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架空,架的很空,采用的制度是周朝的分封制,除去最上面的鄅朝老大能被稱為天子陛下,剩下的只能是X王,X王的繼承人是世子,剩下的就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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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裝太後》出版稿沖刺中,一完成就恢複更新!
青州藥王山上的藥王谷避世幾百年,從來都是以神秘傳世,就因為非藥王谷的人想擅闖基本都沒什麽好下場,所以想去藥王谷求醫的一般就在門口的大石頭上敲三下,然後把人丢在門口就能走了,五天之後再來接,就能接到一個身邊留了一筐藥的痊愈者,但是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就被治好的。
人都說醫者仁心,但是像藥王谷這樣又仁心又邪門的卻是頭一個。
當然曾經有不死心的想放了人然後躲在不遠處瞅瞅這藥王谷到底住了些什麽人,結果只看到一團白霧就昏死過去,一睡就是五天。
還有更不死心的想出個馊主意,裝病人想混進來直接瞅瞅藥王谷內部,最後下場比在外面的偷窺的還慘。
因為他被我扒光了衣服留了條底褲給丢出去了。
可一個被這麽整了也就算了,越來越多的人群起效仿裝病來窺探,幸好我藥王谷沒有門檻,不然非給踩塌了不可。
我雙手靈活地扒着衣服,把扒下來的衣服無聲無息地撕成了長條,将平躺在地上的少男綁了起來,順手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再順手接過戚珩遞過來的木棍,大手一揮,“砰”的一聲,随着一個漂亮的弧度,第三十八個窺探者被我一棍子打出了藥王谷。
其實藥王谷也不是完全的與世隔絕,也沒有硬性規定我們的容貌不能讓別人看到,也不用刻意隐瞞身份,只是不讓外人看藥王谷,沒不讓外人看藥王谷的人。
我那藥王老爹的規矩是,只有他老人家和他的那些入室弟子能出谷,可結果卻是,我那些個師兄竟然沒有一個喜歡去外面,覺得外面空氣太差,導致最後只有我和戚珩喜歡往外跑。
我把棍子反手搭在肩上,一臉的滿意。
戚珩拍拍手上的灰,遠目了一下那人飛出去的方向道:“十三,你說這還有完沒完了?”
我深吸一口氣,正手一棍子把戚珩打出去:“叫什麽都別叫我十三!”
誠然,我不想承認我是十三,但我确實是十三,我碰巧是藥王谷第十三代傳人,又碰巧是我那藥王老爹的第十三個弟子,戚珩作為沒比我大到哪裏去的十一弟子就不要臉的叫我十三。
“小白啊,你下手忒狠了啊,多大仇啊。”戚珩扶着腰過來。
我瞅着他:“你是不是還想吃一棍子。”
戚珩手一擋,求饒:“素兮,素兮行了吧。”
我滿意地放下棍子。
我一直挺佩服我那藥王老爹給我取了個白素兮的名字,粗略理解起來就是“好白啊”,反正不管怎麽聽,都聽不出善意的意思。
我曾經問過他給我取這個名字是不是因為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沒有走心。
他搗鼓着藥罐子看我:“沒有啊。”
我拍着桌子反抗:“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會有什麽不愉快的心情。”
他繼續搗鼓藥罐子:“考慮了啊,我抱着你,叫你素兮,素兮,你就笑了,你挺愉快啊。”
我扶牆而出,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代表着好白啊的名字。
我那個藥王老爹對于我一直都是采用放羊式教育,只要我出去別打着藥王谷的名號坑蒙拐騙,随便我殺人放火。
我當然出去不會打着藥王谷的名號丢人現眼,我打着的一直都是戚珩的名號,誰讓他老管我叫小十三。
我們藥王谷位于青州界內,青州又在兆國界內,可我藥王谷祖上卻是為隔壁的燕國賣的命,并且祖先有命,後面藥王谷的子子孫孫都要為大燕賣命,違者要遭受藥王谷九九八十一次劇毒的試煉,這些外人不曾知道,燕國人也不知道,只有藥王谷的傳人和我們要為之賣命的人知道。
于是這隐蔽的工作就落到了我頭上,我接到藥老頭的命令,到兆國來做質子的燕國王子得了怪病,讓我去給治治,還不許聲張。
我爹諄諄地曰過,遇到燕國人,尤其是讓我們幹活的燕國人,不能拒絕,因為他是我們的老大。
我牢記于心。
我爹還曰過,藥王谷的最本質目的,是替燕國人辦事。
自從天子式微,禮樂崩壞之後,質子成為了各諸侯國交流間一門新興的職業。
各國諸侯王都喜歡把自己富餘且有野心觊觎世子之位的兒子送出去當質子,一開始質子們都不太願意來,直到他們發現來了以後,出入有專車,起居有服侍,穿着有華服,每天起來,到街上轉轉,看看風土人情,吃吃特色小吃,順帶養個異國美女,生活十分的滋潤,于是更多的王子願意來當質子了。
但是,質子不能只是來驕奢淫逸的,也應該身手不凡,因為兩國交換質子就是交惡的開始,所以在兩國真的打起來之前,就要考慮自己能否全身而退的問題,如果自家老爹不管,那就要自救,縱使沒有天下第一的身手,也該退而求其次地擁有一個“武當縱雲梯”的輕功吧,方便逃跑嘛。
以上這些,是對于一個質子來說最基本必要具備的能力,但是在我看來,有什麽本事都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和絕世的面容來的重要,因為就算兩國交的再惡,只要質子能拿下這裏一個郡主,就等于有了一塊免死金牌和後半輩子的保障。
誠然,也不排除有狠心的爹不顧女兒的幸福殺了她丈夫的,所以總體看來,質子這個職業事實上其實是沒什麽前途的。
如今來兆國做質子的是燕國頂頂有名的公子沈恪,字謹之。
按戚珩的八卦消息來說,沈恪的名聲在燕國早就大過了他做世子的哥哥了,既賢德又能幹還長得好看,是燕國乃至整個鄅朝都數一數二的美男,基本有眼力見的大臣都有意願要讓燕王換個世子,但是老燕王是個很死板的人,一心要堅持祖宗家法,秉持立長立嫡的原則,就算沈恪再深得人心,他依舊要讓庸庸碌碌的嫡長子做世子,甚至還聽信了讒言,說沈恪有弑兄殺父之野心,要篡位,于是忙不疊兒的就要将他送來做質子。
我其實挺替沈恪惋惜的,不僅僅是從他的名字,還有他的命運,好好的一個能将日漸敗落的燕國重新恢複元氣的能人,就這麽給糟蹋了,燕王不僅鮮與沈恪俸祿,還派了人監視他有沒有和什麽人勾結,做出點什麽危害自己和世子的事情來。
我覺得沈恪是真的倒了血黴了。
這不,給整出病來了吧。
戚珩收拾了點東西,我就随手背上我那個裝滿治病救人用具的小白包出發。
出谷之前,我那藥王老爹神神秘秘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素兮啊,見到沈公子,別被勾了魂忘了回家的路。”
我腳下一頓,咬牙切齒:“我說老爹,你女兒看上去像是那種見色忘家的人麽?”
好看的男人我白素兮又不是沒見過,只不過被我用別人家的繡球送去給了別人家的姑娘當相公。
想想還有些小惋惜呢。
不過想到那件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爹攤手:“如果你像你娘的話,那還真是,她當年就是見了你爹我忘了回家的路,最後一直在藥王谷沒出去。”
說到我娘那個短命的女人,我鼻子就酸了酸,她确實一直在藥王谷,就連最後死去,也是被葬在藥王谷最美的地方。
那時候整個藥王谷都知道我爹用了一山谷好看的花給我娘當結婚禮物,浪漫的很,雖然我實在沒看出來我那不靠譜的爹有什麽浪漫細胞,但是我娘的确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爹了,恩愛的很,縱使最後我娘還是因為體內長期隐着一種毒,無力回天紅顏薄命。
我抿了抿嘴唇,安慰了一番我那神色未辯的藥王老爹:“老爹,我也會一直在藥王谷的,我答應過娘的,要在這裏照顧你啊。”
我爹又露出了笑容:“那快去快回吧,等你回來做飯呢。”
我應了一聲,一掌拍上站在旁邊看好戲的戚珩催他快走。
藥王谷任何時候都是白霧缭繞空氣中充滿着各種藥草香的,所以導致一出藥王山我就覺得烏煙瘴氣,熏的我直打噴嚏,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一直沒找到根治的方法。
兜兜轉轉總算到了兆王辟給燕國質子沈恪的府邸陶然居,一看名字就極其富有兆王文藝的氣息。
戚珩有禮貌的敲了門,看門的只開了一條門縫,從縫隙中露出一雙警惕的雙眼警惕地問:“你們是什麽人?”
我道:“我們是從藥王谷來的,是來給你們家公子看病的。”
直到看門的放我們進去,我和戚珩才知道,原來請我們出谷給沈恪看病的不是沈恪本人,而是兆王,傳言因為沈公子他大駕覺得順從了藥王谷的規矩,被無意識地送進藥王谷醫治的話那就太丢人了,與他不喜狼狽的脾性不相符合,但真相是兆王認為藥王谷過于神秘,萬一沈恪借此跑了他損失就大了,于是兆王用重金請了我們出谷上門給沈恪看病。
我一邊在心裏譴責了一下我爹的見錢眼開,又一邊佩服着我爹的英明,接下這個任務不僅收了兆國一大筆錢,又能順應了祖宗的命令替燕國做事。
一舉兩得。
想到利用這筆錢,我們能給藥王谷修個更結實的大門,我心裏就樂開了花,燦爛的笑容忍不住溢于言表。
戚珩捶了我一拳還推搡了我一下。
我一個趔趄,怒道:“你推我幹嘛?”
我這才發現我們早就穿過了長廊到了沈恪的房裏。
戚珩往前面努了努嘴,我轉過去一看,是一張放下床幔的紅木床,那花雕的叫一個鬼斧神工,看來沈恪在這裏的日子過得還真的滋潤。
鵝黃色的床幔裏傳出兩聲劇烈的咳嗽聲。
嗯,看來沈公子病的不輕。
一個虛弱沙啞的男聲也傳了出來:“留下大夫一個人就好,其他人都出去。”
我和戚珩面面相觑,戚珩放下東西就忙趕着出去,對我道:“小十三,這裏就交給你了,沈公子說的只留大夫。”說罷還撺掇別人一起出去:“來來來,我們都出去,別耽誤白神醫看病。”
我恨不能一針紮在戚珩死穴上,但是礙于這是沈恪的地盤,我不好鬧出人命來,就只紮在他笑穴上,讓戚珩一邊笑一邊艱難的扶牆而出。
等房裏只剩下我和床上的沈恪兩個人的時候,我才覺得氣氛壓抑起來,定定神深吸一口氣上前去,我對他道:“沈公子,麻煩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把個脈。”
半晌後,一只白皙纖長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我差點看他的手看迷了眼,才恍然覺得我爹那話真是沒誇張,這才一只手就這麽迷人,更別說人了,就當我剛準備一舉摸上這迷人的手的時候,卻在下一刻被這迷人的手穩穩地拽住了手腕,重心一個不穩,一頭就栽進了床幔裏,連啊都沒來得及啊一聲。
待天旋地轉之後反應過來,我已經被所謂的“病貓”沈恪用一雙有力的手按住身體,屈從在了他的身下。
我瞪大了眼看着壓在我身上的男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确實好看,而且這個好看我還見識過,他微微皺眉,似乎對于再次見到我并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打招呼顯得有些詫異。
我一口氣卡在喉嚨裏沒出來,只壓着嗓子問他:“你難道不該,在和那個抛繡球的姑娘成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