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面,厲北衍只有一開始發出過聲音,就再也沒說話。
等着這個話題讨論完,過了兩三秒,電話才被對方切斷。
顧惜慢慢的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她眼神落在窗戶外邊的天空上,有些陰沉,看起來,似乎是要下雨了。
顧惜過了一會才嗤笑一下,想結婚?
想的美。
顧惜晚一些的時候給于檸煙打了電話過去,說了厲北笙和彭錦城的事情。
聽聞彭錦城邀請了顧惜,于檸煙還笑着,“算是彭錦城識大體。”
識不識大體,這個還真的不好說,只能說彭錦城是真的喜歡白靜喬。
這舔狗兩世也躲不過一個白靜喬,着實可憐的很。
不過于檸煙對厲北笙邀請顧惜有些疑惑,“你什麽時候和厲家大少爺關系好的,以前你們有過來往麽?”
顧惜輕笑了一下,“以前不重要,以後才是重點。”
于檸煙知道顧惜有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問了。
顧惜還不太清楚開業典禮上會發生什麽,但是叮囑于檸煙,在彭家的開業典禮上,讓她也防備一些。
雖然依着顧惜對白靜喬的了解,白靜喬還沒能力把她和于檸煙兩個人算計進去,但是真的保不準彭錦城這舔狗會在背後幫忙做什麽。
和于檸煙絮叨了一會,顧惜挂了電話,起身下樓去。
老爺子正坐在樓下逗鳥,不知道是誰送了顧峰兩只花毛鹦鹉,小鹦鹉據說是什麽了不的品種,但是顧惜一點沒看出來。
這鹦鹉還太小,正要學話,老爺子坐在旁邊一句一句的教,像是教孩子一樣。
顧惜站在樓梯上看了一會,這畫面有點樂呵,于是她心裏的那點郁結之氣也就散的七七八八了。
顧惜下去,老爺子看了她一眼,“要吃飯了,怎麽,最近是不是上班太累了。”
顧惜哪好意思說是,她有兩天根本都沒去公司。
她靠着老爺子坐下,“爺爺,我那天去寺廟祈福,聽說厲家的大夫人也在那邊修行,您說說,那大夫人才多大年紀,怎麽就看破了呢。”
老爺子動作一停,轉頭看了看顧惜,“這人啊,指不定就什麽時候把事情都想開了。”
老爺子接着逗鳥,不過又說了一句,“其實想開了也好,要不然自己為難自己,早晚要出事的。”
顧惜抿着嘴,看了看那炸毛的小鹦鹉,想了想厲家的內部關系,然後嗯了一下,“說的也是。”
晚上吃過飯,顧峰和顧南城去了書房,老爺子拎着鳥籠子去了院子裏,顧惜陪着鄧暮雲坐在沙發上看那些家長裏短的電視劇。
顧惜在老爺子那邊沒問出來什麽,想了想又開始炸鄧暮雲,“媽,你們平時打麻将,麻将桌上是不是什麽都談。”
鄧暮雲的眼神還在電視上,“麻将桌上能有什麽真消息,都是大家碎嘴說說算了。”
顧惜眨了眨眼,“小道消息有時候才是最真實的。”
鄧暮雲把視線收回來,看了看顧惜,“你想知道什麽。”
顧惜嘿嘿的笑,朝着鄧暮雲身上靠了靠,有些撒嬌的意思,“媽,我前幾天去寺裏求平安,聽聞厲家的大夫人在那邊修行,我也不是特別想知道,就是好奇啊,那厲家大夫人地位高,要什麽沒有,怎麽一下子就頓悟了。”
鄧暮雲似乎也是想了想,搖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厲家的事情,向來不好說,關于那大夫人,即便是麻将桌上,大家都從來不提的。”
大家不提,一個是厲家的事情本就複雜,也沒人知道的多麽詳細,一個也是厲家大夫人向來深居簡出,也沒什麽小道消息流出來,想議論一下,連素材都沒有。
顧惜在這邊也問不出來什麽,只好陪着鄧暮雲看了一會電視就上樓了。
她站在窗邊看着外邊。
看起來是真的要下雨了,陰沉沉的,讓人心情壓抑的不爽。
……
顧惜早上剛吃完飯,還沒等從餐廳出去,就看見剛出門的顧峰急匆匆的又趕了回來。
顧峰進了客廳一眼看見站在餐廳門口的顧惜,幾個大跨步就過來了,“你前幾天晚上,有沒有出什麽事情?”
他問的有點着急,弄得顧惜心裏咯噔一下。
難不成和厲北衍的事情,鬧開了?
還來不及說什麽,身後還沒吃完飯的顧南城就走了過來,站在顧惜旁邊,“爸,怎麽了?”
顧峰盯着顧惜,“我剛才接到個電話,說是有人去報警,告你故意殺人。”
顧惜一聽這話,這顆心算是放下去了。
告她故意殺人,也就只有那三個男人了。
顧惜笑了笑,“我故意殺誰?誰死了?”
顧峰應該是有人脈,被人私底下通知的,“不知道,電話打過來,說是有人去了巡捕局,帶着一身傷,直接點名是你幹的,說是還有一個在醫院裏搶救,沒脫離危險,好像是不行了,我就問問你,你到底幹了什麽?”
顧惜做事不知輕重,這個顧峰是知道的,也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敢得罪他家的活驢,這不就是找死麽。
顧惜還是笑呵呵的,“男的女的?”
顧峰一愣,顧惜翹着嘴角,接着說,“那報警的是男的女的?幾個人?”
顧峰這才明白顧惜話裏的意思,她一個女孩子,報警的是個大男人,怎麽看他一個大男人被顧惜揍成那個德行都有些說不過去。
況且醫院那邊還躺着一個。
這事情,這事情……
聽起來荒唐的很。
顧峰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這一點,他松了口氣,點點頭,“嗯,這個事情,應該是你得罪了什麽人,人家背地整你的,那個,阿城,你去處理,你妹妹名聲不好,她出面,我怕好好的事情被她給辦砸了,你去我放心。”
他真是一點也不在意這一番話會刺激到顧惜,說完之後才嘆了口氣,“行了,我上班去了。”
顧惜等着顧峰走了,才撇撇嘴,“你爸怎麽吓成那個樣子,這事情明擺着不對勁。”
她每次對顧峰嫌棄,都現在語言和他劃清界限。
顧南城用眼角看了顧惜一下,“你爸估計是知道你什麽德行,你沒什麽事情幹不出來,還有,你爸擔心的也不是你,他可是擔心的是顧家。”
說的很有道理了,顧惜贊同的點點頭。
顧惜沒什麽說了的,擡腳剛要走,顧南城伸手拎着她的衣領,把她拉了回來,“你那天衣服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
顧惜看着顧南城,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說,“那三個男的跟蹤我,我不過是自保。”
顧南城眯了一下眼睛,“知道是誰幹的麽?”
顧惜笑了笑,“知道。”
顧南城剛要開口,顧惜又說,“但是這個事情,我要自己解決,你幫我把那三個男人處理了就行,幕後的那個人,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顧惜是什麽小氣性格,顧南城怎麽可能不知道,所以他點點頭,“你小心一點。”
顧惜呵呵一下,該小心的,應該另有其人。
顧惜去了公司,一直到中午,都沒看見顧南城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幫她解決這個事情去了。
她中午下班的時候接到鄧暮雲的電話,說是禮服那邊定下來了款式,讓顧惜過去測量一下,然後安排盡快制作出來。
顧惜知道那禮服是什麽款式的,上一世她那一身,可是把盛裝的白靜喬壓得死死的。
顧惜雖然知道,可還是很給面子的答應下來。
那訂制禮服的店面在市中心,很是出名,店面的名字也有詩意,叫遇見。
顧惜開車到那邊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店面旁邊停着的車子。
她眼皮一陣亂跳,跳的心裏發慌。
顧惜在車子裏坐了一會才下去,鄧暮雲就在大廳那邊,見她進來,趕緊拉着她朝着裏面。
設計師已經等在那邊,見顧惜過來,招呼她去了貴賓廳。
貴賓廳都是獨立的,一個設計師對應一個顧客,那設計師把鄧暮雲選擇的禮服款式展示給顧惜看了看,顧惜哪裏會不滿意,她太清楚這衣服上身之後是什麽效果。
然後就是測量了一下顧惜身體各處的數據,那設計師還笑着說顧惜長得好,顧惜穿着他設計的衣服出去,等于給他打廣告了。
這話有多少奉承的水分在裏面,顧惜也不想知道,反正聽着舒服就行。
等着細節這些商量确定之後,顧惜和鄧暮雲才從貴賓廳這邊出來,結果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旁邊貴賓廳裏,出來了兩個人。
顧惜其實已經有心裏準備了,所以臉上并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出現。
倒是鄧暮雲很意外,“厲先生,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你。”
厲北衍看了看顧惜,她沒什麽表情,也沒看他,他對着鄧暮雲點頭,“顧夫人。”
白靜喬挎着厲北衍的胳膊,“顧夫人好。”
鄧暮雲對白靜喬可沒什麽好印象,應都沒有應一下,還是看着厲北衍,“厲先生怎麽會在這裏。”
不等厲北衍回答,白靜喬搶着說,“我們這不是要結婚了麽,兩家人總要會面商量一下細節,厲家這種家庭,即便是簡單的兩家會面,也是很隆重的,我們過來選一選衣服。”
可謂解釋的很清楚了。
鄧暮雲最是不喜歡這種張嘴閉嘴說家世的人,白靜喬提到厲北衍家規矩多,還不是想提醒顧惜他們厲家的身份。
鄧暮雲臉上的不喜更是明顯,她看着厲北衍,“既然你還有事,那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轉頭看着顧惜,“我們走吧。”
顧惜嗯了一下,乖乖的跟在鄧暮雲身邊。
厲北衍還是看着顧惜,顧惜從頭到尾沒給他一個眼神,就連離開,也沒用眼角掃他一下。
厲北衍閉了閉眼,朝着旁邊讓了一下。
白靜喬笑的很是得意,盯着顧惜。
顧惜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從她身邊過去了,才對着白靜喬做了個口型,也不管白靜喬是不是看得懂,她自己反正是出了一口氣。
鄧暮雲走出來才哼了一下,“那種女孩子,也不知道厲家怎麽就看上了,小家子氣厲害,以後啊,也坐不住厲家主母的位置。”
顧惜轉頭看着鄧暮雲,有些開玩笑的樣子,“你覺得我坐不坐得住。”
鄧暮雲看了看顧惜,才有些笑模樣,“你自然是坐得住的,不是我當媽這麽說,厲家那種家庭,就需要你這麽厲害的人。”
顧惜哈哈的笑了,摟着鄧暮雲的胳膊去了車上。
等着她啓動車子,正好厲北衍和白靜喬從遇見裏面出來。
顧惜從後視鏡裏面看見,白靜喬不知道在對着厲北衍說什麽,兩只手比比劃劃,而厲北衍皺着眉。
兩個人也不像是吵架的樣子,但是看着确實是氣氛不對。
難不成是自己剛才那句話奏效了?
想到這裏,顧惜就高興了,最後看了厲北衍一下,正好厲北衍擡頭看了過去,顧惜就一腳油門飚了出去。
等着車子開出去,鄧暮雲才問,“你剛才走的時候,是不是對那白靜喬說了什麽。”
顧惜做口型的時候,鄧暮雲是知道的。
顧惜也不覺得這個事情需要隐瞞,“我就告訴她,給我等着。”
鄧暮雲嗯了一下,“說的好,你就這樣才對,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顧惜笑呵呵,其實她說的是:他活很好。
顧惜想到這句話就想笑,這個事情,估計會一直紮在白靜喬心裏。
……
下午的時候,顧南城來了公司,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顧惜找了個時間去了顧南城的辦公室,進去就盤腿坐在他的沙發上,一副要唠家常的模樣,“你今天上午是去處理那三個男人的事情了?”
顧南城在整理桌子上堆着的文件,沒搭理她。
顧惜也不覺得尴尬,接着說,“你看沒看見那三個男人什麽樣子,我挺好奇的,那天他們在我手裏很是狼狽,不知道現在什麽德行了。”
顧南城終于停了手裏的動作,看着顧惜,“你不怕?”
顧惜嘻嘻的笑,“我怕過什麽?”
顧南城有些無語,繼續整理桌子上的文件,不過卻也回答了顧惜之前的問題,“這個事情,我已經處理了,你放心好了,還有,你以後注意點,這次三個人對付你,是因為粗心大意,才讓你得手了,要是哪天,他們狠心起來,你未必躲的過。”
顧惜嗯嗯的應着,臉上的表情卻不以為意。
她等着顧南城的文件整理好了,才慢慢的站起來,“我們是真的要和厲家合作了麽?”
顧南城擡頭看了看顧惜,“你想問什麽。”
顧惜歪着頭,過了半晌轉頭看着窗戶外邊,“我想問什麽,其實,我也沒什麽想問的。”
她确實是沒什麽想問的,那句話不過就是順嘴出來了,兩世情牽一人,關于他的事情,總是不經過大腦。
顧惜晃悠回了辦公室,葉遠正好在她辦公桌旁邊,她盤腿坐在椅子上後,葉遠就過來,“晚上辦公室同事聚餐,一起吧。”
顧惜一愣,“今天晚上?”
她轉頭看了看,辦公室的人,她平時都沒怎麽來往的。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什麽,一個個的低着頭,很怕被看的樣子。
顧惜心裏不是特別痛快,于是就想給人添堵,她點點頭,“行啊。”
她自然知道,她過去,這些人都要玩的不痛快了。
但是,她想去,這些人誰也不敢說什麽。
顧惜無所事事到晚上下班,辦公室這些人早就安排好了吃飯的地方,顧惜直接叫上葉遠,“我帶你過去。”
她不叫別人,那些人也不往她跟前湊。
顧惜帶着葉遠先過去的,飯店是個對于顧惜來說很普通的飯店,不過那些同事也不是什麽家裏有礦的富二代,大家都是工薪階層,吃喝沒那麽講究。
因為顧惜和葉遠過來的早了,兩個人也沒下車,就在車上坐着。
葉遠笑了笑,“這種地方沒來過吧。”
顧惜掃了一下車子外邊那飯店,其實也不是特別不上檔次的,對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這個位置算是市中心的鬧區,旁邊就是海晏酒樓,這酒樓可是很出名的。
顧惜掃了一下就收回視線,“我還去過那種巷子裏叫不上名字的小酒館。”
葉遠一愣,頗有些意外。
顧惜抱着肩膀坐在駕駛位置上,開着玩笑,“我的高冷只是假象。”
但是我的不好惹,卻是真的。
葉遠像模像樣的點點頭。
等着同事們都過來了,顧惜和葉遠才下車,因着兩個人在車裏獨處的時間有點長,加上下車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些笑意,那些過來的同事似乎一下子就揣測出什麽事情來,他們小心的瞄了瞄顧惜,又看了看葉遠,均露出一副不可說的表情。
要是能抱住顧惜這條大腿,能少奮鬥幾十年的。
顧惜沒在意那麽多,拿着包包先朝着飯店過去,一些同事還沒過來,有人拉着葉遠,“小葉小葉,過來,咱們在這裏等等沒來的。”
葉遠直接站住。
等着顧惜和一些女同事進了飯店去,那些八卦的人才圍住葉遠,“你小子行啊,什麽時候的事情?”
葉遠有些懵,皺了一下眉頭,“你們在說什麽?”
那些人有些忌諱,朝着飯店裏面看了看,然後拉着葉遠去了旁邊酒樓門口處,“就是咱們那集團千金,你是怎麽弄到手的,你小子行啊。”
酒樓那邊正好有車子停下來,車子上下來幾個人,朝着酒樓裏面走。
葉遠還皺着眉,“你們胡說什麽呢,我和顧惜……”
“哎呦呦,你小子還裝,真以為我們瞎啊,就你們兩個平時在辦公室那互動的勁,我們早看出來了,咱們那千金看上你了,你看看,剛才她誰也沒叫,就只帶着你過來,還不是對你另眼相待。”
葉遠還想說什麽,就見那一群本來要進酒樓的人中,突然有人停了下來,轉頭直直的看了過來。
那人的動作太明顯,再加上他們距離本來也不遠,所以想忽略都不行。
葉遠張開的嘴又閉上,轉頭看過去。
那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人,葉遠是認識的。
葉遠想了想,還在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那人又動了,繼續朝着酒樓裏面走過去,他身邊跟着停下來的一群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都看了一眼葉遠後才離開。
葉遠旁邊的同事也莫名其妙,“哎,剛才那個,是不是厲家的二少爺?是不是?”
葉遠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吧。”
顧惜在包間裏面等了一會,其餘的同事才到齊。
那些人也不知道瞎起什麽哄,居然直接推着葉遠到了她旁邊的位置。
顧惜轉頭看葉遠,葉遠有些無奈聳了聳肩,也就坐下了。
顧惜過來才有些後悔,這群人她沒有一個喜歡的,對着一群自己不喜歡的人吃飯,能吃得下才奇怪。
點菜上菜的時候,她都有些意興闌珊,弄得放桌上的氣氛也跟着不好。
顧惜壓着性子坐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實在是挨不住了,她直接站起來,“今天這頓我請了,還有事,先走了。”
也沒給人反應的時間,她話說完,已經離席,朝着門口過去。
有些人後反勁的趕緊催着葉遠出去送送顧惜。
其實這種情況,根本用不着誰送,葉遠也并不想弄得好像自己多扒着顧惜一樣,坐在位置上沒動。
顧惜根本沒注意那麽多,出了包間還是覺得沒那麽舒服,她似乎反應有點慢,這個時候,才仔細的想起中午看見厲北衍和白靜喬的那個畫面。
原來真的是要結婚了啊。
白靜喬的動作還真的挺快的,她本來以為白靜喬還會留着時間對付自己,原來沒有,她目的明确,就是要先拿下厲北衍。
顧惜去付了錢,心裏的郁結還沒消化掉,剛走到門口附近,就看見正有個人圍着自己的車子轉悠。
那人包裹的嚴實,戴了帽子,還帶了口罩,一身的黑衣服。
他轉悠了一會就蹲下來,在車子底部那邊鼓弄的幾下,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才轉身離開。
那人雖然遮擋的全面,可是有些動作顧惜還是能認出來。
他站起來之後,先是用手揉了揉鼻子,然後捂了一下嘴,做出打呵欠的動作,最後離開的時候,身子有些晃蕩。
顧惜等着他離開了才走出去,然後也圍着自己的車子轉了兩圈,最後走到那男人蹲下的位置,低頭看着。
那男人摸過的東西,她還真的不敢碰,誰知道會不會傳染什麽病過來。
顧惜這麽站了一會,就聽見有個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在看什麽?”
顧惜被吓了一跳,以為是剛才那男人去而複返,條件反射的回頭就是一拳。
不過身後的人明顯是有防備的,她的拳頭在半路就被人擒住。
在手腕被人捏住的時候,顧惜才看清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厲北衍似乎有些意外,“你還會功夫?”
顧惜盯着厲北衍看了一會,然後抽回自己的手,也轉了視線,接着看自己的車子,語氣冷淡,“你怎麽在這裏。”
“應酬。”
顧惜再沒說話。
厲北衍陪着她站了一會,又問,“你在看什麽?”
顧惜眼睛轉了轉,接着語氣變得有些不确定的樣子,“剛才看見個人鬼鬼祟祟蹲在我車子這邊,不知道弄了什麽東西在我車子底部。”
厲北衍聞言趕緊蹲下來,伸手就要去摸那車子下面有什麽東西,顧惜趕緊按着他的肩膀,“等一下,別直接摸,萬一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呢。”
她趕緊從包裏拿出濕紙巾,遞給厲北衍。
厲北衍也明白什麽意思,用濕紙巾墊着,在車子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個東西。
那東西還沒拿出來,他其實就已經知道是什麽了。
在顧惜看不見的地方,厲北衍眸色瞬間深了下去。
顧惜裝作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摸到了麽,是什麽,是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
厲北衍稍微用力,便把那吸在車子底部的東西扯了下來。
他用濕紙巾包着,攥在手裏,“沒摸到,什麽也沒有。”
顧惜似乎有些意外,“啊?我還以為又是哪個看我不順眼的人要對付我呢,你再摸摸,确定什麽也沒有麽?”
厲北衍把手裏順在袖子裏面,起身站起來,“真的什麽也沒有。”
說和他還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跟着顧惜蹲下,照亮找了找。
顧惜似乎這才放心了,“嗯,沒有就好,吓死我了。”
厲北衍點點頭,“以後出門盡量小心一點,別去人少的地方。”
顧惜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她就去開車門,做出要上車的動作。
厲北衍趕緊快了一步,拉住她的胳膊,。
顧惜一愣,轉頭看他,“還有事?”
厲北衍似乎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有些逾矩,他收回手,“你自己回去?”
顧惜挑眉,“不自己回去,難不成你送我?”
她說話冷淡了很多,讓厲北衍有些不舒服,他看着顧惜,“你不是和同事一起過來的麽,怎麽不一起走。”
他知道?
顧惜把車門關上了,面對着厲北衍站着,“你到底想說什麽。”
厲北衍沉默了一會才捏了捏眉骨,“今天中午……”
他一說中午,顧惜就想到了很多事情,馬上打斷厲北衍的話,“要我恭喜你麽?”
“我不是這個意思。”厲北衍皺着眉頭。
顧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她瞪着厲北衍,想起上一世他對自己的好,那時候厲家老爺子說厲北衍要是敢娶她,讓他永遠別回厲家。
他當時說,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能拿來和她比較,任何東西都不行。
哲晗 說:
題目本來想取:他活很好,結果算了,容易駁回,我還是老實安分一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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