

會理智全無。

就在此時,文武大臣一個個在君倉的帶領之下急忙的趕到。

君涵韻看到君倉,眼中倏地劃過一絲喜悅,然而君倉卻沒有看她一眼,胯近大殿,便帶着文武百官

對着鳳清瀾叩拜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君涵韻見此,心中隐隐感覺不妙。她明明已經和祖父談妥,為何君倉臨陣倒戈?可是這一點不安,

在聽到了門外的厮殺刀槍相鳴之聲而消弭,至少她不是孤軍作戰,有了那人的相助,鹿死誰手還是未知

數。

“太傅,來得似乎晚了些?”鳳清瀾慢悠悠的說道。

這樣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君倉身子一陣,立刻俯首道:“微臣該死,殿下恕罪。”

鳳清瀾淡淡的看了匍匐在地的重臣一眼,沒有再開口說話,反而是坐在鳳清瀾身邊的十四皇子鳳清

潾不冷不熱的道:“太傅還有什麽不敢的?你的好孫女這會兒都敢逼宮了,指不定我大靖過了今日就移

姓了,太傅今日稱臣,明日可能就輪到爺和哥哥們給你下跪了。”

“微臣惶恐。”君倉面露慌張之色。而後側首對着君涵韻喝止道,“逆女,還不棄械投降,求殿下

寬恕!”

“祖父,你……”

“貴母妃是不是在驚訝為何太傅沒有站在你的身側?”鳳清潾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涵韻。對上君涵韻

不安的目光,笑得格外的燦爛,“貴母妃是個健忘的人,如果沒有六哥,你們早就在梁朝滅亡之際便一

家淪為階下囚,好在太傅不是一個恩将仇報的人,否則……”

“祖父,你幫着他們設計我?”聽了鳳清潾的話,君涵韻頓悟,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倉,她不能相信

他的祖父再度舍棄了她,甚至聯合外人來置她于死地!

“是你自己不知深淺,不自量力,又癡心妄想。難道要整個君家跟着你陪葬?”君倉冷冷的看向君

涵韻,“你若有太子妃一半……”

“夠了!”君倉的話還未說完,君涵韻便暴躁的大喝打斷,歇斯底裏的大吼道,“楚淡墨,楚淡墨

,她有什麽好?我什麽地方比不上她?你們個個都護着她,個個都拿她當寶是吧?那我告訴你們,這一

次她死定了!”

“你說什麽?”鳳清潾豁然站起身,那惡狠狠的模樣就好似想要沖上前去将君涵韻撕碎。

君涵韻笑了,笑得陰冷:“我不禁要楚淡墨死物置之死地,我還要所有關心她的人都不得好死!你

們一個個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們全部都要跪倒在我的腳下,對我搖尾乞憐。”

“娘娘,一切已經在我們掌握之中。”君涵韻嚣張的話方落,一個陰沉的男音響起,一個看似文弱

的書生打扮的男子走到君涵韻身後。将一個精致的錦袋遞給君涵韻。

來人,正是羅智!

君涵韻看到羅智,眼中狠厲的光更勝,語調也越發的猖狂:“睿王爺,不,太子殿下,你猜猜你心

愛的太子妃如今身在何處?”君涵韻說着,便将羅智遞給她的東西癱在掌心,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只要熟悉楚淡墨的人,都知道這個錦袋是屬于楚淡墨的。

鳳清潾大驚失色,轉頭看向鳳清瀾。然而鳳清瀾眉頭深深的蹙起,應該說鳳清瀾自從看到羅智出現

在這兒時,臉色便沉了下去。漆黑如墨的眸子裏醞釀起一層層風暴。

“所有人,除了她以為。”鳳清瀾的清潤的聲音似是夾雜了雪花一般清冷透骨,細長的食指冷冷的

指向君涵韻,“統統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冷漠的眸光再燒向君倉:“君家還能不能保住榮華,便看太傅的表現!”

冷冷的甩下一句話後,鳳清瀾卻拂袖轉身,所有人都只看得一道銀色流光閃過,眨眼之間,鳳清瀾

人已經不在殿內。

然而鳳清瀾才掠出盛康宮,便被兩道身影截下,赫然便是賀蘭幽與羅智。賀蘭幽一身武藝盡得神醫

谷真傳,乃是神醫谷百年來除卻宗政落雲外,武藝修為最高的人。與鳳清瀾本就相差不了多少,如今再

多了一個羅智。左右夾擊,鳳清瀾委實難以應付。

然而看着二人,鳳清瀾依然面不改色,只是一如方才一般冷,比之十二月的寒冬更加的凜冽,更是

一身的煞氣,那煞氣好似來自于地獄深處般濃烈,饒是如同賀蘭幽與羅智這等經歷過大風大浪,雙手沾

滿血腥的人,也忍不住畏懼。那種畏懼不是手上的功夫而決定,而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顫抖。

“現在讓開,本王留你們一個全屍!”

鳳清瀾的話不可謂不狂傲,然而,卻讓同樣身為絕世高手的賀蘭幽與羅智笑不出來,他們心底矛盾

着,知道鳳清瀾不會善了,今日已經得罪了他,要有生路,除非鳳清瀾死,然而看着這樣一身戾氣的鳳

清瀾,聯手可謂天下無敵的二人竟然沒有了把握。

然而,有疑只是一瞬間,因為鳳清瀾沒有時間給在他們身上浪費。

但見鳳清瀾旋身而起,剛猛的盄鳳席卷而起,一道道銀光如同流星一般在鳳清瀾的四周流竄,每一

道都如同萬劍合一般凜冽,摻雜着勢不可擋的強大力量。仿佛一靠近,就會被千刀萬剮一般駭人。

那一瞬間,好似整個星辰扭轉。

那一瞬間,盛康宮數百年堅固的城牆一寸寸的出現了裂痕。

那一瞬間,盛康宮三十裏內的蟬蟲嘶鳴,飛鳥逃竄。

那一瞬間,盛康宮放出萬丈銀光,堪比皓月墜落。

那一瞬間,無數被銀光吸引目光的宮娥內侍,從此再看不到天日。

直到幾百年後,一對同樣風姿卓越的男女,以全新的身份踏入這盛康宮,看到着一方慘敗了幾百年

,十幾代帝王傾盡一切想要修複,卻無能為力的斷壁殘垣。又不得不遙想,所謂的迦葉神功巅峰之極的

威力是何等模樣。

賀蘭幽與羅智在一聲驚天巨響之中被震飛而出,兩人一個摔在了禦花園的荷花塘中,一個撞碎了禦

花園的假山,狠狠的摔在地上。然而,兩人同樣的已經沒有氣息,死狀之凄慘,讓隔日收斂屍骨的人都

慘不忍睹。只因他二人早已面目全非,渾身鮮血淋淋,卻又白骨森森,這人想到了一種刑罰——淩遲。

所謂的淩遲,便是在活人的身上割下一百零八塊肉,手法之巧妙,保證受刑之人,直到最後一快肉

被割下,才會咽氣。就如同這般,成了一具挂着血肉的白骨。

鳳清瀾一招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真氣,落在地上幾乎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然而,他卻必須站起來,

因為他心愛的妻子還等待着他。

這一次是他大意了!

君涵韻從來不值得他動手,他費心利用盛澤帝部下一個局。表面上是要替盛澤帝控制住君涵韻。實

則是要引鳳清漠入局。他一直知道鳳清漠心中權欲極重,一旦盛澤帝冊立他做儲君,那麽鳳清漠必然會

有行動,恰好如今盛澤帝也命在旦夕,而表面上宮中局勢早已在君涵韻的掌控之下,那麽鳳清漠就沒有

理由不動手。

至于楚淡墨,他自然是最在意她的,被紅袖救走的自然不是真正的楚淡墨,當初把桃雪放在楚淡墨

的身邊,為的就是這一天。

然而鳳清漠是動手了,他卻沒有親自來。這樣的時刻他都可以不來,那意味着什麽?意味着有比得

到皇位更吸引他的,什麽比皇位更吸引他?如果是在以前,鳳清瀾的回答必然是沒有,然而當他得知鳳

清漠背後做的一系列事情後,他明白了。如今依然沒有什麽比的上皇位來得更重要,但是卻有一個人與

皇位在鳳清漠心中有了同等的地位。

鳳清漠要皇位,也要得到楚淡墨。

只要楚淡墨在手,由不得鳳清瀾不退讓,只要他們的骨肉在鳳清漠的手上,又不由楚淡墨不屈服!

他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以至于如今愛妻可能置身危險之中。

他害怕了。

他不是怕鳳清漠會傷害楚淡墨,相反,鳳清漠是絕對不會傷害楚淡墨。他也不是怕鳳清漠會用楚淡

墨要挾他,因為楚淡墨是不會讓自己成為要挾鳳清瀾的弱點。成婚以來,楚淡墨事事操勞,便是要讓鳳

清瀾知道,她不是他的累贅。

如此剛烈的楚淡墨,如此愛他至深的楚淡墨。有如此聰慧的楚淡墨,一旦她見到鳳清漠便能夠想明

白其中深意。而她會做的……

依稀間,鳳清瀾好似聽到了楚淡墨遙遠的聲音:清瀾,沒有人會比你在我心中重要,即便是我自己

,也包括我們的骨肉!

曾經的吳侬軟語,此刻皆數化作了一把把的利刀,一刀刀割着他的心。

就在鳳清瀾飛一般的朝着墨瀾清幽山莊時,楚淡墨已經看到了鳳清漠。

“很意外,我會來此,小師妹?”鳳清漠看着楚淡墨只是初時見到自己有一絲訝異後,很快就恢複

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心中仍不的贊嘆。

這才是他要的女人,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與他平肩而立。

“的确很意外。”楚淡墨冷淡的說着。

“我也很意外。”鳳清漠莫名的說着,“我自幼便與六弟一起,一起從師,一起并肩作戰,也一起

互相防備。六弟心思難測,我琢磨了十多年,都沒有一次琢磨清楚,然而這一次我總算是贏了不是?”

楚淡墨警戒的看着鳳清漠,手放在小腹上,卻已經握緊。

鳳清漠将楚淡墨眼中的警惕看在眼裏,清冷的鳳目為之一黯,随後又便的熾熱如火:“人生便是一

場賭局,十賭九輸,然而只要贏一次,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不是麽?”

“你想拿我威脅清瀾?”楚淡墨看着一步步踱向自己的鳳清漠,眼神越發的冷。

“不。”鳳清漠削薄的唇緩緩的綻開,此生他都不曾有過如此溫柔的笑容。

然而,他這一抹千年難見的笑容,卻讓楚淡墨心頭一跳,立刻讀懂了他眼中的炙熱來源于何處。

“骁王殿下,難道想要強占弟妹麽?”楚淡墨眼神如冰。

“我自有辦法讓天下人接受你是我的女人!”鳳清漠說的緩慢,低沉與堅定。

聞言,楚淡墨的唇瓣微揚,眼中溢滿嘲諷:“縱然天下人都能接受,但是我絕對不會接受,你休想

得到我!”

“由不得你不從。”鳳清漠絲毫不在乎楚淡墨的态度,依然笑如春花,“墨兒,你太重情。你可知

你放不下你的丫頭們?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因為從小溫暖,所以放不下一絲一毫能讓我們溫暖的人。”

“你把綠撫她們怎麽了?”楚淡墨猛然擡頭,目光如刀射向鳳清漠清俊的臉。

“放心,我不會輕易傷了他們。”鳳清漠依然銜着愉悅的笑容,“小師妹與生俱來便有攝魂之能,

這是君家得天獨厚的能力。一定有人被施術,除非施術之人死去,否則那人終身會為施術之人所用。”

鳳清漠負在身後的伸出,寬大的袖袍滑落,一直碧綠青翠的短笛橫在他的掌心,“你可知,這種異能,

除了君家外,還有人可以做到?”

“果然是你,你才是印魂真正的主人!”楚淡墨瞪大盈盈水眸,似乎想到了什麽,聲音變得尖銳,

“你對綠撫做了什麽?”

“她為我立了大功,我且能待薄她,至于其他人……那便要看小師妹如何取舍了。”鳳清漠看着一

臉痛苦之色的楚淡墨,心裏也隐隐泛着痛意,然而卻深深的壓制,要得到她,就必須夠狠!

楚淡墨從來沒有一刻心這般疼,她的綠撫竟然會被這樣的利用,如果綠撫自己知道了,怕是會引咎

自殺,她該怎麽辦?

一念之此,心中頓然升起一股狠意。

目光怨毒的看向鳳清漠。

鳳清漠似乎明白楚淡墨的心思,緩緩将笛子橫于唇邊:“小師妹,不妨留心你的手心。”

言罷,悠揚婉轉的笛音徐徐飄出,那聲音清脆之中帶着絲絲的蠱惑。起先,楚淡墨還沒有什麽異樣

,直到笛音突轉,她掌心一痛,低頭一看,一個似盤踞的蛇形印記驀然出現在她的掌心,随着笛聲的高

低起伏而時隐時現。

“如影随形!”楚淡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印記。

在地宮得到關于印魂的詳細記載後,楚淡墨便了解了所謂的印魂三式。而印魂三式第三式便是如影

随形,它是通過一種媒介,形成一種秘術,從而通過音律來控制那一個人。如影随形,正如它的名字一

樣,一旦被印上,這一生無論你在天涯海角,都會被找到,甚至印魂的主人可以通過印魂,監視你的一

舉一動。

再則是,若是一個人沒有了影子,會如何?那不就是死人?如今的楚淡墨就好比是鳳清漠的影子,

他在她在,他忘她亦亡!這算不算是與同心生死蠱異曲同工?

楚淡墨心顫了顫,不住的搓着手心,好似那是什麽肮髒的東西,恨不得立刻丢掉。

嬌嫩的手心怎堪如此對待,不肖片刻變紅腫一片,明明掌心已經火辣辣的疼着,然而她卻絲毫感覺

不到痛,眼看掌心就要被蹭掉一層細皮。鳳清漠身形一動,兩指一伸,點了楚淡墨的穴道。

“傻丫頭,明知道那是無用的不是麽?”鳳清漠伸出手指,憐愛的撫摸上楚淡墨的臉。

楚淡墨心裏厭惡,無奈身子卻動不了:“不要碰我。”

“我們走吧。”鳳清漠混然不介意楚淡墨眼中的嫌惡,伸出雙手,欲抱起楚淡墨,然而他的手還沒

有碰到楚淡墨的臂彎,身後一道強勁的劍氣橫掃而來。

劍氣剛烈,帶着濃濃的殺氣,來得又太突然,讓鳳清漠不得不立即旋身閃過。然而,鳳清漠這一閃

,自然就放過了擄走了楚淡墨的大好時機,看着擦過楚淡墨衣角的手空空如也,鳳清漠眼中一寒,轉頭

看向來人。

卻發現那人已經掠至楚淡墨的身邊,來的竟然是鳳清溟。

鳳清漠自然也沒有料到鳳清瀾是有心要置他于死地,早已經派鳳清溟帶兵去了骁王府,不管鳳清漠

有沒有中計入宮,他都要給他安上一個陰謀造反的罪名。

鳳清溟一到骁王府,沒有看到鳳清漠,又接到宮中鳳清潾的暗號,知道鳳清漠也沒有進宮,立刻明

白大事不好,快馬加鞭的趕來。好在他及時趕到,否則如果楚淡墨被鳳清漠抓獲,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九弟的速度倒是快。”鳳清漠清冷的眸光變得陰寒。

“怎麽比的上二哥你。”鳳清溟不陰不陽的回道。

“那就看看你我誰更快。”

鳳清漠話音一落,身形一閃,朝着楚淡墨躍去。

鳳清溟手中長劍一劃,帶着一串灼目的劍花,應身而上。

鳳清漠依然是他慣有的一身藏青色錦袍,而鳳清溟則一如既往的是大紅錦衣。兩人的伸手乍一看之

下,竟然不相上下。一青一紅兩抹身影很快糾纏在一起。速度之快,楚淡墨看不清一招一式。

只是偶爾一道勁風拂過,牽着大理石的木桌瞬間變成了木屑,或是一道劍光劃過,楠木窗頓時粉碎

拳嘯,劍影。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溢滿濃濃的殺氣。但是在這樣危機四伏的情勢下,楚淡墨三步之內,沒有絲毫順

壞。顯然,二人都不願傷及她一分一毫。

就在楚淡墨眼花缭亂之際,猛然看見幽碧的光一閃,心頭一動,立刻大喊:“阿九,閉上眼睛,封

閉聽知!”

幾乎是楚淡墨剛喊出聲,鳳清溟便下意識的照做,才險險的躲過鳳清漠使用印魂的陰招。

楚淡墨見此,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當下冷靜下來,好在鳳清溟解開了他的穴道,也好在她不管走到

哪兒都帶着沁雪琴。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楚淡墨竟然可以挺着高聳的小腹,快步的繞過屏風,閃進內室。

當雙手觸碰到了沁雪琴後,楚淡墨的心總算落了下去。盈盈水眸透過屏風,看着外面激烈糾纏的二

人,楚淡墨眼中劃過一道殺光。

玉指一撥,帶着肅殺之氣的琴聲飛躍而出。

琴聲甫一傳出,鳳清漠的動作一滞,就在這一滞之間,鳳清溟抓住機會,反手一劍刺去,鳳清漠反

應夠快,及時閃身,然而鋒利的劍鋒還是擦過了他的手腕,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鳳清漠看着手上的血痕,看着手上因為沁雪琴而異常興奮的印魂,強自運氣壓制住印魂。又看向楚

淡墨:“你是想與我同歸于盡麽?你舍得下我那六弟麽?”

鳳清漠的話,讓楚淡墨心尖一顫,素手一頓。

楚淡墨手上一頓,鳳清漠唇角立刻詭異的揚起。黑眸刮過一絲戾氣,将手中的印魂化作利劍扔向鳳

清溟,趁着鳳清溟與印魂糾纏之際,一個飛身落在楚淡墨的面前。

楚淡墨見此,想要再撥弄琴弦已經來不及,因為鳳清漠已經抓住了她手腕,并且暗自運氣,試圖強

行将她帶走。

然而鳳清漠才将楚淡墨帶離兩步,便被拼着被印魂打傷而追上來的鳳清溟攔住,鳳清溟抓住了楚淡

墨另一只手,可是不敢傷了楚淡墨的鳳清溟差點,讓鳳清漠将楚淡墨拉走,于是狠下心,同樣運功,跟

鳳清漠較勁兒。

楚淡墨本就身子重,今日連番事情下來,身心疲憊。方才又動了真力,強行催動沁雪,此時被兩股

真力一過,下腹立刻開始一陣絞痛。

“我……我的孩子……”楚淡墨痛苦的吟哦一聲。

兩個男人皆是一驚,鳳清溟當即松了手,然而鳳清漠卻掙紮了一番,可就他猶豫的那一剎那,楚淡

墨感覺小腹一陣錐痛,一股熱流從她的雙腿間留了下來。

鳳清漠見此也是慌了神,看着楚淡墨瞬間蒼白的小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愣着做什麽,還不去把山莊內的産婆找來。”倒是鳳清溟先回了神,顧不得其他,将楚淡墨一

把橫抱起來,朝着床榻走,一邊沖着鳳清漠大吼道。

鳳清漠頓時醒神,神色極為複雜,緊了緊手,壓下心中的冷殘,卻又不得不對鳳清溟道:“山莊衆

人皆數被印魂所封,不到十二個時辰是不可能醒。”

“你——”鳳清溟剛把楚淡墨放下,聽了這話,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将鳳清漠撕裂,然而他必須的冷

靜。

縱然他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動女人之事,但是他也知道楚淡墨是要生了!

“阿……阿九……孩子……孩子……”楚淡墨已經疼的語不成聲,額頭上汗如雨下,一張清麗的小

臉也被疼痛折磨的扭曲。

那雙一直淡薄無瀾的水眸,第一次出現這樣脆弱這樣的害怕的神色,讓鳳清溟都不忍心看下去。

“你若心中當真是顧及着六嫂,現在去下山找穩婆!”情急之中,鳳清溟當機立斷,将楚淡墨攬入

懷中,把一股股真氣輸入楚淡墨的體內,緩解她的疼痛,也護住她的心脈。

此時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因為他們這些龍子鳳孫,什麽都會,就是不會接生,更何況他們還是男

子,而這要生産的女人是他們的弟妹和嫂子!此時他只有和鳳清漠共同出力才有可能保證楚淡墨母子平

安。

他不敢去想,如果楚淡墨在此有個萬一,他的六哥會有多痛苦,會有多瘋狂!

鳳清漠眸光一閃,看了痛得生不如死的楚淡墨一眼,最終腳步一點,急速的閃身而去。他是真心愛

着她,縱然他再卑鄙,手段再殘忍,他卻是打心底第一次去愛一個人,去在乎一個人。

他希望有一個呵護他的幾乎,疼愛她的幾乎,然而如果她已經不在,如果她不在,這一刻,他不敢

往下去想。

他也知道,這裏一旦放手,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她。

可是,他不想她痛……

更舍不得她死……

鳳清溟看着鳳清漠轉身而去,心裏先是一松,後又是一緊。

他知道鳳清漠這算是妥協了。但是,他更加擔心日後鳳清漠會怎麽做,他沒有想到他這個冷心冷情

的二哥當真是對他的六嫂動了情,而不是對六哥再一次贏了他而不甘。

然而,此時不是擔憂這些的時候。遂靜下神,專注的為楚淡墨護住心脈。

卻說,鳳清漠急急的下山,卻在半路上遇到了鳳清瀾。

那時的鳳清瀾,一襲銀白的錦袍已經被他自己的血染紅。

當鳳清漠觸及到鳳清瀾的脈門之時,甚至不可置信的發現,鳳清瀾的筋脈俱損,只是靠着一股強大

的意念趕來,那一刻,說不震撼,是騙人的。

鳳清瀾沒有與鳳清漠再動手,盡管鳳清漠知道這是殺死鳳清瀾唯一僅有的機會,但是他仍然放棄了

,因為他知道鳳清瀾身上與楚淡墨有着同心生死蠱。就如同他與她一般,同生共死!

鳳清瀾上了山,鳳清漠依然去找人接生。

沒有人知道,鳳清瀾是怎樣靠着一縷意念,忍着來自同心生死蠱的生産折磨,為楚淡墨接生,也沒

有人知道楚淡墨是如何在持續了足足六個時辰撕心裂肺的劇痛将三個孩子平安誕下來。

然而,只知道最後的最後,鳳清瀾因此一事,纏綿病榻近一年的之久。

------題外話------

(~o~)~zZ,還沒有結局(⊙o⊙)哦,親們不要誤會……

☆、序言 王妃最後的公告

該怎麽說呢,其實流雲委實不願發公告,因為那意味着流雲再一次沒有完成預期,╮(╯▽╰)╭

,這兩天流雲都在碼字,卻還是沒有寫到三萬字,因為是結局,責編讓流雲盡可能的多更,後面還有八

萬字左右,流雲分成了兩章,下一章便是大結局上,本來說今天發上來的,但是沒有寫完,悲劇的才寫

了一萬五,真心傷不起,所以今天是不會傳文了,按照流雲的速度應該是星期日才能傳上三萬,然後剩

下的五萬左右應該要在下周四才能傳上,也有可能流雲人品爆發,星期四之前會傳文大結局下,但是流

雲不敢保證!但是星期四應該算是底線了吧。

其實這一路走來,流雲對親們諸多愧疚,也不知道怎麽來說。流雲八十萬的小說寫了七個月,眼看

着周邊的姐妹們一個個的結文流雲也着急,每一次斷更,其實流雲心裏犯賤的希望有親指責,這樣至少

流雲心裏會好受些,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事親們多諸多的理解,親們的寬容,有時候流雲心裏真心是看着

會淚流不止。

多餘的話流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原本打算在寫完後發表一下感言,但是委實不知道該用哪些語言

來表達流雲的心中的感激以及感動之情。總覺得言辭都是冰冷而又蒼白的。

原本王妃是被看上的出版文,流雲和出版社的編輯大概的談了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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