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188 章 (捉蟲)

水钰同樣認為迎接佰狄族純屬浪費時間。是以将此事全權交給水泰負責。反正他與佰狄族早已暗通曲款多時, 交給他最合适。至于接受佰狄族的拜見, 水钰特別叮囑讓他們先去沐浴更衣再來見他, 君前失儀适用于任何人。

雖說是來示好,話也說的是那麽回事, 但屍逐英的下巴卻一直擡得高高的, 一臉的傲慢之色,看的水钰拳頭癢癢的, 恨不得沖過去給他下巴一拳。

不過水钰也不是善茬, 輕蔑姿态比屍逐英表現的更甚, 能用一個字表達意思的話絕對不用兩個字,渾身散發着‘朕不把你放在眼裏, 連話都懶得說’的氣息。

屍逐英能從女奴之子成為可汗身邊最倚重的兒子, 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因此并沒有被水钰的态度激怒。

二人在十分古怪的氣氛之下結束了看似‘其樂融融’的會談。

事後水钰跟水靖提起,很是表達了一番自己的不滿。

“叔爺爺,您都沒瞧見, 他那眼睛,簡直是長在頭頂上的。怎麽說我也是中原之主, 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外族王子,哪來的自信讓他敢在我面前傲慢!?再說, 又不是我跟他們示好, 有本事就開戰,誰怕誰!?我禦駕親征, 非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不可!”

水靖此番進宮是來參加歡迎佰狄族使者的宴會。畢竟對方名義上是來示好,即使不耐煩他們, 該擺的姿态也要擺足,不能給他們找茬的機會。所以這歡迎宴不僅要舉辦,而且一定要盛大,出席的人員還要多。即便日後打仗,理在自己這邊,打起來也能硬氣些。

水靖作為在京的親王自是要出席,而且他很想看一看那屍逐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他們本來意就不在示好,而且應該還想要尋機會找茬,您想讓他對您的态度有多好?”水靖以為佰狄族的出現,其主要目的是為了降低水钰的聲譽。

比如因水钰的關系致使原本想要示好的佰狄族憤而離開,并對外宣稱在中原受到了侮辱,以此為由向中原宣戰。百姓們都喜歡安居樂業,沒有哪個願意打仗,自然而然的就會對害他們上戰場的水钰心生不滿。太上皇和水泰趁機逼水钰退位也就更容易些。

他們這點小伎倆水靖壓根就不放在眼裏。他純碎是為了把警幻引出來,才任由他們瞎折騰。

“可能在屍逐英的心裏面,聖上您就是被親爹和兄長在背後捅刀子的人,估計做不了多長時間皇帝了,他當然不會對您表現的有多尊敬。”

“叔爺爺,他們在對付我之前,首先要對付的肯定是您……”水钰幽幽的說道。

“所以我等着看他們玩什麽花樣!”水靖話畢,嘴角微微上翹。

水钰聞言也目露期待。

水靖又想起一事來,問道:“對了,那來和親的公主,你預備給誰?”

佰狄族公主為嫡,娶她的人地位肯定不能低。如若親王郡王,當以正妃位許之,若進後宮,位份也應為貴妃。除非佰狄族公主喜歡某個世家子弟非君不嫁。否則,兩者身份不會相差太大。

水钰早已和心腹商議好了人選,“叔爺爺以為十五弟如何?”

水钰所說的十五弟是忠和郡王水傑。太上皇很能生,只兒子就有二十人。好在除了水泰,其他兄弟目前都只一心一意的開枝散葉,沒有其它心思。

水靖聽後點了點頭。水傑與佰狄族公主年齡相當,而且還未娶正妃,确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

水靖看向水钰。或許他們打的主意是讓佰狄族公主進水钰的後宮然後香消玉殒,以此來挑起矛盾也說不定。

水钰見水靖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全身汗毛豎起,“我可不賣身!”

“沒有叫你賣身……”水靖失笑道,“只是如果這和親的公主定要入你的後宮怎麽辦?”

“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封她為妃的。”水钰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以證明自己的決心,“如果她一定要入宮的話,那就去做太妃,我不介意多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庶母。”

水靖莞爾。

入夜,大殿之外宮燈高懸,十分明亮。

皇親國戚與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悉數在場,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年輕的世家子弟。雖已經決定了水傑,但水钰還是決定給佰狄族公主一個選擇的機會。表面上是為佰狄族公主的終身幸福考慮,實際上水钰只是在減少她入宮的可能性而已。

水靖剛一落座,就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順着視線回望過去,原來是他之前遠遠見過一面的屍逐英。

就見那屍逐英勾起了嘴角,與水泰說了兩句話,而後一起走了過來。

水靖挑了下眉頭。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看屍逐英那模樣,怕是連他都不放在眼裏,果然欠教訓。

“叔爺爺,這位是佰狄族的三王子屍逐英。”水泰笑容滿面的介紹道,“這位是……”

“我知道。”屍逐英打斷他道,“我在草原上就已聽聞過瑞親王爺的大名,今日終于有幸拜見。”

伸手不打笑臉人。水靖客氣的笑道:“三王子的骁勇善戰同樣如雷貫耳,确實名不虛傳。”

“不敢與王爺相提并論。”屍逐英笑了笑,“王爺乃太/祖皇帝之子,身份不比尋常,又手握重權,只稍一發力就将當時還是皇帝的太上皇趕下了皇位,絕非常人所能及。”

此話一出,不止水泰笑容僵在了臉上,就連水靖周圍的交談聲也都停止,四下安靜了。

水靖面色不變,還是那般勾唇輕笑,目不轉睛的看着屍逐英,道:“傳言不能盡信。三王子需謹記才是,以免日後惹出笑話。”

有些事情,即使衆人心知肚明也不能承認,逼宮退位就是其中之一。水靖雖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卻也不想在和亂臣賊子扯上關系。他又不是心懷異志,只是在單純的教訓不肖子孫,剛巧這個不肖子孫又是皇帝罷了。

“傳言?”屍逐英詫異的揚了揚眉,“不是中原人盡皆知的事情嗎?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認。如此看來,王爺某些方面不如我們草原兒女啊!”

水靖正在想自己哪個地方看起來好欺負,讓屍逐英剛見他沒說兩句話就開始找茬,而且問的事情既敏感又尖銳。

水靖收起笑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屍逐英。

眼睛細長,有眼白露出,不用翻就有白眼,

這種人一般很難相處,而且得罪不起。容易因一點利益與人反目成仇,更有甚者,會因對方一句無心的話而懷恨在心。鼻準頭尖,無肉,多是心機重、陰毒異常之輩;上下唇若過薄,易因處境不佳而變無情之輩,甚至心狠手辣。下巴長而肥厚,這類人非常自信,具有堅決果斷的執行力和堅韌不拔意志,最善于抓住機遇而成功。

如此,也難怪屍逐英能從一個可被随意欺辱的王子成為屍逐阿裏侃最倚重的人,如果他為佰狄族可汗,怕是有生之年都會成為中原最大的威脅。

此人,絕不可留——

“叔爺爺,三王子初到中原,中原話說的不好,請您千萬不要介意。”水泰出來打圓場道。

真是個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侄孫。

水靖冷冷撇了水泰一眼。

水泰頓時打了個冷戰,老實閉上了嘴巴。

屍逐英輕笑出聲,“我确實不太會說中原話。你們中原話太講究了,意思都要隐藏在話裏面。我這人就是太直白了,王爺千萬不要介意。”

水泰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不斷對屍逐英使眼色。可惜屍逐英緊盯着水靖目不斜視,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分給他。水泰更心急,不由在心裏埋怨起屍逐英來。

水靖嘴角勾起一點點弧度,似笑非笑道:“本王自是不介意。只是本王有一點不明白,三王子是哪裏聽說的太上皇退位乃是本王逼迫的。三王子只怕有所不知,前繼後一族及其黨羽污蔑陷害先太子義忠親王,太上皇誤信讒言,間接害死義忠親王。前繼後一黨所作所為被揭發後,太上皇深感有愧,這才退位讓賢。本王所做的不過是清君側罷了。對了,三王子初來中原,可能連這三個字都不一定認識,更別提懂它的意思了。水泰,來給三王子解釋解釋。”

水泰額頭冷汗已經冒了一茬又一茬,硬着頭皮道:“清君側,指的是清除君王身旁的親信、奸臣。”

“三王子可聽明白了?”水靖笑道,“不知三王子在何處又是從誰那聽說的那等傳聞,不僅有侮辱太上皇之嫌,還污蔑了本王。不過,如此聽風就是雨,看來三王子也有些名不副實。莫不是三王子都是用那些流言蜚語讨得可汗的開心?”

“瞧我,都忘了三王子中原話不太好。要不要再讓水泰給你解釋解釋聽風就是雨和名不副實的意思?”水靖很好心的問道。

水泰此刻只想以頭搶地,恨不得暈過去當做沒有聽見。

“不必了。”屍逐英皮笑肉不笑道,“王爺果然能言善辯。”

“只會說說話而已,不比三王子還懂得不少草藥。”水靖笑眯眯道,“回菇草的藥效不錯吧。”

屍逐英的面色終于沉了下來,陰沉的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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