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叫我寶貝
被燈光刺痛眼睛,晚晴這才看清楚,他們現在的“體位”有多搞笑。
她坐在沙發上,雙腿垂下,他跪在她兩腿中間,微微垂眼,眼神不那麽純粹,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但不是接吻後的那種纏綿的凝視。
他太高了,即使跪在地上,都比坐着的她要高出半個頭。
就這樣,她的臉在他不加掩飾的灼灼目光注視下,無聲無息地燒了起來。
但很快,她就察覺有哪裏不對了。
她發現他的眼神很是迷離,是那種連冷冰冰的鏡框都遮蓋不住的醺醉,眼睛也像是蒙了一層水,沒了平時的凜冽感。
加上他現在是跪在地上的,樣子看起來還怪委屈的,像一只讨不到吃的可憐小狗狗。
“你醉了?”
“祁宴?”晚晴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祁宴還是盯着她,睫毛随着呼吸很慢地扇了兩下。
“二……”
聲音帶着一絲絲的酒氣,拉長的尾調輕飄飄的,像那種氣泡音,格外磁性好聽。
聽得她的耳朵都要醉了。
見他這麽配合,晚晴一陣奇異的興奮感湧上心頭,她坐前一點,然後用指尖撩了一下他的眼睫。
“我漂亮嗎?”
祁宴被她撩得眉心微擰,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漂亮。”
他的喉結随着吐字一下下滾動,視線仍舊一動不動,眼睛就像鎖在她身上一般,如同守着可口的獵物,虎視眈眈。
晚晴也盯回他,盯着那張就算醉了酒,都不透會出一點點紅的臉。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她賊心大起,用大腿夾了夾他的身體。
“現在是有問必答時間嗎?”
肯定是她太漂亮了,他盯着看太久眼睛累。
他緩緩地合了合眼,又睜開。
“嗯。”他說。
晚晴把雙臂圈在他脖子上,嬉笑着湊近。
“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祁宴還是:“嗯。”
“行,那你現在給我轉五百萬。”她想也不想就說。
“好。”
只見他掏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幾秒後,她的手機收到了一筆五百萬的轉賬。
媽耶!
祁老板喝醉酒簡直就是在給她發福利!
為了避免醉鬼酒醒了賴賬,她決定錄個視頻留證據。
“來,對着鏡頭,說你是自願的。”
醉鬼還真的十分聽話地看着鏡頭說:“我是自願的。”
“撲哧——”
笑死。
她真是太喜歡喝醉酒的祁總了!
趁醉打劫的窮鬼晚晴感恩戴德,怕醉鬼金主跪着膝蓋會痛,于是扶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拽起來。
但拽不動。
果然醉酒的人超重。
她勾勾手,“來來來,愛卿平身。”
但祁愛卿這次不聽話了。
沒有回應,也沒有動,又在那裏定定地盯着她看,眼神還意味不明的,像在似是而非地傳達着什麽意思。
又看她。
雖然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也不用這樣一直盯着她看吧。
他看不膩的嗎?
晚晴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祁愛卿為何一言不發?”
祁宴很順從地仰起了臉,一副無力反抗、任君玩弄的可憐模樣。
“不回答是吧?破壞游戲規則要接受懲罰的哦。”
祁愛卿接受命運的制裁,點了點頭,“要怎麽罰?”
晚晴思考了一會,“那就……罰你摘掉眼鏡。”
祁宴照做,摘了眼鏡放到她手裏,晚晴将他的眼鏡放到自己眼睛面前比了比。
一點也不暈啊。
再看了看鏡片的厚度,“你多少度?”
他說:“150度。”
她有點摸不着頭腦,“不近視戴什麽眼鏡?”
他盯着她看了幾秒,突然綻開唇角,像是有什麽秘密要告訴她似的,将一根手指抵在嘴邊“噓”了一下,小聲說:
“因為帥。”
晚晴簡直驚呆了,“你是說,你是為了裝逼才戴的眼鏡?”
“嗯。”祁宴雙眼半睜着,一本正經地承認。
晚晴:“……”
天吶,這男人真醉得不輕!
她可太想對他為所欲為了!
作惡的欲望在內心裏洶湧澎湃,晚晴嘴唇抿着笑,又靠近了一點,雙手托住他的臉,幫他把眼睛戴上,然後捏了捏他的臉。
“快,叫我晚晚寶貝。”
可。
祁愛卿又不聽話了。
無法得逞的女人疑惑地看着他,眼睫眨了一下,又眨一下。
卻見他突然擡手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把外套脫了扔在沙發另一邊,她以為他要起來,剛想動一下腿,就被他按住。
視線下移。
他的頭埋進她肚子,獨屬于他的呼吸透過旗袍的布料,霸道地滲透進她的皮膚肌理。
晚晴一陣臉紅心跳,不知所措地僵了幾秒。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她伸出手推了推他的頭。
“醉鬼你在幹嘛?求安慰嗎?叫我一聲寶貝很委屈你嗎?”
他的頭被她推得動了兩下。
有點好笑。
她又推了推,“你叫不叫?”
他的頭向後仰了仰,又跌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媽呀太好玩了。
膽大包天的女人心想,估計這輩子都沒人敢這樣玩他的頭吧。
還好他醉了!
“你不叫我就一直玩,玩到你叫為止哦。”
她還想玩一玩,但推不動他的頭了,男人在她的玩弄下緩緩撩開眼睫,酒精暈染過的五官看起來比平時更深邃了。
他安靜地看着她,眼神迷離又勾人。
她在玩他?
四周靜谧的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一秒。
兩秒。
他薄唇輕啓,嘴角似乎還有隐隐笑意。
“晚晚寶貝。”
兩個音節仿佛在他喉間缱绻了一圈,才慢慢溢出,直勾勾鑽進晚晴的耳朵。
滋——
如一股電流穿過。
她不動了。
完了。
她人沒了。
明明喝酒的人是他,她卻覺得自己才是醉的那一個。
近在咫尺的臉龐,讓她的呼吸都跟着錯亂。
她在他那一聲“寶貝”中醉得一塌糊塗,身體好像有什麽東西被點燃,暈眩到她找不着北。
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周圍獨屬于他的雪松香味在酒香味的混雜下越發地濃郁,快要蔓延整個屋子,把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将她也融成了他的味道。
她的手揪緊他的衣服,“你酒醒之後還會記得有我這個大寶貝嗎?”
一想到他平時那副不茍言笑的裝逼精英樣,晚晴就覺得很是悵惘。
“記住了,我是你的專屬寶貝,誰敢賴賬誰是小狗哦。”
“祁狗。”
他笑了笑,緩緩湊近她耳朵,低啞着氣音說:
“你不是會錄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