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做前妻(男婚女嫁系列之一) — 第 7 章

四十分鐘後,車子駛入社區。

他們住在一處環境清幽的高級社區,公寓在三樓,一樓只有一戶,電梯與公寓大門之間擺着鞋櫃,有幾雙男鞋并沒有放進去,淩亂地擺在旁邊,司機幫他們把行李放到公寓門口後就離開了。

兩個人站在公寓門口,有默契地靜默了一分鐘,譚亦秋看了他一眼,「你還記得密碼嗎?」

郝仁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譚亦秋又有些生氣了,郝仁忘記了所有有關自己的事,因為密碼是她的生日,所以他也一起忘記了嗎?她沉默地走上前,滴滴滴地輸入了自己的生日,門「咔」的一聲打開,

她一拐一拐地走進去,把郝仁一個人留在門口。

郝仁一手拄着拐杖,一條手臂還打着石膏,有些無奈地看着身邊那個行李箱,然後他拄着拐杖走過去,用膝蓋頂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往屋裏挪。

屋裏的譚亦秋出來看了一眼,見他這副樣子差點笑場。

郝仁走得滿頭大汗,抽空瞧了譚亦秋一眼,無奈道:「別笑了,幫幫我。」

譚亦秋白了他一眼,冷着臉走上前,一把拉過行李箱,轉身走回公寓。

郝仁拄着拐杖追在她的身後,滿頭霧水地說:「你怎麽又不高興了?」

見譚亦秋不理她,于是他走得更快,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下去,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身後傳來的巨響令譚亦秋猛地轉過身,她忍不住低呼一聲,丢下行李箱去扶郝仁。郝仁摔得拐杖都飛了,十分的狼狽,譚亦秋拉起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架在肩膀上,然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他扶了起來。

郝仁摔得腦袋發懵,把全身的力量都倚在譚亦秋的身上,但譚亦秋的腳也還帶着傷,勉強把他扶進卧室後就不行了,才到床邊就覺得腳腕一拐,和郝仁兩個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郝仁壓在譚亦秋的身上,倒下的一瞬間,幾乎把她胸腔裏的空氣都壓出來了。

譚亦秋悶哼了一聲,捂着胸脯哀吟,「郝狗熊,你快滾開啦!」

郝仁這次是真的摔倒了,全身的傷都在痛,劇烈的疼痛感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從譚亦秋身上挪開之後就窩到了角落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譚亦秋揉着胸口坐起來,看到郝仁又被自己弄傷了,于是變得有些懊惱,她別別扭扭地揉了會胸口,爬過去問他,「你、你怎麽樣?」

他媽的……摔死老子了,郝仁低咒了一聲,但看到譚亦秋湊過來之後,硬是把髒話憋回去,他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捂着心口道:「好痛,好像全身都要裂開了。」

譚亦秋的不悅又被愧疚驅散,她蹙着秀眉提議,「回醫院嗎?」

郝仁搖頭。

譚亦秋又問:「那我去給你拿止痛藥?」

郝仁點頭,聲音有些啞,「那麻煩你了。」

譚亦秋跳下床,離開房間兩分鐘後又折回來,「止痛藥在哪?」

郝仁無語了,他身為一個「失憶」的人,也不能告訴她止痛藥在哪啊。

郝仁嘆氣地說:「算了,我躺一下就好。」

譚亦秋見他閉上眼不再說話,心頭有些悶悶的,她從來都不知道醫藥箱在哪裏,因為每次她生病時,郝仁都會幫她把要吃的藥和溫水一起擺在床頭,她只需要負責起床吃掉就可以,至于郝仁……他似乎永遠都不會生病。

回憶起這些瑣事之後,譚亦秋心頭的愧意更濃,忍不住默默地把行李箱拉進房間,主動開始收拾行李。

結婚八年,她從來沒有做過家事。

還沒結婚的時候,哥哥姊姊們都寵着她,從來不讓她做家事,但現在郝仁受傷了,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應該負擔起家務,而且做家事有什麽難的?她智商那麽高,不可能連家事都搞定不了。

但半個小時之後,譚亦秋終于認清了自己不适合做家事的事實,她也終于明白,這根本不是他們重新開始的機會,根本就是老天在借這個機會捉弄她,她洩氣般的亂衣服胡亂疊好,然後塞到衣櫃裏去。

她很快就放棄自己來照顧郝仁的念頭,因為她似乎每次都會把郝仁「照顧」得更嚴重。于是譚亦秋把睡着的郝仁留在卧室,出去打了通電話給二哥譚晉求救。

「幫傭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大概十分鐘後會到。」

譚亦秋一愣,然後說:「難道我傻了嗎?我剛才打過電話給你了?」

「阿秋。」譚晉笑了起來,「我不請幫傭,難道讓你來做家事嗎?」

果然還是二哥了解她。

譚亦秋放下心,心情大好地挂斷電話,忽然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再照顧郝仁了,并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好,每次讓郝仁傷得更重,她就會覺得很愧疚,而她讨厭這種愧疚的感覺,譚亦秋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去卧室看了眼郝仁,見他還在睡,便輕輕地關上門,準備去浴室泡澡。

她将受傷的腳用保鮮膜裹上,接着又敷了一片面膜,舒舒服服地躺在按摩浴缸裏,手邊還放了一杯香槟。

偌大的浴室裏還播放着悠揚的古典音樂,譚亦秋用手輕輕撥弄着浴缸裏的水,微微仰着頭,跟着音樂無意識地哼着歌,然後哼着哼着,聲音就弱了下去,歪着頭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譚亦秋才緩緩醒過來,浴缸裏的水已經冷掉了,她打了個呵欠,匆匆忙忙地裹着浴巾走出浴缸。

她覺得自己泡在冷水裏有些着涼,于是想去卧室裏找一條厚一點的毛毯,可她剛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就聽到客廳裏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這場景好熟悉啊……譚亦秋一時沒反應過來,拉開門赤腳走了出去,走出走廊之後便看到了客廳裏的兩個人。

郝仁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受傷的腳架在茶幾上,說話的那個陌生女人則是在擦茶幾,她跪在地上一面擦茶幾,一面和郝仁說話。

譚亦秋眉頭一蹙,這個賤人從哪裏冒出來的啊?她環起手臂,語氣不善,「你是誰?」

客廳裏的兩個人聞聲同時看過來,站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只裹了一條墨綠色的浴巾,黑發随意的束成馬尾,頸間有幾縷被打濕的頭發,她渾身都濕漉漉的,手臂上還帶着水珠,赤裸的玉足下面帶着水漬,身後還留下了一路的濕腳印。

郝仁呆呆地看着她,而被她質問的女人站了起來,有些羞澀地說:「你好,我叫徐檸,是譚先生叫我來的。」

譚亦秋恍然大悟,表情也跟着柔和起來,原來她是二哥請來的幫傭啊,她還以為又是健身房的學生呢。

徐檸和她打過招呼後,便看到了地板上的濕腳印,于是她向譚亦秋詢問了一下,接着就去拿抹布準備來擦地板。

譚亦秋看她進了浴室,轉而看向郝仁,「滿機靈的。」

郝仁晃了晃大腳,「我還以為你出門了。」

譚亦秋走到他旁邊坐下,順手拿起鋪在沙發上的毯子裹住自己,揉了揉還有些酸澀的眼睛說:「我剛剛在泡澡,不小心睡着了。」

她用毯子吸了吸脖子上的水,習慣性地順勢歪倒在郝仁的身上,以前每次洗過澡,都是郝仁親手幫她擦乾頭發的,現在她等了一會,身旁的郝仁都沒有什麽反應,她有些失落地嘆氣。

「以前……」郝仁筆直地坐着,啞聲問:「我們都是這樣的嗎?」

譚亦秋閉着眼,聲音因為剛剛泡過澡而顯得慵懶,「以前你都會幫我把頭發擦乾的。」

郝仁點了點頭,「然後呢?」他側頭去看她。

譚亦秋靜默了一會,察覺到他的目光似的也擡起頭,「然後……」然後他們會接吻,接着上床。

譚亦秋當然不會說這個,她本想随便說一件事的,但是被郝仁這樣看着,她居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臉離得很近,鼻尖幾乎相抵,譚亦秋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郝仁的氣息,她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浮現之前的場景,一般這個時候,郝仁都會撲過來吻住她,像一頭饑渴的狗熊似的,讓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想着想着,呼吸就紊亂了,譚亦秋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滑到郝仁的唇瓣上。

郝仁沉沉地說,聲音裏充滿蠱惑,「然後我們會做什麽?」

譚亦秋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郝仁也湊得更近了一些,他們的唇差一點點就要貼上了……

「太太,你家的浴室可真大。」

郝仁和譚亦秋迅速地彈開。

徐檸拿着抹布走出來,全然沒發覺自己出現得多麽不合時宜。

譚亦秋清了清嗓子,裹着毯子站起來,「我去穿衣服。」說完就逃也似的往卧室去了。

她有點跛的小跑回卧室,關上門後便倚在門上喘氣,她心跳得好快,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床單都不知道滾了多少回,為什麽剛剛什麽都沒發生,卻會讓她芳心亂跳?

譚亦秋做了個深呼吸,她是不是也撞壞腦子了,還是大腦神經出了問題?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換好睡衣後又走了出去。

譚亦秋出去時發現客廳裏已經沒人了,她到處走了走,在浴室門口看到了徐檸。

她沒有出聲,等徐檸離開之後才走過去,她發現浴室門是半掩着的,隐約可以看到郝仁正在裏面。

他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裹着白色繃帶的健壯身材,他用毛巾沾了水,擦了擦沒被繃帶裹住的肌肉。

簡單地清理過後,他拿起一旁的上衣然後走出來,開門之後,郝仁有些錯愕地看着譚亦秋。

譚亦秋說:「有人偷窺你,你都沒發覺嗎?」

郝仁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我們不是夫妻嗎?你看我也不行?」

譚亦秋怒道:「我說的不是我。」

郝仁更糊塗了,「那是誰?」

譚亦秋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就離開了。

她一面走一面喘着粗氣,又是這樣!這個郝狗熊到底有什麽好?為什麽現在的女孩子一見到他就花癡到走不了路?不過這也可能是她誤會了,畢竟剛才她沒有看到徐檸的表情,或許她只是路過而已。

譚亦秋不斷地進行自我安慰,但之後見到徐檸的時候,迩是給不了什麽好臉色。

晚飯是徐檸做的。

徐檸的廚藝很不錯,郝仁晚上連吃了兩碗白飯。

因為譚亦秋從來不做飯,所以一般在家裏都是郝仁下蔚,如果兩個人都很忙,那就會請鐘點傭人來做。

但之前請鐘點傭人過來,郝仁也鮮少有吃這麽多的時候,而且吃到一半時,他還很和藹地招呼徐檸坐過來一起吃。

「我去廚房吃就好。」

「反正我們在吃,一起吧,自己去拿碗筷過來。」

「那……」徐檸看向譚亦秋。

「是啊,一起吃吧。」譚亦秋垂着眼,口不對心地說。

徐檸顯得很開心,自己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吃。

席間郝仁偶爾會和徐檸交談,譚亦秋始終一言不發,悶頭吃完飯就去沙發上看電視了。郝仁見她離席,也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過來,然後往沙發上一坐,忽然多出來的重量差點把譚亦秋彈起來。

譚亦秋繼續看着電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郝仁跟着她看了一會,有些好奇地把頭湊了過去,問:「你看得好認真,這個很好看嗎?」

「嗯。」

「原來你喜歡動物世界啊。」

聞言,譚亦秋愣了愣。

「你晚餐吃得很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譚亦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哦。」郝仁覺得她似乎不太想搭理自己,于是灰頭土臉地坐回去。

譚亦秋圈着手臂看電視,手指不斷地敲打着手臂,沉默了一會之後她忍不住側過身子,

盤起腿面對着他,滿臉認真地問:「你現在把我忘乾淨了是吧?」

郝仁一愣,然後慢半拍地點了點頭。

譚亦秋捏住自己的腳,「那你和我同在一個屋檐下,不會覺得尴尬嗎?你根本不認識我。」

郝仁揚眉,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所以她想表達什麽?

譚亦秋又敲了敲自己的腳,手指敲打的速度很快,她猶猶豫豫地說:「所以說你是不是……」是不是自來熟,可以對任何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都那麽友好?

譚亦秋沒有把話說完,郝仁高中時明明只對自己一個人好,但自從他這幾年開了健身房之後,因為手下有很多女學生,所以他也學會了更委婉圓潤的和別人相處。

譚亦秋讨厭他這樣,不過她并沒有說出來,而是欲言又止了半天,卻只是說了句:「沒事。」就繼續看電視了。

郝仁蹭過去,面朝她問:「你看起來情緒不怎麽好。」譚亦秋沒理他,于是他湊得更近,

就像一頭想要讨好主人的大狗熊一樣,他搖了搖尾巴,問:「是不是因為我今天沒有幫你擦頭發,所以你不高興了?」

譚亦秋沉默不語。

「等我手好了,我會幫你擦頭發的。」

譚亦秋依然悶不吭聲的,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還是因為我把刮胡刀掉進了馬桶裏?我下次……」

「你把刮胡刀掉進了馬桶裏?」譚亦秋霍地擡頭,瞪圓了眼睛。

又是這個姿勢,他低頭凝視着她,她仰頭,兩個人的唇離得很近。

郝仁乾笑了幾聲:「看來不是因為這件事。」

他凝視着譚亦秋的唇,覺得如果這種狀況再發生幾次,那他肯定會被身體裏那股慾火給憋死。

于是郝仁吸了口氣,坐正身子的同時湊得更近了些,然後認真地說:「雖然我失憶了,但是……」

譚亦秋揚眉,「但是什麽?」

郝仁舔了舔唇,「但是我們是夫妻,所以……」他沒有說完,只是這樣看着她。

譚亦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失憶了居然還記得這種事?她應該好好罵他才對,雖然心裏這樣想,但譚亦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看着從郝仁眼眸中映出的自己,有些發怔,剛才那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她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

郝仁期待地看着她,湊得更近,「你覺得怎樣?」

譚亦秋咬住唇,她該說什麽、她該說什麽、她該說什麽啊!

郝仁垂眼看着她的唇,睫毛在眼底投下性感的陰影,譚亦秋吞了吞口水……

「郝先生,您喜歡吃什麽飯後水果啊?」徐檸再一次不合時宜地從蔚房裏走出來,一面用圍裙擦着手一面走過來。

郝仁瞬間洩氣,他肩膀一垂,身子往後一仰,接着忍無可忍地轉身看向徐檸,「你可以回去了。」

「可廚房我還沒有……」

「我說你可以回去了。」郝仁把手架在沙發背上,背對着譚亦秋的他,眼中迸出了一股戾氣。

徐檸尴尬又狼狽地離開。

公寓大門被阖上之後,客廳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郝仁用手摩挲了一下沙發,然後轉過身來,剛才一瞬間迸出的戾氣已經消散,他猶豫了一下,緩緩地朝譚亦秋蹭了蹭。

譚亦秋因為他趕走徐檸的舉動而有些高興,但見他轉過來之後又緊張起來,兩人安靜地對視,空氣裏慢慢滋生出了暧昧的味道。

譚亦秋怔怔地凝視着他的唇,腦子裏不停地閃過他們的初吻,那個本來被她遺忘,但在車禍後又被想起的初吻,那天的她被吻過之後,居然又主動地吻了上去。

郝仁用手指揠了樞沙發,「我們……」在他張口的瞬間,譚亦秋忽然就撲了過去。

他們像是兩堆乾柴,被忽然出現的火種瞬間點燃,譚亦秋彷若又回到了十八歲,那樣地青澀又沖動,居然主動把郝仁撲倒了。

不過她剛撲過去就聽到郝仁悶哼了一聲,她立刻放開他,「我又撞疼你了?」

郝仁胸口上的傷口被她壓着,但他卻只是低頭看了眼,然後伸出大手按下譚亦秋的腦袋,急切地咬住她的唇,「不用管我的死活,來吧。」

說完順勢躺倒在沙發上,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長腿分開,用力地将譚亦秋夾住,粗糙的大手則是熟稔的去脫譚亦秋的衣服。

脫到一半時,譚亦秋忽然跪坐起來,「你……」她為什麽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郝仁眼眶發紅,氣喘籲籲地問:「怎麽了?」

譚亦秋咬唇看了他一會,最終放棄思考,伸出小手撩開他的上衣、扯開他的皮帶,接着用手一拉,他的褲子拉鏈「刷」的一下被拉開。

郝仁低低地唯哮了一聲,接着把譚亦秋拉下來,他一口咬住她的香肩,接着一路舔弄

啃咬,順着脖頸吻上去,最終又落到她的唇上,譚亦秋的喉嚨裏逸出綿長誘人的嘆息……郝仁的手在她背上滑動,修長的指摩挲着她身體的每一寸,然後熟練無比地解開她的內衣扣子。

譚亦秋捂着內衣直起腰,問:「去房間吧?」

郝仁根本不想等,但現在兩個人都有傷,在沙發上做确實不太方便,于是他點頭,起身一把摟起譚亦秋,下意識地想要把她抱回到房間裏,可是他剛一站起來就身子失衡,一下子又坐了回來,兩人跌坐回沙發上,郝仁的胸口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疼得他悶哼一聲。

譚亦秋從他身上跳下來,架起他的手臂站起來,「我扶你進去好了。」

郝仁搭着她的肩站起來,無奈道:「這樣走進去可真『浪漫』啊……」

譚亦秋無語地望了望他,兩個人互相攙扶着,一拐一拐地往卧室走。

走到卧室之後,兩個人同時靜默了一會,譚亦秋看他一眼,「還繼續嗎?」這麽一鬧似乎都沒感覺了,兩個殘兵敗将的搞什麽激情啊?

但還沒等譚亦秋多猶豫一會,郝仁就已經撲了上來,因為走路不俐落,所以直接抱着

她倒在床上,然後身子一滾,就把譚亦秋壓在身下。

看樣子郝仁真的沒有被剛才兩人的蠢樣所影響,胯下蓄勢待發的灼熱根本沒有絲毫疲軟的趨勢,充滿威脅性地抵在譚亦秋腿間。

郝仁單手将譚亦秋的睡褲脫掉,他将一條腿擠入她的腿間,身子側躺着,不停地親吻着她的肩膀,但是親了半天、蹭了半天之後,他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譚亦秋側過臉,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喘息着問:「怎麽了?」說完伸手抹了抹他額頭上的汗,有些擔心地翻過身看着他,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兩個人面對面着躺着。

滿頭大汗的郝仁沉默了一會,懊惱地說:「我只有一條手臂。」所以他根本沒辦法懸在她身上進行下一步動作。

譚亦秋忽然妩媚地一笑,接着一推他的肩膀,翻身坐到他的身上。

郝仁四仰八叉的被她騎着,胯下的慾望幾乎要爆炸了,真是太刺激了!

譚亦秋伏下來吻住他,本來還打算再親親摸摸一會的,但誰知道她剛伏下來,就感覺到郝仁托住了她的臀,接着那堅硬如鐵的灼熱就直接埋了進去。

譚亦秋低低的尖叫了一聲,五指緊緊地扣住了郝仁的肩膀,在他耳邊怒罵,「你輕一點啊,還有還有……沒戴套呢。」

郝仁心道不突然襲擊不行啊,要不你又要和我裝大爺,再來幾次這樣的角色扮演,他早晚得被她搞得不舉。

郝仁用力地捏着她的臀,偏頭含住她的唇瓣,「一會再戴,先來幾下。」

譚亦秋聽他說的話有點耳熟,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就感覺到郝仁開始抽送起來,她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被頂得上下晃動,呻吟還來不及逸出就已經破碎在喉嚨裏,沉沉的快感從尾椎一路攀升,令她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但郝仁抽送了一會之後就不行了,他的傷口實在疼得厲害,于是喘息了一會道:「我、我不行了。」

「你不行了?」譚亦秋氣喘籲籲地問,然後伸手下去摸了摸,沒不行啊。

「不是那個不行。」郝仁仰面躺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傷口太痛了。」

「那、那怎麽辦?」譚亦秋趴在他身上問。

「你動幾下,我休息一會馬上就好。」

「好吧。」譚亦秋坐起來,然後扶着他的灼熱一點點地坐了下去……

郝仁扶着她的腰,即使就這樣看着她,也爽得想要罵髒話了。

從吵架到現在,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做過了,他盼着這一天盼了很久,今天終于得償所願,只可惜現在兩個人體力都不好。

譚亦秋累了就郝仁來,郝仁累了就譚亦秋來,這一夜他們真是說出了各種可以影響性致的對話,但這都沒有阻擋他們追求高潮的腳步,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之後,他們糾纏的身體終于分開。

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躺着,均是渾身大汗。

譚亦秋閉上眼,迅速地進入到半睡眠狀态,而郝仁則是偏過頭看着她,額頭上的汗流進眼中,引來一陣刺痛,經過了這麽一場激烈的性愛,他渾身都在痛,但是他的心卻溢滿了幸福感。

休息了一會之後,郝仁忍不住側翻過去摟住她,接着拉高被子将兩個人的身體裹住譚亦秋嘤咛了一聲,然後伸手摟住郝仁的腰。

兩個人緊緊相擁,接着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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