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良母是想娶啊,不過多一個女人陪不是更好!”楚子墨眼睛笑開了花,顧美欣氣得揮拳揍他,可是中途又生生停下,楚子墨一臉臭屁的模樣,還擡起臉來,作勢讓顧美欣打,就是料定了對方不會動手,顧美欣無奈,拳頭化為蘭花指,一把擰在楚子墨的大腿上,楚子墨殺豬一般嗷嗷直叫。
我和童修宇就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心裏想着,他們會修成正果的。
“看來子墨很快能拿下美欣了。”童修宇轉頭沖我笑,我挑眉,“希望好勢頭繼續發展下去,但是我擔心日久生情這招不管用,倘若真的能日久生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會等到這個時候顧美欣才對楚子墨來電吧?”
“說的有道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在制造一些阻礙?”我揚眉,“阻礙,比如呢?”
他笑着摟住我的肩膀,“這要等到子墨身體好了才能實施。”
這幾日一直很平靜,蕭哲打來電話說慕月恢複得很好,只是可惜,他費心求了婚,對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他,執意要落發出家,現在的蕭哲頭疼死了。希望我能勸勸慕月。
我聽了蕭哲請求,想了很久。
後來決定打電話給慕月,問她是否喜歡蕭哲的問題,她自己坦言也希望蕭哲幸福,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想,她會順着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不會停止。希望我能夠成全她,讓她實現自己的理想。
我找不出話來說服慕月,正如我不想強人所難一樣,她是我妹妹,我喜歡她,所以我尊重她,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想要的幸福,即便是蕭哲願意照顧她,那畢竟不是她想要的。
不想要,強塞給她,那就是燙手的山芋,只會令她煩惱憂心而已。
我們又聊了很多,大多是她這麽多年來游歷的所見所聞所感,我從她的話語間,能感受到她超越同齡人的成熟以及世事洞察感悟已經進入一種很高的境界,所以,我初步判斷,慕月,應該沒有欺騙我。
我見了我母親,她比以前溫和了許多,我回到我家裏,注意到客廳的茶幾上的煙灰缸幹幹淨淨,我想,我父親應該是很久沒有回家了。
“媽,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這個問題一直困惑着我,我可不可以問您?”我慢慢方向茶杯,斟酌着說道,同時我看到我母親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問吧。”
“或許,我問這樣的問題,您會覺得我很不孝,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你和爸爸生活在一起這麽不幸福,還要努力維持這場婚姻呢?”我用力攥緊手指,将我想問出的話,費力得吐出了口。
我母親陡然就望向我,然後又慢慢垂下眼睛,“我當時懷了你父親的孩子,并且決定生下你,那時候,我就在想,既然生下了你,我希望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我希望你能健康成長。”
我聽了我母親的話,感覺是那麽的滑稽可笑,我一向不敢違逆她,可是今天,我竟然笑出來聲。
“媽媽,你知道家意味着什麽嗎?那是幸福、快樂和愛的所有,而我,雖然看上去似乎有這些,實際上呢?爸爸他根本就是個冷血的男人,他除了毒打你發脾氣,把我關起來以外,何曾給過我一天的父愛,您竟然說維持着這樣的婚姻是為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我沒有感受過一天的溫暖,這是家嗎?”我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陡然淌了下來。
我一直看着我母親,她十分震驚的看着我,似乎沒有想到,她的乖女兒有一天會質疑她。
可是,即便是她這樣看着我,我還是繼續說下去,“你委屈求全,你甘心被打,也要維持這場沒有一點兒感情的婚姻,全都是為了我嗎?”
“雪兒……”我母親慢慢放下茶杯,我注意到了她臉部表情的變化,“雪兒,這麽多年,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跟着我受苦這麽多年。”
我震驚得看着我母親,沒有想到她竟然和我道歉,“媽媽,您……”
“其實,我是一個自私的母親,我……我對不起你,雪兒……我本應該給你一個溫暖的家,或許我不是那麽一直固執的堅持……”我母親說到這裏的時候搖搖頭。
看到我母親這個樣子,我突然想起童修宇跟我說的,我母親一直不告訴他父親孩子不是他的,來讓他父親愧疚,我想,我母親維持這樣一個殘破的婚姻,也是為了讓童修宇的父親愧疚吧。
她這麽做,真的是陷入太深,已經無法自拔,她寧可自己痛苦,也讓對方愧疚,心裏永遠裝着她,她是愛到那個人到了畸形的地步啊!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的親生母親竟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執着,這樣的固執,這麽的明知道是錯的,還要堅持到底,以至于很難從痛苦中走出。
“都是我的錯……”我母親搖着頭,卻始終沒有透露半句,我問到這裏也無需再追問。
“那麽,母親知道錯了,會糾正嗎?”我是真的希望我母親從陰影中走出來,沒有必要再守着那麽一個冷血的男人了。
“雪兒,你都這麽大了,我怎麽會和你爸爸離婚呢?”我母親皺起眉梢,顯得十分煩躁。
“為什麽不能?他是那麽冷血的一個人,他簡直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媽媽,我不希望你再挨打啊!”我不知道一個女兒不應該勸父母離婚,但是,這種情況下,遇到如此絕情自私的男人,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雪兒,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情的麽?”我母親迅速轉移了話題,可見,她不喜歡談剛才的問題了。
我不明白,既然我母親知道童修宇的父親是真心愛她的,她為什麽不能停手呢?還是我太心急了?
我生怕我母親起疑心,沒再不依不饒,我們又聊了一些家常的小事情,我母親問我,“你和修宇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我搖搖頭,“媽媽,我還不想和修宇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