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路嘴巴開合半響:“好,等她有時間。”
許葵轉身。
湯少卿看了眼她的表情,低聲道:“僞裝不利于病情的康複。本真……”
滿腹陰郁被打斷,許葵哭笑不得,“知道了。”
湯少卿落後一步和肖路說:“下次你別來了。”
肖路:“為什麽?”
“影響病情。”
肖路頓足:“因為我是她的病原體,她讨厭我?”
這都什麽和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如果他這麽想就可以不來了……湯少卿沒做聲,變相的默認。
肖路手掌握拳,最後什麽都沒說,眼看着許葵靠近小院後腳步越來越快。
到看見餘仲夜的車後,從快走變成了小跑,直接撲進了開車門下來的餘仲夜懷裏。
眼底晦暗不明。
餘仲夜抱着許葵和相隔五米的肖路對視了眼。
輕蔑的冷笑一聲,低頭問許葵:“怎麽樣?”
“一檢正常。”許葵把單子扒拉出來給他看。
餘仲夜掃了眼,和湯少卿打了個招呼帶着人回家。
晚上野貓和向南天來了,還帶來了費計科。
費計科和野貓一個路數,嫌棄房子小。
餘仲夜沒說什麽。
和向南天做飯的時候看見許葵把野貓帶去了孩子的次卧。
費計科沒心沒肺的和孩子在玩。
向南天順着他的目光睨向次卧,笑笑:“你媳婦這算是好了?我聽老湯說很罕見。”
餘仲夜恩了一聲,補充:“三年碩博畢業,問天的首席,她這個人本身就罕見。”
向南天愕然,這是在顯擺?
餘仲夜斜眼睨他:“有意見?”
向南天沒意見,無語的捧場:“真厲害。”
餘仲夜點頭:“是厲害。”
晚上吃完飯送走野貓和向南天後,餘仲夜借口下去扔垃圾,給野貓打電話,“餘非堂打算什麽時候對我動手?”
野貓頓了頓:“沒說動手啊,沒查到要動手。”
什麽動手,她明明沒說,許葵也說了暫時不告訴餘仲夜,畢竟是沒影的事。
餘仲夜突然有點想笑,語氣卻冷淡依舊:“恩。”
野貓說實話,“我不清楚哎。”
“許葵病未愈,她說什麽你聽着就好,也不要告訴她我知道了,還有……”餘仲夜想了想:“動靜是可以聽她的鬧大點。”
野貓愕然,不由自主戳了戳開車的向南天,捂着手機問:“你剛才在屋裏看餘仲夜像是知道了嗎?”
向南天搖頭:“不清楚。”
這是真的,餘仲夜臉皮常年冷淡,不說話鬼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過……
向南天:“倆人一直在說悄悄話。”
說着有些憤慨:“瞧瞧人家夫妻倆,再看看你。”
一直在廢話,像是看不見他。
野貓不理他,接着和餘仲夜講電話:“多大的動靜算大。”
“最大。”
野貓應下,挂斷電話。
餘仲夜轉身回家,一步一個臺階,跨過一樓後一步三個臺階,開門直接把正在沙發上陪孩子看電視的許葵抱了起來。
許葵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說着摸摸餘仲夜的臉自己先笑了。
因為餘仲夜好開心啊,唇角咧開,笑得很帥,讓許葵不受控制的跟着笑。
餘仲夜:“你再給我生個孩子吧。”
對倆人親親呢呢看習慣的許慕七轉過頭:“妹妹吧,我想要個妹妹。”
許慕七在幼兒園畫報上看見一個好字。
他們班的那個小姑娘說她媽媽說好字的意思是家裏除了女兒要再有個兒子。
許慕七是男孩,想要個妹妹。
餘仲夜沒理他,看着許葵小聲說:“給我生個孩子。”
許葵臉紅了,點頭:“好啊。”
答應的很直接,笑得很甜。
餘仲夜心都滿了,然後晚上不想做措施。
許葵:“我總共有三測呢。”
餘仲夜忘了,十一點給湯少卿打電話:“做檢測的時候能懷孕嗎?”
湯少卿:“不能,病情大于天。”
餘仲夜臉沉了,直接挂電話,差點就砸了手機。
許葵悶悶的笑:“過段時間再要孩子,我又不會跑。”
餘仲夜的心突然就徹底安定了。
是真的。
許葵不會跑。
餘仲夜看着笑盈盈的許葵,突然眼圈就紅了。
上次以為許葵永遠不會跑是那年知道許葵是小葵花,找了他十年。然後許葵賣了他,跑了。
這次……
餘仲夜:“我以後每年的六月初八都會給你過生日,對你說小葵花生日快樂。”
餘仲夜牽起許葵的手低頭吻了吻:“我不會再和任何一個異性有過多的接觸,我會走哪裏都帶着你,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我戶口本上的妻子以後只會有你一個人,小葵花。”
餘仲夜左眼滑下一行淚:“你要和現在一模一樣的愛我。”
和從前那年一模一樣的愛我,我想要你的愛,因為你的愛是熾熱的,滾燙的,讓我明明白白的知道你的愛完完全全的屬于我,是為了我可以與天下人為敵的愛,我就想要這樣的愛。
許葵微微怔松,眼圈跟着紅了。
頓了頓,擡高手把餘仲夜攬進了懷裏。
輕輕的拍拍他的背:“我愛你,很愛你。”
餘仲夜這晚蜷縮在許葵懷裏說了很多,說小時候,說少年,說長大。
說從天堂跌入地獄。
餘仲夜青年時也滿懷壯志,想要打拼出一番事業,想要自由自在的人生。
他除了在外網做金融證券外。
還在南城創業。
創業了,很成功。
卻沒想到,成功是帶着他去地獄的快車。
餘家循聲找到他了。
餘仲夜在南城的事業被毀了。
待發表的那篇論文,被同專業畢業的餘非堂看中然後盜用了。
沒展翅高飛過,永遠不會明白,當你飛上天空,被狠狠拽了下來的滋味。
随後因為他能幹,然後會被永遠的斬斷了翅膀。
餘仲夜:“也是從那年開始,春眠成了拿捏我的工具人,後來看我冷淡了,春眠懷上了春曉,春曉是因為要拿捏我才出生的。”
許葵愣住。
嘴巴開合半響,輕輕的抱着他慢慢的安撫。
餘仲夜說:“是餘家給了我唯一一個像親人的親人,但也是餘家奪走了我對親情全部的渴望,年少不敢靠近,年長習慣了不會靠近,小葵花,我變成這樣都怪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