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為亂世謀 — 第 90 章 素手難留良曲終

第90章 素手難留良曲終

戰争的最後只有項羽的原封地魯地不願意投降,劉邦命人把項羽頭挂在旌旗上,讓魯地的人看見,守城的将軍看到項羽敗了,于是就投降開城門。項羽的勢力到現在已經全部平定了。

劉邦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對異姓諸侯王進行了分封,分別是楚王韓信,淮南王英布,長沙王吳芮,燕王臧荼,梁王彭越,韓王信,趙王張耳。

劉邦也兌現了承諾将張良封為留侯,張良領命後帶着兩個孩子往封地去了。劉邦想繼續留張良為他效命,

張良推辭:“子房心死,不願在廟堂之上,只願在山水之間。”

劉邦知他去意已決,也不再挽留,只能遺憾的讓張良離開。

公元前202年,劉邦正式稱帝,建立了漢朝,史稱漢高祖劉邦。

後人把張良,韓信,蕭何并稱為“漢初三傑”。可最後韓信被圍殺,蕭何锒铛入獄,只有張良一人獨善其身,随赤松子遠游。

後劉邦死,呂雉掌權,張家也未曾受牽連,只因當年呂雉受恩于張良的夫人,可這位夫人,朝堂之上的新生勢力已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寫史冊的官員不知如何去寫張良的夫人,一時間犯了難。他靈機一動把自己女兒的名字寫上,從此以後張良的夫人便成了水淑子,長存于史冊中。

劉邦稱帝第一年,張良請命随赤松子雲游,可哪有什麽赤松子,有的只是陌上花開中張良攜一白玉壇形只影單。

路上看到他的小女孩拉着母親問:“母親那個人拿着什麽呀?”

那母親趕緊拉住孩子說:“別看不吉利的東西,那是骨灰壇。”

小女孩吓了一跳,慌忙噤聲。張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他先去了一個地方,那裏有一座墳墓,墓碑上什麽都沒寫着,旁邊一棵幼弱的連理枝在風中搖曳。

張良輕聲說:“等我死後,這棵樹應當是很大了,到時候葬在這裏也是別有風趣呀。”

他逗留了一會兒,帶着他的寶貝白玉壇出發,前往幽蘭谷。

也是劉邦稱帝第一年,江湖上多了一位叫赤松子還是叫赤松姬的散人,叫法不一,聽說此人蔔卦神機妙算,可呼風喚雨,會乘奔禦風,飄然兮如谪仙,渺渺兮絕色人間,住在與世隔絕的山谷中,幾乎無人能求得其指點。

這傳說越演越烈,有人說赤松姬是嬴政從仙山帶來的,有人說是劉邦稱帝有功,仙人特來輔佐,衆說紛纭,只有當事人知道怎麽回事了。

幽蘭谷內,白澤帶着五個孩子搗藥,白澤自己家的孩子已經輕車熟路的搗着,不疑年紀大點,做事容易上手,也能追上其他人。辟疆小一些,又貪玩,一邊搗藥還要一邊問藥材名稱和藥性。

白澤頭疼的說:“你們兄弟倆還是跟你爹回去吧,太煩人了。”

辟疆狡黠的說:“你覺得我們煩,難道不是因為白澤伯伯回答不出我們的問題嗎?”

白澤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五個孩子看着白澤吃癟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房間內,修魚子岑在煎藥,兮月公主在一旁扇風。

修魚子岑:“兮月你今天不出去擺攤算命了嗎?”

兮月公主擺擺手:“不去了不去了,剛開始挺好玩的,忽悠了幾個有錢人,可這些人莫名的發跡了,又是幾個碎嘴子,一傳十,十傳百,把我傳得太離譜,都說我是仙人。而且明明那天是要下雨的,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就随口說了要下雨了,收攤了,結果我剛離開就下起了大雨,他們就以訛傳訛說我會呼風喚雨。現在太多人來找我了,我怕露餡,以後不幹這個了……”

修魚子岑:“那張良呢?你真不打算見他了?”

兮月公主停了手說:“我其實…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那感覺就像是近鄉情怯一般,難以言說。”

修魚子岑:“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現在天下平定,你們不要再失去彼此了。”

兮月公主羞怯的說:“我知道……可是我現在是廢人了,身上還有那麽大的一道疤痕,右手也不靈活了,年紀也大了,眼尾都開始有皺紋了,我……”

修魚子岑嘆口氣:“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這些事不是你該擔心的,這輩子已經過去大半,你們再不在一起就老了。”

兮月公主點點頭,有些別扭的說:“可…可他不來找我。”

修魚子岑:“子房早就出發了,可能就這幾天到。”

其實當時大戰中白澤看着兮月公主的狀态,他就知道一定會出事,再看到兮月公主受傷,張良抱着她哭的那刻後,白澤能想到的就是讓自家老婆出手。他把兮月公主帶到幽蘭谷,那時兮月公主已經昏迷了。

也許是天命,也許是修魚子岑醫術高超,又也許是項羽留了情,他們又把兮月公主救了回來,之後兮月公主身體就變得孱弱了許多,可精神狀态在調養下變得不錯。

她們還在聊着,張良已經來到了藥廬門口,并且已經和白澤打過招呼了。

不疑率先跑過去抱住張良說:“爹爹,我好想你呀,你那邊的是忙完了嗎?”

張良笑着說:“嗯,我來接你們了。”

說完揉了揉不疑的頭,辟疆就比較別扭了,他雖然期待見到爹爹,但他更喜歡娘親一些,他總覺得爹爹在和他搶娘親。

張良看辟疆呆呆的站在那裏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問:“辟疆你娘親呢?”

辟疆畢竟是小孩子,馬上就幸福感滿滿的說:“和子岑姨娘在一起。”

張良一手抱着辟疆,一手牽着不疑,身上挂着一個白玉壇子走了進去。

兩人又再次相見,不過這次是一家團圓,并且是那種除了死神,其他任何事情不會再把他們分開的團圓。

張良對修魚子岑說着話,眼睛卻含情脈脈的看着兮月公主說:“這白玉壇裏裝着一些珍貴的藥材毒物,是我帶來的禮物的,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修魚子岑看着他們膩膩歪歪的樣子說:“你下次帶東西能不能別用骨灰壇,怪磕碜的。”

張良無奈的說:“這白玉壇價值連城,送禮物當然送最好的,包裝也要最好的。”

兮月公主噗嗤笑了出來,張良也看着她笑,修魚子岑無奈,只得把不疑和辟疆帶出去,不疑懂事知道不應該留在裏面,辟疆怕爹爹獨占娘親,有些抗拒的走出去。

等人走了,張良激動的抱住兮月公主說:“兮月,我好想你!”

兮月公主也回抱他說:“我也想你。”

之後兩人就吻得難分難舍,兮月公主感覺小子房已經不老實了,她摸着張良壯實的胸肌,忘情的說:“你還想給他們添弟弟妹妹嗎?”

張良拉住兮月公主作怪的手說:“不行,你現在年紀大了,生孩子有危險。”

氣氛突然降到了冰點,兮月公主無情的推開張良,張良一頭霧水的不知道做錯了什麽。

兮月公主回去打包東西辭別了修魚子岑和白澤,帶着兩個娃走出了幽蘭谷。

張良急忙追了出去,像個小狗一樣跟在兮月公主後面。

不疑于心不忍的說:“娘親,我們等等爹爹好不好。”

兮月公主答非所問的說:“娘親老了嗎?”

不疑搖搖頭,辟疆知道娘親為什麽生氣了,

辟疆狗腿的說:“爹爹一定是嫌棄娘親老了吧,辟疆就不一樣了,我最喜歡娘親了,娘親一點都不老。”

兮月公主被戳中了痛處,已經無心聽辟疆後面的花言巧語,她把辟疆丢在了後面,張良和辟疆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又趕緊追了上去。

他們一家子回到了下邳,那裏的土坯房已經重新翻修過了,整體擴建成了一個小型的山水樓臺。阿娣幫他們打掃幹淨了房子,虎虎和年輕妻子來迎接他們,兮月公主看着物是人非的場景內心有許多感嘆,可從他們的笑容中她又感覺什麽都沒變。

張良自從那次說不要孩子兮月公主生氣後,他開始默默耕耘,賣力勞作,可兮月公主的肚子沒有半點動靜。

他惆悵的想要去求醫問藥了,可最後才知道,兮月公主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張良說了老字。為了彌補錯誤,張良每天都在兮月公主耳邊叫公主,搞得兩個孩子也開始跟着張良叫她公主。

一天吃飯,兮月公主被他們叫公主叫得羞臊,她紅着臉說:“都一把年紀了,還叫公主,害不害臊!”

張良跪下拉着她的手吻住說:“不論多久,你永遠都是我的公主,我一輩子最想保護,最想愛的人。”

不疑和辟疆看自家老爹這樣表現,也毫不猶豫的拉着兮月公主彎腰,一人親一邊臉頰異口同聲的說:“你也是我們的小公主,一輩子捧在手心裏的公主。”

兮月公主幸福的笑了,現在的生活就是她這麽多年來心心念念想要的了吧。

歷史是無情的,也是溫柔的,它讓兩個人分分合合最後走在了一起,生死相依。

歲月無痕,願每個人都能被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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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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