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不會死的
群臣議論紛紛,似乎因為聊得起興,所以早忘了,此刻算已過了上朝時間良久。
“今日皇上龍體不适,不宜上早朝,衆大人,請回吧。”臺上李公公喊着,衆人悉數轉身便已經回去了。
不少人離開的時候,嘴中喃喃的還是戶部尚書的那些事情。
這樁樁件件讓人想起倒是有些奇怪啊,可若真想起來,卻又摸不到頭腦。
直到衆臣紛紛回到自己管轄區域的路上,忽然一人從一家客棧的窗子裏面跳了出去,匆忙逃跑。而其人身後的,是十幾個壯漢,人手一把長刀,對那人追上便是一刀。
這景象吓到了四周的百姓,剛好路過的幾個大人心中也是不由的生了恐慌。
但還好,賊人已經揚長而去。
再沒幾日的時間,戶部尚書果然辭了官,然後和妻兒回了老家裏。
他家裏是哪兒的不知道,可如今不管戶部尚書的位子還是禮部侍郎的位子都有空缺。也是那幾日,晉王家的府門都快要被來客踩塌了。
但即使是這樣,卻還是有不少人上門拜訪,獻禮求職。
而皇上這邊就不一樣了,安靜的沒有任何人來見。
那日皇上依舊在高闕臺之上練字,李公公從遠處步步走來,遣散了身邊的人後,才在皇上的耳邊輕言了一句;“陛下,現在所有事情,都在像您所希望的那樣發生着。”
皇上提了一口氣,沾了沾一側墨水後,他看着白色紙張才道了一句:“錯了,現在只是那只老虎還沒回過神,若他真的察覺到了,朕是否會如願,那便不是什麽一定的事情了。”
李公公愣了許久,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寧齊将筆觸落在紙上,白色宣紙上只留下了一個‘囚’字。
“趁着老虎還沒回頭,朕還要拿到兵部的實權。”
“老奴這就去辦。”李公公說着,随即轉身便已經下去了。
在晉王府,這些天那些來往的人,可算是将晉王哄了一個高興。騙的他不知了南北,沉于作樂飲酒,全然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寧玉鳶如今也算是在水牢中關了幾天,開始什麽都還好,除了潮濕陰冷外,她都還扛得住,但後來漸漸不行了。
小時她便記得,她問過母後,為什麽皇帝的牢獄是普通牢獄,而這宮內兵将所用的牢獄卻是水牢。
這裏什麽樣子,寧玉鳶小時便見過的。一間牢房內,四處皆是水,只有離門最遠的地方,才會築起一個臺子,以便犯人的一些正常起居。
不是只有一間是這樣,是這裏所有的牢房都是這樣,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這裏異常的陰冷。小時候寧玉鳶什麽多不懂,只知道這裏涼快,所以每當夏天她都會悄悄跑來玩耍。
但也是如今真的住在這裏後,寧玉鳶才忽然知道為什麽會有水牢,為什麽皇宮中,陛下會有一個私人的牢獄。
因為這水牢就像是的一個地獄,陰冷都是好的,這牢獄中安靜的時候,便能讓人聽到潺潺水聲,這種水聲聽久了便會讓人心中生出幾分崩潰的感覺,總之非常難受。
如今的寧玉鳶,一連數日呆在這裏,算是已經嘗到了這水牢的苦頭。躺在石床之上,她忽然有些想念自己在蕭國的房間。
“母後…母後…”
騰刀被寧玉鳶房間傳來的聲音驚到了,他猛地張開眼睛,直接下了水開了自己牢房的門子,随即從走廊裏順出來了一只蠟燭後又開了寧玉鳶的牢門,湊近了才發現這丫頭不知是夢是醒。
“寧玉鳶,寧玉鳶醒醒聽見沒,醒醒。”騰刀拍打着寧玉鳶的臉,但根本沒用。
她渾身滾燙,沒辦法,騰刀只能将人抱起,帶到外面。
當時正值深夜,輪班的職員不清不醒的剛剛交接了工作便見到兩個罪犯竟明目張膽的出來了。頓時間,吓的衆人匆忙拔刀。
但懷中的人是玉公主啊,随即帶頭的人急忙言了一句:“快…快去通知大人,有人要越獄。”
“越獄個屁!”騰刀将人放在桌子上,然後匆忙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讓人喝下了。喊道:“還不趕緊去找禦醫,若玉公主真在你們值守的時候出了什麽事情,你們這群人擔待的起嗎?”
一言之下,一衆人慌了,每個人手忙腳亂,當時派出去尋禦醫的竟有了半數。雖說在皇宮值守,但誰還沒有一個一兒半女,就如騰刀所言,她雖有罪,但若真的死在這裏,想來陛下定是會讓這所有的人陪葬的。
但等衆人回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騰刀和寧玉鳶的身影。
“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找啊!”領隊的對身側人喊着,随後這一出去又是大半。
寧玉鳶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房頂上了。她剛蒙蒙張開眼,卻險些掉下去,慢慢起身,看着偌大皇宮,一時她竟在不覺間想,原來自己還活着。
只是如今的身份怎麽也不能在外面多做停留,所以寧玉鳶正在想着該怎麽下去的時候,忽然便聽到身旁磚瓦在聲聲作響,側頭看去,正是騰刀。
他手中抱着一堆的東西,寧玉鳶看着問道:“我們怎麽出來了?”
聲音由遠到近,他步步走的小心翼翼道了一句:“你問誰呢?是你險些死在裏面。”
騰刀坐在一側,未等寧玉鳶再開口時,手中的一碗藥已經低到了寧玉鳶的面前。
“我本來想去外面給你買點,後來剛好遇到小莩陸給你送藥,他料定這裏陰冷,所以提前備了藥,日日在外面等着。”見寧玉鳶垂頭看着碗裏的藥水。
騰刀道了一句:“幫你試過毒了,不會死的。”
寧玉鳶有些無語的笑了一聲,她看着身側的人,随後道:“什麽啊,我是在想,都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在叫他小莩陸。”
說着,寧玉鳶接過了那一碗藥,當時騰刀細細想了,好像的确有些不妥,畢竟莩陸現在已經長大,大概現在想來也是位了不起的禦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