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仲夜還記得許葵和向姝關系很親近。
餘非堂追她那會,餘仲夜找人跟着,下面人彙報了數次許葵和向姝一起去吃飯,而且倆人還一起逛過街。
關于餘仲夜問的為什麽讨厭向姝,許葵就是不說。
在餘仲夜付錢買頭繩的時候,稚氣揮手把頭繩打掉,然後掀眼皮看他的臉,擠進他懷裏肩膀一抽一抽的,又委屈又害怕。
餘仲夜有點想笑,頭繩不買了,帶許葵回酒店。
剛到酒店被撲倒了,餘仲夜顧念着她有病,有點憋卻還是一次就想抱她去洗,但架不住許葵磨磨蹭蹭,到最後許葵始終有點不高興的小臉,終于漏出了點笑。
餘仲夜受不了的咬她一口:“什麽毛病。”
累的喝水都要喂,反倒笑出來了。
許葵挪到他懷裏小聲說話:“喜歡你的毛病。”
餘仲夜噗嗤一聲笑了。
許葵臉有點紅,埋進餘仲夜懷裏悶悶的說:“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什麽都是。”
餘仲夜恩了一聲,帶了點得意:“看你乖,勉強許你。”
許葵呼吸急了點:“怎麽是乖,怎麽是不乖。”
餘仲夜:“就這樣乖乖的在我身邊待着就是乖。”
“那我能發脾氣不要頭繩嗎?”
餘仲夜怔了下。
許葵原本還笑笑的可愛表情轉瞬有些無措和慌張:“那我還能發脾氣讓你不和向姝見面嗎?”
“為什麽?”餘仲夜掀開薄毯把人摟懷裏,循循善誘:“乖寶寶告訴我,為什麽不讓我和向姝見面。”
許葵唇角往下彎,按了按心口:“不舒服。”
餘仲夜怔了下。
許葵砸了砸頭,臉有些扭曲了:“你送我們一樣的東西,是個卡子,貓咪的卡子……叔叔,我這裏不舒服,眼睛和鼻子也不舒服,總想哭。”
餘仲夜怔愣了許久,最後翹了唇,湊近細碎的一點點吻掉她的眼淚:“寶寶告訴叔叔了,真乖。”
許葵眼睛睜大,把臉頰還有的一滴淚湊到餘仲夜唇邊:“這個是乖嗎?”
餘仲夜吻掉眼淚,吧唧一聲很響亮的親了親許葵的臉頰:“是乖,這裏不舒服,我幫你舒服好不好。”
許葵最後糯糯的點了頭。
隔天許葵下午才爬起來,餘仲夜帶她重新去了小吃街,挑挑揀揀了幾個發卡和頭繩,全都塞進了許葵懷裏。
許葵:“都是我的?”
“恩。”
“不送給別人?”
“恩。”
許葵心裏舒服了,拉着餘仲夜笑得很開心。
餘仲夜心暖的幾乎要化了。
晚上睡覺前把老林快遞過來的發卡塞進了她的掌心。
許葵早上睜眼看見掌心多了一個略微有點舊的發卡,是個貓。
殘存腦海中那個晦暗不明的貓咪發卡慢吞吞的亮了。
餘仲夜坐床邊給她梳頭發:“這個最開始就是買來送你的,只是想分開送,給你個驚喜,後來忙,忘了。”
腦海中亮了的貓咪發卡慢吞吞的,照耀出奪目的顏色,爬到了半空,和那個許葵珍視了很多年的兔子發卡一樣的高度。
許葵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你要和我說對不起。”
餘仲夜順着她:“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許葵大發慈悲:“真的原諒你了。”
餘仲夜輕笑:“所以呢,我能不能和向姝見面。”
“她……她還摸你的嘴。”
餘仲夜腦子有些宕機,是真的想不起來向姝什麽時候摸過他的嘴。
許葵跪坐起來,慌慌張張的扒出一根煙塞餘仲夜嘴裏,然後學着腦海角落裏落了灰塵卻漆黑一片的動作,輕輕的揩掉,可憐巴巴的說:“就這麽摸的。”
餘仲夜沒印象,最後朗聲笑了出來。
許葵快氣哭了:“你還笑。”
餘仲夜閉嘴不笑了,湊近溫柔缱绻的和她接吻。
許葵緊緊握着手裏的香煙,順從的和餘仲夜接吻,分開後還沒忘了這回事:“她摸你了。”
“她在救我,讓我少抽根煙,以免得肺癌死了。”
許葵怔了下。
餘仲夜挑眉:“是不是這個理。”
是這個理。
許葵:“那你以後別抽了,她不用摸你,你也不用得肺癌死了。”
認真得不得了。
餘仲夜微曬,撓她的癢。
撓完許葵舊事重提:“好不好嘛……”
餘仲夜啧啧:“好。”
許葵高興了,摟着餘仲夜在房間裏轉了好多圈,但餘仲夜答應了,許葵還是揪着他的耳朵叮囑他不準主動和向姝見面,理由理直氣壯,她曾經摸過你的嘴,沒分寸。
遠在家裏的向姝打了個噴嚏,總感覺有人在說她壞話。
餘仲夜帶許葵去了南城大學。
許葵順利進去了,餘仲夜跟着走了幾步,不過幾步,被門衛追上攔了下來,問他是不是領導來檢查了。
餘仲夜解釋不是,只是來随便逛逛。
門衛臉帶難色:“領導,真是來暗訪您就直說,學校最近想往上沖985,緊要關頭出了事,第一個問責的就是我們看大門的。”
餘仲夜亮了亮和許葵十指相扣的手:“我這樣像是領導?”
“嘿,現在都是領導找小情人,不是也找不起啊,而且您穿這樣,不是領導是啥呀。”
餘仲夜不得不看自己穿的衣服。
筆挺的黑色羊絨大衣,黑色西裝西褲皮鞋。
是最标準的打扮,怎麽就像領導了。
想反駁,看了眼旁邊乖乖的許葵,最後再解釋一遍:“我不是。”
他最煩人旁敲側擊的說他年紀,雖然這門崗說的話很隐晦,但還是不爽,看他還想說話,直接找出手機打電話搖人。
等了十幾分鐘,學校裏面匆匆往這邊跑來一個中年人,看見餘仲夜喜出望外,蹦起來拍餘仲夜的肩膀:“老六,你咋還長這個樣,也不帶老的呀!”
餘仲夜臉色舒緩了:“還行。”
來人是南城大學的講師,上下看看餘仲夜,越看越稀罕,朝前一步想抱抱他,後知後覺的看見餘仲夜牽了一個小姑娘。
白白軟軟的,眼睛很圓很單純,好奇的打量他,打量的他老臉一紅:“你閨女都這麽大了。”
餘仲夜舒緩的臉色黑成了鍋蓋,“這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