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春風管 — 第 30 章 章

第 29 章

陳楚郅高大俊朗,心怡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了一會,有點好奇地看向周舟。

周舟有點不自然地解釋道:“一個朋友。”

聲音很小,心怡和陳楚郅都聽見了。他懷裏的小狗激動了起來,一個勁兒地想跳起來,伸着毛茸茸的小腦袋往前面湊,好在陳楚郅力量夠大,小狗翻不出他的禁锢。

心怡又開始低頭回消息,周舟輕聲問道:“是不是到時間了?要不你就先去吧。”

心怡聽了幾秒語音,擡頭道:“姐,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路上小心。”

“嗯,拜拜。”心怡對周舟招手,也對陳楚郅招手。

陳楚郅微笑之意。等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才轉過身看周舟,她的目光流連在關在籠子裏的小貓身上。

“養貓嗎?”

“随便看看。”說完,周舟便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一陣麻麻熱熱的觸感,她低頭,發現陳楚郅懷裏的小狗在伸長了脖子和舌頭在舔她的手臂,看到自己被人類抓包,立刻縮了回去,視線看向別處,若無其事。

“這是你的狗?”

“是。”

周舟看了看,“它也來洗澡嗎?”

“是。”

小狗好像有點通人話,知道人類在談論她,情緒有點興奮,手腳又舞動起來。

“你抱得它不舒服了。”

“哦哦。”陳楚郅蹲下,讓小狗跳到地上。沒想到,小東西一落地就朝着周舟跳起前肢,巴拉她的褲子,同時還發出嘤嘤奶奶的小狗叫聲。

“好可愛。”周舟也蹲下來,摸它的小狗腦袋,小狗懂事地停止巴拉,溫柔地在她的掌心之下蹭了蹭,“它好乖。”

陳楚郅只能摸到小狗的尾巴尖尖,他說:“我也乖。”

周舟擡眼看他,無語道:“你有病。”

陳楚郅道:“只有洗澡的時候不乖。”他補充道,“一開始先給它洗澡的,可能是第一次吧,剛抱到臺子上就哇哇亂叫。”

“人家年紀小。”小狗越看越有意思,還有點眼熟,周舟跟它說話,“是不是,我們才多大呀,洗澡欸,大狗洗澡都要害怕的。”

陳楚郅看着她道:“對,它還小,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難免不适應,下次不會這樣了。”

周舟沒理會這話,想起別的什麽,問他:“它叫什麽名字?”

陳楚郅道:“你起的。”

“什麽?”

“它的名字還是你起的。”

周舟遲疑地看着他,腦子裏出現一些零碎的片段,但都對不上。

陳楚郅提醒她,“彩虹廣場。”

在一幀一幀的記憶裏定格那一幕,她立即反應過來了小狗的來歷。

“我可沒有給它起名字。”

“現在也不晚,剛剛好。”

“你的狗,我不摻和別人家事。”

陳楚郅玩笑:“它也可以和你姓。”

周舟狠心把自己的手從狗的腦袋上拿下來,擡眼看陳楚郅道:“你是不是有病。”很肯定的語氣。

陳楚郅道:“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小狗被摸得正舒服,頂上的人手卻戛然而止,它不甘心地主動用自己的毛毛蹭來蹭去,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得到拒絕,它站起來趴住周舟的膝蓋。

周舟摸了兩把,把它抱下來,裝作沒聽到:“什麽?”

陳楚郅不敢再問,閉上了嘴。

小狗不懂人類的心思,它有點委屈地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轉身一頭紮進了陳楚郅的懷抱,陳楚郅逗它:“這麽迫不及待要洗澡了嗎?”

周舟起身,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肘,果然那一點紅印子,隔一天便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她心想:“心機。”

陳楚郅好似聽到她的心聲,蹲在地上擡頭仰視她,“什麽?”

周舟随口問:“什麽時候養的它?”

“就昨天。”

周舟“哦”了一聲,沒有再關心,狗子撸也撸夠了,她道:“走了。”

陳楚郅“蹭”地從地上跳起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挽留的話,但是看到周舟眼眸裏的平靜,決定還是見好就收,“再見。”

每回分開的時候,他的神色都會變得很認真,語氣也正經得多,周舟對此感到莫名的壓力,她趕緊推門出來,往前走。

從人聲鼎沸的商場轉到小區寂靜的地下停車場,周舟總有一刻恍惚。在自家門口刷了卡,推門而入,見到秦斂的時候,這種恍惚達到了頂峰。

幾日不見的秦斂正站在玄關的位置,應該是聽到了動靜,預備來開門。他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頭發半幹,唇上還有水珠。

“秦斂?”

周舟一把放開手裏的包,鞋子也顧不得換,便撲在他身上。

秦斂穩穩抱住她,周舟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她擡腿圈住他,秦斂低笑,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道:“幹嘛?”

他伸手拉她的大腿,他感覺自己身上像挂了一只螃蟹,慢慢往客廳裏走,窗簾已經拉上了,燈光明亮,周舟擡起埋在他脖子裏的臉,眼角耷拉,“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秦斂有點心虛,“忙完了,很想你。”

周舟也有她的心虛:“我也很想你。”

秦斂已經走到沙發邊了:“不下來?”

“你抱不動我嗎?”

秦斂搖頭問,“怎麽才回來?”

周舟小心回道:“去姑姑家吃飯,和心怡逛了會。”她內心有些慌張,怕秦斂貼着她的胸膛會感受到她此時心虛的心跳,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吧?”

秦斂點頭,他沒開口,喉結已有起伏,周舟眼尖地看到,忽地俯身去親吻他。

他分了一只手出來,透過夏天薄薄的衣服,從尾椎骨一路向上,精準地摸到一排搭扣。少了一只手的力量,周舟為了不往下掉,便朝上蹭了蹭,環住他的腿圈地更緊。

唇上的水珠早已被瓜分殆盡,兩方都不知餍足,向對方領地汲取。一步、兩步,他擔着她的分量走到牆邊,手擋着她瘦弱的背脊貼在牆上。

她的腿愈高。秦斂分開她,也分開自己。

周舟突然驚醒,她在那一個溫柔溫柔克制但又放縱強勢的吻裏氣喘籲籲。她摁住秦斂要往下的手,在他的耳邊用破碎的氣息說了幾個字。

秦斂親她的眼睛,又咬着耳朵吐出幾個字,打消她最後一絲理智和顧慮。

周舟抵擋不住他,她看着他的手從她的背後伸回來,從短袖下鑽進去,窸窸的麻感,一聲細碎的幽咽從她的口裏鑽出來。

他的手不留情面,接着揭開她的一半。他們互相揭開彼此。完整地,唯一地。

水何澹澹,百草豐茂,洪波湧起;洶洶雷山傾,沉沉地堕落。耽溺,風動,帆鼓,一體,誓不歸。盈盈、悠悠、滾滾,剩只剩越山混在浪花中,

時間過去許久,周舟哽咽的語調,在秦斂的呼吸裏響起,小小聲地,“秦斂,我腳抽筋了。”

秦斂抱她躺在沙發上。

周舟用腳趾戳他,才想起來問:“出差結束了吧?”

秦斂搖頭,“不用再去了。”他捏住她不安分的腳。

周舟有氣無力地嘟嘴:“我還以為你躲着我。”

秦斂沒說話。

她沒得到回應,問:“怎麽了。”

秦斂低眉:“對不起。”

周舟看他,他眉心間若有若無的陰郁讓她有點慌張,她拉住他的手。

“欸,我只是問一下啦,你怎麽這麽嚴肅。”她像鑽木取火的木,耐着心拱他。

秦斂俯身,抱住她,又說了一遍。

周舟頓時感覺很愧疚,也伸手抱他。

秦斂的眼眉舒展了許多。

周舟道:“抱我去洗澡。”

雙雙躺在床上的時候,秦斂問:“有沒有找到工作?沒有聽你再說過了。”

周舟道:“沒有,但是快了。”

秦斂問:“真不需要我來介紹?”

周舟果斷拒絕:“不要。對了,你明天早上喊我,我送你去公司,你的車還在彩虹廣場。”

秦斂沒有拒絕:“哦。那早點睡”

臨走那晚的隔閡似乎消失了,他們挨得很近,一上一下的參差,緊密地抱着,一切都剛剛好的樣子。周舟在閉眼的前一刻想到了秦正松的話,但她沒告訴秦斂。

翌日,周舟掙着一口氣,一喊就醒,和秦斂一起吃了早餐,随手收拾了廚房。

到地下車庫時,周舟道:“我來開吧,你上車就好,小周竭誠為秦總服務。”

秦斂忍着笑拉開了副駕駛的門,腳墊上有一把傘,他停住。

已經坐上去的周舟也看到了那把傘,藏青色,不屬于他們家的東西,她鎮定開口,“放後面吧,一會我帶去還給婷婷。”

秦斂輕輕“嗯”了一聲,照做。

周舟總覺得氣氛有點怪,她立刻轉移話題,“是不是感覺有一點點海腥味。”已經很淡很淡,幾乎聞不出來。

“嗯。”

一路上,她主動找話說,秦斂一直忍不住提醒她,“看前方。”

到公司那,周舟問:“中午過來吃飯嗎?我來接你,然後你可以順便把車開走。”

秦斂遲疑了。

周舟嘆氣道:“我知道了。那我在你下班前幫你開過來,鑰匙給我。”

秦斂從包裏找出來遞給她。

“拜啦。”

秦斂也招手目送。

周舟下車的時候記得帶上了傘,一個人到店裏,還很早,不過婷婷已經發過消息今天不來了,她現在是半離職狀态,忙着新工作的體檢入職等程序。周舟打算接着昨日的進度繼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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