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和月冉出現在距離東都千裏之外的一個小鎮上,這裏位于天宇,朗鳴兩國交界, 屬于楚氏一族的封地,這裏民風淳樸,鎮上的人對于突然到來的人充滿好奇。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半天之內他們就到了千裏之外,傳說中月族的神力竟然真的存在。他低頭看了看懷中已經沒了呼吸的少女,此刻就像睡着了一樣,靜靜的在他懷中,如果不是沒有呼吸,他一定不會相信她已經死去。
壓住心中的酸澀,想到東都的爛攤子,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梵傾梵嘯告別。
月冉什麽都沒有回答,他輕車熟路的入了楚家的別院,走入一間卧室才淡然開口:
“楚氏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月族的秘密麽。”
他從楚風懷裏抱過栖緋,放在房中的床榻上,印象中的那個人的臉孔越發模糊,他甚至無法确定,她是不是他想要找人。如果是就好了,長久以來的找尋是不是就可以畫上一個句點……
他如此想着,動作卻沒有半分的遲疑,拿着那把匕首,将它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
血液順着匕首的血槽流出,落入玉碗中,當碗被裝滿,他拔出匕首,在傷口上輕輕拂過,那可怖的傷口便消失無蹤。
他把栖緋的身體扶起,捏住她的下颚和穴道,将血倒入栖緋的嘴裏。
楚風有些愕然,忽然想到了那個傳說,月族可以上天入地,起死回生……
栖緋的臉開始變得紅潤,似乎血液已經開始流淌,就在下一刻,耳邊傳來微弱的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
許久之後,少女終于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她的第一句話,卻讓楚風頭大如牛。
“你們是誰?我又是誰?”她伸出手,拉住身旁月冉的衣角:“你是我爹爹麽?”
清脆的嗓音,無雙的容貌,卻讓面前的兩人瞬間失語。
“你讓她複活就是讓她在待在這裏?”楚風捏了捏自己的額角,已經半天了,那女人卻沒有一點兒恢複正常的跡象。
“我還不确定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你也不能把個麻煩丢給我。你不會不知道,現在全天下都在找這個郡主,我又不是瘋了。”
“我會讓你如願的。”
“你說什麽?”
“如果她是我要找的人,我會讓你成為楚氏一族的下任族長。”
“我不稀罕,這惡心的地方我一點兒都不稀罕。”你趕緊把那個麻煩弄走,不管是送給誰。”
“如果她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可以把她送給梵傾或者梵嘯。”
楚風被一句話噎了回來,這個男人的行為實在詭異,他不但能縮地成寸,還能讓死去的人複活,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不安,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
“你到底想做什麽?”
男人再不說話,淡然的喝着茶,就像一切與他無關。
“你真是個混蛋。”
“楚風,楚風。”房間裏的少女忽然慌張的叫了起來。
他狠狠的剜了一眼悠然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惱火的沖進了房間。
“你又怎麽了?”
他的表情很兇,讓少女瞬間紅了眼眶,她坐在床榻上,拿着床邊的衣服一臉可憐兮兮:
“楚風,栖緋不知道怎麽穿衣服。”
他想叫個侍女,卻在看到栖緋可憐兮兮的眼神的時候瞬間軟了心,不知道怎麽了,他對這摸樣的少女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反正看過也做過了,她也算是自己曾經的女人。
無奈走上前,拿起栖緋身旁的衣服,換了一件更合身的中衣,又為她穿上外衫:“好好記着,下次自己穿。”
“可是,好麻煩,楚風穿得比栖緋好。”
他無奈撫額,原本他是很高興這個女人能活下來,可是現在,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
好不容易幫她穿完衣物,走到套間的旁廳,對着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再度破功:
“月冉,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知道。”
“那在此之前,我就要讓她一直在我身邊?”
“對。”
他正要發作,就聽那個可愛又可恨的小家夥又叫起來了。
“楚風,楚風。”栖緋光着小腳,拎着兩只繡花鞋,闖進了屋:“栖緋不知道怎麽穿鞋子。”
楚風撫額,他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注定要當個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