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144 章

賈赦張了張嘴巴, 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其實細想一下, 這确實是賈政的作風, 明知道有問題卻不管不問、閉目塞聽,典型的自欺欺人。等到事情被揭發出來, 瞞不下去了, 他才睜開眼睛,裝作一副受害人的模樣, 把責任推個一幹二淨, 輕松的将自己摘出來——

高, 實在是高。

賈赦頭次深刻的感覺到自己不如賈政,就憑這裝憨賣傻的功夫, 他就能被賈政給坑進陰溝裏, 而且在陰溝裏他說不定還會愧疚自己連累了賈政。怪不得人常道‘不怕真小人,就怕僞君子’,什麽叫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這僞君子簡直就是殺人于無形之中啊!

賈赦突然激動地看向水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水靖莫名, “你又怎麽了?”

“只是發現,如果不是爺的話, 我和琏哥兒父子倆就都要被老二坑死了。”賈赦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

水靖在心裏得意了一下, 表面卻淡定道:“嗯,記得好好報答爺。”

賈赦猛點頭, “我一定記得。”

文東延嘴角抽搐了下,默默移開視線, 怕被拉低智商。

水靖可能發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回歸正題道:“剛才咱們說了,王氏包攬訴訟的事情不能擺在明面上,否則對你也會造成不小的影響。既然你沒有意見,那麽接下來有兩件事是需要我們做的。第一就是包攬訴訟的事情,其實這個簡單,只要把這些東西交給王子騰,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做。而你要做的就是當着史老太君和賈政的面揭發她,到時看史老太君和賈政是什麽态度就可以了。”

“這個簡單!看我不怼死王氏還有賈政這個假正經!爺準備讓我什麽時候動手?”賈赦摩拳擦掌起來,恨不得立刻将王夫人的罪證甩在她臉上。

“這個不急,你先做第二件事。”水靖指示道,“讓王氏把她賺的黑心銀子吐出來。”

“這……倒有些難度。”賈赦為難地蹙眉思慮了會兒,“王氏一向藏的深。二房那有我的眼線在,我都不知道她私底下在幹這事兒。而且她還是個只進不出的貔貅,讓她吐銀子,難!再說也沒有什麽光明正大的理由啊!難不成……”他看向水靖,“爺是想找到她藏銀子的地方直接洗劫一空?”

賈赦覺得這個注意不錯,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王夫人發現銀子全都不見時的反應了,估計得直接暈死過去。

水靖沒好氣道:“爺又不是強盜。怎麽會做這等偷雞摸狗之事!?”

賈赦和文東延同時無語,心說您以前幹的還少?

“你是不是忘了?”水靖看向賈赦,勾起嘴角,“王氏不是欠你許多銀子嗎?”

賈赦懵。

榮國府二房內,王夫人聽了薛王氏的來意也在發懵。薛王氏哭了半晌見王夫人依舊沒有反應,哭的更加厲害起來,“我就只這一子,姐姐可定要幫我。”

王夫人想起薛蟠這個侄子就心煩的緊,因薛蟠做下的荒唐事,賈政至今沒有給她好臉瞧。雖說自從她和花姨娘那個狐媚子撕破臉皮後,賈政就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像現在這樣渾身着散發逼人冷氣卻是從未有過的。王夫人心裏那個氣啊,娘家人不能幫她也就算了,反而還拖她的後腿,要他們又有何用!

王夫人現在只恨不得将薛王氏趕出去,但面上卻不顯,還一臉關心道:“蟠兒那孩子還沒好嗎?我知妹妹心急,但太醫都已經下了診斷,我這也沒什麽好法子了。”

王夫人想提醒薛王氏,太醫還是她找來的呢。誰想薛王氏卻道:“不是還有側妃娘娘嗎?”

薛王氏不提起還好,一提起王夫人更氣了。薛蟠的事情雖然沒有在京城引起波瀾,但他本人卻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她那女兒元春原本是多完美的人兒,國公府的嫡小姐,琴棋書畫禮儀詩書樣樣精通,在皇子府比皇子妃還像正妃。薛蟠的事情發生後,元春在皇子府可沒少被笑話。她豈會再讓元春和薛家人扯上關系。

王夫人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元春沒出嫁前一直在宮裏,這嫁了人後就在皇子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太醫,她哪裏還認識其他大夫。”

薛王氏忙擦了眼淚道:“宮裏和神醫谷不是有來往嗎?能不能讓側妃請個神醫過來?”

神醫谷是薛寶釵提醒她的,否則薛王氏到死都想不起來。薛王氏起初還對神醫谷抱有懷疑,認為他們有能耐的話怎麽沒人去宮裏做禦醫。不過薛寶釵說了,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什麽辦法都要試上一試。

“這都是太/祖皇帝在的時候的陳年舊事了,現在哪裏還有什麽來往?”王夫人說的是真心話,她在京中這麽多年就沒聽說過有神醫來過京城,“不是我說你,你現在簡直是病急亂投醫。那神醫谷也就名頭好聽,其實就是一群鄉野村夫。除了太/祖皇帝那一次,你可有再聽說過神醫谷?不過就是糊弄人的!”

屋頂的暗衛将王夫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打算禀告水靖以後再去和兄弟們分享一下。敢說神醫谷裏的神醫是一群鄉野村夫,不知道萬大夫會甩王夫人幾根銀針。

薛王氏聞言又哭了起來,“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我就只蟠兒一個兒子,如今出了這事兒,別說有孩子了,都不定有姑娘願意嫁給他。若他不好,我死後還有什麽臉去見我家老爺?”

王夫人見薛王氏哭又頭疼起來,只好答會去給元春說一下,讓她幫忙問問,至于事成與不成那就不好說了。當然,她其實也就是敷衍一下而已。

薛王氏破泣為笑,對王夫人千恩萬謝,又掏出兩張萬兩銀子的銀票遞給王夫人,說給元春做打點用。

王夫人心裏總算舒坦了些,面上卻薄怒道:“一家子骨肉至親,你拿這個做什麽!?蟠兒是元春的親表弟,她還敢不上心,我可不饒她!”

薛王氏忙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這做姨媽的給外甥女一點心意而已。王夫人堅決不受,薛姨媽一定要給,如此來回,看的暗衛恨不得把那銀票揣進自己懷裏幫她們解決了。最後,在薛王氏的盛情下,王夫人收下了銀子。

薛王氏一走,王夫人就拿着銀票露出滿意的笑,心想薛家果然家財萬貫,一出手就是兩萬兩銀子。正巧元春上次對她說想買通泰皇子身邊的太監需要銀子打點,這錢就來了。看來以後要用銀子的時候可以跟薛家讨要,只薛蟠這個借口估計就可以利用很長時間。妹妹為了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肯定願意花大把銀子。

想到銀子,王夫人又想起一事來,将張喜家的叫進屋來詢問。

張喜家的也是王夫人的陪房,原先就是個不起眼的存在,只是在周瑞家的等心腹被清理後,王夫人才将她給提拔了上來,俨然将她當做第二個周瑞家的看待,許多機密之事都會讓她去做,比如包攬訴訟。

雖然幾年前的那場針對各府有頭有臉的奴才調察并抄家的事件在京中掀起了巨大風波,至今還有人津津樂道,但錢財易動搖人心,許多奴才都開始铤而走險,只是不再像以前那般高調,都是偷偷摸摸的進行。

王夫人将張喜家的喚來是問她靜虛有沒有傳信過來。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論理說長安節度雲大人應該已經處理好事情才對,怎麽靜虛到現在還沒有把銀子送過來?她倒是不急,但她嫂子那邊可已經派人來催了。

張喜家的搖了搖頭。

王夫人好不失望。再不送來的話她就只能先把自己的銀子墊付給她大嫂,但想想心裏又覺得不痛快。萬一中間出了什麽差錯的話她的銀子可就要打水漂了。

因此,王夫人吩咐張喜家的明日去饅頭庵走一趟,問問靜虛是怎麽回事。正說着呢,賈母屋內的鴛鴦走了進來,說賈母請她去榮慶堂走一趟。

王夫人頓感奇怪。賈母和賈政一個樣,也被花自憐那個狐媚子給迷惑住了,大多時候都讓花自憐陪她,好像花自憐是她的正經兒媳一樣。是以除了必要的請安外,王夫人一般都不往賈母跟前湊,反正有她沒花自憐,有花自憐沒她。現在這個時候,花自憐應該陪在賈母身邊,賈母喚她過去做什麽,難道就不怕她這個妒婦為難花自憐?

“老太太身邊還有誰?就只叫我一個人去?”王夫人想着如果花自憐也在那裏的話,她就稱病不去。她好歹也是王家的女兒,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現在就只大老爺和二老爺在老太太屋內。”鴛鴦老實的說道。

聽到賈赦也在榮慶堂,王夫人眼皮子一跳,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知道是何事傳我過去?”

“奴婢不知。”

王夫人無法,只能按耐住有些慌亂的心神随鴛鴦前去,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有賈母和賈政在,賈赦應該不敢對她這個弟媳婦做什麽。

同樣眼皮子跳的還有林如海,看着林黛玉緊張萬分的将什麽東西藏在背後,直覺上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先到這裏。麽麽噠!!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