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欲!玫瑰誘哄 — 第 92 章 我喜歡你很久了

第92章 我喜歡你很久了

“祁宴。”她喊。

她哭得很兇,祁宴将人揉進懷裏,用手撫摸她的發絲,像哄小孩那樣。

“嗯,我在。”

“祁宴。”她又喊。

一雙沒有神采的水眸,剔透的淚珠大顆大顆從眼尾溢出,睫毛都被潤得濕漉漉。

祁宴松開手,捧住她的臉,溫熱的指腹蹭過她臉頰,撥開她濕漉漉亂成一團的劉海,低下頭,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晚晚,我在。”

晚晴任由他親吻,他們親過不少,但從來沒有哪個吻像現在這般溫柔,她雙目沒有聚焦地望着雪茫茫的大地,然後顫抖着伸出手掌,接過一片即将墜落在他肩頭的雪花。

她捂着雪花,睜着一雙淚水浸透了徹底的眸子,眼瞳逐漸聚焦,半晌才很慢地眨了下。

“祁宴,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沒想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默默為她做了這麽多,而這一切,卻一絲一毫都沒有向她透露過。

他知道她的秘密,他知道她和顧家人的糾葛,他知道她在港城生活過,他知道她的傷疤,他連這個隐秘的墓碑都知道……他知道她的一切。

可她對他,一無所知。

她需要一個答案。

他究竟為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

“晚晚。”他垂着眸子,眼尾有些微紅,再次把她擁入懷裏。

男人仿佛透着壓抑的嗓音緩慢響起,僅僅是短暫的兩個音節,卻如同穿越了十年的光陰。

“晚晚,你那天說得對——”

他吻上她的唇角,握住她垂落在身側的纖手,讓她的柔軟手心貼向他的心髒位置。

“早就想圖謀不軌的人,是我。”

晚晴先是愣了秒,手心抵着的心髒部位感知到越發紊亂的跳動。

他心跳得很快。

她感受着他的心跳,張了張嘴唇,半晌才溢出來句:“你喜歡我?”

她的嗓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尾音也透露着不确定,聽起來像感冒一樣,祁宴把自己的大衣扣子解開,将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俯身在她頸邊低語:

“寶貝,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了。”

“所有人都看出來我喜歡你,就你不知道。”

他牽住她那只捧着雪花的小手,修長的手指和她十指緊緊相扣,柔軟的雪花在炙熱的掌心裏消散。

思念是一場大雪,每一片雪花都是你。

“寶貝,我很後悔沒有早點來到你身邊。”

晚晴被他一句又一句的情話給搞得莫名腦子一混,回想起在游艇上他的縱容,她抽了抽鼻子問:

“你,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鐘情吧?”

祁宴聽了垂着眼睛,寵溺地笑。

“是呀寶貝,我對你一見鐘情。”他說着話,細細地親吻她的眉眼,親吻她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

把她整張臉都親了一遍,他才放開她,他看着她,帶着滿腔的珍重和愛意,一字一句地說道:

“寶貝,我喜歡你很久了。”

遇見她的那年也是冬天,從來沒有下過雪的港城突然下起了雪。

破敗的孤兒院裏,漫天大雪輕盈飛揚,九歲的她站在雪地裏朝他笑,是他見過冬日裏最溫暖的笑容。

只此一眼,便入了心,從此他的眼裏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怦然心動只是一瞬間,日久生情才是牽挂的開始,他們在孤兒院相伴了五年,這份心動從分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以至于五年前在電視上看到她時,驚覺愛她已成了刻在骨子裏的信仰。

從哈佛畢業,他已經是華爾街頂尖的金融分析師,即使祁家沒有把他尋回去,憑他自己的能力也能創造出一個強大的商業帝國。

他以為事業有成後回到京城就能見到他的小晚妹妹,可他聽到的卻是她和傅司郁戀愛的消息。

他不在的幾年裏,有另外一個人代替了他。

六年留學生涯,四年單戀相思,無數次在電視上定格她的容顏,無數次在角落裏看她和傅司郁并肩行走。

上流圈子酒會的舞池中,她慵懶回眸颠倒衆生,柔軟的身體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轉個圈,再翩翩轉回到傅司郁的懷裏。

珂克鑽石的高級珠寶藝術展,她戴着璀璨奪目的珠寶首飾,在紅毯上挽着傅司郁的臂彎跟媒體打招呼,美得不可方物。

在京城四年,一千四百多個日日夜夜,他只能在背後默默地看着她……

恍然回首,他們已蹉跎了十年的歲月。

……

晚晴被他那句“寶貝,我喜歡你很久了”砸到連哭都忘了。

混亂的腦子逐漸清晰,心髒一下一下,跳得厲害。

她看着他,眼睛眨呀眨,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劃過,落在雪地裏,不見蹤跡。

意志力就是這麽薄弱起來的,在這麽一個寒冷孤獨的冬天,有人這麽抱着她,有人這麽喊她一聲寶貝,她就徹底完蛋了。

今年的冬日是如此美妙,被巨大的安全感包圍,就像一顆心找到了歸屬。

她頭一次覺得,原來上帝也是會偏愛她的。

祁宴用手觸碰她被雪珠沁濕的發尾,再輕輕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胸膛随着吐字發音微微震動。

“寶貝先回車上好不好,外面太冷了。”

晚晴被他夾着走,忽而踮起腳,在他臉頰下快速親了一口,“行吧,我就勉強接受你的愛吧!”

“但你要知道,我可不溫柔!”

把他說過的話踢回去給他,她笑得像個得逞的狐貍。

祁宴足夠了解她,只看她那水感惑人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就如那一年港城,雪花飄絮,抱着滿懷盛開的玫瑰花扒在他窗前的少女揚起眉角,用樹枝把他的被子撩開。

“傻瓜硯哥哥,還不快點從被窩鑽出來,我在院子裏給你堆了一個小雪人!”

_

從山林出來已是正午。

蕭瑟光禿的水泥地停車場停滿了轎車,祁宴拉起她的手穿梭在其中,她的手心冒出一層細汗,心跳也莫名加速。

見她一直垂頭不說話,祁宴問她,“怎麽了?”

晚晴擡起頭,滿臉通紅,“要不你先想想接下來去哪兒,我去趟衛生間?”

尴尬。

她要去擠個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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