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為了尋找刺激吸毒,不是為了那種吸毒飄飄欲仙的感覺,而是想感受戒毒的痛苦,這種人不是從小活的太順了,不懂得人間疾苦,就是神經變态,或者說,他承受能力很強,性格堅韌,想要用各種痛苦來磨練自己,也可能只是為了尋找一種別樣的新鮮感。
而我,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沒有尋找刺激的愛好,所以,這種痛苦于我而言,簡直是痛不欲生,我幾乎不能進食,只能喝粥,胃部太難受了,就像是一個傷口,被反複灼燒着,再加上高燒,我的意識其實不是很清晰,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唯一的意念便是要熬過去,一定要熬過去,不管如何一定要熬過去,只要我有一口氣在。
可是,再積極地暗示,也是痛苦的,痛苦襲來的時候十分脆弱,我意識裏,童修宇一直抱着我,我知道,我越來越依賴這個人了,依賴,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依賴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我相信他,所以,我放心得依賴着他。
“明雪,你昏迷的時候,你母親和外公看過你很多次,他們都很擔心你。”我偶爾好一些的時候,童修宇這樣說。
我點頭,心裏暖暖的,“我媽媽和外公,他們最近還好麽?我外公有沒有心髒病複發?”
童修宇搖頭,“你放心,他們都很好。”
我看着他,然後握緊他的手指,“謝謝你,修宇,謝謝你一直陪着我,在我最痛苦的時候遇到你,我覺得,老天待我還是不薄的。”我笑着。
“傻瓜,你這樣的感慨發過很多次了,童修宇寵溺得刮了我的鼻子,我癢得往後一縮,他笑着為我吹粥,自己還嘗了一口,然後再喂給我“味道怎麽樣?”
我點點頭,問,“你為什麽每次都嘗一口?”
他笑着說,“因為我想變向和你親近。”他這樣說着,就直勾勾看着我,我陡然發現他的眼睛變得那麽熾熱,溫度燙人,我立即轉開眼睛,不敢和他對視,臉頰迅速就火燒起來,“你,你怎麽變成這了?”
他“撲哧——”一笑,我又轉頭看他,“笑什麽?”
“我逗你呢,你這樣也能當真,我是怕你燙着,所以嘗了一口。”他依然笑着,可是他這樣說,也是羞死人的情話,我低着頭,問,“你之前追女孩子的時候,都是這麽會說情話麽?”
他顯然一愣,然後笑道:“都怪你偷走了我的心,害我對其他的女人都沒有了感覺。”
我一聽就咳嗽起來,臉頰更燙,“你真是貧嘴!”竟然句句都是情話,“你是在逃避我的問題麽?到底有沒有追過女孩子!”
我突然就變得特別鑽牛角尖,非要他肯定的回答,他笑得十分歡快,“以前都是女孩子追我。”
我咬牙瞪着這個人,太自戀了,真是的!竟然說這樣的話,不過他的确是有被女人喜歡的資本,可是,即便是如此,我還是生氣得扭過頭去,也不吃粥了,背對着他生悶氣。
“好了,好了,不要不開心,明雪?”他湊了過來,“那麽多女人都追我,我都沒有理會,我只追了你,這說明你很優秀嘛,我這是在誇贊你,你怎麽不高興了?”
他将我的身子板過去,面對着他,我瞪着他,“你又在敷衍我!我哪裏就優秀了?我這個人可悶了,沒有什麽愛好,人家都說我是悶葫蘆,呆瓜,而且,長得也不漂亮,現在老了更難看,你說一說,我哪裏就好了?你根本就是騙我的!”
我賭氣得又轉過身去,然後用被蒙住了頭,我聽到童修宇笑了,然後揭開我的被子,我就是轉過臉去不看他。
他笑着,一下就壓在我的身上,臉突然靠的那麽近,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做什麽?”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唇邊,那麽近,我一下子就不敢動了,他“撲哧——”一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害羞,我有些惱怒得瞪着他,他撫摸着我的臉頰,然後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似乎是在認真打量着我,“誰說你不漂亮了?我覺得你是最漂亮的女人了,我尤其是喜歡你的眼睛。”他這樣說着,我發現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我眨着眼睛,也咽了一口唾沫,“你騙我,很多女人都比我漂亮。”
他墨黑的眼眸卻轉動着,還是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可是我就是覺得你是最漂亮的。”他說着,就湊過來,我以為他要親我,我往後一縮,他的吻就落在我的眼睛下面。
我看到他的唇角彎起,“情人眼裏出西施,你這個傻丫頭,連這個都不懂。”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一直在逗弄着我得鼻子,一臉的嗤笑,仿佛我是真的什麽都不懂。
我蹙眉望着他,“你心跳有沒有加速?”他也蹙眉,捉住我的手往他的心口放,我頓時就感覺他的心髒撞擊着我的手心,我顫抖着想縮回,他卻一直攥緊,“現在是不是高興了?”
我眨着眼睛看着他,“你很緊張嗎?”心髒跳這麽猛。
他眉梢一挑,“很緊張,每次和你近距離接觸都會心跳加速。”他的眼睛一直注視着我,距離我那麽近,我看了片刻,又迅速轉開,問道,“既然緊張,你還喜歡這樣?”我別過頭去。
他就笑了,“我一個大男人,你喜歡我,我能讓你主動麽?”我乍一聽他這麽說,覺得很動聽,然後仔細琢磨,就琢磨出味兒來了,“你說,我喜歡你?所以你主動?”
他又刮我的鼻子,“你真是太較真兒!”
我就瞪着他,“難道不是麽?莫非其他的女人喜歡你,你也要主動和人家親近,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成人之美呢?”
他抿嘴笑着,終于被我弄得無奈得說,“好吧,我糾正剛才的話,因為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所以我喜歡主動靠近你。”
我聽他這麽說,我就笑了,我本來就是任性較真兒,他還如此配合我,我當然高興,可是,我沒高興多久,他就真的親了我,我的心髒一下子就“砰砰——”跳了起來,臉頰也緋紅,我想用力呼吸,齒間卻都是他的呼吸,他笑着,“明雪,明雪啊,你是我的。”
他擡頭的時候,這樣說着,我被他弄得呼吸不穩,他又說這樣的情話,我羞得閉上眼睛,假裝沒聽見,不過,他也沒有較真兒,從我身上起來,為我掖上被角,我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臉側過一邊去,他說,“好了,你臉都紅透了,不要再裝了,要不要我找個鏡子照一照?”
我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瞪着他,然後蒙上被子,将自己捂在裏面,免得被他瞧見了。
他一直哈哈大笑,我捂着耳朵,這個人怎麽這麽讨厭,不給人家留點兒面子。我這麽喜歡他,就是為了被他調侃的麽?真是可惡極了!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童修宇說了一聲進來,“這是怎麽了?”是顧美欣的聲音,我一聽,更窘迫得不敢揭開被子了。
童修宇說,“她害羞了不敢出來。”
顧美欣咳嗽兩聲,然後來掀開我被子,我則一下子将被子掀開,坐起身來瞪着童修宇,“你真是好讨厭!”
他只是抿嘴笑着,看我的眼神十分寵溺,就仿佛我是一個孩子。
“哎呀,這臉怎麽這麽紅?”楚碧嬌十分驚奇的彎下腰來打量我,她的臉湊得那麽近,我氣得瞪着她,檢查你的東西,然後走人!”
顧美欣一下子就笑了,“會生氣耍賴了,說明好了。”她笑得越發肆意,然後問我,“今天胃口怎麽樣,反胃嗎?”
我點點頭,“反胃,不想吃東西。”
顧美欣立即抿嘴,似乎覺得她真是白問了,“你什麽時候想吃東西了?”
我有些無語,心想,那你還這麽問。
童修宇說,“她今天吃了一碗粥。”
顧美欣點點頭,“照這個速度,半個月就能出院了。”
我當然很期待出院,我想和楚碧嬌、蕭毅有個了斷,我從童修宇的口中知道,當時是楚碧嬌為我喊的醫生,而且,救治十分及時,所以,他們似乎不是很懷疑楚碧嬌,而楚碧嬌順手推舟将責任全部推到了蕭毅的身上,是蕭毅的到來使得我受了刺激,因而,童修宇這段日子一直在對付蕭氏,不管是從珠寶行業,還是蕭氏投資的地産,只要是蕭氏的東西,童修宇不是破壞就要搶過去,他的勢頭大有想要蕭家破産的樣子。
對于童修宇的做法,我沒有說任何話,一方面,這是一種商業競争,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是希望我的愛人為我出氣,童修宇說,我昏迷了整整七天,他當時做什麽的心思都沒有,十分痛苦,長時間都處在絕望中,他恨不得能殺了蕭毅,但是他當時沒有那個心思,他希望我能夠醒來,我醒來之後,他就想動手了,非要蕭毅十倍奉還不可。
我後來告訴他,是楚碧嬌給我灌了一碗山楂粥,其實不是山楂粥,只是放了類似山楂的調味味兒劑,導致我驟然情緒大變胃出血,而蕭毅只是一個幫兇,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而且,當時只有我知道實情,即便是留下了什麽證據,七天之後,一切都晚了。
童修宇說,他們的确是懷疑過楚碧嬌,尤其是顧美欣,但是沒有找到證據,再加上對方不承認,使得他們無計可施。
我這個時候冷笑道,“沒有證據也不要緊,其實,我們已經不需要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