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治病
這……這是卞荊?!
她心裏一凝,立即跑過去扶着臉龐一看,還真是卞荊。
“卞荊?!你怎麽了?”
看這燒黑的全身,寧玉鳶完全想不到昨晚發生了什麽,卞荊又為何要紮一根針在自己人中處?
來不及思考,她趕緊将人拖回房間,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到床上,本來想請太醫來看一下,但若是太醫知道了此事,父皇必定也會知道,若是過問起來,她該怎麽回答?
昨日遇了刺客?
可她為什麽完好無損?
睡了一晚上?
丈夫都被燒成黑炭了,這麽大的打鬥聲難道聽不見?
想來想去也覺得不行,況且卞荊沒醒來,她不知道此事到底如何,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寧玉鳶深呼一口氣,決定不喚太醫,自己先給卞荊治一治,若是今天晚上還醒不來,再叫太醫。
說幹就幹,她撸起袖子,打了一盆溫水,從臉開始給卞荊慢慢擦拭,卞荊平時就很沉穩,若是不說話就感覺不存在一般,這時候睡着了,更是顯得安靜,隐約……有些跟鬼魂一樣了。
将臉全部擦拭完之後,寧玉鳶看了看他的身體,總覺得有些不合适,便起身找其它人來幫忙,來到秘禾隊伍住的房間中随便抓了一男子便說道:“使者身體出了問題,煩你給他擦拭一下。”
“行。”
說着就往他們的房間走,正走着呢,見到一些奴婢從南善宮那邊急匆匆的往太醫院趕去,便拉了一人問道:“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奴婢有些焦急:“娘娘頭發變禿了,全沒了,皇上正大發雷霆呢,這不,我們得趕緊叫太醫來醫治。”
“哦……這樣啊,那你快去吧……”
寧玉鳶有些結巴,知道這事情敗露了,可父皇怎會突然去了南善宮?宸妃已經禿成那樣兒了?父皇也去寵幸?
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啊,這下子要攤上大事兒了,可卞荊正好昏迷着,這可怎麽辦才好?
想到這兒,寧玉鳶加快了腳步,三下五除二便回去了,那男子給卞荊擦拭身體,她就守在宮門口等南善宮那邊的消息。
半個時辰過去了,寧玉鳶看到太醫匆匆忙忙的去了南善宮,又一臉憂愁的回來了,時不時還搖搖頭。
“太醫,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寧玉鳶拉着一人問道。
那太醫無奈的搖搖頭:“皇上大發雷霆了,這太醫院近一個月是沒有好日子了。”
“為何?我剛才瞧見你們去了南善宮,難不成是宸妃娘娘有什麽事情?”
“這……唉……”
“究竟發生什麽了?”
那太醫好像無法啓齒一般,搖了搖頭:“姑娘,這事兒我不方便說,先告辭了。”
說着便走了,寧玉鳶想拉都拉不住,卻越發好奇南善宮發生的事兒了。
她輕車熟路的來到南善宮,躲在隐蔽處看了好長時間,只見進進出出的人都是苦喪着一張臉。
她一皺眉,覺得應該是宸妃出事兒了,但是也不知是何事兒,便光明正大的從那隐蔽處走出來,看見了春和,趕緊拉住了她:“春和姑娘,我夫君讓我到這兒來告知娘娘一些使用生發水的事兒。”
誰知春和像是吃了火藥一樣,立即吹胡子瞪眼兒,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兒:“你還敢到這兒來,你可知你将我家娘娘害的多慘?”
寧玉鳶裝作一副奇怪的樣子:“怎麽了姑娘?可是出什麽事兒了?我看這南善宮的人比以往多了許多。”
春和從鼻腔中哼出一口氣兒:“還不是你那生發水的事兒,娘娘用了之後,頭發掉的越來越多,本來皇上想來看看娘娘頭發現在長得如何了,誰知看到的竟然是個禿頭的娘娘,當場雷霆大怒,請了太醫來醫治,可娘娘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看見太醫就害怕,偏不要醫治。”
“皇上當場震怒,将我南善宮的奴婢全都罵了一遍,罰了不少俸祿便直接離去了,可不知為何,娘娘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成天盯着那頭發,像是……”
“像是什麽?”
“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寧玉鳶表面上表情凝重,可實際上是樂開了花兒,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惡人自有惡人磨,宸妃這下子可是有苦頭吃了,不說在父皇那邊失了寵,就說現在這腦子也是不好使的啊。
但是寧玉鳶突然又覺得有些奇怪,宸妃這表現應該很明顯出了問題,可父皇竟然不聞不問,只是請了太醫來醫治頭發……
“不僅如此……”
春和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說道:“不僅如此,皇上還禁了南善宮的足,若是娘娘的頭發一直不好,便一直不能出去。”
“禁足?那宸妃娘娘母家不會說什麽嗎?”
春和正準備說話,但是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看了寧玉鳶一眼,而後輕蔑的說道:“你還是管好你們秘禾的事兒吧,之前那生發水的事兒娘娘還沒找你算賬呢,若是一月之後娘娘頭發還長不出來,我定會向皇上禀報此事,屆時你們也跑不了!”
寧玉鳶讪讪笑了笑:“你急什麽,尋常頭發長出來怎麽也得幾年,這生發水能在三月之內讓宸妃娘娘煥然一新,屆時南善宮不是又得寵了嗎?”
“但願如此。”
春和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打個招呼便走了,寧玉鳶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三月之後?
三月之後她早就離開了,還愁她一個奴婢告發不成?
想到這兒,寧玉鳶覺得是神清氣爽,哼着小曲兒便回宮了。
一進門,就看見卞荊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上去虛弱至極。
“卞荊!你醒了?”
她趕緊過去,只見卞荊下巴處,還有脖子上,手腕腳腕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燒傷的疤痕,彎彎曲曲的纏繞在皮膚上,頓時覺得驚心不已:“傷口這麽嚴重……”
話音剛落,只見卞荊胸口處滲出一絲血跡,更是覺得觸目驚心:“卞荊,你到底是怎麽傷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