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107 章

水沐對水顏的話很贊同。自家人不可以随便欺負人, 但更不可以被別人欺負。水沐表示, 為了能讓水顏更好的不被欺負, 從今天起加大訓練量,并且将前幾天落下的武學課全部補回來。

過年熱鬧多, 水靖在水顏的哀求下, 十分強硬的命令水沐暫時取消兩小姑娘的武學課。水沐心裏一直頗有微詞,今日總算找到理由重開武學課。

兩小姑娘聞言小臉立刻垮了下來。由簡入奢易, 由奢入簡難。瘋玩了幾日, 心思早就已經放野了, 想收都收不回來,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再上武學課。就連一直想要通過習武成為強者的林黛玉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相處的久了, 林黛玉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鼓起勇氣道:“聖上過年的時候都會封筆呢……”

水沐不動聲色的看了林黛玉一眼。小姑娘平日裏雖然話不多,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容小瞧。瞧這尋的理由,竟是将皇帝給搬出來了。

水顏自小在太原長大, 與京城接觸不多,第一次知道皇帝原來也有不幹活的時候。小姑娘便出離憤怒了, 皇帝這個天下最忙最忙的人都能在過年的時候休息,憑什麽她們還需要累死累活的上武學課, 因此就憤憤的嚷着“壞哥哥”撲到水沐身上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定要讓他把剛才的話全都收回去。

林黛玉不能如水顏一般,只好在一旁默默的為她加油。

水沐可不願自己的衣衫淩亂, 迅速将水顏兩只小胖手按住,淡淡的說自己也是為她們着想, 萬一在言語上說不過對方的時候還可以用武力直接鎮壓。

“若是用武力鎮壓不了,你就只能施展泰山壓頂這一招了。”日日處在年節喜慶的氛圍裏,水沐也難得開起了玩笑。

不想水顏既沒有被逗笑,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很傷心的哭樂起來。水沐很是詫異,仔細回想了下也沒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哪裏戳中了水顏的傷心點。

“我一點都不胖……”

水顏的話不僅沒有讓水沐豁然開朗,反而面色凝重起來。水顏從小到大就長得圓胖富态,但從來沒有認為自己長得胖過,依舊每頓吃肉吃的很歡。‘泰山壓頂’這個說法還是水顏自己最先提出來的,水沐還記得水顏當時很是得意洋洋,說全家只有她能用這一招,其他人都用不到。

林黛玉正在安慰水顏說她一點也不胖,等長大以後就會自動瘦下來了,還跟她解釋民間有一種叫“抽條”的說法。

“可姐姐就比我瘦多了……”水顏哽咽道。

林黛玉忙道:“我是小時候被庸醫誤導了,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便是想胖也胖不起來。你是不知道,其實我很想長胖的,真的,做夢都想。”她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說的話十分可信,“現在好不容易才胖了一點。說起來,我才是羨慕你呢!大家看到你都會說這小姑娘長得有福氣,但看到我就會說我是病秧子活不長久。”

說到最後,林黛玉的神情有些落寞,水顏眨巴眨巴眼睛,“姐姐才不是病秧子,會長命百歲的。”

‘病秧子活不長’其實一直都是林黛玉的心病,此時聽到水顏說她會長命百歲,心裏立刻暖暖的,莞爾一笑道:“嗯,我會的。所以你也不要傷心,以後肯定會變瘦的。”

水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不自信的抽泣道:“真的嗎?”

水沐将水顏抱進懷裏,“怎麽回事?有人嘲笑你胖了?”聲音透着一絲不悅。

水顏委屈的點點頭。小姑娘以前到哪裏都被人捧着,乍一聽見嘲諷話,心裏便敏感上了。

林黛玉又将祁王郡主諷刺水顏‘光長身子不長腦子’的話學了一遍,“在那之後顏兒就沒吃多少東西,回來也只喝了一碗牛乳。”

水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對那個嘲諷自己妹妹的惹事精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并将她視為除了警幻以外最讨厭的女人。水沐拍拍水顏的小腦袋,安慰道:“爹和娘小時候其實也跟你一樣,你覺得他們現在胖嗎?”

水顏搖了搖頭,“爹和娘都很好看。”

“你是爹娘的女兒,自然也會和他們一樣。”

水顏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疑惑道:“哥哥怎麽會知道爹和娘小時候的事情?”

水沐面不改色道:“聽別人說的。”按理他應該拿自己來舉例才是,但他不記得自己有胖的時候,便将責任推到了水靖和沐沅的身上,又囑咐水顏以後再遇到那種沒有教養的女子,根本沒有必要和她一般見識。

水顏很有氣勢的說道:“我才不呢,誰敢罵我,我都會罵回去的!以後再也不哭了!”

小姑娘哭了一場,有些餓了,便拉着林黛玉一起告退。林黛玉猶豫了一下,讓水顏稍等片刻,從懷裏掏出一個暗藍色的錦緞囊袋,說道:“上次多謝世子。只是此物是世子長年所戴,必是心愛之物。君子不奪人之好,因此懇請世子收回。”

水沐将錦囊裏的東西拿出,正是他上次派人送給林黛玉的紫檀佛珠,再看林黛玉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由勾起唇角,似是揶揄:“你是君子?”

林黛玉漲紅了臉,但卻還是沒做聲。

水顏探頭看了一眼,“咦,這不是之前哥哥送你的紫檀佛珠嗎?你怎麽又要還給哥哥,難道是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林黛玉忙搖頭否認,“只是……”

“只是什麽?”水顏一臉懵懂。

林黛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男女授受不親,戴着世子送的紫檀佛珠,她心裏總有些不踏實的感覺。猶豫了好幾日,覺得還是還回去比較好,也不知道世子會不會生她的氣……

林黛玉偷偷往上瞄了一眼,正巧對上水沐打量的目光,忙閃開了去,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心中暗暗懊惱,應該再找個合适時間更鄭重一點才是,這樣冒冒然的,世子肯定會生氣。

頭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好像透着幾份無奈,林黛玉動了動小耳朵,疑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顏兒,你過來。”水沐終于出聲,卻是對水顏說道。

林黛玉又忙豎起耳朵,屏住呼氣,少傾,就聽到水顏驚喜的聲音,“這個是送給我的嗎?”

林黛玉終于抑制不住好奇心,注目看過去,那紫檀佛珠此刻已經戴在了水顏的手腕上,不知怎麽的,她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失落感,莫名怪怪的,有些不好受。

“姐姐,你看好不好看?”水顏興奮的紫檀佛珠伸到林黛玉眼前。

林黛玉強忍心裏古怪的感覺,露出真心的笑容,“嗯。很适合你。”

“林姑娘,把手伸出來。”

水沐說的太過突然,林黛玉尚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把手擡了起來。

只見水沐骨節分明的左手輕輕托住她的小手臂,另一只手正将什麽東西往她手腕上套。

林黛玉一驚反射性的就要将胳膊抽回來,卻被握住動彈不得,眼前一花,那東西已經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林黛玉懵:“……”怎麽還有一串紫檀佛珠?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聲音清冷,沒有絲毫的情緒,語氣卻透着不容置疑。

林黛玉愣住,水顏則伸出手腕和林黛玉的手腕靠在一起,高興道:“姐姐,你看,咱們是一樣的。”

同樣的紫檀佛珠,無論是大小和造型都一模一樣,只除了墜下來的配飾和流蘇。林黛玉的是玉佩配以黛色流蘇,水顏則是蜜蠟琥珀配以金色流蘇。如此一來,林黛玉戴着水沐送的紫檀佛珠就不會顯得突兀了。

“以後無需思慮太多,總不會讓你為難。”

水沐聲音依舊淡淡的,林黛玉忽然覺得覺得很安心,很可靠。

祁地雖然尚未有消息傳來,但水靖覺得應該先知會水钰一聲,以免日後手忙腳亂。

水钰現在是痛并快樂着。

官員有沐休日,但皇帝卻要日日辦公,唯獨在過年期間的幾日可以封筆停用玉玺。除了大事外,難得的可以不用辦公。

但是,過年期間卻要給勳貴及大臣們發放紅包,根據身份不同,紅包裏的賞銀也各有不同。便是給最低級別的官員封賞一兩銀子,到最高級別的勳貴或大臣差不多也要千兩,更何況,也不可能真的只給官員一兩銀子……還有宮裏的侍衛太監宮女,也都需要賞錢,滿打滿算下來,水钰想到往年只賞銀這項支出就欲哭無淚。

再加上宮裏的各種布置和各項活動也要隆重、熱鬧,京城內外更是要加強安保等等,水钰覺得好不容易充盈的國庫估計很快就要空了。

水钰看着記錄着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的名冊就兩眼發黑,這上面還都是親的,沒有堂親,就有幾十號人 。水钰頗為郁悶,一是怪太上皇兒子女兒生的太多,二是怪自己的兄弟姐妹太能生,三是懊惱自己沒有半個孩子,只壓歲錢那一條,他就虧大發了。

認為很不公平的水钰立馬去找沐清,揚言要生十個以上的孩子盡可能的彌補損失,然後被沐清給打了出來,說她最多只生三個,剩下七個他愛找誰生就找誰生去。水钰哪有那個膽子,伏低做小半天也沒能讓沐清消氣,最後還被攆去了書房睡。

因此,水靖進宮以後就看到水钰趴在禦桌上兩眼無神的看着門外,渾身散發着濃濃的哀怨。

水靖臉皮抽搐了好幾下。

水钰一看到水靖猶如看到了救星,迅速将自己被沐清踢出宮門的前因後果講了清楚,然後一臉期待的看着水靖,希望他能出些主意,讓他可以盡快的将鋪蓋搬回未央宮。

水靖無語,“還生十個?你當你媳婦是豬啊,也難怪她會生你的氣。”

水钰欲哭無淚,“我那時候不是氣糊塗了嗎?我怎麽舍得讓阿清受那個罪,其實生一個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叔爺爺,您看我該怎麽辦?”

水靖歪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只能告訴水钰好女怕纏郎,為今之計只能死皮賴臉,只要臉皮夠厚,就沒有什麽是做不成的。

“就像您以前被叔奶奶趕出來一樣嗎?”水钰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水靖臉紅了紅,不大自然道:“我什麽時候被你叔奶奶趕出來過,你少胡說。”

“嗯,您沒有。”話雖是這麽說,但水钰那語氣和神态,實在讓人覺得欠扁。

這下輪到水靖有些郁悶了,心說自己以後進宮得事先看個黃歷才行,以免以火燒身……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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