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請回吧
對啊,這中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寧玉鳶閉上眼睛去想,可那一刻腦海中有的不過是雜亂無章的思緒,這些零星線索,若現在細細想來的話,根本不足以拼湊出一條方向。
從秘禾一路而來,樁樁件件合情合理,去太匆忙了。匆忙到,一路回京後的一切,都像極了在一個設計中。
“雲青陽到底為什麽抓你?”寧玉鳶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江焱。
那一刻江焱自己都懵了,他雖然有時知曉天機,但這些偏偏也只是信則有不信則可無的一些東西。雖然已經出師,但其實還有很多東西,連江焱自己都還沒玩兒明白。
更不要說,他會的只是探尋之術,這種窺心之道,他又如何知曉?
“我…不是我啊。”見寧玉鳶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那江焱直接否決道。
随後風師的視線竟也在不覺間落到了江焱的身上,不等說話是,寧玉鳶忽然跑了。兩人以為是她有了什麽發現,但追出去才見寧玉鳶只是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将門窗都關了起來。
二人當時那一刻不知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許久風師才忽然問了一句:“對啊,如說威脅,若這丫頭心腸硬一些,你和驕陽郡主早沒了,那雲青陽又為何要抓你們三人?”
江焱目光呆滞,他遲緩的側頭看向了風師,又重複了一遍:“真的不是我。”
那樣子很嚴肅,态度認真。
見江焱那執拗的樣子,風師嘆了一口氣,道:“誰說是你了。”
江焱沒說話,眼神微微飄離,正在重新想着寧玉鳶剛剛那句問話的時候,風師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有問題的人是雲青陽。”
說罷,風師從一邊架子上取下了半根沒有曬幹的蘿蔔,轉身便又回到了房間裏面。
雲青陽若有可疑,又怎麽會将他們三人放了呢?
這些江焱想不明白,可他卻知道,洛風如今危在旦夕也是真的。随後轉身便跟上了風師問道:“诶不是,還救不救洛風去了,他真的要死了…”
沒有答案,也沒人回答。
寧玉鳶總覺得哪裏讓人怪怪的,她從始至終認為,最想讓自己死的一定是寧德帝寧齊。但如今樁樁件件重新想來,她竟越來越看不透背後之人。
坐在自己房間書案上,她雙眼盯着面前的宣紙,白淨的紙張上寫着幾個字。——你是誰?
從前不覺得,但回宮後,寧玉鳶感覺,一定有人在準備坐享漁翁,可他到底是誰?
而她自己呢?在這種情況下,她是否還要頂着風險繼續和寧齊鬥呢?
“喂!”這一切一切的問題還沒找到根源,門外便有陣陣敲門聲傳入,不等寧玉鳶回答,門外的風師已經喊道:“來不及了,洛風要等不到我們了!現在再不做決定,他必死無疑啊。”
話音剛落,屋內女子忽然沖出了房門。
她樣似氣勢洶洶,手中握着一團紙那般嚴肅的看着風師。
他當時被看的是那一個不舒服,正想開口,寧玉鳶道:“這是碧公主的公主令牌。”
垂頭看着寧玉鳶手中挂着粉色吊墜的令牌,不等風師反應,她便又言道:“既然是因我出的事情,從宮中查起自然是方便的。有此令牌在,無人敢攔你們。”說完,令牌已經被塞進風師手中。
見人離去,風師又立刻問道:“我們?那你呢?”
“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說罷,寧玉鳶已經幾步出了那宮中大門。
風師一等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春和才提了一句:“我們是偷偷進宮的,她這般獨身出去真的沒關系嗎?”
這話提醒了風師,怕只怕這丫頭此行便是去見能要了她命的人。将手中令牌丢給一側江焱,喊道:“去找我師兄,我去保護那丫頭。”
說罷,他正要追出去,香蓮立刻攔住了衆人去向。
“怎麽說,這裏都是她的家,就算去見陛下,又和爾等有何關系?”她步步優雅的從門外走來。
“再說,本宮這裏,也只能藏的住一個寧玉鳶,若你們還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就最好不要讓宮內人發現你們的存在。”婉月說着,人已經站在衆人面前。
“你…”風師正有疑慮想要走上去追問,但也不等問,月河已經拉住了他。
“我們真的沒時間了。”江焱提醒着,沒辦法衆人只能先去找洛風。
大殿外,一女子身着清素,披着一件墨青色長袍,一步步邊走向大殿的同時,四周手舉長槍将她圍住的侍衛越來越多。
衆人對她刀劍相向,卻沒有一人敢對她主動出手。只能随着她的步子,一步步退到大殿的百丈階梯之外。
畢竟是一朝公主,現在又是蕭國皇後,其實任憑誰都不敢輕易在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對她如何吧。
只是見寧玉鳶面無懼意,步步逼近。
終于駐守長階的人安奈不住了,道了一句:“長公主,不要再往前了,莫要為難吾等。”
一句話,寧玉鳶的腳步停了,不覺中衆人像是松了一口氣。
誰知,寧玉鳶卻忽然問道:“我本寧國皇後所出公主,今日來不過見我的父皇,今日各位竟在此刀劍相向,諸位難為的難道不是我身為皇後所處的長公主的威嚴嗎?”
言畢,竟沒人敢去反駁。
一時間兵群中竟真有猶豫的,這裏多少也有陸将軍帶出的兵。
寧玉鳶看向四周,随即拎起裙角便已經上了階梯。
當時幾乎沒人想再做阻攔,可誰知就在這時,長階的上面有人喊了一聲:“陛下有旨!不得玉公主進殿!”
這悠長的聲音從殿上傳來,那帶頭的兵将臉色瞬間沉了一下,他一聲喝令:“諸将聽令,列陣!送公主回去!”
音落,将寧玉鳶團團圍住的兵将,大呵了一聲,随後便以排排列陣站到了階梯上,阻了通往大殿的路,獨留了給寧玉鳶退回的後路。
“公主,如今你我都不為難了,請公主回吧。”那人說着,臉上的表情也松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