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仇人還需要什麽證據?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好了。這樣的游戲很好玩的,不知道用在自己妹妹的身上,那會是什麽感覺。
我恢複得很好,至少是胃不難受了,因為流産造成的子宮損傷基本上也恢複了過來,其實我體質還算不錯,加之我從小練武的緣故,意志力也不差,半個月後,我出院的時候,心情不好也不壞。
只是我仍是擔憂着,不想我身邊的人因為仇恨而報複,雖然我時常也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清醒的時候,總會給自己積極的暗示,我今後的生活,絕不會因為複仇而活着,我要為我愛的人而活。
有的時候,重創之後不一定都是災難,我們失去一些什麽的時候,又會得到什麽。我失去一個孩子,得到了一個答案,童修宇,他是真的愛我,倘若不愛我,他處在那樣位置的一個男人,怎麽會抛棄偌大的集團守着我一個人?又怎麽會将自己弄得那麽狼狽不堪,完全不顧他人的眼光?所以,我慶幸,我及早得認清楚了這一點,而不是總是充滿懷疑。
有一句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在蕭毅那裏跌的頭破血流,不想自己受到同樣的傷害,所以,我害怕着,警戒着每一個接近我的人,保護着自己的心,生怕他随意丢了,又被某個渣男踩得面目全非。
另一方面,失去一些東西的時候,我們往往會更加珍惜,我現在就是這個狀态,仿佛是大病一場,人變得開朗一些,仇恨着,也對未來充滿希望着。
或許,這也是受童修宇的影響吧,他是很沉穩的人,招牌式的微笑,令人一見很好親近,他內心也很開朗,其實他很內斂,只是某些時候會變得不一樣。
哎,有的時候我嘆息,倘若我愛上一個悶騷男可怎麽辦呢?我這個人羞于表達,兩個人在一起一定很難,幸好,我愛的這個人十分熱情。
我母親說讓我回家住,我不知道怎麽應付,顧美欣一把将電話搶了過去,跟我母親說,我的病情不是很穩定,有她這個醫生在就不怕了。
我母親聽了果然答應了。
我知道,她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早就看穿了我這些小心思,只是成全我的心意罷了,所以,我心裏感覺暖暖的。
如果我某時會感激這場打擊的時候,就是因為能感覺到我母親真的是愛我吧。
我在醫院的時候,一直沒有見到蕭哲,原因很簡單,童修宇因為我出了那場意外十分忏悔,于是安排了很多人在醫院把手,不允許任何不相幹的,或者讨厭的人進我的病房,所以,我很安心的養了很長時間的病。
我想,他真的是被吓壞了,派了很多人保護我,我堅持在顧美欣家裏住,他就在顧美欣家安插了很多人,每天就像是哨兵一般,二十四小時警戒,不僅如此,還為我配了很專業的司機,每次出門都要檢查車的情況,生怕別人做了手腳,由此導致我每天等很久,我就很無奈得對童修宇說,“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楚碧嬌不會無孔不入吧?
他總是笑着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是我的寶貝,我當然要處處小心,不能再出半分差錯。”
我聽他這麽說就轉過頭去,想,男人都這麽貧嘴嗎?不說情話能死人嗎?不将對方弄得臉頰發燒就不罷休麽?
“我說的是實話,怎麽又是這樣的表情?”他笑得很無奈,我于是點點頭,反正我發現了,我口才不如他好,每次都輸,于是我就閉嘴不說話。
即便是童修宇這麽嚴密防護,蕭哲還是見到了我。
在一次慈善拍賣會上,我聽聞有人要捐贈清代的一個發廊鼻煙壺,釉彩十分細膩,我想拍下來送我外公,他很喜歡收藏鼻煙壺,尤其是唐窯的瓷器,他十分喜歡,他十分欣賞唐英,說唐英不光是一個瓷器家,還是一個藝術家,出來的每一個瓷器成品都是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藝術品,值得收藏。
只是,我本以為幾十萬塊錢拍下來的東西,那個可惡的蕭哲一直和我争,這個拍賣會上,老人家就不多,而且,據我了解,來的人大多不怎麽喜歡鼻煙壺,情況也的确是如此,價格到五十萬的時候,就沒有幾個人再加價了,可是,蕭哲一直和我叫板到了三百萬,我生氣的想,他是不是很有錢?欺負我沒錢嗎?
其實我本來就不打算要這個鼻煙壺了,但是我不解氣,一直和蕭哲叫板,叫到一千萬的時候,拍賣會上的人都詫異得瞅着我們,蕭哲還加錢,我就惡作劇得不說話了,我心裏想,好,你有錢,你拍下來吧,賠死你!幾十萬的東西用一千萬買,這麽賠本兒的生意你也幹,真是蠢到家了。
蕭哲真的将那個鼻煙壺拍了下來,拍賣會結束後,我心情十分不爽,即便是蕭哲賠錢了,他搶了我的東西,我也不舒服。
不過,蕭哲又找上我,竟然将鼻煙壺塞在我懷裏,我十分不明白,“你神經病啊?跟我叫板又送我?”我一把就将那盒子扔給他,轉身就走。
我雖然喜歡那個鼻煙壺,但是蕭哲搶了,我就不想要了。
蕭哲一直跟在我身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氣得瞪着他,“不要再跟着我!你很讨……”厭還沒有說出口,我就看到蕭哲十分憂傷的眼神,我轉頭不再看他,“不要這樣能行嗎?我不會可憐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我十分冷漠得說着。
“明雪,害你的人是蕭毅,不是我,你為什麽這麽躲着我?你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多麽擔心你嗎?尤其是童修宇那家夥竟然不讓我見你,我都要瘋了!”他說着就箍住我的肩膀,令我直視他,我沒好氣得掙開他,“蕭哲,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我讨厭你,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懂了嗎?”
我說完轉身就走,蕭哲卻一直跟在我身後,就像是一個膠皮糖一樣,不好擺脫。
幸好今天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身後的兩個黑衣保镖就擋在蕭哲面前,不準他靠近,蕭哲說,“明雪,你收下這個鼻煙壺吧。”
我懶得理會他,也沒說話,直接就上了車,我在後視鏡上看到他很失望的表情,但是我很快就抛在腦後了。
對于自己讨厭的東西,不需要存在太多的記憶。
楚碧嬌很快就給我打電話了,我這個時候正在吃飯,直接将電話挂掉,然後扔到一邊,以免影響心情,吃不下東西。
顧美欣說,“最近還是暫時不要動手的好,我怕你的身體受不了刺激,待會兒楚碧嬌那個瘋子的電話,我打過去就好了。”
我搖頭說,“美欣,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雖然楚碧嬌諷刺我,我的确是難受,可是,我還不至于被她打倒爬不起來,那會很丢臉,是不是?”
顧美欣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後上下打量着我,“你确信,你可以?”
我點點頭,很漫不經心得繼續嚼着飯菜,顧美欣一臉的不相信,說,“可是,你不是被蕭毅氣得胃出血了?我可真是不敢冒險,你若再胃出血,我怕被聲讨,我沒有照顧好你。”
我很無奈得強調着,“顧美欣同學,當時是楚碧嬌往我嘴裏灌入的山楂粥好不好?而且,我那時候的精神狀态不好!”我的胃出血,和蕭毅的刺激沒有幾毛錢關系好不好?真是的,非要強調我丢臉的事情嗎?我那時候,還是個孕婦呢!
“咳咳,山楂粥也是假的好不好?夏明雪同學,你就承認吧,你現在就是需要休養!不能受到渣滓的刺激!”顧美欣再次向我強調着,然後就擦了嘴巴,拿起我的手機,就往外外面走,我想,她八成是給楚碧嬌打電話了吧。
我站到門外,就聽見顧美欣一直在罵人,罵的十分難聽,真是慘不忍睹,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可能是楚碧嬌威脅顧美欣,顧美欣罵她是烏龜,沒有殼子是孬種,有殼子的時候是王/八。
直到我吃完了飯,她才進來,然後開始炫耀她的戰鬥成果,我又跟顧美欣說在拍賣會上遇到蕭哲的事情,還說他用了一千萬拍下一個鼻煙壺說這個男人多麽腦殘,竟然這麽敗家子,不值得顧美欣喜歡。
顧美欣卻笑着解釋蕭哲的行為,“明雪,這說明學長很用心哦,你看,和你競拍半天,還是将東西送給你,出了這麽高的價格,不是證明他很喜歡你嗎?”
我聽了立即找不到什麽話反駁了,我本來想啊,只要蕭哲有什麽缺點,我就在顧美欣耳邊廣播,那樣的話,久而久之,我總是廣播蕭哲的不好,顧美欣也會漸漸讨厭這個人吧?
可是,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不管我做什麽,顧美欣還是要對蕭哲這個人執迷不悟。
我表弟楚子墨很快就來顧美欣家裏做客,打着和我道歉的旗號,一直在我面前忏悔,“老姐,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先把蕭毅那個蠢貨先踹出去,再叫來醫生就好了。”
我搖頭說,“子墨啊,這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有些人太會演戲了,我們都沒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