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腰牌,何處來的
“洛風?”扶離疑惑不解,“洛風不是與陛下一同出去了麽?臣也不知他的去向。”
蕭笙眼眸微沉,倒是他太過于莽撞了,一時間忘了洛風是與他一同出去的。他轉身欲走。這時身後響起戲谑的笑音。
“找我做什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蕭笙扭過頭,見是洛風,心中激動起來。
他大步走到洛風面前,沉聲道:“玉鳶有難,現下藥石無醫,只有你能救她。”
‘砰’的一聲,身後是書籍落地的聲音。蕭笙聞聲皺了皺眉,只見扶離臉色煞白,連手也在發抖。
看到他這幅模樣,蕭笙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他沒有搭理扶離,轉頭看向洛風,洛風也收斂了素日裏戲谑的模樣。
“帶我去看她的情況。”
養心殿中,寧玉鳶卧在榻上,臉色白的可怕,緊緊阖着雙眼,若不是胸脯的微微起伏,只怕叫人以為,這個人早已失去半點生機。
蕭笙看見她的模樣,眼裏微痛,若是他實力再強些,也不至于保護不好她……
洛風在她身旁盤坐下搭脈,養心殿裏龍涎香雲霧缭繞,他的神色也越發凝重。
少頃,他把手收回來。
蕭笙連忙問道:“怎麽樣?”在他焦急的目光中,洛風搖了搖頭。
“我也救不了。”
聽到這話,他的心猛地下沉,如同墜落深淵,嘴唇開始發白。
蕭笙沙啞着嗓子問:“玉鳶她……情況當真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你不是神醫麽?你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
洛風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心中也不好受。
“就算我是神醫,我也救不了一個将死之人。剛才探脈,發現她的脈象很是複雜,大抵是自小吃藥,是藥三分毒,雖然她長大成人時那些藥的效用互相制衡,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脈象亂了。似乎她吃了什麽藥,打破了這個平衡。”
“再加上那一掌對她內裏的傷害不小。只怕………”
蕭笙沉默不語,他坐到床旁,輕輕撫摸寧玉鳶的臉頰,眼裏盡是哀戚。
“玉鳶……”
他大腦心血上湧,突然眼前一黑,咳出血來。蕭笙跪在地上,臉色很是蒼白。
“你怎麽了?”洛風發現了不對勁,走過去扶起他,在接觸到他脈象的那一刻,眉頭緊擰。
他搖了搖頭,聲音淡淡:“無礙,只是與那人纏鬥時落下的根本。”
洛風沒有說話,嘆息一聲。當真是個癡兒。為了她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
“其實若是想救她,還有一個方法。”
蕭笙聽到這話,情緒激動,他沙啞着嗓子問,“是什麽?”
洛風沉默片刻,看向遠方時目光幽邃。
“我應當還沒有同你們說過我的身世吧。”洛風聲音緩緩,“我自幼無父無母,師承白鹇宗的太乙真人。”
說到這裏時,他的眼裏閃着暗芒,細看掠過無數寒光。白鹇宗,是他極其不想提起的一個回憶。
“白鹇宗善煉丹,與醫術稱為雙絕。我天資聰穎,領悟那些卷宗也很快。未曾料到,竟遭那奸人嫉恨,陷害我背叛宗門,從此我被迫逐出師門。”
“後來就遇到了慕寒。”他說話雲淡風輕,好像根本不當回事似的。
“你若是想要救她,白鹇宗便是個好去處。不過白鹇宗從不接待外人,我因十年前的事,亦不能同去。”
他頓了頓,拿出一個牌子遞給蕭笙。
蕭笙接過後端詳片刻,發現是個腰牌。
“若是見到太乙真人,你大可直接把這腰牌拿出來給他看,他一看便知。”
洛風嘆息。
他這一生虧欠最多的,就是他師尊了……尤記得那時,他被押在殿上被迫承認罪名,鮮少發怒的他氣得在殿上對宗主破口大罵,連寶杖也被摔破了。
十年了。想起十年前那些指認他醜惡的嘴臉,他眼裏掠過寒芒。不知那些家夥,現下是否健在。
蕭笙接過後點頭,“多謝。”
洛風笑了笑,“不必謝我,寧玉鳶是我的朋友,我也理應救她。”
洛風把路線盡數告知蕭笙,他默默在心中記下後,轉身欲走。
“蕭笙。”
蕭笙回過頭,只見洛風眉頭緊皺,眼裏擔憂。
“你的傷……”他頓了頓,“不到危急時刻,莫要再用那力量。而你現下只怕……”
他笑了起來,如同雨後陽光幹淨純粹,又恢複溫和儒雅的模樣。
“等玉鳶醒後,莫要告訴她。”
洛風開口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而蕭笙早已大步離去。
一路上他不敢停留半步,快步向洛風說的路線走去,很快在白鹇宗門山下停住腳步。
高聳入雲,雲霧缭繞。
不愧是煉丹宗門之一。
他踏上階梯。
“來者何人?”宗門外兩個弟子擋住他,厲聲呵斥。
蕭笙拱手,聲音平靜,“在下有要事要尋貴宗的太乙真人,還望二人通融。”
“太乙真人?”兩個弟子面面相觑,繼而目光落在蕭笙身上,眼露寒光,“你不過一介凡人,太乙真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莫要在這裏礙眼,否則,別怪我們二位不客氣!”
“我有信物。”蕭笙沉靜道,他把洛風的腰牌拿出來,兩個弟子接過後打量一番,兩個人都不認識這個腰牌,繼而他轉過頭沉聲呵斥。
“你好大的膽子!敢耍我們?宗門內并無叫洛風的弟子!”
“速速離開!”
他把腰牌扔到地上,面露輕蔑。
“以為造了個模樣相似的腰牌,便可以蒙混過關?笑話!你這種身份低賤的凡人,哪裏配面見太乙真人?”
蕭笙眸子微沉,看向他們二人。
“何事喧嘩?”遠處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兩個弟子紛紛回過頭,笑臉相迎。
“冷師兄。”他指着蕭笙,面露不屑,“這裏有個凡人,妄圖在此地生事!”
蕭笙沉聲呵斥:“在下從未想過生事,只想面見太乙真人!”
冷羽皺了皺眉,看向蕭笙。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腰牌上,頓時他瞳孔縮緊。
他走過去撿起那腰牌,呼吸急促了幾分,“這腰牌,是何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