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眼 — 第 123 章 被誤會的兄弟情

寇熇是将譏諷大大方方挂在唇邊。

多大年紀啊?

還恨不得兒子時刻躲在你的懷裏?

寇銀生不耐,叫寇鶴爍:“老七,你過來扶你奶。”

可憐寇鶴爍明明去給寇熇拿吃的去了,還得回來扶他奶。

“奶,你怎麽了?走路走不了了啊?”年歲太大,路走不動了?

那也不見得是不好,主要吧這老太太總是折騰人,要是消消停停的躺在床上也能少不少的事兒。

孫子他不像是孫女,上面的孫子們年歲太大,自己可憐自己都來不及呢,哪裏有心情可憐寇老太太,下面的這些年歲太小,更是不愛和老太太往一塊兒湊,要是個讨人喜歡的老太太就算了,攪家精什麽的……還是遠離一些為好。

這不也是老太太投胎到寇家來了,他們躲不開這血緣嘛。

寇熇她奶黑着一張臉,血液向上沖,拍掉孫子伸過來準備攙扶她的手,怒怼寇銀生:“你媽我還沒到走不動路被人嫌棄的時候呢,我生了你,比不上你一個孩子。”

寇鶴爍努力讓自己當背板。

你說這不是有病嘛。

好好的和人親生孩子争什麽,這麽大年紀,吃飽喝足了看看電視劇,打打鬥地主。

寇熇笑了笑,伸出手:“哎呀我這塊表,戴上以後覺得身份高貴了許多。”

寇銀生一臉無語,就一塊破表,戴了就戴了,還能叫人身份高貴起來呢?

“別和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家裏沒缺你吃穿。”

搞的好像他都不給女兒花錢一樣。

“爸,你幫我去拿吃的,我要玉米切片。”

寇銀生拉臉,哪裏有什麽玉米切片,總吃那破玩意兒。

“不省心。”

數落女兒兩句就離開了,叫傭人給她找面包片去了。

寇熇磨磨蹭蹭擡起來自己的手腕,樂呵呵說着:“奶,這表可貴了,比你那一套房子都貴,你那套房加上裝修都沒它一半的錢多。”

爽不爽?

寇老太太氣的肝都要飛出來了。

“一塊破表而已。”

想起來了。

這就是當初她以為是寇銀生買來送給她的那塊,她是不願意接收到表一類的禮物,她覺得不吉祥,可也不代表她願意讓這麽貴的東西戴在寇熇的手上,上前去抓。

寇熇那反應多塊,能被她奶抓到才怪呢,一閃叫她奶撲了個空。

就她奶這體格子還說什麽走不動,現在去大街上就能跳大神!

呵呵。

“貴得嘞。”

“你說我爸怎麽就對我這麽好啊?什麽都舍得給我買,他是孝順你,可孝順你的錢就是九牛一小毛,按照奶奶你講的,我爸可都是你成全的,他這樣不太好,你曾經不是問我,孩子長大以後是對父母好還是對自己的子女好,我爸這不就回答你了,他對我比較好,你說我倆要是被車撞,只能救一個,救的恐怕也是我吧,畢竟你年紀大了。”

沒有可救的價值了。

爆肝!

老太太要上手打寇熇,寇鶴爍不能當看不見啊,攔下來然後扭着他奶往客廳去,“奶哎,消消氣,咱們去吃點東西,不和她一般計較,就是個熊孩子……”

“老七你給我放開,小畜生……”

寇熇站在原地笑,越笑越開心。

你越是想得到的,我就越是不讓你得到,我就讓你生氣。

我不止今天挑撥你們母子關系,只要有我在,我天天挑撥,叫寇銀生來選吧,選自己老母還是選親生女,哼!

老太太不爽了,肯定要折騰人,挑傭人這裏做的不好,哪裏做的不夠,反正一通數落,數落的沒有一個傭人往她身前來,罵人家都是吃她家的白飯,只會白拿工資,一個一個和木頭一個樣,坐在沙發上指桑罵槐。

二媽翻着畫着濃濃眼影的眼皮子,她是真的服氣自己這位婆婆。

真的就是命好,沒其他的了。

就這種女人,幸好是丈夫早死了,不然一天打她八百次。

換做自己是個男人,她就先了解了對方在了解了自己。

也不知道折騰個什麽勁,說起來也是,遇上孝順兒子了。

二爺這昨天可能又沒睡好,臉有點浮腫,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依舊每天飲酒,酒局不斷,這是誰都說不了的事情,他也沒打算長壽,活一天快樂一天,就打算這樣了,聽着自己老母罵罵咧咧的沒完沒了,發了飙。

“這是幹什麽,挑完這個挑那個,這裏實在待不了你就走,回家消停。”

二爺話音落地,寇熇她奶就消停了。

老二說話比誰都好使,她怕老二啊。

很奇怪的現象,二爺也不算是不孝順,可老太太就是怕自己這個二兒子,總是覺得老二不高興可能就會對她揮拳頭,她在寇銀生面前還能蹦跶蹦跶,在老二面前蹦跶,沒跳起來呢,就直接摔地上摔死了,也不敢跳。

“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那你看請這麽多的傭人,她們也不幹活。”

二爺只覺得被老娘吵的頭疼:“要不讓她們走人,你過來給小七幹,把錢都算給你。”

寇熇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方法,我奶簡樸慣了,見不得這樣的大場面,要不奶你就每天過來替我爸打掃打掃衛生,叫我爸扶你雙份工資。”

累不死你,我名字倒過來寫。

寇奶奶要被寇熇氣成神經病了,咬着後槽假牙。

她怎麽不去死呢?怎麽現在不地震,然後寇熇的頭頂的吊頂掉下來砸死這個小畜生。

寇銀生端着盤子回來,遞給寇熇,見她笑的這樣的誇張瞪她,“腿給我并上,不會坐就把腿砍了。”

一個女孩子,坐沒坐樣!

寇熇稍稍換了一下姿勢,接過來她爸手中的盤子,擦眼淚:“我奶說要來給你打掃衛生,要你把家裏的傭人都解雇。”

寇銀生哪裏能不知道這是寇熇搞事情呢,斥她一句:“胡鬧。”

寇熇今天也沒因為她爸訓她而不開心,依舊一臉笑眯眯的表情,上手抓面包片開吃。

坐在對面的寇老太太心裏直憋火,覺得自己也是命苦,你說攤上老二這樣的兒子,命太苦了,哪裏有兒子總管媽的?她這歲數都一腳進棺材了,老二還這樣對待她,這是不孝啊,還有小七,你瞅瞅他護着他女兒那個樣子,嘴臉多難看,更是大不孝,自己這輩子就沒攤上一個孝順的兒子。

想着想着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為自己可悲可嘆的命運落淚。

寇家的男人湊到一塊兒,喝酒少不了,人多抽煙的人也多,寇熇以前是覺得挺習慣的,可最近不是搬出去住了一段嘛,沒人用煙熏她啊,吃的七七八八就下桌上樓回房間了。

她房間還是那樣,她人是不回來住了,可天天還是有人給她收拾房間,她以前住的時候什麽樣現在就什麽樣,推開門往床上一撲,吃飽了一躺人間一大享受啊。

樓下的男人們正在玩牌呢,一個個的興致頗高,樓上聽的一清二楚的。

寇熇打滾呢,門被人推開了。

“會不會敲門你。”

床上的抱枕直接飛了出去。

寇鶴煌順手接住:“敲什麽門,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寇熇一臉譏諷,“我是個女的,我是女的,男女有別。”

寇鶴煌似乎也是才想起來寇熇是個女的這件事兒,走進來,後面跟着寇鶴爍呢。

“幹嘛。”她懶洋洋擡眼問。

“吃個小火鍋怎麽樣?”

沒吃好。

寇熇攤手:“這裏沒人給送。”

第一送外賣的不會跑這麽遠給送,其二真的能送,也上不來。

“我叫人一會送過來,你不是喜歡吃那家的鴨腸嘛。”

寇熇狐疑,道:“你是不是有事兒要求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寇鶴煌上手敲她的頭:“放屁,我是你哥,我對你好點怎麽就非奸即盜了。”

這個混賬丫頭!

“等你結婚,我禮物減半。”

再惹他生氣到時候就不送了,原本是要送到自己傾家蕩産的。

“別啊,哥,親哥!”寇熇去抓寇鶴煌的袖子。

“你說起來這哥,我怎麽聽說你有個異父異母的兄弟呢,是兄弟啊還是又換男票啦?”

他懂,他都懂!

年輕人嘛,不專一能理解的。

你看啊,是不是這麽個事兒,沒結婚之前談戀愛,也沒有劈腿出軌,多談幾個沒啥問題。

“可得了。”寇熇抱着抱枕趴在床上:“我套上褲子和他就是親兄弟,男票個啥啊男票。”

“長得不好?”

“長得挺好的,比你好。”寇鶴爍替霍忱出聲。

說人小夥長得不好,這就是對人小夥最大的侮辱,全身上下就剩這麽一個優點了還要被你們剝削。

寇鶴煌挑眉,“哪裏比我好?”

“我七哥要這樣說,那還真的長得比你好。”寇熇爬了起來,認認真真看了看寇鶴煌的臉。

其實寇家太好看的男人沒有的,除了她爸,下面的那些不說是歪瓜裂棗吧,但父親們的基因都拖後腿了,霍忱現在瞧着有點土,學生時代嘛就都這樣的,那張臉還是很能打的,等長大以後收拾收拾,絕對會帥氣逼人的。

“你又不泡他,他長得好不好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這話講的不對啊,我不泡他不代表我不能要求他長得好啊,做朋友也得有眼緣對不對,我長得這麽好看,他長得醜那說得過去嗎?”

霍忱的鼻子長得特別好。

按照她家那個狗屁風水師所講的,那霍忱未來應該過的挺不錯的,可惜……

寇熇聳聳肩。

鼻子是好鼻子,可人生不是好人生。

“我還不信了呢,長得比我還好啊,鼻子有我好啊。”

老十說過的,他鼻子在這些哥哥們裏長得最好,最挺。

寇熇點頭:“比你的好多了,他的五官組合到一起,能看出來是個帥哥,你的五官拼到一起,勉強能看出來是個人。”

“得了,小沒良心的,白對你好這些年了。”

丫頭就是這樣不好,遇上個長得稍微有點姿色的人就把家人扔一邊去了,你小時候哥哥也是辛辛苦苦背着你到處去玩的,那個同學鼻子長得再好,他背過你呀。

小沒良心的。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啊。”

“哪裏不一樣?”寇熇問。

寇鶴爍拉起來寇熇的手,把她手腕上的表卸下來。

“我還第一次看見這麽貴的表呢,借哥帶兩天。”

寇熇道:“成啊,給你也成。”

“得得得,我可不敢要。”

什麽東西能要什麽東西不能要他心裏還是有數的,這種東西從妹妹的手腕上撸下來要走,回頭叫他小叔怎麽想他啊。

他對這些沒有太多的研究,自己那塊表他就覺得挺貴的了,也不愛戴,覺得戴着麻煩,畢竟現在手機這樣的方便,看時間拿手機看看不就得了。

“我問你。”寇鶴煌用胳膊推推寇熇,一副哥倆好的親密樣子:“你今天怎麽沒和我奶吵呢?”

這丫頭向來嘴巴裏都是飛刀子的,今天一反常态啊,別說什麽給她老爸面子不面子的,她是那種會給人面子的人嗎?

寇熇一臉漠然;“我吃耗子藥了呗。”

“問你話呢,好好回答,怎麽想的啊?心裏憋什麽壞呢。”

“我能憋什麽壞,我天天和她過不去我還覺得煩呢,多看她一眼我還少活兩三年呢,誰黏她兒子她不是不爽嘛,那我就黏,那是我爸,我天天粘着,我不僅粘着我還抱他胳膊,哎,我爸事事都替我着想,我掉水裏他豁出去也能救我,她掉水裏估計被扔下去的也是你們幾個。”

她以後要換個方法氣人了。

寇鶴煌只覺得天雷陣陣。

以為她是改好了,結果這人更壞了。

硬刀子不玩了,該成了玩軟刀子。

“老十啊,你覺沒覺得自己變了點。”

交什麽朋友了,影響這麽大?

這不對啊。

看了寇鶴爍一眼,寇鶴煌想的可比寇老七想的要多,寇熇這個性不是一兩年時間形成的,她為什麽改啊?

過去那麽多人講話,那麽多人勸她,她為什麽不聽啊?

那鼻子長得好的講兩句她怎麽就聽了呢。

這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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