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209 章 見了鬼了

柳江權在一旁權衡利弊,知道今日這啞巴虧是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因此上前一步,灼灼地盯着花千樹:“今日慕青魯莽,多有得罪,江權在此替她賠罪。待到明日,定然備下薄禮,再行登門致歉。”

花千樹一陣心虛,低垂下頭,不敢擡臉。

夜幕青自然不肯吃虧,當着衆人的面,就沖着柳江權怒氣沖沖地訓斥:“什麽叫我魯莽?分明是她故意栽贓!你怎麽還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

兩個刁蠻的丫頭吵架,旁邊勸架的兩個男人倒是遭了殃。

鳳九歌這時候倒是懂得見好就收,否則一會兒這殘局沒法結尾。她擺擺手:“罷了罷了,慕青郡主高貴,我承受不起。今日之事,我就大人大量,不再追究了。”

說完不給夜幕青反駁的機會,一拽花千樹的手:“我們回去吧,今日真的丢死人了。”

花千樹情知柳江權定然是看穿了自己的把戲,忙不疊地跟在鳳九歌身後,分開衆人,出了大殿。

身後夜幕青猶自不依不饒,氣憤地喋喋不休。

鳳九歌頭也不回,一路疾走。

待走到外間僻靜處,方才放下遮面衣袖,拍打着心口:“哎呀,吓死我了,多虧了我機智,否則一定大難臨頭。”

花千樹見她臉頰一片粉嫩,果真安然無恙,就知道她适才就是在演戲:“怎麽了?看你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至于麽?那夜幕青敢将你怎麽樣?”

鳳九歌左右張望兩眼,方才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壓低了聲音:“誰怕她夜幕青來着,你是不知道,我适才見了鬼了!”

“見鬼?”

鳳九歌點頭:“我适才竟然見到他了,他怎麽會進宮呢?”

“哪個他?”花千樹看她那一臉心虛,詫異地問:“你說的,應該不會就是那個被你下了瀉藥的年輕人吧?”

鳳九歌艱難點頭:“就是他!你想,他适才若是認出我來,我不就完蛋了?”

難怪她适才一直遮掩着臉,不肯露面,原來是因為此事。可憐夜幕青被冤枉了一個打人的罪名。

花千樹不僅啞然失笑:“七皇叔那樣冷寒的一個人你都敢讨價還價,這世間竟然還有你鳳九歌害怕的人,果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可惜,适才我沒有留心,否則一定要見識見識,那是怎樣的英雄人物,又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哥。”

鳳九歌驚魂稍定:“無論如何,反正這裏我是不能待了,必須馬上出宮。你自己好生保重吧,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護不住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

花千樹明白,大殿裏自己是進不得了,那柳江權分明就是認出了自己,怕一會兒再生什麽是非。更何況,主子走了,自己再回去,那也不合适。

可是拍拍屁股走人,她又不敢,畢竟,她可是奉旨進宮。萬一太後娘娘一會兒問起來,自己不在,豈不是對她老人家不敬?

一時間有點為難。

“那我怎麽辦?”

鳳九歌自顧逃命要緊,哪裏還顧得她,頭也不回:“問七皇叔去!”

花千樹懊惱地自鼻端輕哼一聲,一時間垂頭喪氣,也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往回走。

剛走了幾步,就有小太監笑眯眯地迎上來,沖着她點頭哈腰:“敢問這位姑娘可是花夫人?”

花夫人的稱呼有點陌生。

花千樹一怔,濃黑的眉毛跳了跳:“正是。”

“夜宴已經開始了,七皇叔命奴才過來知會您一聲,您送走九歌郡主之後,便去偏殿裏稍候片刻。”

花千樹頓時就如釋重負。

七皇叔這是了解她的兩難處境,提前做了安頓,可以不用到夜宴之上,生出什麽是非來。

她颔首道:“如此勞煩公公頭前帶路。”

小太監見她客氣,也愈加恭謹,頭前領路,将花千樹帶至一處偏殿,奉上茶果,便退了下去。

花千樹一人在空蕩蕩的偏殿裏吃茶,雖然沉悶,但是也好過去夜宴之上吉兇難蔔的好。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都要昏昏欲睡了,适才那個小太監進來,将她喚醒:“太後娘娘宣召。”

花千樹當時就一個激靈醒了,全無睡意。

“太後娘娘宣召我?”

小太監點頭:“不錯,太後娘娘已然從夜宴之上離席,就在寝殿之中宣召夫人。”

花千樹想起鳳九歌所說的話,那叫一個心驚肉跳。這明顯是禍不是福啊。

她摸摸自己的臉,現今這幅模樣去見太後,應當不算是欺君之罪吧?畢竟自己只是化妝難看了一點而已,化妝不算易容。

她識相地從懷裏摸出一面小銅鏡,又掏出袖中帕子,将兩條毛毛蟲一般的眉毛簡單擦拭,恢複了七、八分容貌,方才在小太監驚訝的目光裏,去了太後的寝殿。

七拐八繞,走了半晌,一路忐忑。

太後的寝宮就在慈安宮內,門口有兩個太監把守,見了花千樹,向着小太監盤問兩句,便入內通報。

回禀過後,花千樹便聽到裏間有女子黃莺出谷一般的聲音,帶着慵懶,還滲透着一絲威嚴:“讓她進來。”

花千樹低垂着頭,瞅着自己的腳尖,慢慢走進殿內,只覺得殿內空曠,落針可聞,令人無端覺得壓抑。

她能感覺得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自己的腳步,籠罩着她,令她渾身都覺得十分不自在,手腳都不知如何安置。

上前行過大禮,座上的人不吭聲,花千樹就不得不跪在地上,不能起來。

“擡起臉來。”

花千樹深吸一口氣,然後擡起臉,并且飛快地掃了座上一眼。

主座之上端坐着一位明豔照人的女子,猛一眼看過去,只覺得花團錦簇,一身的珠光寶氣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低垂下眼簾,方才将那女子的形容在心裏過了一遍。

她從沒有想到,當今太後竟然這樣年輕,許是保養得當的緣由,看起來也不過就是雙十年華。而且鳳目丹唇,面如凝脂,即便是如此金光耀目的裝扮,也絲毫掩藏不住她的絕世風華。

整個人就猶如玉琢雪雕,晶瑩剔透。就算是瑤池上仙,怕是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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