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楚淡墨與鳳清瀾回到盛京,已經是酉時一刻,而慶功宴則在戌時一刻舉行。(贏q幣,)請
使用訪問本站。期間只有一個時辰的緊迫時間,歷代大宴,後宮命婦必須的早半個時辰進入宮中,給皇
後請安,而後由皇後代領出現在宴會的地方。
而大靖同樣沿襲了前朝這個規矩,所以楚淡墨的時間更加少。回到盛京,她便不能再回睿親王府,
因為聶嘯已經回來了。而且聶嘯的府邸也已經恩賜下來,聶嘯被封為鎮國公兼一品領侍衛大臣!是真正
的一品大員,可帶刀行走宮中,整個盛京的安全制度侍衛調度,由他一手操控。
對于這個格外的封賞,大靖自開國以來,除了開國大将軍楚雲天以外,在無人能出其右,一時間聶
嘯成為了所有人嫉妒以及死死盯住的對象。沒有幾個人能看透帝王的心思,可是楚淡墨知道,盛澤帝對
聶嘯和對她都是一樣的,先予之,後索之!
盛澤帝是一個成功的帝王,一個成功的帝王,野心将會無盡的寬廣。中原統一了,可是中原以為呢
?還有無數的國家,領地等在着他去征服,而要想成為史上最大的霸主,他必須要有一把替他開辟土地
,擴張領土的利劍!正如為他統一中原的楚雲天,此時的聶嘯已經成為他心中統一天下的不二人選,故
而,盛澤帝自然會好好的厚待聶嘯,厚待她!
恢宏大氣的府邸,一如當年的将軍府!楚淡墨站在門口,看着她可愛的新爹爹豎在朱紅大門前的大
刀,又看到門外無數的下臣伸頭張望,門前一座座官轎不由的好笑。她這個爹爹似乎比她的親爹爹更會
處事呢?一把大刀橫在哪兒,倒要看看有幾個人不怕死的敢闖?
想起馬上可以見到聶嘯,她心裏突然有種盈滿的感覺,終于,終于她又有一個家了,又有一個父親
一個親人在等着她,與她共聚三餐,可以陪她聊天品茗了。
想到這兒,楚淡墨不由的腳步便的輕快了些,走近大将軍府。
“站住!”楚淡墨剛剛走到門口,就被守門的侍衛橫下長矛給攔住,那侍衛态度極好,一板一眼的
态度倒是像極了她那新爹爹:“姑娘,這兒時聶國公府,不得擅闖!”
“我是回家。”楚淡墨輕輕一笑,那有些迫不及待的笑容恰是一朵素雅的蘭花在夕陽餘晖下層層舒
展,美的讓人好似朦胧間嗅到了一股沁心的幽蘭之香。
侍衛一陣晃神,楚淡墨已經揮開了他橫下的長矛,提起裙擺朝着大門內沖去,士兵回神正想上前去
阻攔,卻見到朱紅大門已經被打開,他們英明神武的聶國公正邁着虎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而剛剛被
她攔下的女子小跑沖進聶國公的懷裏。
這一幕,不禁讓無數在外觀望的朝臣眼珠子都凸了出來。不是說聶将軍不好女色麽?不是說聶将軍
潔身自好麽?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對着一個可以做他女兒的女人摟摟抱抱。還是說,這女
子有特別之處?于是所有人都伸出了脖子,想要看清楚楚淡墨的模樣,好去尋覓類似的女子,來投其所
好。然而,楚淡墨掙開聶嘯的懷抱,第一句話不禁打破了他們的小算盤,而且還讓他們冷汗涔涔。
“爹爹!”楚淡墨脫離聶嘯的懷抱,笑着輕輕的喚道。
兩個字,讓聶嘯虎軀一震,一雙犀利如刀鋒的虎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淡墨,握着楚淡墨雙肩的手甚
至都有一些顫抖:“墨兒……你……你叫我什麽……?”
楚淡墨擡起手,握住聶嘯有些顫抖的手,再次鄭重而又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喚道:“爹,爹!”
當年被所愛之人抛棄,聶嘯沒有落下男兒淚;戰場上幾度生死徘徊,聶嘯同樣沒有落下男兒淚;數
十年漫漫人生孤寂一人,聶嘯同樣沒有落下男兒淚。可是楚淡墨兩個字卻讓他的眼中有着濕潤潤的東西
在閃動,狂喜的情緒占滿他的雙目,咧開嘴笑着,完全沒有了叱咤風雲,殺伐天下的骁勇,整個一傻男
人。
因為驚喜來的太突然,他以為他這一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他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牽挂,他以
為他會在某一日突然覺得卷了累了而了結他沒有絲毫眷戀的殘生。然而,如今他有了眷戀,有了牽挂,
也有了女兒……一個他做夢都想擁有的女兒,叫他如何能不開心,如何能夠不高興?
“怎麽?老頭子,你不樂意我叫你爹啊?”楚淡墨見聶嘯一個勁的傻笑,便起了作弄他的心,“好
吧,既然你不喜歡,本姑娘不叫了!”
“不準!”幾乎是與楚淡墨的話音同時落地,聶嘯大吼一聲,而後有堆滿一臉笑容,“墨兒乖,再
叫一聲。”
“心情不好,以後再說!”楚淡墨說完,就被着小手,朝着她的新家走去,那愉悅的心情,從她臉
上洋溢的笑容可以窺出。
“墨兒,乖啊,再叫一次,就一次就好……”聶嘯連忙跟了進去,一邊跟着楚淡墨,一邊央求着。
這一幕讓還沒有從剛剛那一幕消化回過神的朝臣們,以及大門口守門的侍衛們,目瞪口呆,下巴都
差點掉到了地上。
這世間有這樣的父女麽?女兒叫自個兒老子一聲,那老子樂的跟撿了耗子的貓兒似的,只差沒有蹦
跶幾下,這會兒要聽女兒叫兩聲,還得左求右叫的?這個人使他們的大将軍麽?他們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趕緊齊齊的退後幾步,擡頭仰望牌匾,聶府!兩個醒目的漆金大字意味着地兒沒錯啊?那就只有一個
可能,那便是傳說中骁勇善戰,英明神武,冷漠無情,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聶大将軍竟然……是一個
女兒奴!多勁爆的消息啊!
當然,這個消息也不辜負它本身的勁爆程度,不出一刻鐘便傳遍了整個盛京。男人們在聽到後,投
以鄙視的眼神,女人們在聽到後,不禁對聶将軍的膜拜又深了層,好男人啊好男人!
當然,外面的人怎麽想,怎麽評價,聶嘯從來就不在乎。當然,他也沒有纏着楚淡墨,畢竟時間緊
迫,楚淡墨身為女兒家,尤其是身份尊貴,在重大宴會上自然備受人關注,打扮一番是必不可免的,這
一點,他自然清楚,所以看着楚淡墨進了閨房,也就沒有再跟上去。
楚淡墨進了那個聶嘯為她精致布置的房間,雖然第一眼便震撼了,可是卻沒有時間去細細的品味和
欣賞。緋惜和紅袖早已等候多時,見到楚淡墨就立即帶着禮部送來的宮裝随着楚淡墨繞進屏風。
月白色的宮裝揮灑而下,長長的裙擺迤逦于地,片片孔雀翎灑落在寬大的袖口裙邊,串着一粒粒圓
潤珍珠的寬腰帶,将纖細的腰肢束起,更顯的不盈一握。圓領斜襟,繡着一朵朵精致華美的牡丹,寬袖
輕紗層層,擡手間如羽扇舒展而開。內着牡丹穿花抹胸裙,外罩金絲滾邊月白孔雀翎錦袍,肩披半透明
純白雪紗,臂挽湛藍透明镂花長绫,輕紗垂下,鋪灑在拖地的裙擺之上。那樣盈盈一站,如同開在迷霧
中的一朵白蘭,集優雅、高潔和朦胧于一身。
楚淡墨穿好後不理會三個丫頭首次見她身着宮裝的驚豔,而是迅速的走到妝臺前,在菱花鏡前落在
,對着緋惜與綠撫淡聲道:“綠撫點妝,緋惜挽發,紅袖選飾”
三人才反應過來,立刻走到楚淡墨的面前,立刻各自忙碌了起來。三人自顧自的工作,可是無論的
搭配還是換位都出奇的有默契,楚淡墨好似知道一般,不管不顧的閉目養神。
三人手腳利落,不出一刻鐘就全部妥貼,楚淡墨睜開眼,看都沒有看菱花鏡一眼,便起身朝着門外
走去。
房門一打開,聶嘯早已經在門外閑庭內等候多時,聽到聲音回頭,看到款款而來的楚淡墨,不禁有
些失神,目光恍然,眼神中帶着一絲緬懷與思念。
“走吧,爹爹!”楚淡墨步态從容而又端莊的走到聶嘯的面前,看到他那樣透過自己看另一個的目
光,心中有些酸澀,因為她知道他又想起她的娘親了,于是難得展現女兒家的嬌羞,不顧繁瑣的宮裝,
挽住聶嘯的手臂。
聶嘯見此,剛硬的五官瞬間柔和,看着挽着自己笑得一臉開懷的楚淡墨,不禁也莞爾,而後點點:
“好。”
“墨兒,爹只能将你送到玄德宮門,這把短劍是爹當年以外得到一塊削鐵如泥的玉器鍛造而出,宮
中楚楚暗箭,小心為妙。”楚淡墨的轎子到了玄德宮門,聶嘯便下馬,對她細細叮囑一番後,将一把如
簪的短劍交給楚淡墨。
楚淡墨看着那一把短劍,的确是短劍,短到略比一只珠釵稍長一點,與其說它是一把劍不如說它是
一只簪子,如果不是那銀光閃爍間露出的寒芒,楚淡墨就會以為那是一只銀簪。
楚淡墨笑着接過,遞給她身後的綠撫,綠撫會意接過,替她斜斜地簪入發中:“謝謝爹爹。”
宮中守備森嚴,王公貴族沒有特喻,都不得攜帶利器出宴,她自然知道聶嘯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中
是費了心思的。
與聶嘯在玄德門分開後,楚淡墨便乘着轎子,今日後宮,在宣和殿下了轎子,必須步行至青鸾殿—
—皇貴妃的寝宮。
當楚淡墨不慌不忙的趕到青鸾殿時,意外的竟然有一個小宮女在等候她,說是皇貴妃讓楚淡墨從偏
殿進去,想起皇貴妃對她的善意言辭,以及維護,楚淡墨不疑有他,便跟着小宮女從偏殿進去。
當進入大殿後,楚淡墨才知道皇貴妃的安排。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到了,楚淡墨這時候突兀的出現
,必然會引起關注,到時候這些環肥燕瘦,你一言,我一句,還不煩死她?
心裏很是感激皇貴妃對她的額外照顧,因為偏殿到大殿的殿門前不遠恰好有一根粗壯的紅柱子,恰
好把殿內三五成群私聊的人視線擋住,方便她悄無聲息的進入內殿。
“容華郡主來了?”楚淡墨剛剛一進內殿便和好似要去偏殿的于兮然碰個正着,于兮然見到楚淡墨
先是盈盈一福身,而後問道。
這聲音不大,但是猶豫帶着一絲驚訝,加上于兮然的聲音獨特,身份尊貴,關注她的極多,所以一
句話便将大部分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也因為大部分人的緣故,一個個将目光投過
來,這會兒皇貴妃的心思白費了,楚淡墨又一次無奈的萬衆矚目。
“怎麽這會兒才來?也太不把皇貴妃放在眼裏。”
“哼,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可以目中無人,也不看看,這皇宮哪兒不是擡頭皇妃,低頭公主
的,她算什麽東西!”
“降臣之女,憑什麽尊居我們之上!”
“……”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場,楚淡墨還沒有開口呢,一串串也不知是胸大無腦,還是刻意要她聽
見的麻雀音便叽叽喳喳的響了起來。
原本還想息事寧人的楚淡墨,這會兒幹脆也不理會那些人。對眼中帶着歉然之色的于兮然點了點頭
,挺直了身軀,目不斜視的拖着華麗的長裙,高傲的從她們身邊走過。
縱容再不甘,一衆嬌女們也不得低頭福身行禮:“參加容華郡主。”
楚淡墨走出剛剛說話三人的時候腳步微微的頓了頓,目光在三人身上微微一掃,才重新提步朝着殿
上方而去。
“容華見過各宮主子!”楚淡墨走到殿中央,盈盈施下一禮。
“起來吧。”柔和的聲音從楚淡墨的正上方傳來。
楚淡墨知道這是皇貴妃的聲音,于是莞爾一笑:“容華多謝娘娘。”她擡起頭時,就接到皇貴妃安
撫的眼神。
“容華郡主這架子真大,連我們幾個都得等候你呢。”這聲音楚淡墨不陌生,正是來自雪妃。
楚淡墨低眉不語,她明白皇貴妃那包容與袒護的眼神的意思,那意思就是:一切有本宮在!雖然不
知道皇貴妃為何會處處袒護她,但是她看盡人生百态,自然能看出皇貴妃是出自真心的。
“容華一早便到了,與本宮聊了一下午,後來身子有點不适,本宮才特允她在偏殿歇息片刻而已。
”果然,楚淡墨所料不錯,皇貴妃的話中絕對有六宮之主的威懾。
“哦?妹妹怎麽不知道,容華郡主早到了?”雪妃一雙勾魂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皇貴妃。
皇貴妃同樣露出一個端莊高雅的笑容:“怎麽?本宮做事,還得向雪妃報備才行?”
“臣妾不敢。”雪妃目光飄過楚淡墨,嘴裏說着不敢,可是她臉上絲毫敬意也沒有。
“容華坐吧,宮宴還有一會兒。”皇貴妃似乎也懶得和雪妃正面計較,沒有理會她,而是對着楚淡
墨道。
“謝娘娘!”楚淡墨又是一福身,而後退後落座。
“本宮昨日聽說一件趣事,今兒見了容華,本宮覺得這事兒倒是難怪!”楚淡墨剛剛坐下,她的上
方便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楚淡墨擡眼看去,那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美豔雪妃的美豔,沒有柔妃的溫婉,沒有皇貴妃的端
莊,可是去有一種讓人看了就不會忘記的特質,那種特質帶着一股淡淡的書卷氣息,參雜着一絲絲的娴
雅,然而,從她眉宇間那一點點熟悉,楚淡墨很快便知道這個是娴貴妃——三皇子懷親王鳳清澤的生母
。
算起來,鳳清澤應該是諸葛旭的表哥才是,因為娴貴妃與諸葛老夫人是同族姐妹。
“什麽事情?牽連到了容華郡主?”一旁一個聲音跟着響起。
楚淡墨眼睛一掃,看到一個打扮極為華麗的貴婦,并不知道她是八皇子和郡王的母妃——含妃。但
是,楚淡墨能夠猜到,因為含妃與娴貴妃乃是同宗,也算是親戚,自然是一搭一唱。
“本宮聽人說,容華郡主與慶元侯夫人頗為相似。”娴貴妃淡淡的将這個“偶然”聽來的事說出來
,眼前卻是直直的看着楚淡墨。那感覺,更有一絲質問的意味。
“這倒是怪了,容華郡主與紹韻郡主同族姐妹,卻沒有相似之處,怎麽就和無親無故的落霞郡主相
似呢?”含妃好奇的問道。
“這事兒,本宮也好奇!”娴貴妃看向楚淡墨,眼中的詢問意思極為明顯。
“二位娘娘這問題太過深奧,容華的模樣,容華也不能掌握,二位娘娘若實在是好奇,可以去問問
容華的娘親。”楚淡墨毫不客氣的淡聲回道。
“你——放肆!”娴貴妃何曾受過這樣的頂撞,她在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一個親王兒子做
依靠,放眼後宮,除了雪妃,就沒有人能夠比她風光,被楚淡墨這一頂,眼中倏地滑過寒光。
“夠了,貴妃怎麽說也是後宮主位,大家出生,凡事都應做後宮表率,這會兒怎麽學着三姑六婆嚼
起舌根來了?道聽途說,無憑無據!”皇貴妃沒有責怪楚淡墨的态度,反而呵斥娴貴妃,絲毫沒有給娴
貴妃面子。不禁娴貴妃一愣,就連底下在座的各命婦也是一驚,看楚淡墨的眼光更加多了一份疑惑和小
心。
“皇貴妃娘娘這袒護的是不是忒明顯了?”雖然對于皇貴妃的袒護,所有人都妒忌,可是敢直言說
出來的也就只有一個言行無忌的雪妃。
“誰袒護誰了?”不等皇貴妃應對,殿外響起一道清泠中帶着一絲慵懶的聲音。
随後引得衆人紛紛回頭,恰好看到一只修長的腿邁入大殿,随後便是一陣陣少女低呼的聲音。
楚淡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鳳清瀾,鳳清溟和鳳請潾竟然會來到青鸾殿。楚淡墨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
高不可攀,令人仰望的鳳清瀾。
他穿的的是屬于他的禮服,銀白色繡着張牙舞爪蟠龍蟒袍,緊窄的腰身被銀絲繡線勾勒的錦帶束着
,錦帶上繡着極為精致的麒麟踏雲詳圖,斜襟對領,領口,襟邊,袖口都繡着一條條騰飛的五爪金龍,
步态優雅走動間,一團團銀色的光暈随之晃動。第一次楚淡墨見到他沒有再用玉簪挽發,而是金冠壓頂
。薄唇依然帶着他習慣性的淺淡笑容,漆黑幽深的鳳目卻波瀾不興,背負着一直手,走在鳳清溟與鳳請
潾的中間,那獨特的清雅隽秀中透露着一股絕對君臨天下的威勢,讓人難以忽略,不得不俯首低頭。
他的右邊是一身大紅錦袍的鳳清溟,絕對的豔紅,将他無雙絕美的容顏村托的更加勾魂奪魄。妖冶
如狐的鳳目自然流轉着一絲絲慵懶妩媚,那一雙眼好似輕輕一掃,足可讓人神醉。
他的左邊是一襲寶藍色錦袍的鳳請潾,依然虎步生風,一襲華貴的衣裝讓他更加英俊,稍顯稚嫩的
面容,卻絲毫不輸的桀骜之氣,一雙劍眉下同樣漆黑的鳳目,一樣有着不容小窺的城府。
“參加睿親王,晉親王,十四皇子!”見到三人,所有的貴女,都又是慌又是喜,心頭小鹿一陣亂
撞,行禮的聲音格外的響亮,好似在比誰的聲音更高,更吸引人,刺得楚淡墨耳膜一陣疼。
“起吧。”鳳清瀾優雅一擡手,淡淡的說道。
“給皇母妃請安,給幾位母妃請安!”三人走到前方自然也免不了行禮。
“起來吧,怎麽跑到這兒來了?”皇貴妃的語氣極為柔和。
楚淡墨擡眼望去,正好看到她眼中流轉着慈母的柔光。這時才猛然響起,皇貴妃是阮皇後的族妹,
也就是鳳清瀾的姑姑,皇貴妃膝下無兒無女,怕是早已經把鳳清瀾當做了親子,所以,皇貴妃處處袒護
她,是愛屋及烏啰?
“老遠就聽着母妃娘娘嚷着偏袒,兒臣真是好生好奇,這世間還有比母妃娘娘更會偏袒的人?”鳳
清溟一站直身子,就忍不住刺上雪妃一句。
“溟兒!”雪妃眼中痛意一閃而過,絲毫沒有了方才的嚣張。臉色一白,完全像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
而鳳清溟看到雪妃如此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那一雙慵懶妖冶的鳳目還好似閃過一絲快意的光:“看
來,連母妃娘娘自個也覺得是吧?”
“回皇母妃的話!”鳳清瀾清潤的目光掃過鳳清溟,對着皇貴妃道,“兒臣與兩位弟弟自華嚴門進
來,正要去敏鎏宮。兒臣想着回來數日,都不曾來給皇母妃請安,瞅着時辰尚早,又恰好路過青鸾殿,
故而,來看看皇母妃。”
鳳清瀾的話讓楚淡墨忍不住想要笑,華嚴門到敏鎏宮與青鸾殿順道?她這個才經過宮一次的人都知
道那是不能的。這會兒還時辰尚早,怕是不消一刻鐘,宮宴就要正式開始了!好久沒有請安?明明一會
兒宮宴上便可以見到,這會兒特意繞個道來請安!這理由也只有他鳳清瀾才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孝心
可嘉!
然而,這樣蹩腳的理由就是有人相信,瞧瞧那一雙雙癡迷的眼睛,怕是心裏将她們心中的溫文爾雅
的睿親王的孝心贊了千萬遍。
“是麽?清瀾有心了。”皇貴妃目光別有深意的掃過楚淡墨,對着鳳清瀾意味深長的一笑。
正在嘲笑鳳清瀾漏洞百出的理由,楚淡墨猛然感受到皇貴妃的目光,擡目恰好看到皇貴妃眼中閃過
一道暧昧的光。心口突突一跳,皇貴妃這意思不會是,這個找了一個如此不是理由的理由來這裏的男人
是為了她吧?
------題外話------
⊙﹏⊙b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