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盛世王妃 — 第 195 章 :大結局(下) (5)

天,封楚氏為後,號靖睿。

自此,楚淡墨終于恢複了她的真名,名正言順的站在了鳳清瀾的身邊。

當所有人都以為一起都已經結束,一切都會百廢待興之時,其實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落下帷幕。

崇天元年,八月十五日。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個大節,卻被新帝以國殇唯由推去了慶祝。着令文武

百官各自在家中慶祝,以享天倫之樂。

皎潔的月兒亮如玉盤,銀光灑落,将整個天下最華麗的地方——皇宮照得格外的亮。

然而,再大的手也有遮不住的地方,正如再亮的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一樣。

幽幽的深宮,依然華美,四周綠樹濃蔭,嬌花綻放,涼風吹過,桂枝搖曳生姿,掀起一陣陣沁人的

幽香。

沉重的殿門,卻沾不到絲毫的月光,顯得格外的冷寂。

推開沉重的大門,殿內有些幽暗,有些空曠,随着涼風的吹入,輕紗幔帏飄飛。大殿的盡頭,一素

衣的女子端坐着,她仰望着一方敞開的窗子,看着窗外巴掌大的圓月。

她的面前是矮幾,矮幾上置有精致的菜肴糕點。

聽到身後的響動,女子回過頭,對上同樣一身素衣的随風飄飛,受托銀盤的女子,忽而莞爾一笑:

“皇後娘娘是來與我共度中秋麽?”

進來之人自然是楚淡墨,而她面前的是傅萦淳。

兩人都是一身素白的輕紗薄衣。看起來,都是那樣的清純如少女,又像是兩個閨交慎密的好姐妹。

楚淡墨緩緩的坐下,将手中的銀盤放到案幾之上,擡頭朝着傅萦淳方才望的方向看去:“今夜的月

好圓。”

“是呢,我好久沒有見過這麽美好的月夜。”傅萦淳也贊同的點頭。

楚淡墨看着銀輝落在桂樹之上,将淡黃的桂花照耀的銀白一片,不由的響起一位古人的大作:“中

庭地白樹栖鴉,冷露無聲濕桂花。”

“今夜明月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幾乎是同時,傅萦淳的話音與楚淡墨一起響起。

兩人話音一落,互相對望,而後相視一笑。

“其實……我們若是自幼相識,必然會是閨閣密友。”

“定然義結金蘭,情如姐妹。”傅萦淳更正道,“我真的很喜歡你,也欣賞你。”說着,聲音轉低

,而後輕輕一笑,眼中多了一絲無奈與嘆息,“只是天意弄人。”

“你當知我今日的來意。”楚淡墨淡淡一笑,一手攬袖,一手執起酒壺,在兩個酒杯裏添了一杯酒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懂。”傅萦淳說的雲淡風輕。

“這兒兩杯酒,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楚淡墨将盛滿酒的兩只酒杯遞給傅萦淳,“其中一個杯

子有毒,其中一個無毒。”

傅萦淳眼中帶着笑意看着楚淡墨:“你不恨我麽?如果不是我,紅袖她……”

“恨,你不是主謀,若要說服我自己,卻也很難,紅袖她于我而言,非同一般。”楚淡墨站起身,

緩緩的朝着小窗走去。

傅萦淳看着她站在窗邊,那麽的落寞與寂寥,心中劃過一絲愧疚,她随手端起一杯酒,一仰頭盡數

喝下:“其實,我很羨慕你,你得到了一個女人想要擁有的一切。”而後,又擡起另一杯,同樣一飲而

盡,“我也恨你,你得到了那麽多,為什麽還要搶走他所有的目光?其實我求得不多,我奢求他的心中

只有我,我不介意他心中深藏着一個你,我只求……只求他能多看看我,能讓我留在他的身邊。如此…

…足矣。”

“你……用錯了方法。”楚淡墨聽着身後還是急促的呼吸,輕聲說。

“是……我錯了……”傅萦淳的身子緩緩的軟下去,唇角有鮮紅的血液流出,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我一直看不起如于兮然那樣的卑鄙手段,一直看不起如君涵韻那樣龌龊的

做法……可是……最後……我也變成了那樣……原來情到深處……真的回……迷失自我……”

楚淡墨長翹的睫毛垂下,垂在白紗水袖下的手緊緊的握緊,深深的閉了閉眼後,緩緩的踱步回來,

在奄奄一息的傅萦淳身邊坐下,将她抱入懷中:“來生,不要愛得太癡,太傻。”

傅萦淳擡起頭,伸手握着楚淡墨的手:“其實……其實我好想和你做姐妹,好想有一個人能夠聽我

傾訴心事……好想有一個人能夠……陪我哭……陪我笑……就像紅袖和綠撫對你那樣……你看,我還是

羨慕你……呵……咳咳……”

“從這一刻起,我們便是好姐妹。”楚淡墨柔軟如花的唇瓣綻開,眼神柔和親切的看着傅萦淳,“

你願意麽?”

“妹妹……”傅萦淳伸手抓住楚淡墨的手,虛弱的低喚。

“姐姐……”楚淡墨眼中閃現淚光,抱緊了傅萦淳越來越冷的身子。

“我好想……好想再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傅萦淳低低的說着,那聲音已經斷斷續續的聽

不清楚。

“他就在你的面前,你擡眼就可以看到他。”楚淡墨泛着淚光眼睛帶着笑看向門外。

敞開的大門,一襲月白軟袍,長身而立的人,在夜風之中墨發飛揚。

傅萦淳強撐着快要渙散的意識,擡眼看去,看着那樣的一個人,那一個她癡戀了一生的人,那個她

可以為之付出一切,哪怕變得醜陋不堪也不介意的人。

她看到他眼底有淚光,這一次他是為她傷心麽?

是麽?

真好,真好,她在心中是不是也有一絲痕跡。

如此,她便滿足了。

“淳兒,我帶你回家。”那聲音溫柔得讓她以為她又做夢了。

不過是夢也沒有關系,至少她再也不會醒了,也就再也不會有失落了。

傅萦淳含笑閉上了眼睛。

楚淡墨看着鳳清淇抱着傅萦淳消失在夜色之中,笑了,笑得柔軟而又欣慰。

身後突然貼上一方堅實的溫暖胸膛,鼻息之間傳來似有若無的淡淡松竹之香。楚淡墨身子一軟,向

後靠去:“清瀾,你說紅袖會怪我麽?”

“不會,我的墨兒永遠是最善良的女子。”溫柔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攬着她的鐵臂緊了緊,“她有

悔過之心,日後有她陪着七弟,你的心也會好受些。”

楚淡墨低頭掃了掃自己親自斟的兩杯酒,那杯中一杯有毒,另一杯卻是解藥。

紅袖應該不會怪她,因為主謀卓瑪,不,應該說是韓琦已經被她送下去陪她了。難怪她一直覺得卓

瑪有問題,回來後才查明原來她是鳳清淮在外養得紅顏知己,當年的一條漏網之魚,想要她給鳳清淮陪

葬。

“清瀾,公孫若柳你打算如何處置?”楚淡墨聲不可聞的問道。

緊貼的胸腔有微微的震動,楚淡墨察覺身後之人在笑,當下懊惱的轉過頭冷冷的看向身後之人。

一轉身,卻對上那雙溫柔的能将人溺斃的雙眸,楚淡墨一下滿腔怒火都散去了,只餘一腔的心酸。

見愛妻難過,鳳清瀾立刻抱緊楚淡墨:“我已經讓她的男人把她接走了。”

“她的男人?”楚淡墨擡起頭,揚起小臉,愣愣的看着鳳清瀾。

“不然,墨兒以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狹長的鳳目微眯,閃爍起危險的光。

楚淡墨背脊一涼,有些讪讪的說道:“那不是……你被施了術,我以為……以為……”

“以為我身不由己的背叛你了?”鳳清瀾見楚淡墨半天以為沒有下文,于是替她把話說完。

“難道不是麽?”小女人突然覺得委屈了,明明就是不忠于她,可是他卻如此理直氣壯,好像做錯

事的是她。

憑什麽?

“這就是你近日來總是躲着我,也不願與我親熱的緣故?”鳳清瀾眼中晦暗不明,漆黑幽深的鳳目

眼底卻在醞釀風暴。

“我知道……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如果……唔……”

聽着整張愛慘了的小嘴吐出足夠讓他暴走的話,鳳清瀾想都沒有再想,将這個可氣的小女人攬入懷

中,對着那方嬌豔柔軟就是狠狠的一陣蹂躏。

楚淡墨被強吻,小手捏成拳,不住的捶打着鳳清瀾,鳳清瀾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伸進自

己的衣衫,撫上她的心口。

細膩的小手觸碰到粗糙的傷疤,楚淡墨身子一震,頓然放棄了掙紮。

鳳清瀾借此加深了這個吻,撬開她的貝齒,拖了她芳香粉嫩的小舌随着他一起共舞。霸道得将她檀

口內的每一寸都嘗了個遍,直到他嘗到了溫熱鹹澀的液體,才仍然帶着不餍足的目光松開了小女人。

楚淡墨見鳳清瀾放開她,二話不說,就将鳳清瀾推到在地,壓在他的身上,去剝他的衣服。

大掌扣住她在胸前作亂的小手,鳳清瀾戲谑的看着楚淡墨:“墨兒,如此迫不及待了?”

楚淡墨才不理會他的調笑,用了一扯,随着撲哧一聲,昂貴的衣料成了楚淡墨手中的破布,恰好露

出了鳳清瀾的胸口。

那光滑如玉的肌膚上,一刀刀結痂了疤痕,刺痛了楚淡墨的眼睛。一下撥動了她的淚泉,眼淚不争

氣的一顆顆如同斷線的珍珠滑落了下來。

“莫哭,墨兒。”鳳清瀾抱緊楚淡墨,将她的小腦袋按在胸口,寵溺的嘆息道:“我本來是不想讓

你知道這些,就是怕你難過,可是你若不相信我的清白,哪怕是你不怪我,我也會心有芥蒂。就如當年

我所說的,無論發生了什麽,今生絕不負你。”

楚淡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她又一次懷疑了他。當初她的确沒有懷疑她的真心,她也知道告訴

自己那請婚的消息是他在暗示自己。讓她趕回盛京,讓她知道他有難。可是回到盛京便聽公孫若柳有孕

,那一刻她也告訴自己,那是鳳清瀾的計劃,是他要讓她有理由入宮麻痹君倉。可是一進宮,知道公孫

若柳真的懷孕了,她的心真的很痛,因為她知道整個東宮能讓公孫若柳有孕的男人只有一個。

她知道她不能怪他,因為事因她而起,是她連累他受了罪。可是想這樣想,卻每每鳳清瀾一接近,

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排斥。她排斥他,所以她不曾去留心他。如果對他夠用心,她必然會發現他的虛弱

,他的臉色掩飾不了的蒼白。

她依然是這麽的自私。

“不許胡思亂想。”感覺到小妻子的眼神變幻,鳳清瀾立刻一個翻身将楚淡墨壓在身下,鼻息湊近

,“與其想那些,墨兒不如做些實際的來補償為夫。”

說着,一雙手便已經開始不規矩。

“等等,我什麽我沒有感覺到痛呢?”楚淡墨按住鳳清瀾的作怪的手,擡頭好奇的問道。

他們之間有同心生死蠱,他被施術她沒有感覺到,他傷自己,她也沒有感覺到,這是為什麽呢?

鳳清瀾低頭,含着她瑩潤小巧的耳垂:“只要墨兒滿足了為夫,為夫就為你解惑。”

于是,楚淡墨滿肚子疑問皆數化作了嬌吟。

于是,冷宮之中,某皇帝與某皇後便上演了一室旖旎。

崇天二年,一月,在鳳清瀾全力的圍堵與地毯式的搜索之中,終于找到了潛逃的鳳清漠的下落。

因為鳳清漠手上有着鳳曦舞,所以兩方縱然實力懸殊,卻也相持不下。

最後,還是鳳清漠消耗了所有的耐心,提出了條件,與楚淡墨和鳳清瀾在紫煥峰之巅,單獨一見。

紫煥峰,位于地域之北,號稱第一高山,最接近紫微星的山峰,故而起名為紫煥峰。

新年剛過,高山上還在紛紛揚揚的下着下雪,紫煥峰之巅更是厚雪銀裝,滿目白茫茫。

鳳清淵與鳳清潾将楚淡墨與鳳清漠送到山腰,就被鳳清瀾勒令不得再近前。

“六哥,鳳清漠分明心存歹念,你……”

“舞兒在他手中。”鳳清瀾淡淡的一句話,将鳳清潾所有的抱怨都給堵住。

“十四弟,我和清瀾是舞兒的爹娘,這是我們虧欠她的,若是今日我們有個萬一,那也是應有此報

。”楚淡墨目光眺望上山峰,幽幽的說道,話中隐隐有着自責。

當初,她猶豫許久許久,才讓鳳曦舞去牽制鳳清漠,拿女兒的命去賭,賭鳳清漠對她的情意,不會

舍下鳳曦舞不管。況且鳳曦舞的機靈,只要鳳清漠接她進府,她自然有辦法拖住鳳清漠一時半刻。而楚

淡墨要的時間不多,也知道一時半刻便好。

只是她沒有料到鳳清漠會帶走鳳曦舞。也許,她早已經料到了,只是當時那樣的情勢,她不得不做

出這樣的割舍。固然鳳清淇帶回的大軍與鳳清漠有一拼之力,然而,必然會血洗皇城。已經有太多太多

的無辜生命為那一把紫金龍椅犧牲,她希望盡可能減少犧牲。

所以,她做了這樣的選擇。

一個她必然會後悔心痛,卻又不得不做的選擇。

“墨兒。”鳳清瀾看着自責內疚的楚淡墨,捏了捏握着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楚淡墨回過頭,對着鳳清瀾溫柔一笑:“清瀾,我們走吧。”

“好。”

音落,鳳清瀾帶着楚淡墨一步步的往山上而去。

紫煥峰越到高處越是陡峭,加上積雪阻礙,松軟的泥土十分容易打滑。鳳清瀾一身的武功盡廢,楚

淡墨本就是一個沒有功夫的人,兩人爬上山峰着實盡力一次次心驚膽戰,才狼狽的險險的登上了山頂。

山頂的寒風凜冽,刮在臉上,如同刀子一般疼。鼓鼓作響,讓人有一種一不小心就會被刮走。

“娘親——”楚淡墨和鳳清瀾甫一站定,一聲久別有熟悉的呼喚,倏地抓住了楚淡墨的心。

楚淡墨猛然循聲而望,透過飄飛的大雪,看到遠遠的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楚淡墨便奔了過去。

應着風雪,奔至近前,楚淡墨被鳳清瀾拉住。

“二哥。”鳳清瀾淡淡的一聲輕呼,将楚淡墨一顆焦急的心冷靜了下來。

她這才看見,鳳曦舞身邊一身藏青色大麾的鳳清漠,他的身形依然偉岸,冷峻的臉如同刀削般深邃

,宛如寒星般的鳳眸漆黑而又犀利,渾身都籠罩着一股冷魅的氣息。

然而,楚淡墨一雙眼全都放在了她心愛的女兒身上。

看着她一襲淺紅色的錦緞夾襖,領口袖口都滾着上好的狐毛,一件紅色的狐裘包裹着她小小的身子

,饒是如此,楚淡墨這個做娘親的也能看出來,幾個月不見,她的女兒長高了,而且還長胖了。如此,

想來鳳清漠沒有虧待她。

只是此刻,她卻被一根粗繩捆綁着,繩子的另一頭在鳳清漠的手裏。

“六弟,你追我躲的日子,我也乏了,不如今日我們便來一個了斷吧。”鳳清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

清冷,卻帶了一絲絲倦意。

“二哥,想要如何了斷。”鳳清瀾一襲銀色狐裘,長身玉立,站在鳳清漠的對面。寒風拂過,狐裘

輕動,墨發飄飛。一雙漆黑的鳳眸依然是古井無波,深不可測。

鳳清漠冷寂的目光掃過鳳清瀾,越過楚淡墨。最後落在他們緊握的雙手之上,凝了片刻後,又落在

鳳清瀾背在身後的沁雪琴上。一直負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一道碧綠的幽光閃爍,通體透明,寒光熠熠

的印魂便出現在鳳清漠的手上。

“其實,聰明如六弟,應當知道我要如何了斷。”鳳清漠冷漠的唇角一勾,“千百年來,印魂,扶

風,沁雪都是剪不斷的糾纏,一直沒有分出勝與負,今日我們便看看,我們三人能不能有一個結果。”

“好。”鳳清瀾很爽快的答應,而後放下沁雪琴,長臂一展,銀色狐裘飄落在地。

幽藍之光閃過,鳳清瀾手中已經握住了扶風。

扶風甫一出現,被鳳清漠抓在手中的印魂便有了反應,不住的顫動,散發出濃濃的敵意與陰冷的殺

氣。

“我有一個條件。”就在兩個男子嚴陣以待之時,楚淡墨抱着沁雪琴,淡淡的開口。

“說。”鳳清漠颔首看向楚淡墨。

楚淡墨對上二人的目光:“今日一戰在所難免,既然是殊死一戰,必有傷亡。我希望二哥能夠答應

,如果我與清瀾……如果二哥勝了,将舞兒安全送下山,交給十二弟。”

“好,我答應你。”鳳清漠沒有考慮便答應下來。而後一轉身,将捆綁鳳曦舞的繩子緊緊的套在遠

處的一顆大樹之上。一個閃身,再度落在楚淡墨和鳳清瀾的面前。

楚淡墨已經盤膝坐在了鳳清瀾落在地上的狐裘之上,沁雪琴就放在她的腿上。

寒風呼呼而過,吹起三人的衣角,距離不遠的三人,翻飛的衣襟有時竟會交纏在一起。他們,都沒

有動,彼此間深深的凝視着對方。

恍然之間,楚淡墨似乎響起了幼年時,她有一日回府探親,看到并肩而坐,吹簫弄笛的兩個少年,

那是兩個少年的臉上還有着最純真的笑意。那樣的笑容,曾經讓她這個被早早遺棄的孩子,羨慕了良久

良久。

然而,時隔多年以後,當日的人從新站在了一起,同樣是吹簫弄笛,卻帶着劍拔弩張的殺氣,不死

不歸的很絕。

一片雪花飄過楚淡墨的眼角,落在了沁雪琴之上,楚淡墨看着那久久不化的一片雪,閉了閉眼,就

着拂去雪花撥動了琴弦。

那輕聲清靈悠遠,在白雪皚皚的山峰之上,掀起一陣動人心弦旋律。細碎的銀色星輝,在楚淡墨撥

動的之間閃現,好似無數調皮的星星也醉了,在琴弦之上歡快的起舞。

風聲被掩蓋,琴聲悠悠。

驀地,空寂的簫音插了進來,符合着琴聲,如同尋找着凝望千年的愛侶,癡纏與哀涼。緊緊跟着琴

聲的每一個旋律,琴到所處,簫亦随風追去。

原本美好而又纏綿的聲音之中,徒然加入了幽怨而又空洞的笛音。那笛聲帶着濃濃的不甘,深深的

毀滅,用那樣強勢而又決絕的姿态涉足。

三股聲音一合,頓時有什麽一震。

楚淡墨心口一顫,玉指反撥,夾雜着肅殺之氣的琴聲驀然而起。

與此同時,鳳清瀾跳動在洞簫上的手指加快,簫聲由空寂變得犀利。

鳳清漠也不甘示弱的手腕一轉,笛音擴散着駭人的尖銳。

風,席卷而起,獵獵刮過,覆蓋在地上的厚雪随風狂舞,其實紛落得飛花。每一道風刮過,都夾雜

着刀一般的剛勁,楚淡墨手上留下一道血痕,豔紅的鮮血流到沁雪身上,滲入沁雪體內。

琴身一震,一股銀輝驀然而起,化作一道屏障,将楚淡墨罩在裏面。任由外面冷風陰森,卻絲毫進

不了楚淡墨的身。

就在沁雪銀輝升起的同時,站立在她左右兩邊的鳳清瀾與鳳清漠也各自被一道藍光和綠光籠罩。

遠遠望去,那就其實九天一落下來的三位仙人切磋音律。

然而,他們進出卻是波濤洶湧。

地面開始震動,雪峰之上的大雪轟然坍塌,滾落下去。

讓站在山腰上的鳳清潾等人,不得不卯足勁兒的逃跑。

大風刮得更加的猛烈,遠處的大樹被挂斷,陷入地面的根部隐隐有掀起的跡象,鳳曦舞看着腳下的

地面龜裂,栓住她的樹木也在搖晃,連帶着她的小身子也站立不穩,吓得她剛剛想要開口,一股冷風襲

來,割破了她的唇角,疼的心尖一顫。

四周,都在塌陷,然而陷入決鬥之中的三人絲毫沒有發現,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的跡象,不但

沒有停頓,反而越來越來急促,将他們三人為着的光圈也色澤也越來越濃郁。

天空,一瞬間暗沉了下來,濃雲在他們上空形成了一個漩渦,如同野獸張開了一大口。沙石,巨木

,雪花,一樣樣的被那一張大口吞噬。

逃下上的鳳清潾與鳳清淵擡頭而望,看到風雲猝變天空,狂風肆虐。看着不住晃動的山峰,終于不

堪折磨,而深深的塌陷了一塊,一個個臉色都變得蒼白。

緋惜和桃雪就要往上沖,卻被鳳清淵二人攔下。

鳳曦舞被一股股強風席卷着,感覺着自己就像是強風下枯枝上的一片樹葉,搖搖欲墜的随時會被卷

走,心中害怕極了,看着天空那旋風如野獸的大口,耳邊傳來吱吱的聲音,那是樹根被連根拔起的聲音

,更讓她驚駭不已。

顧不得刀鋒一般的冷風帶給她的疼痛,她破口一聲大喊:“娘親——”

她的聲音被淹沒在狂風之中,一聲喊出去,喉頭好似被毀了死的疼,一股血腥之氣從心口蔓延上來

,讓她頭暈眼花。

然而,母子連心,不知何時已經閉上眼睛的楚淡墨猛然睜開了眼,入眼的一切,讓她的手一頓。

此消彼長,她的手一頓,笛聲站了上風,鳳清瀾立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将他腳下的白雪染紅。

“清瀾——”楚淡墨高喊了一聲,而後看着遠處女兒,對着鳳清漠喊道,“鳳清漠,停下,停下,

快停下!”

然而,鳳清漠卻絲毫聽不見楚淡墨的聲音,笛音一直在加強,沒有了扶風與沁雪,風暴減弱了不少

。可是鳳清瀾身上的傷卻越來越重,楚淡墨的心口也隐隐跟着泛疼。

“鳳清漠停下!”楚淡墨想要沖過去,可是沁雪的屏障未消,楚淡墨根本走不出去。

鳳清瀾也動了,仍然被困死在屏障之中,夫妻兩都用肉身狠狠在撞過去,卻絲毫沒有撼動那一層原

本是來保護他們的屏障。

笛聲依然絲絲入耳,對于楚淡墨與鳳清瀾,如同吹命符。

心口升起一種要炸裂的感覺。腥氣一點點凝聚在喉頭,楚淡墨有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靠近。

她轉過頭,看向鳳清瀾,彼時,鳳清瀾也同樣目光深深的注視着她,他們兩的目光,缱绻着絲毫情

深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眼瞳之中之容的下彼此,身後的山崩,腳下的地裂,都成了陪襯,他們眼中只有

彼此。

那樣濃郁的深情,任他山崩地裂,我自巋然不動。

那樣深深的凝望,管他風雲變色,我心唯你而已。

就在楚淡墨覺的自己快要死了,眼前已經發黑,鳳清瀾的身影已經模糊。

耳邊驀然爆發了一聲大吼。

那一聲大吼聲震耳欲聾,就連身在山腳之下的鳳清淵等到都聽的清清楚楚。

幽綠之光猛然大放,讓整個山峰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幽綠,那光直沖九霄,恰好填上了天空下的濃

雲彙成的漩渦!

楚淡墨趴在沁雪琴上,驀地感覺到了沁雪琴發出一陣細小的哀鳴。

随着那哀鳴之聲,半空之中傳來爆破的聲音。一道藏青色的身影破空而出,朝着被卷走的鳳曦舞而

沖去,在鳳曦舞被甩落萬丈崖底前一刻,險險的拉住了她。然而,身後的強風餘勁兒太過剛強,鳳清漠

沖破屏障之時,心口那股劇烈的痛意一下子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他拉住鳳曦舞的小手,用力将她一拉,而後向後一甩。

自己卻被席卷而走。

“二伯……”鳳曦舞見此,虛弱的聲音焦急的大喊,然而傷了喉頭的聲音輕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然而,她确定鳳清漠聽見了,因為她朦胧之間,似乎看到鳳清漠對她笑,那個冷漠的卻疼愛她的二

伯,從來不吝惜對她笑,但是卻從來沒有笑的這麽的溫柔。

鳳曦舞不偏不倚的被甩到了楚淡墨面前。

印魂碎了,風暴停止了,一切都煙消雲散,若不是方才狂風留下的殘枝碎土,楚淡墨會以為一切都

沒有發生過。

崇天二年,天音三絕在紫煥峰一戰,驚天動地,居住在紫煥峰腳下的村民直到死都記憶猶新。

鳳清漠最終還是死在了那一場大戰之中,為了鳳曦舞而死。楚淡墨對于鳳清漠的感情很複雜,不知

道痛恨多一些,還是感激多一些。

一切因他而起,一切又因他而結束。

不過值得慶幸的便是,印魂碎了,所有被印魂施了封印的人都解除了。

綠撫從新回到楚淡墨身邊時,帶回來了一個七歲的娃兒,那孩子一看就是鳳清溟的種,一雙狐貍般

勾魂兒眸兒比鳳楚皚更加妖媚三分,若不是綠撫再三申明那是一個兒子,楚淡墨和緋惜等人決計會以為

那是一個女娃。

崇天二年,五月,鳳清潾與緋惜這一對小冤家終于修成正果。

而孤零零的廉親王鳳清淵,卻在某一日,某一地,遇到了一個女子,問了他一句:“淵哥哥,你還

記得紫薇花下的約定麽?”

從此迅速墜入愛河,無法拔出。

------題外話------

╮(╯▽╰)╭,悲劇的流雲,不知道怎麽了昨天晚上留一直開不起機,本本出現了病毒,好在沒

有把偶的稿子弄丢,這會兒修好了就來傳文,啊啊啊啊,親們,大結局還有一個意外咱很愧疚,那啥,

流雲二十六號要去英國一趟,為期一周,所以二十六號前希望把所以番外弄完,親們想看誰的番外,早

點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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