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過河
“若是能讓哥哥父親驕傲就好了,驕陽想好了,有的人血中帶風,注定是要漂泊的,驕陽就賴在江湖上不走了,能救一人是一人,閑來無事便回去看看哥哥父親。”
“他們都很想你。”
……
時過三日,分河已經解凍了,卞荊決定今日下午就帶着寧玉鳶前往寧國,越快越好,時間拖的越久,這件事就越麻煩。
“這也太趕了吧,明天走不成嗎?”
“不成,得趕緊了,使者過兩天就會進宮,我們還得商議些事情。”
“好吧……”
寧玉鳶唉聲嘆氣的收拾東西,從蕭國到寧國,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實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可最後還是這麽趕,是個人都難受。
她捆吧捆吧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随後被卞荊帶着來了河邊。
卞荊也是大氣,一看這麽多人排隊,直接甩出了一沓銀票。
船夫一看,這可是個大生意,這單子做好了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便搶着想載他們。
寧玉鳶随便選了一輛,兩人便乘船往分河去了。
這船說大也不大,說小倒也不小,中規中矩,約能坐下二十人左右,船上有好幾間通鋪,二層還有幾間好屋子,寧玉鳶和卞荊便在二層住下了。
按照這個速度,度過分河可能要兩天左右,寧玉鳶一人閑不住,下樓看船夫劃水,水花一蕩一蕩的,還挺帶勁兒。
“這過去得要兩天吧?”
寧玉鳶有一茬沒一茬的跟船夫說話。
“是啊,要是快的話一天半就能過去了,船上人太少,我們就五人輪着來,做這行不容易啊……”
“您是說這船上還有四人?”
“正是,他們在休息呢,通鋪裏面,你們不見也罷。”
“原來如此……”
寧玉鳶啃了個蘋果,看着遠方的河水,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河才剛融,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那不會,我在船上幾十年了,這裏翻不起大浪。”
“那就好。”
兩人正聊天呢,卞荊下來了,坐在寧玉鳶身邊,也不說話,就這麽坐着。
寧玉鳶心存芥蒂,往旁邊移了移,卞荊立馬注意到了:“太子妃這是作甚?”
“怎……怎麽了?”
“我又不是魔鬼,太子妃躲着我作甚?”
說着就慢慢湊近了寧玉鳶,船夫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看這樣子,立即拉下了簾子,船裏面瞬間變得黝黑黝黑的,卞荊的那雙眸子顯得格外亮。
“我啥時候躲着你了?”
卞荊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重,寧玉鳶有些不适的皺了皺鼻子,鼻尖卻在那一瞬間接觸到了一個溫熱的東西。
她擡起眼皮一看,只見卞荊湊得都快貼她臉上了,她猛地驚醒,狠狠推了一把,瞬間站起來:“你……你這是做甚?我警告你,別對我動手動腳,讓蕭笙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罷,便氣紅了臉往二層去了。
只剩下卞荊一人坐在幽暗中,他有些好笑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随後舔了舔,總覺得有股子香氣。
卞荊眼中帶了一絲紅血絲,好像在極力克制什麽。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又越距了,身上氣勢立即冷了一度,回屋一直打坐,直至那股子不該有的思想消去了才敢睜開眼。
接下來的時間,寧玉鳶愣是跟卞荊保持距離,卞荊也疏遠了很多,可就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氣溫幾乎是在一天之內急劇下降,昨天本來都已經出了太陽,溫暖和煦,一夜之間冷空氣便來臨,分河又開始結冰了,船被困在冰上,無人施救,官兵也不敢管這事兒,一不小心就是性命之危。
寧玉鳶穿的本來就單薄,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
卞荊看了這副情景便問道:“不然我們回去,但是這冰上太滑,走過去要費不少力氣。”
寧玉鳶瞪大眼睛:“你瘋了吧,走過去?這可是半個分河,如何走?”
卞荊沉默不語。
“冷死我了,以往在寧國的時候不覺得,在蕭國待得久了才發現寧國這麽冷。”
她凍的牙齒打顫,卞荊看了她一會兒便立即起身往外走。
“你……你幹啥去啊!”
“尋些衣裳。”
話音剛落,寧玉鳶看見卞荊跟神人一般踏着冰就往岸上走,速度之快,竟然比在平地上還要厲害,她看呆了。
眼見着卞荊越來越遠,寧玉鳶抖擻着去二層睡覺去了。
即使在被子中,渾身還是冷的跟冰塊一樣,甚至還覺得更冷,寧玉鳶忍不住在心裏罵人,卻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卞荊很快就到了岸上,來到一家綢緞鋪子,選了上好的衣料,買了些熱乎的吃食,正準備回去,卻在路上見到了一個人——蕭笙。
蕭笙身邊帶着一個女子,兩人騎在馬上尤其顯眼,卞荊只是驚訝了一會兒,便立即隐去身形低着頭走了。
派了那麽多刺客也擋不住蕭笙,速度如此之快,看來……還得加些火候。
蕭笙帶着驕陽住在分河附近的客棧,一進門便問道:“老板娘,這幾天有沒有女子在這居住過?長得很好看。”
老板娘無奈一笑:“客官你往後瞧瞧,這女子多了去了,住客棧的人又多,我哪能都記着?”
蕭笙抿了抿嘴唇,換句話問道:“這冰結了多久了?大概還有多長時間才能融?”
“客官這幾天最好不要上船,昨日冰剛融好,有些人不聽,立即上了船準備過河,但是誰知道一夜只見氣溫驟降,愣是将人困在河中間,這一眼望過去船都看不到,危險至極啊!”
蕭笙眼神一亮:“那先給我來兩間上房。”
“好嘞!”
兩人住進去之後,蕭笙立即往外走,驕陽見了趕緊問道:“太子是要去做什麽嗎?驕陽能否助你一臂之力?”
“你就在客棧待着吧,我去河上看看。”
“好吧……”
蕭笙迫不及待的趕到河邊,一望無際全是冰,連小船的影子都看不到,他本想前去看看,但是誰知道腿腳不利,加上冰面太滑,沒走兩步便已經撐不住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