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 — 第 68 章 她怎麽就那麽金貴 (1)

白靜喬坐在院子裏,借着夕陽的餘晖看着攤在腿上的一本經書。

胡丹說她最近運勢不好,感情也不順,特意去求了一本經書回來,說是念得多了,黴運自然就散幹淨了。

還說給她求了姻緣簽,大師說她最近确實有些坎坷,但是終會過去的,等着這層陰雲散去,她的姻緣将會一片光明。

白靜喬從前不信這個,可是重生一次,她現在特別相信因果輪回。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她相信自己重生而來,就是為了給自己上一世受的那些苦讨一個公道。

白霜就坐在白靜喬身邊,剝了好多的葡萄放在水晶盤裏面,白靜喬一顆沒吃,她還是照常剝出來。

白靜喬經書念了兩頁,就聽見門口有巡邏車聲,她沒當回事,低着頭又念了兩行,那巡邏車聲是沒有了,不過有巡捕直接奔着她這邊的過來。

那些巡捕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白霜就趕緊站起來了。

這架勢一看就是奔着他們家過來的,白霜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可還是過去把院門打開了。

一共來了四個巡捕,他們不認識白靜喬,直接對着白霜,“誰是白靜喬?”

白靜喬在旁邊早就放下了經書,聞言一愣,不等白霜回答,她先開口了,“我是,怎麽了?”

那幾個巡捕轉頭看着白靜喬,上下打量了一下,稍微有些驚訝,“你就是白靜喬?”

白靜喬一臉懵的點頭,“我是,怎麽了?”

為首的警員看了看她,例行公事,先是亮出了證件,然後說,“現在有一場綁架案懷疑和你有關,麻煩你配合,跟我們走一趟。”

“綁架案?”白靜喬和白霜同時出聲。

那巡捕也不管她們這反應是真的還是裝的,直接有兩個人過去,擡着白靜喬的輪椅,“走吧,白小姐,問完話如果和你沒關系,會送你回來的。”

白靜喬坐在輪椅上,根本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她哎哎哎了兩下,“什麽綁架案,我不知道,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那幾個巡捕根本沒回答她一個字,擡着輪椅就從院子裏出去了。

白霜在原地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趕緊跟過去,“哎哎哎,你們弄錯了,你們一定是弄錯了,你們看看她,她腿腳都不利索,怎麽能綁架別人,你看再好好查一查,一定是弄錯了。”

她追着出去,只敢跟在後面嚷嚷兩句,并不敢真的上去阻攔警方辦案。

那四個人也沒搭理她,把白靜喬放在車上之後,直接上了車,不過那副駕駛的人開了車窗,看着白霜,“人我們帶走了,你們要是不放心,一會去巡捕去等着,有些手續還需要你們辦理一下。”

白霜傻傻的看着那巡邏車一路鳴笛離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拿出手機,給白林打了過去。

今天白林胡丹和班懷班表都不在,她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這種事情。

白林那邊的電話過了一會才接通,白林似乎是在忙,對着電話說話的聲音很小,“怎麽了,有什麽事情,等我回去再說。”

白霜有些哆嗦,她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這麽多年在那窮鄉僻壤,早把她從前見得世面給磨沒了。

白霜結結巴巴,“阿林,靜喬,靜喬被巡捕帶走了,你們快點回來,快點去巡捕局……”

“你說誰?靜喬?靜喬怎麽了?”白林那邊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白霜可能是被感染的,突然就帶了哭音,“巡捕來了,說是靜喬綁架人,現在把她帶走了,我沒攔住,你們快點去,快點去啊……”

白林那邊安靜了一下,随後就挂了電話。

白霜站在家門口,哽咽了一下,又抹了抹眼淚,最後還是轉身回了屋子裏。

她又給班懷和班表打了電話,結果這兩人聽了這個事情,态度一致,全都是漠不關心,讓她和白林說去,還說什麽這個是白家的事情,他們根本插不上手。

白霜挂了電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

顧惜是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醒來的,睜開眼睛還有點摸不準自己是在什麽地方,病房裏燈光有點昏暗,她适應了一會才嘆了口氣,第一反應是在想,那阿賢還算是個人,還知道把自己送醫院過來搶救一下。

結果一轉頭看見靠在旁邊椅子上打瞌睡的厲北衍,顧惜瞬間就愣住了。

接着這眼睛裏控制不住的就滿上來一些水汽。

她這是被救出來了?

還活着?

活着見到他了?

顧惜想開口說句什麽,可是張了張嘴,這嗓子如同夢中一樣,也是灼燒壞了的感覺,她根本發不出聲音。

旁邊的厲北衍似乎是感覺出來什麽了,一下子睜開眼,轉頭看着她。

在看見顧惜定定的看着自己後,厲北衍直接頓在當場。

他眼睛裏有紅血絲,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來,嘴角抿着,表情雖然看起來冷硬,但是也多了一點憔悴。

顧惜笑了笑,眼角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厲北衍趕緊湊過去,先去摸了摸她的臉,“小惜,哪裏不舒服?”

顧惜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厲北衍把她扶起來,又去倒了水給她。

顧惜抿了一口,嗓子裏那種疼痛還是在的,她試了一下,依舊說不出話。

厲北衍放下杯子,坐在他旁邊,眼睛裏全是疼惜,“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顧惜搖了搖頭,握着他的手,也不知道怎麽比劃能讓他安心下來。

她眼睛裏還有眼淚,眼眶紅紅的,微微有些着急的模樣,讓厲北衍心裏一疼。

他還記得自己剛找到顧惜時候,她像是沒了氣息一樣躺在一塊木板上。

他以為,他要失去她了。

厲北衍握着顧惜的手,慢慢的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深呼吸了一下,“你好好養身體,我就在這裏,我哪裏也不去了,就在這裏陪着你。”

顧惜其實很想問,他這樣做,厲家那邊會不會察覺什麽,白家那邊如何交代,還有厲家老爺子若是發火該怎麽辦……

可是她的手剛擡起來,還不知道怎麽比劃,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邊打開了。

門口有鄧暮雲的衣角閃過,只是還不等人進來,就聽見老爺子在門口訓人的聲音,“你們這兩個窩囊廢,連個人都保護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我告訴你們,小惜要是有什麽事,我揍死你們兩個……”

這訓話的中間,還夾着鄧暮雲的哭聲,聽起來凄慘的夠嗆。

要不是她現在好好的躺在這裏,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其實已經死了,鄧暮雲在哭喪。

唉,之前那次她還說覺得白家人是在哭喪,真想讓她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自己。

老爺子又在外邊罵了兩句,才進了病房。

顧峰和顧南城随後跟着進來,顧南城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就是顧峰,實在是拉不下來臉,進了屋子誰也不敢看。

這麽大年紀在病房走廊,被自己老爹吼了一頓,一般人都扛不住。

顧惜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身體這麽難受,可是看了顧峰那張臊紅的老臉,卻莫名的十分想笑。

厲北衍還坐在顧惜的床邊,握着顧惜的手沒松開。

顧惜怕被人察覺,往回抽了抽,厲北衍看了看她,捏着她的手用力一下,依舊沒放開。

顧惜擡頭看着厲北衍,厲北衍只是對着她笑笑,并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鄧暮雲進來之後擦了眼淚,看見顧惜醒了,一臉的激動,過來站在床邊,“小惜,你醒了啊,來,告訴媽媽,你哪裏不舒服。”

顧惜這次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搖搖頭。

鄧暮雲眼淚又出來了,她彎腰摸了摸顧惜的頭發,“受苦了。”

顧南城慢一步過來,“醫生說你內髒有些許的灼傷,需要養一段時間。”

顧惜閉了閉眼,點點頭,現在一肚子的話,實在是沒辦法說。

想來在她醒來之前,這些人已經信息共享過了,所以沒客套什麽。

老爺子過來坐在顧惜身邊,一點也不覺得厲北衍坐在這裏很多餘,也不覺得他現在的行為不合情理,他直接對着顧惜,“小惜,你好好養身體,放心,那些欺負你的人,爺爺一定把他們全都揪出來,一個一個的收拾。”

顧惜點點頭,垂目想起那天去找自己的黑衣人,想起他說的那些話和他當時的裝扮,又擡頭看了看厲北衍。

厲北衍表情嚴肅,眼神有些暗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顧惜靠在床上,聽着顧南城說,那關着她的地方裏面那些貨物是紅酒,但是那些紅酒早就過期了,卻沒有被處理掉,還占用那麽大的倉庫,有些不合情理。

合不合情理的,顧惜現在想不到那麽多,她腦子有些昏沉,靠在床頭,感覺他們說的話還沒聽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這迷迷糊糊的一覺睡得時間有點長,再次醒來,已經天黑了,她餓得全身脫力,感覺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

顧惜眨了眨眼睛,就聽見了厲北衍的聲音,“小惜,你醒了。”

顧惜皺眉,沒想到厲北衍這個時候還能在這邊,他不需要工作的麽。

他一直在這裏,厲家那邊不知道會怎麽想。

他現在的未婚妻,可是白靜喬,不管如何,這頭銜挂在這裏,總是一種約束。

厲北衍過來,直接把顧惜抱起來去了浴室,顧惜沒力氣,被他放在一張椅子上。

他打了水,伺候顧惜洗臉刷牙,想了想,過去要解開顧惜的衣服。

顧惜被吓了一跳,趕緊按着他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

厲北衍的手放在她的領口,表情倒是一派正經,“我幫你擦一下。”

顧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臉紅,微微搖頭,不太好意思看厲北衍。

她這幾天沒洗澡,說實話,難受的不行,可是讓厲北衍給自己擦,她總覺得抹不開臉。

厲北衍想了想,沒繼續下去,而是抱着顧惜出了浴室,“你還是先吃點東西的好。”

他拿了保溫桶過來,裏面有稀飯,還有湯,給顧惜盛了一點過來。

他顯然是吃過了,在顧惜吃飯的時候,他就坐在顧惜的對面,“我最近不用去公司,那邊有厲北笙看着,我很自由,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影響工作。”

顧惜一愣,擡頭看着厲北衍,他不用去公司?

這是什麽意思?

厲北衍看了顧惜兩下,“吃飯吧,吃完了飯才有力氣關心別的。”

顧惜眨了眨眼,很是乖巧的低頭把飯都吃了,湯也喝的幹淨。

厲北衍把碗筷收拾好,過來抱着顧惜再次去了浴室那邊。

顧惜手腳還有些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注射藥物的原因。

厲北衍把顧惜放下,去調整了噴頭的水溫,然後過來就脫顧惜的衣服。

顧惜再次被吓了一跳,躲了一下。

厲北衍微微的無奈,“我們之間,你還介意這個麽?”

顧惜看着厲北衍。

好像确實不需要介意,他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根本不差這種了。

厲北衍見顧惜再沒反應,過來三兩下的把她的衣服都脫了,然後抱到花灑下面。

花灑下面放了椅子,顧惜就坐在那邊,自己什麽也不用做,享受就好。

顧惜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世紀沒洗澡了,被溫水沖刷過身體,簡直不能再舒服。

厲北衍照顧她清洗,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大半的身子都被打濕。

顧惜閉了眼睛,等着厲北衍給自己洗了頭發,泡沫剛沖掉,還不等她擡手擦掉臉上的水,就感覺厲北衍捏着她的下巴,直接把她的臉擡起來,接着就吻了上來。

顧惜身子向後仰着,有些穩不住重心,趕緊伸手抓着厲北衍的衣服。

厲北衍吻的很溫柔,應該是顧念她的身體。

只是這一吻持續的時間有點長,一直到顧惜差點窒息,他才放開她。

厲北衍關了花灑,又給她擦了身體,最後拿了換洗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給她套上。

顧惜的臉可以滴出血來,默默地等着自己被厲北衍打理好,又被他抱着出了病房。

厲北衍也帶了衣服過來的,他自己去簡單的洗了一下,然後換了衣服出來。

顧惜拿了厲北衍的手機,打了一行字:你這樣,我家裏人沒有反對麽?

厲北衍擦了擦頭發,拿了吹風機過來,給顧惜吹頭發,“我和他們都說好了,給我點時間,我能把事情都解決了。”

顧惜閉上眼,笑了笑,沒再問什麽。

……

白靜喬去了厲家老宅。

老爺子就在書房裏面坐着,她被傭人擡着去了書房。

剛一進去,白靜喬就哭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不論上一世還是重生的這一回,哪裏被人押着去過巡捕局,哪裏被拷着問過話。

她簡直不敢回憶那時候的場景。

老爺子自然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昨天去巡捕局把她保釋出來的就是厲家的人。

老爺子嘆了口氣,沒說話,等着白靜喬哭過了,才遞了紙巾給她。

白靜喬抽噎着,“爺爺,我真的很冤枉,我真的什麽也沒做,那個顧惜,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她敵人那麽多,現在出事了,憑什麽就說是我做的,怎麽就是我做的了,她一定是在報複我,一定是……”

老爺子等了等,負手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個事情,你不會白白受委屈的。”

白靜喬還是哭,老爺子站在旁邊,眼睛看着窗外,一片暗沉。

白靜喬想了想,“那個顧惜說是被綁架了,可是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那個人壞心眼那麽多,興許就是故意做了一場戲給別人看……”

她想說,顧惜興許就是故意在栽贓她,可是想起那時候在于家老爺子壽宴上,她栽贓顧惜的事情,那話又沒說出來,生怕老爺子聽見這個兩個字聯想到那件事。

老爺子閉了閉眼,“昨天巡捕帶你過去,都說了什麽?”

白靜喬抹了抹眼淚,“就說顧惜被綁架了,懷疑是我,因為我們兩個……”

她又有點說不下去了,為什麽會懷疑她,還不是之前她和顧惜的那些糾葛,可是若是提起從前的事情,她好像沒有一件事情是占理的。

這麽提起來,白靜喬又有些心虛了,怕老爺子對她有什麽想法。

她舔了舔嘴唇,“說她受傷住院了,傷的挺厲害的。”

老爺子垂目看了看白靜喬,沒說話。

他不說話,白靜喬也不敢貿然說什麽出來,她現在真的是多說多錯。

老爺子最後也沒說要怎麽做,只告訴白靜喬放心,他會查出來的。

白靜喬也不是不相信老爺子,只是班良那件事,老爺子就說會查出來,可是白林過來問了幾次,每次都被老爺子給搪塞過去了,不說查到也沒說查不出來,弄得她的心始終七上八下。

老爺子安撫了白靜喬兩句,書房這邊就有電話進來。

他接電話,白靜喬自然是不能在一邊旁聽的,她主動找了借口,趕緊從書房出來。

只是傭人剛把她從樓上擡下來,二房的厲沉就急匆匆的回來,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他兩個臺階并成一步的上了樓,直接去了老爺子的書房。

白靜喬在客廳裏,本來想開口打招呼,只是這招呼聲還卡在嘴裏沒出來,厲沉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淡淡的轉回了視線,嘴角翹了一下。

她眼眶還是紅的,可是臉上早就沒了傷心難過的表情,相反的,還有些幸災樂禍。

顧惜受傷了,雖然不是她做的,但是她很痛快。

那些人怎麽就不幹脆利落一點,直接宰了那個女人,也免去了後面所有的麻煩了。

白靜喬被老爺子留着在這邊吃飯,她一直坐在客廳,等了好半天厲沉也沒下樓,想來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了。

白靜喬對厲沉沒什麽好印象,這個人上一世就算計厲震他們,對她來說,也算是敵人了。

等着餐廳那邊說開飯了,白靜喬被傭人先推着過去,老爺子和厲沉是過了一會才過來的。

白靜喬觑着老爺子的表情,可是看了半天又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他長得太嚴肅,任何時候看來,似乎都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餐廳這邊只有他們三個人。

平時這邊也沒別人,厲沉和三房的厲展都住在側樓那邊,平時也是自己開火,不來這邊吃的。

老爺子喜歡簡單的東西,中午吃的是牛排。

三個人坐在餐廳裏面,沒有一個人說話,白靜喬其實是适應這種氣氛的,老爺子規矩多,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所以別人也就不說了。

這一頓飯沒用多長時間,老爺子先放下的叉子,白靜喬和厲沉也就放下了。

老爺子看了看他們兩個人,“你們慢慢吃吧,我一會有事情,出去一趟。”

他雖然這麽說,可是誰還能繼續吃下去。

老爺子站起來,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白靜喬,“我安排了司機,一會送你回去,巡捕局那邊我也打了招呼,不會去打擾你的,放心吧。”

白靜喬又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謝謝爺爺。”

老爺子嗯了一下,轉身走了。

白靜喬回過頭看了一下厲沉,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在厲沉眼裏看見了得意。

那稍縱即逝的表情讓白靜喬有些摸不準,卻也心生了防備。

白靜喬從厲家離開是坐着厲家的車子,可是她沒讓司機直接送她回白家,而是把她送去了醫院。

司機也沒問那麽多,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醫院的門口。

白靜喬被司機扶着坐在輪椅上,轉頭看着司機,“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可以麽,我去去就來。”

司機怎麽可能說不行,白靜喬可是老爺子身邊的紅人,他哪裏敢得罪。

司機點頭,“好好好,白小姐你去吧,我就在這裏,不着急。”

白靜喬嗯了一下,自己操控輪椅朝着住院部那邊過去。。

不過坐着電梯上去的時候才發現有點棘手。

顧惜住的是VIP,這邊有人守着,禁止陌生人靠近。

白靜喬剛一從電梯出去,就被人攔住了,問她找誰。

白靜喬知道這一層VIP病房只有兩間,所以她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去的是另一間。

那類似于保安的人看着她,“你确定你是來這一層的?那間病房并沒有住人。”

白靜喬也不傻,馬上做出疑惑的樣子,“沒有人麽,那個,興許是我記錯了,我記得電話裏他好像是說的這一層。”

那人點點頭,“你走錯了,這邊沒有你要找的人。”

白靜喬啊了一下,“那應該是我記錯了,我回去再問問。”

這麽說着,她也就直接又坐了電梯下去了。

電梯下行的時間裏,她抿了抿嘴,顧惜這邊居然安排了保镖守着,怎麽就那麽金貴。

她從電梯出去,也沒馬上離開,而是拿了手機,給厲北衍打了一個過去。

從昨天她被巡捕帶走,她就給厲北衍打過電話,但是厲北衍的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老爺子那邊她不好問的太明顯,要是老爺子知道厲北衍這麽對她,又要找厲北衍談一談,這樣子,并不是她想要的。

電話裏面再次傳來對方關機的提醒,白靜喬皺眉,把電話挂了,然後就坐在住院部的門口。

顧惜這邊進不去,厲北衍那邊聯系不上,白靜喬總是覺得不太放心。

厲北衍和顧惜之前厮混在一起,她是真的怕他們兩個再次湊在一起。

白靜喬思來想去,給厲北笙打了個電話,厲北笙那邊應該是很忙,第一遍沒接,第二遍電話響了半天,他才接起來,“靜喬?”

白靜喬嗯了一下,“大哥,阿衍在公司裏面麽?”

厲北笙笑了笑,“在的,怎麽了?”

白靜喬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他這兩天都在公司麽?”

“是啊。”厲北笙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最近和顧家的合作要提上日程,我們比較忙,阿衍這兩天加班很晚。”

白靜喬啊了一下,“這樣啊,那我一會去看看他。”

厲北笙呵呵的笑了笑,“算了吧,我聽說他一會要出去見客戶,你要是想看他啊,等着晚上下班之後吧。”

白靜喬想了想,“他手機關機了,我打了好幾個都沒聯系上。”

厲北笙還是那個溫和的态度,“昨天辦公的時候,聽說是咖啡灑在手機上了,好像是壞了吧,一會我看見他的話,讓他給你回一個。”

白靜喬嗯了一下,“謝謝大哥了。”

厲北笙呵呵,“和我這麽客氣幹什麽,以後都是一家人。”

他這一家人三個字可是讓白靜喬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沒看見顧惜,打電話沒聯系上厲北衍的煩躁心情瞬間就沒了。

白靜喬樂呵呵的挂了電話,然後才離開。

白靜喬離開之後,厲北衍那邊就接到了消息,保镖不認識白靜喬,只說是一個坐着輪椅的人過來了。

輪椅這麽有标志性的東西,厲北衍怎麽可能還想不到。

他笑了笑,說了句沒事。

打發完保镖,還不等進病房,接着就接到了厲北笙的電話。

厲北笙并不知道他在哪裏,只說白靜喬聯系他了,還說想去公司看他。

厲北衍嗯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會聯系她。”

厲北笙的聲音聽起來冷冷淡淡,“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想做什麽,但是厲北衍,我希望你別惹事出來,這樣我們的君子協議才奏效。”

厲北衍也不想和他廢話,“行了,我知道怎麽做,你做好自己手裏的事情,別的不用管。”

挂了和厲北笙的電話,厲北衍才打開病房的門,顧惜坐在床上看電影,拿了個蘋果啃得到處都是。

厲北衍就抱着肩膀靠在門框上,看着盤腿坐在床上的顧惜,嘴角不自覺的就彎了起來。

她心态也是好,醫生過來檢查,說是她整體沒有什麽大損傷,她馬上就又生龍活虎了,除了說話還不行,又變成了從前那個誰也不放在眼裏的顧惜。

他簡直是愛死了這樣的她。

厲北衍在門口看了一會,等着顧惜拿着個蘋果核想要扔進垃圾桶裏面時才走過去,把果核接過來,轉身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面,然後坐在顧惜旁邊,伸手摟着她,“好看麽?”

顧惜轉頭看了看他,笑嘻嘻的,點點頭。

厲北衍親了親她的唇角,“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哥估計是要過來的,他在這邊陪着你。”

顧惜點頭,她知道厲北衍很忙,能這麽陪着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顧南城還真的沒過一會就來了,他也不知道和厲北衍是怎麽交流的,顧惜只看見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厲北衍轉身就出去了。

顧惜眨了眨眼,看了看顧南城,然後笑了。

也不知道他之前和顧家這些人是怎麽說的,感覺似乎都被他收買了。

顧南城等着厲北衍走了,才過來坐在顧惜旁邊的椅子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惜想了想,搖搖頭。

顧南城嗯了一下,“你那車子被找到了,現在在家裏,我檢查了一下,裏面沒什麽問題,那些人看來也并沒有下狠手的意思。”

他想了想又說,“那天我們到了那倉庫,你在那邊,雖然看起來狀态不行,但是醫生說,那些人應該是手下留情了,并沒有想把事情做絕。”

顧惜皺眉,不懂顧南城是什麽意思。

顧南城停頓一下,“你覺得,會不會是白家人做的?”

顧惜想了想,過去把顧南城的手機拿過來,打了兩個字:不是。

顧南城對白家的人不是特別了解,他微微皺眉,“我本來以為可能是白家人只想出口氣,又不敢把事情做絕。”  顧惜搖搖頭,打了一行字給顧南城看:那些人,不是白家的人請的起的。

顧南城想了想,也點頭,“那天我們去的那個倉庫,看起來不是白家的人能買得起的,尤其是是裏面的那些紅酒,雖然都過期了,但是弄來那麽多,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而且我覺得,那倉庫之前裝的,未必是紅酒。”

顧惜對倉庫之前裝的是什麽一點也不在意,她只知道阿娜和阿賢這兩個人她一定要找到,而且讓他們生不如死。

顧惜想了想,把這兩個名字打給顧南城,她其實之前也告訴厲北衍了,厲北衍當時皺眉,說是盡快查出來,顯然他是沒聽過這兩個人名的。

顧惜重生一回,也沒聽過這兩個名字,想來是真的有很多東西和從前不一樣了。

顧南城看見這兩個人的名字,也是一愣,“這兩個人長相你還記得麽?”

顧惜點點頭,倒是忘了這一茬,不過那女人一長網紅臉,感覺并沒有什麽特色,打開直播一看,很多都是這種長相的。

也不知道側寫出來,究竟能不能用上。

至于那男人,說句老實話,顧惜一直不确定他當時站在自己面前,用的是不是自己的那張臉。

他戴了眼鏡,還有一點點的胡子,雖然看不出來真假,但是他們做這種事情,一般人都會把臉遮住。

就如同那之前過來勸說自己的人,他甚至連高矮胖瘦都不願意讓自己看出來。

顧南城嘆了口氣,“行了,你現在還在養身體,我不應該和你說這麽多的,你安心一點,別想,爺爺那邊已經讓人去查了。”

顧惜點點頭,真的很聽話的直接轉頭過去拿着平板,調出來一集動畫片,看的很認真。

顧南城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她哪裏是需要別人擔心的人。

……

厲北衍出去,也沒直接去厲家的公司,而是去了醫院對面一家餐館裏面,餐館看起來很不上臺面,裏面衛生也不是很好,到處可見油污。

厲北衍直接奔着最裏面過去,這樣大衆的餐館,裏面居然還有個包間。

厲北衍直接推門進去,裏面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看見厲北衍進來,那人趕緊站起來,“厲先生。”

厲北衍嗯了一下,“坐下吧。”

包間不大,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裏面就沒什麽空間了。

那人坐在厲北衍對面,拿了一份文件出來,“那倉庫我查到了,您看一下。”

他把文件推給厲北衍。

厲北衍只是淡淡的掃了一下,“沒什麽不能說的。”

那人似乎尴尬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那倉庫是在厲家名下的。”

厲北衍一愣。

那人似乎也有些不知道怎麽說,“我們查到這裏,往下追着查了,但是沒查到具體的,這倉庫很多年了,因為地理位置不好,也沒被人注意過。”

厲北衍蹙眉,“是在公司名下,還是在個人名下。”

那人看了看厲北衍,“這倉庫倒手幾次,最開始是在公司名下,後來在三先生名下,後來又轉給了公司,現在在大先生手裏。”

厲北衍想了想,“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幫我查兩個人。”

……

白靜喬等到傍晚就接到了厲北衍的電話,厲北衍還是用的自己的號碼。

白靜喬有些驚喜,“阿衍。”

厲北衍嗯了一下,“聽說你找我。”

白靜喬又委屈了,“你都聯系不上,我出了點事情……”

這話還沒說完,厲北衍那邊就開口了,“靜喬,我這幾天很忙,接下來也有事情,要出差幾天。”

“出差?”白靜喬叫了一下。

不過厲北衍之前也經常到處飛,出差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只是這個時候出差,她心裏确實是不好受。

她現在還有案子挂在身上,她希望這個時候,厲北衍能陪在她身邊。

“去哪裏,不去不行麽?”她問的很小心。

印象裏面,上一世的時候,厲北衍在這個時候,也是經常不在她身邊。

可是上一世他沒和顧惜牽扯到一起,那時候他不在自己身邊,她也不害怕,和現在可不一樣。

現在他不在她視線一分鐘,她就心裏沒底。

厲北衍的聲音輕飄飄,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白靜喬的那點心思,“去一趟F國,有點事情,需要去考察一下,具體時間暫時不确定,等我回來再聯系你。”

白靜喬嘆了口氣,“好吧,那你注意一下安全,到了那邊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如果是出國,她還是能接受的,他人在國外,顧惜現在又住院,總不能也追到那邊去。

厲北衍沒和白靜喬多說什麽直接就挂了電話。

白靜喬捏着電話,想了想操控輪椅轉身進了房子裏。

白林就在客廳裏坐着,臉色并不好,嘴裏有些嘟嘟囔囔,白靜喬不用聽,都知道他這是在罵顧家的那些人。

從她被巡捕帶走到現在,白林也就是在家裏罵罵咧咧,別的什麽也沒做。

就連胡丹說讓他去厲家那邊賣個慘,他都不敢去,還說什麽厲家那邊已經幫着把她從巡捕局保釋出來了,他們要懂得見好就收,如果一直去麻煩厲家,老爺子難保不會對他們沒了耐心。

他說的好聽,白靜喬其實知道,白林這是有點怕了。

他不相信她,他覺得這個事情,有可能真的是她做的。

所以厲家那邊,他根本不敢說一句話。

從前他可以去厲家那邊吐苦水,去老爺子面前裝可憐,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說來說去也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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