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作精竟是Alpha[女a男o] — 第 38 章

第38章

◎別人眼裏的AA戀◎

沈雲鹿躲在被窩裏蜷縮成一小團, 人被燒的糊塗,她已經不清楚睡了多久,昏昏沉沉地醒了睡, 睡了醒,混沌的意識漂浮在虛無的夢境中, 似是在逃避身體組織撕裂重組的痛楚。

夢到什麽,她也記不清, 只記得很熱,亦或是很冷。

她攥着被角, 蒼白的額頭,懸着幾滴汗珠,緩緩滑落, 染濕耳邊鬓發,緊貼着皮膚, 黏膩又難受。

房間裏沒有任何雜音, 安靜地像是被人剝奪了聽覺。

不知從那刮來一陣涼爽的風,吹在她帶着潮意的睡裙,脊背的涼意讓她情不自禁瑟縮一下, 纖長卷翹的睫毛跟着輕顫, 随即緩緩擡起。

映入眼簾是紅木精雕裝飾的天花板,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身處何地, 撐起虛弱的身子,倚靠着床背,環視一周。

在混沌的思緒中逐一匹配,當看到一系列熟悉的木質家具, 她緊蹙的眉頭才緩緩松開, 擡手敲了敲沉重的腦袋, 試圖快速地清醒過來。

沈雲鹿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她簽了離婚協議書,有賭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因為穆雨的威脅。

她跟林辭琛離了婚,所以現在身處沈家。

腦袋還是重重的,嗓子更是幹澀難耐,想要下床喝口水,卻未找到鞋子的蹤跡,只好縮了縮粉嫩的腳趾,足弓拱起好看的弧度,踩在微涼的木質地板上。

剛走兩步,頓住腳步,低頭發現之前過膝的睡裙,竟縮短一截,沈雲鹿捏着裙擺,向下扯了扯,看着沒過腿根,這才放心擡腳繼續向前走去。

走至門口時,隐約聽見樓下傳來幾人說話聲,聲音很小,她聽不太清,于是緩緩拉門而出,扶着欄杆靜靜注視着端坐在沙發的幾人。

先是林辭琛清冷的嗓音響起,“爸媽,我想帶鹿鹿去國外看病。”

沈母擡起頭,嘆了口氣,“國外這方面醫療技術确實比國內強,知秋,你的意思呢?”

她将視線轉到沙發另一角的男人身上。

男人翹着二郎腿,倚着椅背,指尖的香煙已燃半截,燃着的紅點,冒着袅袅的煙氣,散開在凝滞的空氣中,片刻後,他長指用力将煙湮滅,而後冷冷擡眸,薄唇微動,低沉的嗓音逐漸流出,透着将人拒之千裏的寒意,

“既然我家鹿鹿在離婚協議書簽了字,林總若還覺得我是長輩,就喚伯父吧。

我女兒的病,沈家自會想辦法,讓林總帶走,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二樓的沈雲鹿擡了擡眉梢,淡淡地扯動唇角。

她父親沈知秋,向來不過問她的事情,但卻是最照顧她感受的人。

他會在衆人都催促她跟林辭琛領證的前一夜,耐心地詢問她的意願。

那日,他開着車帶她來到婚紗店門口,看着進進出出的恩愛情侶,而後說道:“結婚是你自己的事,要是不喜歡,現在說還來得及。”

沈雲鹿不想讓奶奶留遺憾,硬着頭皮回答:“我也挺想穿婚紗的。”

沈知秋沒再說什麽,嘆了口氣。

或許他在那一天,就已經預料到他們會離婚的事實。

沈雲鹿望着樓下身穿藏藍色襯衫的男人,歲月的齒輪并沒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膚色是清透的冷白色,修長的指骨輕攏起,揿燃火機,重新燃起一根煙,微弱的火光中,一雙眼眸瞳色極淡,沁着涼意。

空氣是難熬的沉寂,沈母笑着打圓場,拉扯着男人的衣袖,“知秋…兩家的情義還在…”

但沈知秋輕哼一聲,語調極緩地接了下去,

“論起情義,沈家怎能比得上穆家對林總的幫助大?林總,離了就離,來來回回總往前妻家裏跑,怕不會讓穆家那個小Beta起了疑心。”

“我跟她沒關系…”

“爸,我跟他是因為性別離的婚。”

沈雲鹿屬實看不得林辭琛垂頭壓抑情緒的模樣,沒忍住替他解釋道。

樓下三人驚慌擡頭,見到欄杆旁的女孩時,微微一愣,随即向樓上趕來。

林辭琛見到她赤着腳,想要像往常那般抱起她,卻被沈雲鹿躲開。

她後撤幾步,跟林辭琛保持一定距離,而後看向身後的父母,

“媽幫我倒杯水,我口渴。”

沈母還想說什麽,卻被沈父摟着肩,帶了下去。

見二人離開,沈雲鹿擡眸,平淡地望着對面有些局促的男人,“我有話對你說,你進來吧。”

說着,便向房間走去,坐到房間內藤籃秋千,

“房間有些亂,随意坐。”

“鹿鹿…”

“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找個時間把證一領。”

林辭琛皺起眉頭,屋門正好敲響,他起身開門,接過沈母遞來水杯和拖鞋。

徐步走到沈雲鹿面前,将水杯遞給她,“小心燙。”

而後從桌上抽出紙巾,半蹲下身子,指骨輕抓着她的腳踝,慢文斯理地擦拭着她白嫩的腳心,像是發掘一樣出土的玉瓷,小心翼翼除去附着其上的塵土,動作力度恰到好處,稍輕一點擦不幹淨,稍重一點又會損了瓷器上的薄胎輕釉。

“你不必這樣。”

沈雲鹿低垂着眼睫,目光落至他骨節分明的指骨上,而後緩慢上移,略過微透襯衫下若隐若現的曲線,停留在他純黑色的瞳孔。

眸色平淡,眉宇間情緒低沉的緊。

他似乎沒有聽見沈雲鹿的話,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遲緩。

“我可能不要你了……”

他終究動作停頓下來,清冷透淨的眼底肉眼可見地染紅,顫着音“嗯”了一聲。

沈雲鹿輕抿兩口溫水,唇珠水光潋滟,她蹙起眉來,

“我清楚你拟定退婚書、離婚協議的原因,但想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相信穆雨我要傷她的話?”

“從來沒相信……”

林辭琛擡起頭,眼眶氤氲着層淡緋色的水霧,語速極緩,

“她性格偏執,我只是怕她做出傷害你的事,暫且裝作信她。

之前一次晚宴,我父親和她父親出了車禍,她坐在後座,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慘死,之後,外表雖然依舊懂事溫柔,實際上性格越發古怪。”

“那你為什麽還會跟她在一起?就因為她會威脅?你不是畏頭畏尾的人啊。”

沈雲鹿歪着頭,想到在那日洗手間,穆雨鉗着自己下颌的瘋癫模樣,自然而然信了林辭琛所言。

“我從來沒有跟她在一起,那場車禍是因為穆叔叔受父親所邀,宴上父親勸了酒,使得穆叔叔酒精過敏,開車時昏厥,自己喪命,穆雨瘸了腿。”

林辭琛語氣頓了頓,

“父親覺得有愧于穆家,所以這些年一直依着她,那天是怕她把事情鬧大,驚動了老爺子,才想辦法把她支走。”

沈雲鹿勾了勾唇角,輕笑出聲,半月牙的指甲輕敲着杯壁,“可是她人就算離開,事情也沒小到哪裏去,鬧得大家都不愉快。這叫什麽?”

她昂起頭,故作沉思狀,然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湯裏的老鼠屎就算撈出來,還是會壞了一鍋湯,所以一開始就要把她處理幹淨。”

“對不起……”

“婚還是要離的。”

沈雲鹿俯身,輕撫上他臉頰,柔軟微涼的長指,曲出一抹弧度,嚴絲合縫貼緊他的下颌,掌心皮肉細嫩,被他冒出的胡茬,緩緩剮蹭着。

他仿若一只溫順的大狗狗,任由她觸摸,眼睛閃着細碎的光子,沉默片刻,

“為什麽?因為穆雨嗎?”

“嗯,她說不跟你離婚,她就會把你身份公之于衆,”

沈雲鹿收回手,抱着水杯,盯着水面映出的倒影,逐漸變得清晰,原來自己如此落魄,苦笑出聲,

“我怕失了林氏,你就會丢了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答應了她。”

林辭琛‘騰’地站起身,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眼底的情緒翻滾着,似是一頭雄獅,下一秒,就要把眼前的女孩吞入腹中。

沈雲鹿也定定地與他對視,而後垂下眼睫,“我并非對你沒有信心,更沒有覺得你失去林氏會一無所有,只是認為現在不是坦白身份的好時機,你目前需要林氏這座靠山,你需要時間,我給你時間。”

他緊縮的拳頭慢慢松開,染着啞意的聲音響起,“一年…等我一年…”

“嗯,好。”

她放下水杯,踩進林辭琛放在腳邊的拖鞋裏,站起身,細嫩白皙雙臂環上他的腰身,細聲繼續說,

“以後只許在床上哭,不許在其他地方掉小珍珠。”

林辭琛沒接話,俯下身,探近她鼻尖,想要吻上去,卻被她躲開。

“喝了好些天藥,嘴裏都是怪味…嗯!”

溫熱滑膩的舌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話語,唇齒相依,帶着幾日的思念,與她微涼的舌尖卷在一起。

他動作輕柔,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掠奪着她的呼吸,見她唇瓣微微顫抖,他才戀戀不舍松開,扯斷懸在二人之間的銀絲。

沈雲鹿淚眼婆娑,大口地吸着氣,擡頭磕着他的唇,不禁有些疑惑,“我是不是長高了?”

“高了不少,”

林辭琛薄唇難得地勾出漂亮的笑弧,指尖帶着灼人燙意,搭在她的睡裙是肩帶上,輕輕一勾,視線下移。

沈雲鹿察覺到他不安分的手,立馬伸手拍開,“我病還沒好,你竟然想着澀澀??!”

“沒有,只是想看看那裏有沒有長大?”

沈雲鹿:??!

思緒停頓數秒,才意識到他那裏指的是哪裏,慘白透着病态的臉頰浮上一抹紅暈,變得紅潤,“沒有!我滿足不了你嘛!”

“不,想看看吃不吃得消,畢竟以後見面的次數不多,想先驗驗。”

說着,攏起長指,撐着她的腰窩,另一只手順着她柔軟的小腹向下滑去,掌心傳來燙意,見她輕咬豐盈的嘴唇,壓抑唇齒的喘息,不禁笑意更濃,

“鹿鹿的确長大了。”

‘砰’

門忽然被扭開,兩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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