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震和厲北笙是什麽時候從白靜喬房間裏離開的,顧惜一點也不清楚,那兩個人沒過來和厲北衍打招呼。
顧惜還想着,怎麽的厲震走也會過來叫一下厲北衍,就這麽把厲北衍留在這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合适。
可是偏偏就沒有。
厲震像是忘了厲北衍這一茬似的,直接帶着厲北笙走了。
而厲北衍似乎也不放在心上,就坐在顧惜旁邊,陪着她說話。
厲震不過來,鄧暮雲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鄧暮雲出去買個杯子,買了一下午都沒回來。
顧惜也不知道鄧暮雲究竟是個什麽意思,就這麽放心她和厲北衍單獨相處。
雖然這裏是醫院,她和厲北衍不管有沒有賊心,也都做不出什麽逾矩的事情來,但厲北衍終歸還是有婚約在身的。
厲北衍陪着顧惜說了好一會話,然後從兜裏把手機摸出來,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
也沒用顧惜問,他自己就說,“厲北笙來的信息,說是他已經在公司了。”
顧惜哦了一下,關于厲北笙的事情,她不關心,也就什麽都不問了。
想到厲北笙,就再次想到剛才對自己态度還可以的厲震。
顧惜恍恍惚惚的想起上一世,後來白靜喬的名聲和臉都毀了,白家那邊又有些得寸進尺,總是想借着白靜喬的身份從厲家那邊搜刮點什麽東西過去。
厲北衍像是終于受不了了一樣,說什麽都要取消和白靜喬的婚約。
厲家老爺子到那個時候還是護着白靜喬,怎麽都不同意,還說什麽臉這個東西,只要肯花錢,總還是可以借助手術恢複的,至于白靜喬的名聲,老爺子沒辦法反駁什麽,就直接說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
具體會有什麽誤會,老爺子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厲北衍也不知道是受不了擺脫不了白靜喬,還是受不了老爺子這态度,終于一怒之下,激烈的反抗了。
他直接單方面的對外宣稱,和厲家脫離一切關系,也和白靜喬解除了婚約。
這聲明出來的當晚,厲北衍就離開了厲家。
而後他快速的交接了在厲家公司的所有工作,真的是抽身而出,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老爺子那邊是如何的震怒顧惜不清楚,但是有一段時間,厲家确實是在生意場對顧家有些圍追截堵的意思。
而那時候的厲震呢,顧惜很清楚的記得,他曾過來找過厲北衍。
也不是為了說服他回厲家或者是別的什麽,就是單純的過來看看。
那時候顧惜和厲北衍已經确定了關系,她還有些擔心厲震看見她會說出什麽難聽話來。
可是那次的厲震也讓顧惜意外了一下,他對顧惜的态度還不錯,還關心了一下顧家的生意,模棱兩可的說什麽困難總是會過去的之類。
顧惜靠在病床上,眯着眼睛懶洋洋的,厲北衍坐在旁邊,從旁邊的果籃裏面拿了個蘋果,手裏削給她。
他是真的不會做這些事情,果肉被削的所剩不多。
顧惜盯着厲北衍指節分明的手笑了笑。
其實現在她差不多能想明白厲震究竟是什麽心思了。
厲震畢竟不是厲家老爺子,做不到那麽莫名其妙的去疼愛一個外人,尤其他又在商場上闖蕩那麽多年,這心思裏面不管對待什麽事情,總還是會帶着一點點的利弊衡量。
她的家世和身份,怎麽都比白靜喬的好,真的要比較起來,傻子也知道選她。
所以厲震那時候,對于厲北衍反抗老爺子的舉動,應該是有些樂見其中的心裏存在。
厲北衍削完了蘋果,自己看了看,似乎是覺得有些拿不出手,他轉頭看着顧惜,“要不然我給你洗葡萄?”
顧惜哈哈的笑起來,伸手去拿厲北衍手裏的東西,“不用,這個就很好,太大了我還吃不了,這麽大正好了。”
顧惜探過身子去拿厲北衍手裏的蘋果,厲北衍微微的躲了一下,顧惜的整個身子就橫在厲北衍的懷裏,她還笑嘻嘻的,“你削的蘋果啊,我肯定要吃的,你從前應該沒給別人削過的吧。”
厲北衍還不等說什麽,病房那邊的門就被人從外邊打開了。
顧惜聽見了房門打開的聲音,但是自己整個人還橫在厲北衍的懷裏,她一下子也沒辦法馬上退回去。
顧惜突然有些心慌,她直覺這是鄧暮雲回來了,她出去了那麽長時間,總該是要回來了。
鄧暮雲如果看見她和厲北衍這一幕,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顧惜手忙腳亂的要從厲北衍的懷裏退出來,但是厲北衍并沒有推開她,反而還扶着她的胳膊,“小心。”
顧惜花了點時間才坐回原來的位置,結果朝着門口一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高興了一下。
白靜喬坐在輪椅上,後面站着彭錦城,兩個人就在門口,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顧惜笑了笑,沒招呼白靜喬,而是對着彭錦城,“彭先生站在門口幹什麽,有什麽話進來說。”
彭錦城低頭看了看白靜喬,才推着她進了病房。
顧惜視線在白靜喬身上走了一圈,心裏冷笑。
白靜喬兩條腿都打了石膏,胳膊上也是,臉上擦傷還沒好,顴骨那邊一大片的淤青,額頭上還貼着大號的創可貼,看起來似乎傷的不輕。
和自己比起來,她真的是要狼狽的多。
白靜喬的眼睛裏面已經帶了淚水,她一直死死的看着厲北衍,沒說話,略微的咬着嘴唇,看起來真的是我見猶憐。
顧惜簡直是讨厭死白靜喬如今這個德行了,柔柔弱弱的,只會用一副可憐相來博取男人的同情。
她這個性格,最是看不得這種人。
厲北衍坐直了身體,卻也沒有什麽心虛的樣子,嗯了一下,“你怎麽過來了。”
白靜喬似乎是忍了忍,眼淚還是出來了,“我聽說你在這邊,所以過來看看。”
顧惜冷笑,這麽說,就不是過來給她道歉的了。
彭錦城似乎是嘆了口氣,蹲下來,拍了拍白靜喬的肩膀,“好了,不哭了,你這兩天哭的太多了,這樣對眼睛不好。”
白靜喬還有一只手活動正常,她擦了擦眼淚,然後還是看着厲北衍,“剛才厲伯伯過來了,說了一些話,阿衍,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是怎麽回事,我突然被人打暈了,醒過來後,就在那個房間裏,阿衍……”
白靜喬似乎是說到了傷心處,一下子哭出來,她捂着嘴,想要壓住聲音,可是那嗚咽聲卻還是溢了出來,聽起來慘兮兮。
顧惜瞄了一下厲北衍,他神色倒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白靜喬抽噎了兩下,把哭聲抑制住,然後冷眼婆娑的再次看着厲北衍,“阿衍,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班良,那是我表叔啊,我怎麽可能……”
厲北衍聽見陷害這兩個字,眼神暗了暗,他把視線落在白靜喬旁邊的彭錦城身上,“你那邊還是查不出來那晚,班良是怎麽進來的麽?”
彭錦城似乎有些尴尬,也有些自責,“目前沒查出來,我已經讓人排查當天的服務生了,他進來,裏面肯定是有內應的,仔細查的話,總還是能查出來。”
厲北衍想了想,又說,“還有那會所的監控,都誰能接觸,從這裏查一查,應該就能知道,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彭錦城身子一頓,顧惜看的明顯。
彭錦城擡眼看了看白靜喬,白靜喬沒看他,她現在眼裏,只有坐在顧惜旁邊的厲北衍。
彭錦城過了兩秒鐘才不輕不重的嗯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站起來,走到白靜喬的身後,雙手搭在輪椅的推手上。
顧惜手裏捏着剛才從厲北衍那邊搶來的蘋果,想了想,咔嚓一聲咬了一口。
厲北衍順着聲音看了看她,顧惜挑挑眉,笑了。
沒有人和她說話,她也就不說了,坐在這邊看戲,其實也挺好。
白靜喬的視線也跟着那聲音過來了,自然想起剛走到門口時候聽見顧惜帶着笑意的話。
他從前應該沒給別人削過水果吧。
厲北衍有沒有給別人削過,白靜喬不知道,但是絕對沒給自己削過水果,如今細細想來,他似乎也沒為自己做過什麽事情。
白靜喬閉了閉眼,想起上一世的很多情節,那時候厲北衍不是這樣的,他對她并沒有這麽冰冷。
不過上一世的顧惜也不是這樣的,上一世她真的能裝,也裝的很好。
白靜喬操控輪椅朝着顧惜的病床那邊走了一段,離着厲北衍也沒多遠,她停了下來,這次終于看着顧惜了,“顧小姐。”
顧惜咔嚓咔嚓吃蘋果吃的的挺高興,聞言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下。
白靜喬深呼吸一下,才讓內心翻滾的那些情緒漸漸平淡下來,她聲音低沉婉轉,“對不住了,那天我受了刺激,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麽,以至于做了這樣的事情,害的你受傷。”
顧惜笑嘻嘻的看着白靜喬,完全沒有一個受害者該有的态度,“沒事啊,我這也挺好的,住在醫院裏面,有人伺候,還不用上班。”
她把伺候兩個字稍微咬的重了一些,說完就接着咬了一口蘋果,似乎在提醒所謂的伺候究竟是什麽意思。
白靜喬臉色一僵,盯着顧惜看了兩三秒,才收了視線,然後她又看了看厲北衍,“阿衍,聽說班良已經被你帶回去了,那你問出來什麽沒有,他到底是誰指使的,是誰看我不順眼,覺得我擋了路,一定要這麽害我。”
顧惜心裏坦蕩蕩,幾口把蘋果吃完了,順手把果核遞給厲北衍。
厲北衍接過來,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裏,“還沒問出來,他說的話有漏洞,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顧惜可能是吃的太急了,一口蘋果還沒嚼完就要咽下去,結果一下子嗆了,她一頓,猛地咳了兩下,眼淚立刻就噎了出來。
厲北衍被吓了一跳,一轉身就扶着她的肩膀,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想了想伸手過去,“吐出來。”
顧惜也沒含糊,一口嚼的細碎的蘋果直接吐在厲北衍的手心裏。
厲北衍沒嫌棄,轉身扔在垃圾桶裏面。
彭錦城似乎有些受不了了,他再次走到白靜喬身邊,“靜喬,我們先回去吧,你身上傷的厲害,醫生讓好好養着,你過來道過歉了,我看顧小姐也原諒你了,所以我們回去休息吧。”
白靜喬眼眶紅紅的,死死的看着厲北衍。
厲北衍根本沒看她,他抽了紙巾過去,給顧惜擦眼淚擦嘴角,那動作和神态,從來沒有給過她。
白靜喬閉眼深呼吸一下,知道自己失了很多的先機,已經是鬧不起的時候了,所以只能說,“好,我們回去吧。”
本來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從昨天就開始醞釀,可是如今,看見這兩個人,她突然發現,似乎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那種和上一世一樣的無助感才詞襲了上來。
厲北衍也沒起來送送,顧惜更是不可能了,兩個人根本看都沒看這邊。
彭錦城慢慢的把白靜喬推了出去。
彭錦城有些不高興,推着白靜喬出了門之後,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厲北衍。
顧惜已經不咳了,靠在床邊還有些氣息不均勻。
厲北衍低頭,拿了紙巾過來,很認真的給顧惜擦着手指。
顧惜似乎是覺得有點癢,嘻嘻的笑,聲音有些沙啞,“你力道重一點啊,這麽輕,好癢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氣息有些不穩,加上聲音嬌嬌柔柔的,怎麽聽都很是暧昧。
白靜喬沒回頭看,卻也一下子僵了。
她想起那天在電話裏面聽見的聲音。
那通電話,她其實只聽了一段,錄音之後就挂了,然後瘋狂的給厲北衍打了過去。
厲北衍一直沒接,那一晚上,他都沒接電話。
那錄音,她給顧家那邊聽過,聽完了就趕緊删了,她不敢再聽第二遍,即便是想一想,都覺得錐心刺骨。
彭錦城趕緊推着白靜喬走了。
一直到白靜喬病房的門口,彭錦城去開門,然後一回身,才看見白靜喬已經淚流滿面。
她本來就長得嬌弱,配着她目前的造型,看起來可憐兮兮。
彭錦城覺得心裏被人踩了一腳,又碾了一下,有些混亂的疼。
他蹲下來給白靜喬擦眼淚,“靜喬,你也看見了,厲北衍他心裏沒有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為難自己。”
白靜喬的眼淚更兇了,她看着彭錦城,有些固執,“誰說他心裏沒有我,怎麽會沒有我,我們那麽多年了,是顧惜,是她從中作梗,是她……”
彭錦城嘆了口氣,先把白靜喬推到了病房裏面,然後去拿了毛巾,過來一邊給她擦臉一邊說,“厲北衍要是真的把你放在心裏了,顧惜做什麽都沒有用,厲北衍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麽,他哪裏是被人随便誘惑就能上鈎的。”
白靜喬的眼淚根本擦不完,她眼睛失神,“阿衍從前不是這樣的,他從前從來不會這麽對我的,是顧惜,就是顧惜。”
說到這裏,她閉上眼睛,“那個班良,也一定是顧惜弄進來的,當時我和顧惜在說話,就是她打暈了我,她想用班良陷害我,就是她,那個賤人。”
彭錦城聞言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他盯着白靜喬看,看的很認真,“靜喬,你告訴我,那監控是不是你關掉的。”
白靜喬原本還有些渙散的眼神一下子就聚焦了,她眨了眨眼,然後看了看別的地方,“為,為什麽這麽問。”
彭錦城和白靜喬從小一起長大,太明白她這些動作代表的是什麽意思,“靜喬,你說實話,你昨天本來打算做什麽的。”
白靜喬咬着嘴唇,不說話。
彭錦城慢慢的站了起來,垂目看着白靜喬。
他是知道白靜喬那天會有一些動作,只是不知道具體的事情。
白靜喬在開業典禮之前,讓他去邀請顧惜,還透露那天要教訓顧惜一下。
他本來以為是女孩子家的小打小鬧,哪裏想到事情鬧得這麽大。
現在不說白家和厲家,就是他彭家也被牽連進去了。
他今天一大早被老爺子叫到書房裏面一頓臭罵,老爺子不喜歡白家一家子,也不喜歡白靜喬,知道她惹出來這麽多的事情,氣的差點跳腳。
彭錦城等了一會,又問了一句,“班良是不是你弄進來的,你關了監控,就是怕被人發現對不對。”
“不是。”白靜喬趕緊回答,她梗着脖子,臉色漲紅,“我找的不是班良。”
這話一出來,也就差不多說明了一些東西。
白靜喬是找了別的人,想要侮辱顧惜,可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顧惜沒怎麽樣,她把自己搭進去了。
彭錦城現在才想起來,之前在樓梯口看見顧惜,她身上披着厲北衍的衣服,裙子被扯壞了,頭發也亂的,脖子上隐約的還有抓痕。
彭錦城壓着心裏要冒出來的那些想法,“靜喬,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做的事情成功了,會把我們彭家置于何地。”
白靜喬一愣,她哪裏想過這種事情,她腦子裏想的,都是顧惜出事之後,她該怎麽把上一世受的那些苦報複回來。
彭錦城一看白靜喬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他閉了閉眼,“靜喬……”
後面的話有些說不出來了。
白靜喬的眼淚又出來了,她伸手抓着彭錦城的衣服,“錦城,對不起,是我想的太少了,你別生我的氣。”
彭錦城沉默了一會,才彎腰把白靜喬抱起來,過去放在床上,又去給她倒了水,“你喝點水,我出去抽支煙。”
白靜喬趕緊抓緊他的衣服,聲音有些驚慌,“錦城,你生我的氣了麽?我給你道歉,是我的錯,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彭錦城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白靜喬,他習慣性的對她退讓。
所以這個時候,他只是嘆了口氣,“我就是出去抽支煙,你別想太多,我沒生你的氣,你安心養傷。”
白靜喬這才慢慢的松開彭錦城,乖巧的點頭,“好,那你快點回來,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彭錦城嗯了一下,從病房出去。
……
厲北衍反鎖了門,把顧惜壓在床上,聲音帶着那麽一點危險,“你再撩我一個試試?”
顧惜也不怕嘿嘿的笑着,“幹嘛啊,我也沒說什麽啊,你确實是,力道有點輕……”
厲北衍似乎是受不了了,直接堵了上去。
顧惜也沒推拒,還直接摟着厲北衍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兩個人在床上糾糾纏纏了好半天,一直到顧惜喘不上氣,厲北衍才放開她。
顧惜眉眼潮潤,帶着一股子媚态,“你從前可是很高冷的。”
厲北衍用食指的骨節蹭了蹭她的臉頰,“哪裏高冷,我對你從來沒有。”
說完厲北衍親了親她的嘴角,起了身,把顧惜拉了起來,幫她整理一下衣服,“你有沒有餓,我去買吃的回來。”
顧惜還真的有那麽一些餓了,她也不矯情,點頭,“想吃肉。”
厲北衍就喜歡她這不矯揉造作的樣子,點頭,“嗯,我馬上回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推門從病房出去。
朝着電梯那邊走,不遠的地方,一處窗口,站着彭錦城。
彭錦城捏着一支煙,放在鼻子上聞,眼睛看着窗戶外邊。
聽見聲音,他轉頭看了過來,視線定在厲北衍身上好半天沒挪動。
厲北衍看樣子是不想和彭錦城說話的,直接從他旁邊經過。
不過彭錦城卻沒這種打算,他直接開口,叫住了厲北衍。
厲北衍都和他擦肩過去了,又站住了腳步,側頭看着他,“有事?”
彭錦城把煙折了兩斷放在掌心,“怎麽走了呢,我還以為你晚上也要留在這邊陪護。”
厲北衍當做聽不出來他的諷刺,“我去買飯,小惜餓了。”
彭錦城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厲北衍,你最好明白一下,究竟誰才是你的未婚妻,你這麽守在別人的床前,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厲北衍嘴角翹起來,看着彭錦城,“你也知道那是別人的未婚妻。”
彭錦城臉色變了變,卻還是梗着,“你這是在吃醋?”
吃醋?厲北衍笑了,笑的輕描淡寫,“你還是操心一下該怎麽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吧,顧家和厲家現在還沒發難,你最好能提前想個說辭出來。”
彭錦城抿着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他就不信,厲北衍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
厲北衍終于很認真的看了看彭錦城,收了眼睛裏淺淺的嘲諷,“你難道猜不出來麽?”
彭錦城一愣。
厲北衍低頭看了看時間,“我要走了,小惜那邊時間長受不了。”
厲北衍都快進電梯裏面了,彭錦城才高聲開口,“厲北衍,你是不是不喜歡靜喬,那你為什麽不解除婚約,你解除了,大家都解脫了。”
厲北衍進了電梯,轉身對着外邊,和彭錦城的視線相對,厲北衍眼神有點深邃,裏面藏了太多的東西。
一直到電梯門關上,彭錦城才收回視線,轉身看了看窗戶外邊,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
……
柳三晚上晚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鄧暮雲已經走了,說是老爺子在家裏發火,她趕緊回去解釋一下醫院這邊的事情。
老爺子本來是要來醫院的,但是不知道怎麽聽說白靜喬就住在顧惜這層樓,這老爺子就表示一定要去白家那病房鬧一鬧,讓白家人知道他們顧家的厲害。
顧峰和顧南城一聽,哪裏還敢讓他過來了。
他們雖然也看不上白家人,但是如今的情況是白家理虧,若是直接找上門鬧一場,顧家可就不占理了。
顧峰和顧南城壓着不讓老爺子過來,老爺子一氣之下,把客廳那邊能砸的都砸了,指着顧峰和顧南城的鼻子罵了半個多小時。
鄧暮雲實在沒辦法,只能提前走了。
顧惜一接到柳三的電話,馬上從床上坐起來,“那男人怎麽樣了?”
柳三壓着聲音,“我沒找到,我猜應該如你猜想的那樣,那男人現在落在厲先生手裏了,那白家人雇傭的幾個人我都跟着了,沒見他們帶什麽東西走動,想來那男人應該不在他們那邊。”
顧惜過了一會才點點頭,“沒事,那男人本來就是被白靜喬雇傭的,他不認得我。”
柳三也是嗯了一下,“我抓他走的時候遮了臉,他沒看見過我,後來我找人催眠他,我全程沒露面,嚴格說起來,他對我們一無所知。”
顧惜仔細的想了想一些細節,似乎真的沒什麽遺漏的,她這才放心下來。
顧惜又問,“白家那邊怎麽樣了?”
柳三笑了笑,“傍晚的時候,班家人的東西都被胡丹給扔出來了,胡丹站在門口,指着那一家三口,罵的很難聽。”
顧惜皺了一下眉頭,緊接着就聽柳三又說,“不過那班家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最後又進了白家去,我守了一會,沒看見他們出來,想必是解釋開了?”
顧惜松了一口氣,這樣她就放心了,班家那幾個人要是不在白家人身邊,她還真的有點肉疼,那幾個對她來說可是好幫手。
顧惜聽完之後,叮囑柳三最近盯得仔細一點,然後就挂了電話。
這電話才挂斷不到兩分鐘,病房的門就被打開。
顧惜一擡眼,就看見了厲北衍。
厲北衍看樣子是從公司過來的,他似乎是有些累,反手關了門之後,直接過來坐在床邊,先伸手摸了摸顧惜的頭發,“晚飯吃了麽?”
顧惜點頭,“吃過了。”
她剛想問厲北衍吃沒吃,就聞見他身上一股的酒味。
顧惜一愣,“你自己開車過來的?”
厲北衍笑了笑,起身先去了衛生間那邊,洗了一把臉才回來,坐在床邊的時候嘆息了一下,“我讓阿文送我過來的,我晚上剛應酬完。”
顧惜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正常應酬是還沒結束的。
她過去抱着厲北衍的胳膊,“那你還過來幹什麽,回去休息吧,我這邊都……”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厲北衍封了唇。
哲晗 說:
昨晚想包個紅包進來,祝大家中秋快樂,結果上傳的時候就給忘了,這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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