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聖旨果真是很讓人滿意的直到午時才來到錦程王府。
不過十五睡的依舊很實在。納蘭弦月則是抱着手一臉寵溺的看着還在磨床的十五。“若是再不起來就是抗旨咯!”
“反正有你頂着。”其實十五是很想去的,納蘭弦月太好,自己不能太差,就算依附納蘭弦月也會想着要有與其勢均力敵的平衡。
納蘭弦月還算滿意,這時候懂得要依靠自己了,他愛的人,陪他一起被砍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只不過他也明白,十五是很想去的,這是發揮十五特長的好時機,納蘭弦月當然是支持鼓勵的。“你不是很想去軍營麽,快起來吧,我陪你一起去。你去練兵我就在旁邊看着你。”
十五道:“你不是說軍營可不是一般人随意想去就去的呀!”
納蘭弦月仰頭眯眼看着十五道:“我是一般人麽?”
十五眼前一亮嬉笑道:“嘿嘿,那倒也是,去就去,不就飛騎營嘛,等我建立了飛騎營,到時候就可以賺錢養家,而哥哥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就好了!”說着還一臉傲嬌,哪還是剛才不願意去的模樣。一手将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伴随而來的是一連串清脆的聲音,兩人仔細一看,便是裝某樣東西的盒子,如今是空盒兩個。
納蘭弦月:“……”
十五一臉窘态還微微發燙,尚有一絲紅暈:“額……呵呵!弦月你真不是…”本想着罵一句不是人的,可若是罵出來那自己豈不是被不是人的人給上了,覺得甚是不妥于是改口說了一句:“弦月,你果然厲害,呵呵!”
納蘭弦月淺笑道:“當然!快些将衣袍穿上起來接旨!”心潮澎湃的何止十五一人呢。更何況此時的十五還是光着膀子,脖頸上零星的紅印也是一種誘惑。只得甩手故作潇灑走出房門在門外等着十五。
十五終是穿好衣袍,還不忘将散落在地上的空盒撿起來,然後放到櫃子,而後眉頭一皺。
整裝出發,蹑手蹑腳踏出房門的十五小心的開口說道:“哥哥,那個膏藥好像沒有了。”
“嗯,我知道了!”納蘭弦月低沉的聲音回道。“走吧!父王他們在等着了。”然後拉着十五就疾步主屋走去。
“額,上京有那種東西賣麽?”
“不知道!”
“那怎麽辦?”
“讓路潇投镖押送過來!”
“額!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折吧!”
“要不由你來配制!你不是看過路潇的配方了麽,你喜歡什麽味的就配什麽味的。”
十五尴尬一笑:“呵呵,還是算了。”
“那就不用了,直接….”
十五一聽,心裏有了陰影急忙回道“不可!一兩次還成,若是長久如此怕是…..額,呵呵,哥哥….”只見納蘭弦月停下腳步盯着他。某人一手将十五攬到懷裏被狠狠的堵住了嘴巴。
良久,唇分,十五撫摸這被咬的微疼的嘴唇低聲道:“哥哥,還是找人押镖過來吧!”
“好!”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什麽的都是口水話十五最想聽到的還是創立飛騎營,由納蘭氏十五,葉千城擔任飛騎營統領一職。
跪在地上接旨的十五“為何要加上納蘭氏?”
“你是我納蘭弦月的人,自然得是納蘭氏,還不快接旨!”
“哦!”然後恭敬的擡起雙手“臣,領旨!謝陛下隆恩!”心裏是樂得開花了。
當所有的人準備起身時,奉旨來的太監尖銳的聲音又道:“唉,不急,這聖旨啊還有一道呢!”
整個錦程王府的人皆是疑惑的看着準備頒旨的太監。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錦程王府嫡子納蘭弦月,學富五車,極深智遠,高世之智。為吾國運,辱至二十載,其間,不忘初衷,運籌帷幄,更助吾軍破北,震懾山河,守衛疆土,實乃國之棟梁,特此認命其為吾國大元帥,統帥三軍….欽此!”
錦程王府的人就連納蘭錦程都呆愣住了。元帥,統帥三軍,這可是最高級別的軍銜了。
“元帥大人,接旨吧!”太監尖銳的嗓音再次想起。“這可是離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元帥,這是何等榮耀之事!”
可這樣一個榮寵納蘭弦月卻不怎麽開心,從回到離國自己就一直在避免走向仕途之路,只想與十五做個閑暇的千機閣閣主,難怪當初陛下會覺得自己不适合飛騎營統領,原來是有更大的在等着自己。
“公公怕是弄錯了,弦月才從楚國回到離國來,既沒善舉,也沒軍工,如何能勝任如此重任!”
太監回道:“弦月公子的功績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公子又何須謙虛呢。”
“可是….”
“元帥大人莫不是想讓奴才一直這麽舉着聖旨?”此時的太監可是一直彎着腰雙手擡着聖旨。
納蘭弦月看看兩邊的十五,最後雙手微顫的結果沉甸甸的聖旨:“謝主隆恩!”
納蘭弦月總算接過了聖旨,這一停頓可将送旨的太監急壞了,陛下的命令可是一定要将聖旨送的納蘭弦月手中的。“還不快将兩位大人的铠甲呈上來!”緊接着便是兩對端送行裝的人。“都給我小心些,可都是貴重之物。”又有一人端着一盤走上前來,盤上蓋着已成閃着光亮的紅布。太監扯開紅布,是一個上面刻有虎頭的盒子,打開裏面裝的是由白玉雕刻而成的玉虎印章。“元帥大人,這是您的帥印,可得收好了!”
納蘭弦月跪地雙手依舊無奈擡起,接過帥印。
這一結果對于整個錦程王府的人都沒有預想中的歡呼雀躍。因為他們都知道納蘭弦月并不想參與朝堂之事。好不容易将世子的位置給脫手了,如今又來了一個還是統領三軍的大元帥。
錦程王府的正堂,氛圍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看着那一排的行裝器件,公公還說了那可是陛下親自下令打造的,如此說來這離皇是有備而來的。納蘭弦月想着,難怪陛下兩次都是如此的爽快,錦程王府的世襲世子之位,以及飛騎營統領之位,陛下都爽快的答應了,原來是有更重的負擔來給自己。更誇張的是,竟然也同意了北靈和玉璇幽一同随行。
錦程王府門口還有一行隊伍,便是承送納蘭弦月和十五到軍營裏面就任的随行隊伍。
統帥三軍,離國的軍隊就分為三軍,禁軍,巡防營,以及遠征軍。禁軍,守衛皇宮的軍隊,巡防營,守城的軍隊,遠征軍,自是征戰沙場維護國家安全統一的軍隊。其中遠征又分為四軍,分別駐守裏離國四方國門。
北苑,納蘭弦月和十五坐在房裏,面對着屋裏兩套沉甸甸的銀白色铠甲。十五心裏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總覺得是自己将納蘭弦月引向這個坑的。
“弦月,對不起!”十五低垂着眸子
“為何道歉?”納蘭弦月依舊很溫和。
“我知道你一直在極力避開仕途,你才剛卸下世子的身份,我沒想到我一時的起興竟又将你拉下馬了!”
納蘭弦月輕聲嘆氣道:“你這樣說,起來我倒是覺得是我将你拉下馬的,你本可以逍遙自在,跟了我卻讓你有了顧及。”
十五一聽不認可納蘭弦月的說法急忙道:“我願意跟着你,我自願的,只要與哥哥一起就是最逍遙自在的!”
納蘭弦月道:“我又何嘗不是呢,所以呀,你不用與我說對不起,既然是命,那我們便順應天命一回。”
十五道:“現在想起發現這确實是個不錯的好計謀!”
納蘭弦月道“為何?”
十五道:“你想啊,你可是千機閣閣主,千機閣是什麽概念,人才,信息,財務雲聚一起的江湖組織。如今陛下又讓你統帥三軍,元帥的上士便是國主,有一種你是離國元帥,又是千機閣閣主,而你效忠離皇,那同同樣千機閣也效忠離皇的既視感。”
納蘭弦月甚是欣慰,自己想到的,十五同樣也想到了,他的十五可不像表面那樣整天嘻嘻鬧鬧的模樣,他其實比誰看的都還清楚。這樣的十五才會更讓自己不舍得離開自己半步。
“不管效忠于誰,最主要的是不違心,便成。你說可是?”
“嗯,不違心,這個我認同!”
納蘭弦月突然起身面對十五道:“起來!”
十五有些懵圈但還是起身了站在納蘭弦月身前,只見納蘭弦月擡手将十五的外袍褪去。十五不解的看着納蘭弦月:“哥哥,你….”然後看見納蘭弦月轉身取下專為十五特制的铠甲。十五這才明白納蘭弦月是在給自己換軍裝。還以為納蘭弦月要對自己做甚,耳根,臉頰突然發燙。自己都不知為何,最近竟然會莫名臉紅。作為一個男子竟有些羞恥。
“在想什麽呢,想得臉都紅了,你以為我要對你做甚!”耳邊突然想起納蘭弦月沙啞的聲音。
十五急忙退了一步:“嘻嘻,沒,沒什麽!”觀賞一下全身納蘭弦月已經幫自己穿好妥當了。
擡頭只見納蘭弦月定定的看着他便轉了一圈問道:“如何,可帥?”
納蘭弦月道:“嗯,确實好看了不少!”
無奈只得回給他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嘿嘿!”
随後只見十五繼續欣賞着自己身上的铠甲,納蘭弦月無耐搖頭道:“夫人不準備幫為夫将铠甲穿上嗎麽!”
十五愣了一下:“哦!呵呵。”竟讓将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于是小心的卸下铠甲拿到手上竟還有點重,移到納蘭弦月面前時竟發現其外袍還未退去,只得将铠甲小心放到床上,在去将納蘭弦月将外袍退去,環腰去接其腰帶之時只覺耳邊傳來納蘭弦月有些不穩的呼吸,轉身拿起铠甲為納蘭弦月穿上,銀白色的铠甲加身,本就絕世的面容此時又多了幾分硬朗。看得十五又增羨了幾分。
“覺得為夫如何?可配得上飛騎營的統領大人!”
提到統領大人,十五頓時傲嬌起來“嗯!不錯,有甚!”
這模樣讓納蘭弦月忍不住一手攬過十五狠狠的親上十五的嘴唇,賣力的舔舐着。兩人身上的铠甲碰撞之時還發出動聽的摩擦聲。
整裝完畢,走出錦程王府時,門口聚集了不少的人。沒想到納蘭弦月任職離國三軍元帥一職在上京瞬間傳開了。
三軍元帥,還是離國有始以來的第一任元帥過往都是将軍之上便是皇上,如今将三軍交給納蘭弦月來直接管轄可見離皇對于納蘭弦月的重視程度。
新帥上任,郊外營地早已是列隊妥當了,等在營地門口的不僅有言少羿還有納蘭皓月,北辰以及随行了一幹人等。
納蘭弦月和十五來到營地見到納蘭皓月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測,自己被眼前這兩個人算計了。
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還不忘将職務低的十五也拉到自己身旁“元帥一職可是你們兩位最先的主意。”
言少羿道:“這是太子殿下的主意,與末将無關!”言少羿最先撇清關系。
納蘭皓月:“你這忘恩負義的!”
言少羿道:“恩,與我有恩的也是元帥大人!”
十五:“原來是你們兩個搞的鬼。想讓弦月做官直接說不就成了,還用什麽計策,可真夠奸詐狡猾的。”
納蘭皓月道:“十五,你這話說的…真是若要說奸詐狡猾誰有你家相公會算計,小小年紀就将你圈養着,等你長大了便就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人。你說他這是不是老謀深算,奸詐狡猾。”
十五突然停下腳步,納蘭弦月也停了,随後的人都停了。
納蘭皓月詭異的笑了,總覺得有人要倒黴了,怎知十五卻是他看不透的一個人。
對于這種說法納蘭弦月自是不承認的,可也不否認。畢竟當初想的就是只想十五只是他一個人的“十五….”
十五裂開嘴角一笑:“哥哥果然是高明睿智,深謀遠慮。不愧是我的男人。”
納蘭皓月只好嘆氣妥協,媳婦果真該自己養。然而他的清風又何時歸他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