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85 章 你真卑鄙

晴雨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臉上拼命擠出一絲笑容,然後戰戰兢兢地邁進了花千樹的房間。

門就在身後緩緩地閉攏了,好像擠住了她身後長出來的尾巴,猛然吓了她一跳。

夜放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定,一言不發。

晴雨緩緩地擡頭,身子一歪,差點就跌坐在地上。

花千樹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微勾着唇角,向着她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呼。

“晴雨姨娘怎麽受傷了?這頭上的布裹得真難看,府上大夫連蝴蝶結都不會系嗎?手藝真的需要加強了。”

夜放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帶着無奈。

晴雨的嘴巴裏就像塞進了一個雞蛋,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花千樹又繼續唠叨:“晴雨姨娘怎麽看起來好像很驚訝?就像見了鬼一般。怎麽,我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嗎?”

晴雨使勁按捺下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幹笑兩聲:“怎、怎麽會呢?”

“那你怎麽出了一頭的熱汗呢?是這頭上的傷太疼了嗎?這是誰竟然對你下這麽狠的手?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成?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這是要毀容啊。”

花千樹極熱情地擡手去給她擦汗。

晴雨驚吓地後退兩步,就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了,就像一張白紙。

“我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花姨娘應當比我更清楚吧?暗箭傷人,卻敢做不敢當嗎?”

花千樹一臉的驚訝:“聽晴雨姨娘的意思,好像是在懷疑我呢?難道咱倆之間有什麽大仇大恨?”

晴雨一時語結。

她自然是不能不打自招,說起昨夜裏發生的事情。

“霓裳館裏除了你,還能有誰這樣無聊?王爺,你要為妾身做主。”

夜放一直看在眼裏,眸光閃爍,不動聲色。

“七皇叔叫你進來,自然就是要給你做主的。”花千樹笑得耐人尋味:“不過,在為你做主之前,還要麻煩你寫幾個字。”

“什麽字?”晴雨驚疑不定地問。

花千樹已經轉身從一旁的條案上鋪展了一張白紙,将毛筆在硯臺裏慢條斯理地蘸滿了濃墨,然後擡手示意。

“晴雨姨娘不必害怕,就五個字而已。”花千樹望着她,一字一頓:“速來老地方。”

這話一出口,令晴雨臉上僅剩的一點血色褪盡,滿懷警惕地縮回手:“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已經很坦白地說了嗎?就是想請晴雨姨娘寫幾個字呀。”花千樹一臉無辜。

晴雨“撲通”一聲就在夜放跟前跪了下來:“王爺,她是不是在背後編排了妾身什麽壞話?讓我寫字又有什麽企圖?是不是想布下什麽陷阱陷害妾身?請王爺審問明白,給妾身一個明示。”

夜放修長的手指緩緩摸索着椅子扶手,一臉的意味深長:“晴雨姨娘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有本王在,你還擔心她會利用這幾個字害你嗎?”

“可妾身不明白,她這樣做究竟有什麽用意?總不能稀裏糊塗地就聽她的擺布。”晴雨辯解道。

“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本王的命令。”

晴雨的整個身子都開始打顫,她已經隐約猜度出花千樹這樣做的用意。

她昨夜利用一張紙條吸引花千樹步入陷阱之中,花千樹分明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利用這張紙條引出唐修展。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聽信了花千樹的片面之詞,根本就不給她争辯的機會。

若是他開口正大光明地審問自己,她已經準備好了許多的說辭,甚至于昨夜一直留在院子裏并未外出的僞證,完全可以推翻花千樹的任何指證,讓她空口無憑。

甚至,她還可以反咬一口。

可是現下,花千樹對于以往的懷疑只字不提,昨夜裏發生的事情也三緘其口,自己主動辯解的話,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麽辦?

若是唐修展果真中計赴約的話,那麽兩個人的關系就會公布于衆。自己即便是想隐瞞也隐瞞不住了。

花千樹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一臉的好整以暇:“晴雨姨娘若是不想寫也沒有關系,王府裏這麽多的能人志士,請王爺尋個人過來模仿晴雨姨娘的筆跡就可以了。”

夜放目光炯炯地緊盯着她,那雙銳利的眸子就像是盯緊了地上獵物的蒼鷹。令她心慌意亂,就連後背都生出涔涔的熱汗來。

不寫同樣是做賊心虛啊,晴雨此時已經處于了兩難之地。

寫與不寫,其實都是同樣的結果。

寫了,或許還有什麽轉機也說不定。

即便是唐修展果真赴約又能如何?她花千樹不能憑借這個就一口咬定二人之間的暧昧關系吧?

她一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起身去拿花千樹手中的毛筆:“我寫。”

花千樹手壓着白紙一角,挑眉道:“晴雨姨娘可要把手腕穩好了,千萬不要打顫,在字跡上露出什麽端倪來啊。”

“我不懂你究竟是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你在王爺跟前兒究竟說了什麽。但是顯然王爺是在誤會我,你讓我寫我便寫,身正不怕影子斜,願以此證明我的清白。”

晴雨深呼吸一口氣,聲音裏隐含着怒氣:“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麽花樣?”

“晴雨姨娘這一身的浩然正氣,令我差點都要信了。”花千樹掩着唇嬌笑:“究竟你是不是清白的,我們一試便知。”

“卑鄙!”

晴雨憤恨地罵道,心驚膽戰地按照花千樹所言,潦草地寫下那五個字,只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唐修展不會中計。

花千樹接在手裏,吹幹淨上面的墨跡,誇贊一聲:“果真字如其人。晴雨姨娘寫的字就和人一樣漂亮。”

晴雨丢了手中的毛筆,扭過臉來望向夜放。

“花姨娘究竟在您跟前兒說了什麽?妾身請求,能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不能任由她來算計妾身。”

夜放一直端坐在那裏,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面無表情,誰也猜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這是在質疑本王的公平嗎?是非公道,本王心裏有譜。你只需要按照花姨娘所言去做就可以,假如你是清白的,本王也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花千樹滿臉得意,将字條折疊整齊,竟然又交還給晴雨:“那還要麻煩晴雨姨娘一下,把這字條交給寥寥,讓她立即轉交給唐修展。”

“唐修展”三個字說出口,令晴雨心裏僅存的一點僥幸瞬間煙消雲散。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就連說話的聲音裏都帶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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