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對峙
“不了,你就在這裏等我,若是我一個時辰之內還沒回來,你再來救我也不遲。”
“可是……”
驕陽話還沒說完,蕭笙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傍晚,卞荊正在寫着什麽,寧玉鳶已經睡着,突然門外一陣風聲,卞荊瞬間止住了筆,起身在寧玉鳶人中上紮了一針。
他将門窗關好,在臉上塗抹了些什麽東西,随後直接出了門。
在門口巡視了一番,半晌,一根針向上飛去,蕭笙立即跳了下來:“警惕性不錯。”
可是下一秒,蕭笙眼神就變了,這人好像在哪裏看見過?
盯着那雙眼睛,蕭笙越來越覺得腦子模糊成一團,越想越痛。
“來者何人?”
蕭笙也不管了,立即往前跑了幾步,在空中飛躍了好長一段弧度,想隔着那人直接進到房間中,可卞荊怎是吃素的?
他往上一跳,直接擋住了蕭笙,随後雙腿用力一蹬,砰的一聲,皮肉撞擊的聲音,蕭笙立即倒在地上。
蕭笙這時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人不是好對付的,認真起來,從靴子中抽出一把小刀,做起攻勢,跟狩獵的豹子一般無二。
他一個沖刺上前去,直奔卞荊面門,可在最後一瞬間,卞荊突然消失,蕭笙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以極快的速度向後刺去。
噗。
血汩汩流出,卞荊看了眼身上的傷口,有些滿意的笑了笑:“你是第一個能傷到我的。”
蕭笙知道,他的武功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但是由于之前一直在行兵打仗,所有有些東西是刻在腦子裏的,想忘都忘不了。
面前這人的功夫他見過,出自西域一帶,沒想到這秘禾使者也會這招,移形換影,當真是不可小觑。
蕭笙冷冷的盯着他,只見他又是一個翻身,正準備防守,可誰知道他在空中又不見了。
蕭笙看向四周,根本連個影子都看不到,想不到此人的功夫已經如此高深。
他屏息凝神,專注的聽着風向動靜,随後眼神一凝,将刀直直的刺中了卞荊胸膛。
卞荊口吐鮮血,夜色已經被血染紅了,他笑的有些瘋癫:“厲害。”
蕭笙看他不會反抗了,便轉身想往屋子中走,誰知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刺痛,他轉頭一看,那男子自顧自的笑着,感覺瘋癫至極,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根針直直的插在肩胛骨的正中央。
蕭笙心裏暗道不好,但是渾身都疲軟無力,便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動。
卞荊捂着胸口走過來,血流了一地卻并不在乎,走到蕭笙面前打量了一番,可就在這個當頭,蕭笙立即将江焱給的火符咒貼在卞荊身上,随後一念口訣,再拼盡了全身力氣往後一翻。
轟的一聲,卞荊身邊瞬間冒出一大團火,此時驕陽也趕到了,拉着蕭笙就想走,但是卞荊瞬間就沖出了火焰圈擋在兩人身前。
驕陽見他來勢不妙,将蕭笙放到一邊,抽出鞭子一甩,“唰”的一聲,閃出陣陣火花:“讓開!”
卞荊眼神冷冷的,還沒等驕陽反應過來,他直接沖了過來,手中數十根銀針齊刷刷的朝驕陽刺來,驕陽一個下腰,随後鞭子一扯便逃過了這招。
而後又将鞭子往前一甩,只朝卞荊面門,卞荊本來就受了傷,又受了火符咒,這時候正虛弱,硬生生的受了驕陽這一鞭,站在原地有些支撐不住。
驕陽見他體力不支趕緊又出一招,将江焱給的火符咒放在鞭子上,狠狠往卞荊身上一甩,那符咒頓時粘在他身上了,随後念了個口訣,火勢頓湧,卞荊愣是被燒了個炭黑。
半晌,他實在是抵擋不住了,重重的倒在一旁。
驕陽立刻帶着蕭笙離去,回到客棧之後請了大夫才發現這針法極其微妙,若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是定然做不到的。
蕭笙眼神一沉,覺得這秘禾使者有些古怪,武功如此高強為何之前從沒聽說過?這大夫說就是近在咫尺也不一定能正正當當的将肩胛骨正中的穴位射中,可那人在十米開外,無形之中便射中了。
不僅如此,蕭笙總有種感覺,那人是故意放他們走的,若是使出了全力,指不定有多厲害呢……
江焱趕緊過來,見兩人受了傷心疼的不得了:“驕陽你沒事兒吧?”
“無事,你這次倒還是靠譜,給的火符咒派上用場了。”
“當真?這麽說來我算是出師了?!”
蕭笙沉吟半晌,這時候突然出聲:“卞荊,你能否算算帶着玉鳶來到寧國的人的命數?”
“命數?這怕是不行,這命數乃是上天注定的,人為不得幹預,若是做些什麽是要折壽的。”
“不做什麽,就看看他現在如何,有無性命之憂。”
驕陽頓時明白了:“太子這是覺得剛才那人便是帶着太子妃的人?”
“感覺有八成可能性。”
驕陽也愣住了,那人武功深不可測,她和太子聯手順帶着江焱的火符咒才勉強壓制住了,若真是他帶走了太子妃,怕是不好辦了啊。
江焱聽了趕緊拿出羅盤和八卦,坐在地上就開始算。
驕陽和蕭笙靜靜等在一旁,但是見江焱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在這初春竟然跟洗了澡一般,越發覺得事情不利。
半個時辰過去了,江焱也不見得醒來,驕陽有些急了,拍了拍他的背:“江焱?江焱怎麽了?”
江焱好像陷入了什麽魔障,嘴裏喃喃着什麽,驕陽聽不清楚,正湊近了想仔細聽聽,結果江焱頓時醒來,一巴掌扇在驕陽臉上,吓得往後滑了好幾米:“別……別過來!”
蕭笙臉色嚴肅:“怎麽了?看見什麽了?”
江焱看清楚了面前的兩人才安下心來,不好意思的賠罪道:“驕陽你沒事兒吧?”
驕陽捂着被打紅的臉:“我怎麽攤上了你這麽個東西,你是看見什麽了?吓成這個樣子?姑奶奶這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若是毀容了定叫你好看!”
江焱臉色很沉重,看了兩人一眼,有些神秘且詭異的說道:“那人可不是一般人,我勸太子不要再追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