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仲夜沒說什麽。
在肖曉說完之後,把門帶上,架起許葵吻了吻低聲道:“過幾天再來看你。”
許葵腦中徘徊着肖曉說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因為很像是原配妻子對老公說‘我們回家吧’。
許葵沒忍住:“餘先生。”
“你說。”
“她是誰啊?”
聲音小小的,帶了些疑惑和醋意。
餘仲夜不逗她,抱着許葵去卧室,丢在床上紮紮實實的吻了一嘴:“餘非堂的前妻。”
“啊?”
許葵驚訝了一瞬,心裏的那點不舒服煙消雲散了。
餘非堂不是個東西,他的前妻在他那肯定也受了不少苦。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許葵的戰友。
許葵手摟上他的脖子:“你是偷跑出來的嗎?”
“恩,以她的名義,在後備箱裏出來的。”
許葵眼圈紅了,嘴巴開合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片刻後緊緊的摟住餘仲夜的脖子:“很快的。”
“什麽?”
很快就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許葵沒說,把餘仲夜送出去。
肖曉跟在後面,回頭看了眼在門口的許葵,對許葵笑笑。
嬌弱像是蘭花的女人笑起來很好看。
許葵沖她也笑笑。
……
餘非堂的玫瑰花不但不變,還越來越多。
今天學校門口站了五個送花的,一字排開,分外的壯觀,一群學生圍着拍照。
看見許葵來了,聚在一起捂嘴小聲尖叫,俨然将這一出看成了白馬王子和灰姑娘。
許葵原地站定,看着面前的玫瑰花。
腰被戳了戳。
向姝耳語:“別看別看,這些都是裹了蜜糖的毒藥。”
餘非堂只是送玫瑰花,在A大卻沒有露過面,一半是因為前段時間學術造假,審查教授資格的事還沒結束,一半因為沒打算讓人知道他在追求許葵。
向姝确定周圍沒餘非堂的人,拽着許葵從人群中出去。
看許葵頻頻往後面看,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可別被這些小玩意迷了心智。”
許葵在看餘仲夜的人在哪,想給那些人比個心。
昨天就是這樣。
許葵給那些人比了個心。
沒到一個小時,餘仲夜就給她打電話了。
今天餘仲夜到現在也沒給她打電話,許葵想他了。
“你還看!”向姝攔在許葵面前,掐腰呵斥:“你這人怎麽不聽勸呢,跟你說了缺錢我可以找我哥幫你借,缺男朋友,我可以讓我哥給你介紹好的,你幹嘛每天還對着玫瑰花看看看,我給你買行不行!”
許葵回神,心不在焉的翻看手機。
向姝奪走:“走,我跟你好好聊聊。”
許葵被動的跟着向姝打車去了遠離學校的步行街咖啡廳。
向姝說的是這些天重複在說的。
餘家除了餘仲夜外,沒有一個好東西。
餘非堂看着是人模狗樣,溫柔又多金,其實最不負責任,拿女人當衣服都是好聽的了。
說了半天看許葵心不在焉的托腮看着窗外,跟着看過去,随後丢下許葵跑了出去。
在外面和一個冷面的高大男人羞答答的說了幾句話,沒大會,路邊停下零號開頭的車。
車窗下滑,一張臉漏了出來。
許葵不自覺的眨眨眼。
這張臉……真好看,像個慵懶的波斯貓。
男人的眼神在看見她的時候溫柔了很多,半彎腰和她說話,車窗裏探出一雙潔白修長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随後男人親了親她,開車門進去。
車輛開走。
向姝失落的回來,扁着臉。
許葵:“零號車牌,部隊的?”
向姝無精打采的點頭:“恩,這人叫向南天,是科研部的部長,手握大權,和餘家算是對家吧,餘家支持的是他們的對頭。”
許葵:“那女的呢?”
“哪個?”
“車裏的那個。”
向姝扁嘴:“外號野貓,軍資部的小女兒,向南天的老婆,別看她長得懶洋洋跟沒骨頭似的,這人絕對的惡狼,睚眦必報,吃人不吐骨頭,圈子裏沒幾個人敢惹她,當年沒被送去向家那會,餘非堂見到她和狗看見骨頭差不多。”
許葵的心髒悄無聲息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隐隐約約的,感覺終于……讓她找到了機會。
……
周五,在距離上次餘仲夜來看她之後,餘仲夜再次來了。
隐約感覺這回小丫頭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眉眼間全是細碎的光。
餘仲夜為了獎勵她這些天的聽話,離餘非堂遠得不能再遠的距離。遞給她一張卡。
“這是什麽?”許葵有些好奇。
“下周的禮物。”
“意思是下周不來了嗎?”
許葵有些緊張,她不想要禮物,只想看着餘仲夜,每個禮拜的周五就足夠了,可……餘仲夜是偷跑出來的,肖曉還在樓下等着接他回餘家。
許葵有些失落。
餘仲夜啼笑皆非:“你不該問這裏面有多少錢嗎?”
許葵捏着黑色的卡片,順着問:“多少錢。”
“我一半的財産,馬上雙十二了,你想買什麽買什麽,買房子車都行。”
許葵心跳緩慢的亂了一個節拍,默默的看了他許久,踮腳索吻。
許葵索吻的次數不多,但次次都能撩動餘仲夜的欲望。
倆人在客廳裏亂來。
伴随着敲門聲。
許葵被餘仲夜掐着腰動作。
很難熬。
許葵不會,而且不敢,因為餘仲夜身上的疤痕剛剛結了疤,很怕手腳無處安放最後碰到了他的傷口。
最後伴随着敲門聲越來越響,許葵沒忍住,扁嘴哭了:“幫幫我。”
許葵哭起來本身便很漂亮,伴随着唇角下彎,看着又可憐,又讓人無法下手去欺負。
餘仲夜心軟成一片,一點點教她。
漫長的課程最後還是草草結束,許葵忌憚餘仲夜的傷口,加上生澀,最後委屈的窩在餘仲夜的懷裏掉眼淚,察覺餘仲夜在笑,哭得更委屈了,“您欺負我,說了不行不行。”
又嬌又綿軟的抱怨,卻很像撒嬌。
餘仲夜摟着她悶悶的笑,沒了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餘仲夜不笑了,安撫了哭着的小可憐套上衣服,準備走。
看了眼眼巴巴跟過來的許葵,手擡起在她眼尾處搓了搓,片刻後目光掃向餐廳那散落的大堆書。
有互聯網、金融、醫療、還有厚厚的法典,比上次來多了好幾本,疊頁處全是書簽和筆記便簽。
餘仲夜皺眉:“少看點書,學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