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很快就托關系去譚亦秋的高中當了代課老師,他本打算追到手就立刻辭職的,但誰想得到譚亦秋那麽難搞定,硬是讓郝仁做了三年代課老師。
而且那個無良校長因為趕不走郝仁,又不甘心讓他這麽無法無天地在學校裏搗亂,于是就盡量做到物盡其用,把郝仁的利用價值最大化,所以這幾年來,郝仁做過電腦代課老師、體育代課老師、保健老師,偶爾學校有活動時還要跟着照照相,有時也會讓他辦個有關健康健身的講座,給學生們說說課外知識。
郝仁這次的追愛計劃真的是賠死了……
「郝老師,肱二頭肌在哪裏呀?」學生們的提問打斷了郝仁的思緒。
郝仁擰眉朝提問的女生看過去,曲起手臂拍了拍自己像小山一樣的肌肉,不耐煩地說:「你傻啊,這都不知道?」
那發問的女生被他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知道就不要瞎問。」郝仁臭着一張臉,把對校長的憤怒都發洩到學生的身上。
其實他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師,沒耐心、懂得少,除了可以教教電腦和體育,也沒什麽別的用處。
可就因為他長了一張英俊的臉和一副堪比健美先生的好身材,搞得他在學校裏人氣爆表,有學生居然會跷掉自己的課,來聽他代的課,只要有他在課堂上,那麽那節課的出勤率絕對是出奇的高,就連他這副難搞的臭脾氣,在學生的眼中也是男人味的體現。
所以說校長一直沒辦法趕走郝仁,一方面是因為他背景太強、關系太硬,如果送走了這尊菩薩,學校可能會失去一大筆投資,另一方面就是把他趕走之後學生會暴亂。
于是郝仁就這樣在這所高中混了幾年,雖說不是全職,畢竟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但也有大半時間都耗在這裏,追求譚亦秋的計劃從高一起施行,至今仍在繼續。
「郝老師,我們班男生學期末要考引體向上。」又有女生開口了,「你做幾個示範好不好?」
郝仁對于運動比較在行,一般如果學生要求他做示範,他都不會拒絕,于是他走到旁邊離地約兩公尺的單杠前輕盈一跳,雙手抓住單杠,接着輕松地做了十個,之後他開始說注意事項。
「做這個時要注意,把握好背部肌肉的力量,把身體盡可能的拉高,上拉時不要讓身體擺動……」他一面說一面把動作放緩,一點點地用手臂将身體拉上去。
引體向上對力量的要求很高,而這樣慢動作的做,難度會翻幾倍。
他背對着學生們,每一個動作都會令他背部的肌肉糾結起來,令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原始的、充滿力量的性感,圍觀的男生們都用羨慕的眼神看着他,一心想着以後一定要和郝老師多練習,身材練成這樣真是太贊了,而女生則是滿眼愛心地對着他犯花癡。
姍姍來遲的譚亦秋一進操場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走到班級隊伍中,輕環着手臂,細不可聞地切了一聲,賣弄。
郝仁做完之後跳下單杠,轉過身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譚亦秋,明明大家都穿着制服,她怎麽可以将制服穿得那樣好看?她的黑發紮了起來,整齊的浏海蓋住額頭,令她巴掌大的臉更顯得小巧。
她一來,郝仁立刻就湊過去,「你怎麽遲到了?」
「高三下學期,本來就不該有體育課的。」
郝仁撓頭,強詞奪理地說:「越是臨近指考,身體素質越要過關啊。」
「我身體滿好的。」譚亦秋神色冷淡,「點名了嗎?點完我還要回去自習。」
「你……」
「是呀,郝老師,讓班長回去學習吧。」幾個女生叽叽喳喳地說:「我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
郝仁和譚亦秋的「師生戀」在學校裏鬧得人盡皆知,可大家也都知道譚亦秋已經有男朋友了,只等着指考結束就雙宿雙飛去美國留學,所以郝老師這根名草還沒有主,她們還是有機會的,一看譚亦秋有意離開,女生們當然開心得不行。
郝仁卻是理都不理她們,直直地看着譚亦秋,「你也問我個問題吧。」
譚亦秋淡淡地說:「我沒什麽好奇的。」
郝仁張了張口,卻被叽叽喳喳的女生吵得無法思考,于是他對譚亦秋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接着轉過身大吼了一句:「都給老子安靜點!」學生們頓時閉嘴。
郝仁這才滿意地轉過身,笑容可掬地看着譚亦秋,「問一個吧,你問什麽,我都會回答你的。」
譚亦秋擰眉。
郝仁在她開口前說:「你不問,我就算你曠課。」
譚亦秋瞪着他,太卑鄙了。
郝仁滿臉閃亮地看着譚亦秋,滿心期待着她也讓自己做點運動什麽的。
安靜了半分鐘後,譚亦秋擡眼看向他,問:「郝老師。」
郝仁搖起尾巴,「嗯嗯。」
譚亦秋平靜地問:「括約肌在哪裏?」
郝仁愣住了。
譚亦秋眨眨眼,「你不知道嗎?」
郝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兩人像是僵持住似的,譚亦秋的表情似笑非笑,郝仁則是滿臉尴尬。
其他同學不禁好奇起來,有幾個膽大的也跟着問:「什麽是括約肌啊?」
郝仁的額頭上似乎飙出了幾滴汗。
譚亦秋來了興致,難得地露出笑容,「郝老師,我問了問題,你為什麽不答?」
郝仁撓了撓臉,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剛才那個要看他肱二頭肌的女生說:「老師、老師,給我們看看你的括約肌吧。」
譚亦秋幾乎要憋不住笑了。
半晌過後,郝仁用異常低沉的聲音解釋道:「括約肌就是……肛門周圍的肌肉。」
衆同學頓時都愣住了,像郝仁臉皮這麽厚的都忍不住覺得有點尴尬。
下課後,郝仁追着譚亦秋問:「我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譚亦秋說:「你以為只有你知道這些?」她雖然沒有他這一身的肌肉,但腦子可比他好用多了。
郝仁一路跟着譚亦秋回到教室,整個走廊的人都在看着他們,他卻不以為意,跟屁蟲似的跟在她身後,粗聲粗氣地和譚亦秋說話。
走到教室門前時,譚亦秋站定,忽然轉身看着郝仁,臉上寫着你怎麽還不走。
郝仁搓了搓下巴,忽然将手伸到她的腦後,譚亦秋背脊一僵,繼而覺得頭上一松,郝仁把手縮回來,手心裏多了條橡皮筋。
譚亦秋似乎要生氣,「你……」
郝仁攤開手掌,「橡皮筋要斷了,會彈到脖子的,一會我去買新的給你。」
周圍看熱鬧的女生瞬間發出了又羨慕又嫉妒的尖叫。
譚亦秋往四周看了一眼,因為別人的目光而變得有些不自在,用手随意地梳了梳頭發,低聲說:「不用了。」接着就匆匆地回教室了。
不一會上課鐘聲就響了起來,走廊裏的學生陸陸續續地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郝仁站在班級門口往裏看,感嘆着十分鐘這麽快就過去了,他透過後門的玻璃窗看着教室裏的譚亦秋,她的背影單薄而纖細,筆直的黑發披散在肩頭。
郝仁倚在門口,掏出手機發了封簡訊給譚亦秋,情人節馬上就要到了,你那天有事嗎?發完之後,他就盯着譚亦秋看。
譚亦秋本來在認真地聽課,後來低下頭,應該是在課桌下看手機,過了一會她又擡起頭繼續聽課。
郝仁立刻拿起手機來看,卻沒有收到譚亦秋的簡訊,他又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手機壞了?郝仁用手機敲了敲牆,折騰了好久之後,他終于承認譚亦秋根本就不理他,他有些煩躁地搔了搔頭,離開了。
郝仁離開沒多久,譚亦秋悄悄地轉過頭往門口看了一眼,她把頭轉回來,又摸出了手機,指尖在按鍵上按了幾下,然後找出宋何的號碼,宋何是她交往一年的男朋友。
她猶豫了一下,發了簡訊給宋何,約他在情人節那天出去,其實譚亦秋本來不打算在高中時期就談戀愛的,但郝仁追得她無計可施,一心只想着趕快找一個男朋友甩掉郝仁,可當她和宋何在一起之後,郝仁卻是一切照舊……
她輕輕一嘆,接着習慣性地去摸自己腦後的馬尾,摸到披散下來的頭發後,譚亦秋愣了愣,接着又伸手摸了摸臉頰,可惡,她臉紅什麽?
情人節那天是周末,譚亦秋和宋何出去玩了一天,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甩掉郝仁了,可沒想到郝仁居然把節目安排在晚上。
「譚亦秋,你快看,你快出來看看啊,譚亦秋……」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那男人幾乎要喊得破音了。
郝仁站在玫瑰花瓣和蠟燭圍成的愛心中間,已經老大不小的郝仁像個少年一樣,急于向別人獻寶,只可惜他的形象離少年兩個字遠了點。
他穿了一身藍色運動服,袖子挽起來,露出他健碩的小臂,他微微仰着臉,粗犷英俊的五官被燭火映得多了幾分溫柔,只可惜配上他的破鑼嗓子,真是一點美感都沒有了。
雖然這種橋段已經上演了無數次,但每一次出現還是招來無數學生圍觀,其中多數觀衆都是女生,她們像是粉絲一樣看着郝仁,小聲地議論、尖叫。
而此刻,她們的男神郝仁正對着宿舍大吼大叫,吼着吼着自己就急了,「你在幹嘛?睡着了嗎?」他摸了摸自己猶帶着胡渣的下巴,片刻後一拍額頭,仰起臉說:「我說你們幾個看熱鬧的,別堵在窗口,給譚亦秋讓個地方。」
寝室裏守在窗邊的幾個女孩齊刷刷地讓開了,她們很有默契地站成兩列,露出一條小通道來,接着她們往一個方向看去。
幾個女生目光聚集之處坐着一個正在看書的女孩,臺燈昏黃的光線将她的側臉勾勒得格外纖細,纖長的睫毛在她的鼻梁側映出小小的剪影,而秀挺的鼻子之下,水蜜桃般誘人的唇微抿着,聽到郝仁的喊聲後,她轉而用貝齒輕咬住唇瓣。
察覺到室友在瞧她,她無奈地擡眼,即使故作平靜,但微瞠的眸子還是洩露了她的愠怒,又來了,郝仁還有完沒完!
譚亦秋想了想,索性合上書,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
同寝的幾個女生不約而同的提了口氣,瞪大了眼睛看她下一步準備幹什麽,咦,怎麽出去了?難道下樓找他了?她們對望一眼,連忙也跟了出去,可是剛離開寝室就看不到譚亦秋了,幾人在原地嘀咕了一會,正打算回窗戶繼續看熱鬧時,卻見譚亦秋從洗手間裏出來了,她的手裏多了一個水盆,盆子裏面滿滿都是水。
這……在室友詫異的目光中,她面無表情地走進宿舍,接着端着水盆來到窗口,拉開窗子……嘩!樓下的喊聲瞬間停了。
郝仁被兜頭的一盆冷水澆成了落湯雞,精短的頭發黏在臉上,運動服被浸濕,緊貼着他的身軀,勾勒出他健壯的體魄。
他抹了把臉,伸手将頭發都捋到腦後,接着仰起頭,指着樓上的某扇窗子喊:「你以為你這樣子就會令我退縮嗎?你太低估我了,我不管你怎麽做,也不管什麽社會輿論,我喜歡你就一定要追到……」
咚,一個塑膠盆又被扔了下來,直接扣在郝仁的頭上,粉絲們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譚亦秋重重地将窗子拉上,在室友詫異的目光中拿起随身聽爬上床,接着把耳機塞進耳朵裏,面朝牆壁躺下了。
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但其實心頭的憤怒已經如海浪般,一層一層的席卷上來,又是這樣!譚亦秋可以忍他平時纏着自己,但最讨厭的就是他這種誇張的求愛方式,因為每到這時候她就會覺得丢人又憤怒,然後克制不住地失态。
譚亦秋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她那麽高傲、那麽矜貴,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學校裏優雅的校花,更是男朋友心中的完美女神,可現在這些好形象全都被郝仁破壞了。
沒辦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幾年來,他過分誇張的求愛方式像惡夢一樣,彌漫在她整個青春期裏,當年見面時她才十五歲,乾巴巴得像一根火柴棍,郝仁是用哪只眼睛對自己「一見锺情」的?
譚亦秋把音量調得很大,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能聽到窗外郝仁的大嗓門,她猛地拉高了被子。
十一點零七分,譚亦秋醒了過來,但吵醒她的并不是忘記關掉的音樂,而是腹中一陣陣的絞痛,她起初并沒有在意,但那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不一會就令她冷汗涔涔。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會,終于忍不住爬下床,拉開抽屜翻出止痛藥來吃,可翻出空盒後她才想起來,上次大姨媽造訪時,她已經把止痛藥都吃光了,真是倒楣透頂。
但這個時候室友都睡了,她也不好把人家叫醒借藥,反正學校的醫護室晚上也會有人值班,她直接去那裏好了,她摸着黑離開宿舍,捂着小腹慢慢爬下樓。
這時寝室外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不過郝仁仍舊站在樓下,在警衛大叔的警告下,他不得不把地上被澆濕的花瓣和蠟燭清理乾淨。
他把半濕的運動上衣脫下來系在腰上,只穿着裏面的灰色背心,而下身的運動褲也被挽起了褲腳,露出他肌肉糾結、汗毛旺盛的小腿,已經是深秋了,但郝仁似乎完全不怕夜風寒冷似的,他一面用掃帚清掃,一面哼着完全走音的歌,似乎根本沒有被譚亦秋的拒絕打擊到。
然而在他掃地掃到一半的時候,一雙拖鞋忽然躍入他的眼簾,現在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所有的學生都回寝室了,怎麽還會有人在?視線中是一雙穿着粉色人字拖的白淨玉足,目光上移是她精致的腳踝、纖細的小腿、圓潤小巧的膝蓋、深藍色的睡衣……
郝仁一寸寸看上去,結果看到臉色蒼白如紙的譚亦秋,譚亦秋顯然也看到了他,臉色微微一變,她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目光一閃,準備從他身邊走過去。
可她剛邁出一步,就被郝仁拉住了手臂,「你怎麽了?」
譚亦秋擰眉想抽出手臂,但因為疼得沒力氣,甩了幾次都沒成功,于是只好氣惱地瞪他一眼,「我沒事,你快放開我。」
「臉都白成這樣了還說沒事。」郝仁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拉,接着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用力搓搓她的臉,「你滿臉都是冷汗,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
「都說沒事了。」譚亦秋有氣無力地大喊了一聲,想猛地抽出手臂,卻因為力氣用光而自己先軟倒下去,幸好郝仁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緊接着迅速把她打橫抱起。
譚亦秋被吓了一跳,但這次連喊的力氣都沒了,「你、你要幹什麽?快、快放……」
「我先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
「現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譚亦秋疼得說不出話來,緩了一會說:「送我去醫護室。」
以眼下的情況來看,甩掉這個狗皮膏藥一樣的男人,簡直比自己忍着疼去醫護室還難,于是譚亦秋只能暫時妥協,而且她現在實在沒力氣走過去了。
「還是去正規醫院檢查比較放心。」
「送我去醫護室……」
「譚亦秋,你能不能乖乖聽話?」
「不能。」譚亦秋攢着力氣喊了一句,緊接着聲音又弱下來,「我就要去醫護室……」距離學院最近的醫院也有半小時的車程,譚亦秋可不想和他相處這麽久。
她忽然伸手揪住他的前襟,臉色蒼白、卻又目光灼灼地威脅,「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郝仁無言了。
譚亦秋自己也覺得這個威脅好無力,但幸運的是郝仁猶豫了一會,還是抱着她朝醫護室的方向走過去。
郝仁的判斷沒有錯,校醫确實很不可靠。
他們去時,他正一個勁地打盹,被吵醒了後顯得有些暴躁,聽譚亦秋描述了一下病情後,連檢查都沒有做就狐疑地打量着譚亦秋,又看了看郝仁,有些促狹地說:「月經正常嗎?」
譚亦秋有些尴尬,但還是說:「不太正常。」
校醫繼續問:「上個月呢?疼痛感強嗎?」
「嗯……很疼。」
「有性生活嗎?」
譚亦秋一愣,還沒做反應就聽站在一邊的郝仁說話了,「你這是什麽問題,一個大男人總問女孩這些問題幹什麽?她才十八歲,你問什麽性生活啊?」
郝仁一步邁到醫生面前,一掌拍在辦公桌上,瞪圓了眼睛,「她肚子很疼,你不給她好好看,我就讓你好看!」
「你這是什麽态度啊?」校醫吓得身子往後縮,很不滿地瞪着郝仁,看了一會後他又狐疑地揚眉,「你不就是那個代課老師嗎?」
校醫又看了看坐在對面一直捂着小腹的譚亦秋,恍然大悟,「哦,你們就是那對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師生啊,我說呢,你這個症狀就是子宮外孕嘛,啧啧啧……」他搖頭哼笑,「這年頭的混蛋都太猖狂了,搞大了學生的肚子還敢來醫護室叫嚣。」
「我是混蛋沒錯。」郝仁咬牙,撐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但不準你诋毀她。」
校醫誇張地笑了幾聲:「哎喲,還真癡情啊。」
郝仁擡起了拳頭,但餘光中瞄到已經痛得趴在桌上的譚亦秋,他只好暫時壓下怒氣,瞠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着轉過身架起了譚亦秋的手臂,輕松地将她打橫抱起。
他剛轉身就聽校醫繼續說:「不過這樣也說得過去,這麽新鮮的嫩草,哪頭老牛不喜歡啊。」
郝仁聽到這話,想起譚亦秋需要趕快就醫,硬生生将想揍人的沖動忍下來。
校醫又接着說:「真沒想到,原來女神校花也不過如此,平時裝得那麽聖潔,其實私底下……」
郝仁終于忍無可忍地抱着譚亦秋轉身,幾步跨到校醫面前,擡腳狠狠踹向他,砰的一聲巨響,校醫連人帶椅子一起被踹到牆上。
郝仁踹出的那一腳很用力,但被他抱在懷裏的譚亦秋卻沒察覺到一絲震動,她的下腹越來越疼,那種無法忍受的絞痛令她的意識有些模糊,或許就是因為意識模糊了,她居然覺得剛才的郝仁挺帥的,不過忽然襲來的嘔吐感令她停止了胡思亂想,忍不住揪緊郝仁胸前的衣服。
正抱着她往車庫走的郝仁立刻問:「怎麽了?」
「想吐……」
「想吐就吐到我身上。」郝仁擡起手臂,俯首吻了吻她的頭發,「忍一忍,十分鐘後就可以到醫院了。」
譚亦秋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接着将頭埋在他的胸口,最終還是忍着沒有吐。
恍惚間,譚亦秋感覺到他開車開得飛快,很快就把她送進醫院,經過醫生快速地診斷後,斷定她是急性盲腸炎,迅速安排了手術。
譚亦秋被送進手術室的路上,郝仁一直跟在她身邊,龐大的身影一直充斥在她模糊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