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皇後娘娘知道她在裝病?
“這……”蕭靖城心裏憋着氣,面上還是笑着,“好像不合規矩。”
高全盛也笑:“恕奴才直言,在這皇宮,皇上說的話不就是規矩嗎?”
蕭靖城盯着高全盛看了半晌,笑意漸大,看着顯出幾分猙獰。
“高公公說得在理。”
高全盛立即喚了個宮女上前:“你帶端王妃去乾元宮見皇後娘娘。”
“是。”
劉雅芙朝端王蹲了蹲身,主仆倆跟在那宮女身後走了。
待幾人的身影完全消失,蕭靖城還是死死盯着那空無一人處。
高全盛上前提醒,“王爺,皇上還在蘌書房等着。”
蕭靖城忽然莫名其妙來了一句:“高公公不愧是乾元宮總管。”
高全盛全當聽不懂端王話裏的嘲諷,他笑着道:“多謝端王殿下誇贊,奴才不過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罷了,承蒙皇上厚愛。”
蕭靖城陰沉着臉,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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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宮的守衛早就得了吩咐,劉雅芙一到乾元宮,立刻被人領了進去。
李雲舒這會兒就在庭外,手上拿了把古筝在試音。
這把古筝是蕭靖玺昨夜拿回來的,他說是琉璃國新到的貢品。
紅木為底,筝弦采用韌性極佳的琉璃馬鬃尾毛,輔以嚴苛要極致的做工。
是難得一見的古筝佳品。
試過音更知此筝的寶貴。
“臣妾劉氏給皇後娘娘請安。”
瓊葉上前取走李雲舒手上的古筝。
“免禮,坐吧。”
“多謝娘娘。”
李雲舒看出劉雅芙的拘謹,與那日她在國公府的模樣判若兩人。
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劉雅芙謝恩坐下,卻仍舊沒有擡頭。
“你想讓本宮喚你端王妃還是劉雅芙?”
這句忽如其來問話,終於讓劉雅芙錯愕地擡起頭。
而後,她就看到了皇後娘娘臉上的……似笑非笑?
“終於舍得擡頭了?”
劉雅芙心中是彷徨被這笑驅散了些。
她其實心裏一直很矛盾。
既想來乾元宮拜見皇後,又擔心皇後會不會不想看見她。
上一次見面,她還是劉家小姐,李雲舒還是國公府二小姐。
因為确實喜歡李雲舒的性格,也因為對李定不為人知的心思。
她自來熟想要與李雲舒交朋友。
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個多月。
李雲舒已經貴為皇後。
而她也成了端王妃。
李雲舒不喜端王。
劉雅芙擔心,她會因為蕭靖城而厭惡她。
可是現在看來皇後娘娘好像沒有因此而讨厭她?
“皇後娘娘還是叫我劉雅芙吧。”
李雲舒聽明白了。
“嫁給端王是劉将軍的意思,并非你所願是嗎?”
劉雅芙面上苦澀:“是。”
李雲舒,“現在此處的都是本宮信得過的人,本宮想問你一些話,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也不用勉強。”
劉雅芙點頭,“娘娘請問。”
“昨夜你與端王圓房了嗎?”
劉雅芙愣住。
皇後怎麽會這麽問,莫非她知道?
劉雅芙雖然疑惑李雲舒為何會有此一問。
但她莫名信任她。
劉雅芙輕輕搖頭,簡單解釋:“王爺原想,臣妾身體不舒服,沒法伺候。”
她說着這話,面上沒有半分羞澀與尴尬。
裝病的事情,劉雅芙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李雲舒。
她也沒拆穿。
蕭靖玺說的話不用懷疑,再結合劉雅芙剛剛這句,王爺原想……
李雲舒不禁猜測,端王原本打算怎麽與她圓房?
蕭靖城不可能讓旁人知道他已經不是個齊全人。
端王府妻妾成群,再加上端王風流名聲在外,非要掩飾無非就是幾種辦法。
不管是哪種,對劉雅芙最終肯定都是傷害。
“你若不願意,找借口推脫是個好法子,不要勉強自己。”
劉雅芙又是震驚。
皇後娘娘知道她在裝病?
“原本本宮不該同你說這些話,因為本宮與你也不是很熟,但是山梨很甜,本宮很喜歡。”
劉雅芙眼眶有些濕潤,為了掩飾,她慌忙低頭。
說不出理由,她就是相信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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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城哪能不知,蕭靖玺就是不想讓他有機會見到皇後。
從蘌書房出來,他特意繞了大半個皇宮。
走了最遠最隐蔽的一條道,才到乾元宮附近。
就算蕭靖玺知道,他也能找借口說過來等劉雅芙。
眼見乾元宮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蕭靖城加快腳步。
忽然身後傳來瓷盤碎地的聲音。
蕭靖城頓住腳步往後看。
蹲在地上拾撿碎片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宮女。
蕭靖城皺着眉,有些不悅那宮女打擾了他,若不然,他早就走到乾元宮了。
正要轉身,蕭靖城忽然瞳孔放到最大。
那宮女手腕上那紅印——
他就是死也忘不了。
阿香!
那麽多人都在找她,她居然在宮裏。
怪不得他的人,太後的人,将宮外翻了個底朝天都找不到。
凝露還蹲在地上撿碎片,忽然被人掐住脖子就這麽拎了起來。
蕭靖城死死盯着眼前這個面容陌生的宮女。
“你還認識本王嗎?”
凝露一張臉因缺氧漲成了紫色。
“端、端王、殿、下,饒、命……”
蕭靖城面上盡是陰鸷。
“你以為易容了本王就認不出你了?”
“本王原本想,找到你之後,定要讓你生不如死,可是現在見到你,本王又想立刻讓你死。”
“怎麽辦呢,那就等你死了後本王再将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狼吧。”
“端王殿下,凝露是乾元宮的人,她若是犯了什麽錯,自有皇上皇後懲治,殿下這就要将人殺了恐怕不行。”
康萊忽然出現,他語氣恭敬,扣在蕭靖城手腕上力道卻并未收斂。
生生讓蕭靖城卸了力道。
“康統領,你想以下犯上?”
“卑職身負守衛乾元宮的職責,眼睜睜看着王爺殺了乾元宮的人,皇上也不會饒了卑職,冒犯王爺非卑職本意,請王爺恕罪。”
蕭靖城甩開他的手。
他不想跟康萊廢話,只想殺了凝露。
凝露得了喘息的機會。
攤在地上緩了半晌,終於能說話。
“王爺,您認錯人了,奴婢一直在宮裏伺候,既不會武功也從未出過宮,實在不知是何時得罪了王爺”
“你裝什麽”端王俯身,扣住她的手腕翻過來。
紅印,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